到了镜月堂大门,阿呆再一看自己美仑美奂的师父,也变成了路人一个,但不知为什么阿呆还是可以从人群中一眼将他认出来,少君见了她立即迎了上来,摸摸她的头小声道:“呵呵,为师这般,与你就般配了”
阿呆傻笑着扭过身子,哼,臭美!
苍松和罗尘看着两人,对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小师弟好像是有了意中人,小师弟的意中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忧的是这小姑娘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匪气,不像名门正道中人,可现下也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便也不多言。
众人来到昆仑派的驿站,那里早有一干弟子等在门口,为首的一个弟子上前行礼道:“请问众位可是栖霞山的前辈?”
苍松在马上答道:“正是,栖霞山苍松,范靖小儿呢?可在驿站之中?”
那弟子好像早有准备,陪笑道:“苍掌门、诸位,请到驿中喝杯茶,稍作休息,一会儿由小的带诸位前往山庄,少帮主早已在庄中设好晏席,为各路英雄洗尘。”
阿呆心中不屑,什么时候了还学人家罢鸿门晏,猪脑子吧,斜眼就想下马上前,将那弟子抓住,却被少君伸手按住了。
苍松看看驿站,站外已拴着数匹马,看样子各路江湖中人已有不少在这昆仑驿中休息,不知道范靖那小贼想耍什么花招,但不管怎样昆仑派的掌门也是他多年的至交,如今生死未明,也不好冒然翻脸,正在犹豫之际,罗尘先开了口。
“小兄弟,听说贵帮主身体暴恙,我略懂医术,可否先行去庄上为帮主诊诊脉?”
那弟子陪笑道:“少帮主只吩咐在下招呼好各路英雄,家师的病多日见起色,也不急这一时半刻,还请夫人见谅。”
罗尘看到驿站边的马厩里已有好多马匹,看来这昆仑驿里已住进了不多江湖中人了,如果现在翻脸必定理亏,只得作罢。
众人下了马,昆仑派的弟子过来将马牵走,南歌因腿脚不便,在马车中没有露面,昆仑派为首的弟子看到这马车上的标志时,心中不敢放肆,让小弟子上前请马车中的人下车,那小弟子刚走到马车边,便被驾车的黑衣少年拦下了。
流殇送白露前往新月城之后,就留在了新月城,此时驾车的少年身上的冷气却丝毫不比流殇弱,那昆仑派的小弟子被那少年的眼神吓退了几步,小声道:“请镜月堂的贵客下车休息。”
南歌慢慢伸出手指将车帘撩开,对着那小弟子淡然一笑:“镜月堂听说贵派掌门身体不适,想前往为掌门诊脉,不知小哥可否通传?”
那小弟子看着南歌痴痴呆呆的小声道:“小的,去问问师兄。”
昆仑派为首的弟子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对南歌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不知天镜公子大驾,昆仑派弟子有失远迎。”
南歌轻轻点头:“不仿,还请小哥通传。”
那为首的弟子起了身,脸有难色,吱唔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南歌微微一笑:“小哥不必为难,贵派少帮主广邀大天英雄,不就是为掌门的病而来吗?若是昆仑派信得过在下的医术,就请头前带路。”
还未等那弟子开口,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有人叫道:“少帮主来了。”
苍松等人停在了昆仑驿的门口,远远的一队人马行在通往昆仑山庄的路上,为首的范靖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发冠高束,长袖飘飘,好不风流倜傥,停在昆仑驿门口,翻身下马,对着众人一抱挙:“众位,昆仑派招呼不周,望各位英雄见谅。”
阿呆看到这个贱男,心中一声冷笑,贱人任你穿得再花枝招展,老子今天也要让你灰头土脸!!!
苍松和罗尘对视一眼,静静的看着范靖。
昆仑驿的江湖好汉们听说范靖来了,都出门来迎,范靖和这个寒暄那个拉手,俨然一副主事人的模样,哪里像老爹病重快挂了的样子。
范靖风骚了好一阵,好像才发现苍松和罗尘,带着笑脸来到苍松和罗尘的面前,行了礼:“见过苍掌门、夫人。”
苍松一声冷哼:“你好像叫错了,应叫我岳父!”
范靖悻悻的一笑,好像没有听到苍松的话,对着门前的众人高声道:“山庄内已备好茶水,请诸位前往!”
