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家客栈不远处是家搞婚庆的冰人馆,入夜时还在营业,那馆前两个冰人冒着风雪正站在门口迎客,往里面吆喝了一声,馆理其他人都急忙凑出来看美男,里面穿金戴银打扮得最花里胡哨的那个中年妇女是这家冰人馆的老板,她这一眼没看上骨头,反到看见了泠泠,登时两眼直冒金光。
她是个十分敬业的媒婆,干这行十几年了,那是何等专业,她一眼就瞧上了泠泠身上的那身喜服。
虽然泠泠身上的凤冠霞帔早丢了,配套的大红绣鞋也不见了踪影,只穿着一双白袜子被那个蓝衫男子抱在胸口,但单单是她那一身红火嫁衣却也看得这柳媒婆两眼发光。
泠泠身上的这身嫁衣是当今太后赏赐的,自是出自名家手笔,不算她这一身的配套首饰,单是这套嫁衣就是天价,那裙上缨络垂旒,钿璎累累,华丽彩艳如斯,柳媒婆虽然没办法估算出这件嫁衣的准确价值,她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她便忙举着团扇遮挡风雪急匆匆迎上来主动打招呼,口里说着二位贵人天寒地冻不如进奴家馆里喝杯热茶,眼珠子却直瞅着泠泠的衣服直流口水。
泠泠看着这媒婆眼神闪闪烁烁像是不怀好意,她还有点危机意识,就犹犹豫豫说:“我们没钱……”
那媒婆舌灿莲花,笑得花枝乱颤:“小姐说玩笑话了,就小姐这身衣裳做功精细料质上等也是不便宜的,虽然浸了水也值不得几个钱,要抵几日食宿还是不成问题。奴家这馆里后院就有个空置的院子,二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出租给两位暂居。”
她刻意不提泠泠衣裙上名贵的坠饰珍珠,只口口声声说面料,刻意轻描淡写说得这套裙子不值几个钱似的,说着又是一顿,作出一副你懂我也懂的表情:“且小姐与这位公子……眼下穿着嫁衣在身只怕多有不便,奴家馆里也有几身不错的衣裳,小姐也可进去看看。”
她说了这么多,泠泠其实就听到了最重要的那句,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东西是可以换钱的,她思量了一下便说:“那我把这身喜服抵给你吧,我们住不了多久,不会用你很多钱,你再给我一身衣裳鞋袜就可以了。”
她这要求也委实低得很,那媒婆听她答应得这般干脆,都笑开了眼,忙把他们引进了馆里去。
这家冰人馆内里装修也是极高档的,炭火烤得很足,泠泠进去就感觉一阵暖意扑面而来,身上登时回暖了许多。
这冰人馆在城里很有些名气,只前面接迎客的铺面就极宽敞,馆里的冰人一人有一间雅间挂牌接客,旁边还有合算生辰八字的先生,里面的后院也是分有几进的院落,给新娘子试穿样衣试妆的。他们提供的都是一条龙服务,从说亲到操办婚事全部能包办下来,面向高中端客户,有钱人家里付得起银子的,他们都是上门服务,不舍得花银子的人家就只能请小姐亲自上门来,在他们这里先试好喜服以及新娘妆,待成亲当日再上门去为新娘打扮。
冰人馆后院还有一处宽敞的大院落,是为最近请来的一个业内名气极大的名牌冰人准备的住所,里面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家私用品一应俱全,拎包就可以入住。
这柳媒婆想着反正人还未来,此番便拿出来先给泠泠他们住,她带了泠泠和骨头进房,大略对这房间整体格局做了个简要介绍,少不得又是一番自卖自夸。
泠泠瞧着这房间虽然其实没有柳媒婆吹得那般豪华上档次,布置得也还算雅致,被褥以及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她也就满意点了头。
那媒婆忙吩咐下人去烧热水,又拿了换洗衣服过来,泠泠便把外面的大红嫁衣褪下来给骨头,让他出去交要给那媒婆,这货却抱着那身湿哒哒的嫁衣在怀里死不肯出去。
骨头听着泠泠和这媒婆交涉,他听懂了个大概,知道泠泠是要把身上的喜服抵给这家老板换食宿,他还舍不得把这身嫁衣给人家。
泠泠皮肤白嫩,穿红色特别好看,她寻常也常穿水红色石榴红这样的颜色,但大红色她还是头一回穿,骨头以前都没看过泠泠这样的打扮。
这一身嫁衣是为泠泠量身定制的,自是特别合适,她穿起来极漂亮好看,大红的颜色衬得她皮肤白如凝脂,眉目如画,那么好看,他就特别喜欢,不想给别人。
泠泠没想到这货平常花银子大手大脚的,居然也有这么小气的时候,好笑得不得了,就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把等在门外的媒婆叫进来对她道:“你给我一身大红色的吧。”