众人听了都开始动身往山庄里行去,苍松狠狠的一甩袖子,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南歌放下了车帘,让驾车的少年驾着车慢慢的跟在众人后面,阿呆早已被范靖那贱人刚刚那一番恶心的作秀气炸了肺,一转眼珠子,你要风骚是吧,老子一会让你好生出丑!!想着趁众人不备,一头扎进旁边的小路里。
少君跟着众人往昆仑山庄里走,走了几步才发现身边的阿呆不见了,四下看看也不见踪影,正想离开,却见后面的南歌撩起了车帘,看着他轻轻的摆了摆手,少君会意,只得跟着众人继承往前。
众人随范靖来到昆仑山庄,只见大校场的边上竟然已罢好了四桌酒席,众人站在校场前,面面相觑,这此江湖中人都是因收到昆仑派的信,说是掌门病重,向江湖英雄求救,这时间于情于理都不是大吃大喝的时候。
范靖抱拳一道:“诸位远道而来,路途劳累,靖备了些薄酒,为大家解乏。”
当他说完之后,一个老者走了出来,理着自己的胡须道:“范靖贤侄,你休谅众人劳累,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范掌门不知身患何病,老夫带来家中祖传秘方,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怡好对症有什么奇效也未可知。”
众人听他这般一说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
范靖一见,立即换了一副面孔,苦着脸叹气道:“诸位,实不相瞒,家父,家父的身体……从去年中风之后,一直未见起色,如今已是油灯枯尽……昆仑派中……又出现几番变故,真是家门不幸啊!!”说着眼睛红红的,还掉下几滴眼泪。
若是阿呆看到,定然会抚掌赞叹,影帝啊!影帝!!!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就站不住了,站出来大声道:“贤侄莫急!有什么苦说出来大家听,昆仑派虽偏安西北,却也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正派人士定然出手相助!!”
“是啊,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定然会有办法的!”
“对啊,你发帖请大家伙来,不就是请大家帮忙来了吗?”
一时间众情激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范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面露难色,看看众人,最后眼静在苍松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光离开之前闪过一丝狡黠,苍松心知不好,但此时众人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不能出言相阻。
范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知道,家父一向身体硬朗,不知为何去年腊月,因练功走火入魔中风,就此病倒,在下与庄中弟子四方求医也没有半点起色,其实家父的病也不是让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家父刚病侄不久,庄子里来了个游方的道士,开了一个方子,家父的左手也可微微动作,但那道士临走之前说过,家父的身体要注意不可见风,不可食寒性的食物,庄里上下都时时记在心里,可,可……”
范靖又哽咽了半天才道:“今年开春,不知为何内子说天气好,要带家父出门晒太阳……结果……家父当夜就病重了,至今晕迷不醒。”
有人就叫了起来:“明知掌门不可见风,你媳妇为何还偏带他出门?不是存心的吗?!!”
江湖中大都知道白露嫁给了昆仑派了范靖,不少人碍于苍松和栖霞山不敢开口,但心里也是疑惑不解,时不时的看着苍松,苍松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范靖,小了,看你这戏要怎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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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范靖听有人这么问;整了整衣襟,又看看众人;大步走到苍松面前,撩衣袍跪在苍松和罗尘的面前;含泪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对不住您二老,白露她……〃
苍松一声冷笑:〃白露她如何?〃
范靖愣了一下,接着哭道:〃白露她不知为何;会以庄外人勾接,害家父病情加重,后来又做出;做出……〃
苍松一探身子府看着他,眼中含着笑意,面上却冷若冰霜,慢慢开口道:〃做出什么?〃
苍松的身量本来就比常人高出许多,加上一身冷冽的气息,让范靖瞬间犹如泰山压顶,有些喘不过气来,范靖吞了一口口水,退后两步,定了定神,不敢看苍松的眼睛,冷汗不知不觉从额头流下来。
苍松一双锐目盯着范靖,心道,畜生!心肠如此歹毒,却是个孬种,这样一吓就神不守色了。
范靖此时也忘了假哭,只顾着擦额头的汗了,却听得身后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师兄,嫂子的事是瞒不住的,事到如今你何苦还一个人担着呢,为了昆仑派上下,为了师父,你今天也应当着江湖众英雄的面,说出实情。〃那声音轻柔婉转,软软腻腻的,像一只无形的小手轻抚在每个人的心上。
众人寻声望去,正堂的廊下站两名素衣女子,为着的那名女子,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珮环皆无,只在发边插了一只素银钗,脸上粉黛未施,微微蹙着眉头,一张小口轻轻抿着,一张小脸雪白粉嫩,垂着眼帘,不敢看众人,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却如秋水含情,脉脉动人,窄窄的肩膀微微晃动,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老鼠,让人不由得心生爱怜。
阿呆如果看到她的话定会狂呼,刚刚那范靖和这比起来算什么,完全是元旦节学校小品冠军和金鸡百花奖的差距啊,庄情儿,影后啊!!!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庄情儿的身上,庄情儿怯怯懦懦的走上前来,对着校场里的英雄们盈盈一拜,用轻柔的声音道:〃庄情儿见过各位英雄。〃轻轻扭动纤细的腰肢,慢慢走到苍松面前,行礼道:〃见过栖霞山苍掌门、夫人。〃起身之时,微微抬起头,退身之际斜着眼睛,往苍松脸上瞟过,目光中全有意无意的笑意,全然没有刚才的楚楚可怜,温婉动人,只有说不出的风流浪荡,还带着些无所忌惮的挑衅。
苍松心中一惊,这便是少君说过的庄情儿,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一副弱不禁风纤纤细细的身板,真正让人看不出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
罗尘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庄情儿,微微点头:“不知庄姑娘有什么话要说?是不是应先将我那撞下大祸的不孝女叫出来问问?”
庄情儿听了一张俏脸也未变色,从容的转过身行了几步,站到范靖的身边,轻声道:“若是少夫人在,我们帮里的事也不便劳诸位的大驾,前几日栖霞山的玉龙公子撞入庄内,将少夫人强行带出了庄,如今也不知下落……”
此话一出,在场的江湖中人一阵低呼,慕少君少年成名,为人淡薄,风姿卓绝,当数江湖中少年侠客的翘楚,众人听得他竟然驾入昆仑派强行抢人,都觉不可思议。
有人出声道:“那玉龙公子本是你家少夫人的师叔,为何会来昆仑派将你家少夫人带走呢,这其中必有原因啊?”
庄情儿微微点头:“本来玉龙公子来到昆仑派,全帮上下无不以礼相待,只因少夫人犯了帮规,师兄让少夫人在后院闭门思过,那玉龙公子便不依不绕打伤了帮中几个弟子,将少夫人带走了,虽说我昆仑派偏安于西北之地,但说起来也算是江湖名门正派,苍掌门的爱女现已是我昆仑派的少夫人,理应守我昆仑派的帮规,纵有不妥之处,玉龙公子也理应与师兄好好说,可,可那知他却趁家师病重之际……”说罢眼角已是泪光点点。
未等众人开口,庄情儿对在场众人施了一个大礼,带着哭腔尖声道:“还请今天在场的叔叔伯伯为我们昆仑派主持公道!!”
被她这么一弄,当场就有人忍不住了,对了苍松大声道:“是啊,苍掌门!今天不知道玉龙公子来了没有,还请掌门还昆仑派一个公道啊!”
苍松负手而立,冲着众人点点头:“不错,是应该还个公道,我栖霞山的人也不能被人说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不过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庄姑娘,小女是如何闭门思过的?使得我小师弟要对你昆仑派动手?”
庄情儿静静的看着苍松,迟疑的看着范靖:“师兄……这……”
自从庄情儿一出现,范靖又恢复了他影帝的风彩,庄情儿这般一提醒,他皱起眉头,面露沉痛之色:“岳父有所不知,白露她……她……都怪我不好,可能是因家父病倒了,帮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太过繁多,以至于我没有时间陪她,可是,可是,她也不应该红杏出墙……”
范靖的语音刚落,现场一阵嗡嗡声,众人当时就炸开了锅,小声嘀咕着时不时的看着苍松,苍松铁青着脸看着范靖,一声怒喝:“小子!!!你说白露红杏出墙有什么证据!!!!”
这时一直跟在庄情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尖声道:“少夫人和庄外人勾搭成奸是庄子里的下人都知道的事!那奸夫被少帮主那了个正着!”
苍松冷声道:“好!还有奸夫!那就请把那奸夫找出来,我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和白露勾搭成奸的!!”
那丫头一声冷笑:“奸夫不是都被玉龙公子灭口了吗?”
众人又是一阵哄乱,齐齐的看向苍松,苍松理了理胡须:“哦?是我小师弟将所谓奸夫灭口了吗?”
庄情儿转身冷冷的对那丫头喝道:“小玉!不得无理,栖霞山庄也是名门正派,苍掌门德高往重,定然不会护短,这么多正派英友一定会还我们昆仑派一个公道的!”
那小丫头翻了一个白眼:“小姐!你和少帮主就是人太善良了,我说这本就是栖霞山想吞并我们昆仑派的阴谋,先是少夫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掌主病重了,看到掌门病情有了起色,又是少夫人找个借口让掌门病情加重,若不是少帮主英明发现了她的丑事,才将她关了起来,哼,这到好,栖霞山怕事情败露便让那玉龙公子就来将她救人,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如今正好当这天下英雄的面问个清楚!”
那小丫头口齿伶俐,脆声声的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下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眼光全部齐刷刷的投向苍松罗尘几人。
苍松抬头望望天,理了理自己的胡须,不住的点头微笑,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笑声在校场中间回荡,浑厚有力,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一些功力不足的人有些受不了,捂住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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