那媒婆赶紧屁颠颠的出去给泠泠寻衣服,这媒婆是个周扒皮,吝啬得要死,她也舍不得出去买新的,就随便选了件穿旧的大红色衣服给泠泠又送了过来交差。
骨头这货把两套大红衣服提在手里反复比较,他也分不出来个好赖,质量做工神马的他知道个啥,他就会瞧个热闹。他觉得泠泠这身衣服做得漂亮,玉带蟒袍,百花裥裙,又大气又好看,他就老大不愿意换。
泠泠好声好气把这货哄了好半天,他看热水也送来了,想赶紧让泠泠换干衣服,这才没说什么,不甘不愿的把衣服塞给柳媒婆关门把人赶了出去,抱泠泠进去洗澡。
那媒婆抱着到手的嫁衣,摸着上面巧夺天工的精美刺绣,美得直冒泡,走路都带着风儿。她这回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这件衣服面料做功暂且都不算,只单算衣裙上的坠饰保守估算买下她这间冰人馆都绰绰有余,是故她对泠泠和骨头就分外客气,不仅给他们安排在最好的院落,还贴心的叫人送来了饭菜。
这时候夜已深沉,泠泠洗完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衫,吃过饭就钻进了被窝。她今日特别疲累,心里还担心着爹娘,想着明天就让骨头送她回去,想着想着只眨眼就沉沉睡熟了。
骨头收拾完脱了衣服七手八脚也钻进被窝来,开心的把泠泠软绵绵的身子抱进怀里,把她的脸蛋亲了又亲,手也很不老实的探进衣服里乱摸,很是不规矩。
可惜他努力了半天泠泠也没一点反应,阖着睫毛小小的呼吸着睡得十分香沉,他就有点闷闷不乐。
他还想跟泠泠亲热了再睡呢,可是泠泠只顾睡觉都不理他,他觉得被冷落了,这夜睡得就气鼓气涨的。第二日大清早他醒来,两只眼睛一睁又锲而不舍在泠泠身上折腾,泠泠被他又亲又摸的迷迷糊糊也醒了过来,刚睁开眼这货就迫不及待翻身往她身上压。
泠泠这些日子被这货吃尽了豆腐,他每天都要抱着她亲热好久,泠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这货屡教不改,她都推拒得没脾气了。
骨头他只顾吃泠泠的豆腐,低头把亵衣也给她解了,一把扯开随手就往床下一丢,又几下把自己的衣服也扒拉了下来丢开,就把泠泠紧紧抱住压在身下,抱了个严严实实。
他特别喜欢这样抱着泠泠压着她,和她肌肤相亲亲密无间。他们在被窝里亲热了好半天,骨头压着泠泠又亲又摸,泠泠小脸也红扑扑的,被他吻得差点断气。骨头越来越动情,涨得难受,就使劲想往泠泠双腿里挤,把泠泠死死压在身下胡乱蹭着。
泠泠被他蹭得就有点生气:“骨头叔叔,你不可以再这样欺负我!”
骨头看她板着小脸那么严肃的样子,怕她生气,可是他又舍不得结束,左右为难。他急中就生了智,也一下开窍了,低头就用力堵住了泠泠的嘴,把舌头强行伸进去就是一通胡搅蛮缠,把泠泠吻得晕头转向,身子都软绵绵的。
她一时没有力气抗拒,骨头这货一计得逞,显然是要得寸进尺的,他就握起泠泠的小手就悄悄往自己身下探去。
指尖刚一触上那滚烫坚硬的所在,泠泠吓得惊呼出声:“骨头叔叔!”
她猛然抬起眼,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脸满是惊吓疑惑。
骨头抬起头,沉黑眼眸里压着浓浓的欲望翻涌,沉沉喘息着,却是一脸委屈的模样。
他肿得好厉害,很涨很难受,就想泠泠给他揉揉。泠泠努力想缩回手,他大掌握紧着她不给她离开,把脸深埋进她的颈弯轻轻蹭蹭,嗓音低沉而压抑,在她耳边暗哑撒娇:“泠泠,摸……”
泠泠囧了。
他一寸寸吻着她的脖子,一面带着她的小手缓缓摸着自己,她的小手软软的柔弱无骨,摸得他很舒服。他享受的半闭起眼,喉咙里发出低低浅浅的呻/吟,眼眸亮亮的望着她,里面都是满满的欢喜。
泠泠浑身僵硬完全已经进入石化状态了!
这货上下其手,特别卖力,低头吻着泠泠的唇,在唇角细细舔着,又热切的探进去纠缠深吻。泠泠羞窘得满脸通红,犹犹豫豫的,觉得好像很不好:“骨头叔叔,我们这样……是不可以的。”
骨头才不管可以不可以,他只是很喜欢这样,喜欢泠泠摸他,喜欢这样和泠泠亲热,还一面动情的追着泠泠的小嘴吻。泠泠偏来偏去躲避着他的追逐,努力跟这货讲道理:“骨头叔叔不可以的,只有夫妻才可以这样的……”
骨头就顿了下,眼神疑惑:“夫妻?”
泠泠说:“是啊,成亲的男女就叫夫妻啊。”
骨头听得似懂非懂,曦真跟他提了好几次‘成亲’,他也没心思理会,但是他喜欢和泠泠说话,泠泠说什么他都听得认真仔细,他歪头想了想,眼神还是有点迷糊:“成亲?”
泠泠对他就比曦真要有耐心些,每次骨头有不懂的地方她都会细细的讲解给他听,哪里像曦真,从来对这货都很无语,简直懒得和他多废话。
她看骨头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压着她的手了,赶紧把手抽回来死死藏着,才对他说:“是啊,两个人要一辈子在一起,就要成亲做夫妻,然后一起过日子,同甘共苦,永远不分开。”
骨头听得津津有味,眼神无比向往。他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人,可以和泠泠一样,和她交流,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得到她的喜爱,永远不分开。
他听得就十分心动,这货完全就把‘摸’这件事忘记了,虽然他那里还涨着,他暂时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也就听进去‘永远不分开’这五个字,他理解得也很简单,就是只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叫做‘成亲’,那她就可以和泠泠永远在一起。
他马上现学现用,雀跃的迫不及待对泠泠道:“我们成亲。”
这货求婚求得委实草率了些,张口就来,儿戏一般。泠泠都笑起来:“骨头叔叔,成亲不是儿戏,不能说成亲就能成亲,是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要做齐三书六礼才可以拜堂成亲,不然就是无媒苟合了。”
骨头听得似懂非懂,无媒苟合是神马意思他明显不懂,泠泠说了一长串成亲要遵守的步骤规矩,他只当这是要和泠泠成亲的条件。他扳着手指算来算去,三书六礼是神马东西他不懂,父母之命他选择无视,至于媒妁之言……媒妁?他还是不懂。=。=
但是他觉得三样他总要做到一样,就特别认真虚心的请教泠泠何为‘媒妁’?
泠泠其实也是个半桶水,半懂不懂的,只是看骨头那么认真的眼神,特别孜孜不倦的样子,就模模糊糊说:“媒妁之言就是要媒人先上门说亲,父母答应定下婚事,再合算双方生辰八字选定日期,做齐三书六礼然后上门迎亲举行婚礼。”
骨头更迷糊了:“媒人?”
泠泠这下高兴了,骨头问到她懂的地方了:“媒人就是前面穿得花枝招展的那种人啊,昨天那个人就是个媒婆,专门给人说亲帮人操办婚事的。”
骨头这货听了个半懂不懂,他好歹算是找到关键了,立马雷厉风行起床穿上衣服,脸也没洗就拉开房门急匆匆跑了出去。
泠泠也不知道这货是要干什么,也没管它,就穿好衣服起床洗脸。她也就刚把洗脸水倒好,骨头这货一溜烟的跑出去又一溜烟的跑了回来,正拽着那柳媒婆的手臂把人给拖了进来。
柳媒婆被他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刚跨进门她喘匀了气摇着团扇一张脸转瞬就笑成了喇叭花。
有生意做她当然开心,而且还是这两只超好宰的大肥羊,她热情得不得了,赶紧跑上来和泠泠谈生意:“小姐,请问你是要奴家与你和这位公子说亲是么?”
泠泠还举着洗脸帕,满脸茫然眨眨眼:“……”
她昨天刚被折腾完,不是又要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超级忙,没什么时间码字,今天这章尽量就多更点了,嘿嘿。。。
67六七章 成亲了!
六七章:成亲了!
骨头拽了柳媒婆来向泠泠说亲,不得不说;他此番算是找对了人。
这柳媒婆别的不敢说;就一张嘴闻名四里八乡;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吹得天花乱坠。她向来是个认钱不认理的,这生意送上门来,她哪里有可能放着到嘴的大肥鸭子飞走的?也不管泠泠怎么解释;她只管自说自话;热情得要死。
泠泠都很无语,看着她在哪里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说个不停;就扭头气呼呼瞪骨头。
骨头这货正美滋滋的,要等着和泠泠成亲呢。他还知道找凡人办事都要讲银子的;特地跑出去撞了好几个阔老爷;统统都全塞进柳媒婆的手里,然后拿特别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这柳媒婆那是何等专业人物,能说会道,泠泠一个涉世不深脾气又软的妹纸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她全然不理泠泠的解释自顾自就把婚事敲定下来了,又急忙喜滋滋的去拿了纸笔来记录他们的资料。
泠泠报了生辰八字,柳媒婆又问骨头,骨头这货当然不懂何为‘生辰八字’了,一脸迷糊,泠泠看着骨头那风华正茂的年轻模样,总不好说这货其实已经好几千岁了吧?就只好随口编了个岁数说:“他二十四啦。”
柳媒婆赶紧记下来,又忙问骨头的姓名。
骨头这货何等大气,提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下个‘倏’字。
他是知道自己名字的,曦真教他习字时教过他,他大模大样就写了下来,结果柳媒婆低头一看,囧了。
就一个字?这到底是姓啊还是名啊还是姓名啊?
还是泠泠在旁边瞧见柳媒婆一脸为难,便提笔帮骨头在‘倏’字旁边加上了个‘白’字,骨头便终于有名字了——白倏。=。=
这柳媒婆笑开了花:“哟,敢情白公子与白小姐还是同宗,这可真是亲上加亲天作之合。”
她说胡话眼也不眨一下,心里其实还想着,这两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