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云此时见她被扔出楼道,才反应过来,也有些懊悔,毕竟都是女子,由醉酒了,何必出手这么重,轻功一展,轻盈似雨燕,袖中更是施展出白绫,在她即将落地的霎那裹住了女子下落的身体。
酒醉的女子被这一变故也惊醒了半分酒意,挣扎了半响才发现自己被一根白绫裹住,白绫的一边被一个女子握住,似乎她还被自己刚刚调戏了?
她羞愧不已,向来严谨自持的她怎么做出这样的混事,佯装酒醉不知,只是作揖感激道:“谢谢姑娘救命之恩,改天一定登门致谢!”
江流云这一手,顿时刺中了场中若干男儿的红心,看着英姿飒爽的俊美女子,娇羞不已,好帅气的的女子,好神武的女子,如果能嫁给她此生便无憾了。
一夜之间,江流云在渝州男儿中迅速的流传开来。
、点头允婚
撷芳楼内,那名刚才撞到江流云的年轻女子此时已经恢复了清明,带着不符合年龄锐利,看向江流云离去的方向,纳闷场中的男子那么激动,问道:“此人是谁?”
“此人是前江御史的长女。”一个下属回答道。
“江离?”前年在三皇姨也就是睿亲王叛乱之时牵涉其中的江御史?事后,江御史被斩首,江家主夫也随后自杀,其余一干人或发配、或犯为官奴,却不曾想今日遇到她的女儿,更甚至在她面前丢了那么大得脸。年轻女子揉揉因酒醉而疼得太阳穴。
“正是。”
“你们以前可与此人有过接触?”
“这倒是不曾,江御史犯事的时候她不过和殿下年龄相仿,不过,倒是听说此人斗鸡走狗劣迹斑斑。”微微皱了下眉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哦。”年轻女子道:“那刚才她出手下来,和你们比之如何?”
“轻功如云流水,我们比之不及。”惭愧的道,不过如果真正的交手,却不好细说。
“哦……”年轻女子声音扬了几分,带了几丝捉摸不透的意味,“看来这一年多来,她的变化还蛮大得嘛。”
“暗魂,你去给我查一查此人的行迹。”这段时间南面的局势动荡,边陲国蠢蠢欲动,因此,任何可疑之人都要查清来历,不能因此毁了凤昭百年社稷。
“是,殿下。”影子一闪,消失在夜空。
梨园戏班,江流云刚从戏台下来,换下厚重的戏服,将脸上的戏妆洗去,一场戏唱下来,此时她感觉有些疲惫,接过徒弟递来的清水漱口,慢慢的喝了些用胖大海和麦冬泡的温养嗓子水才纾解了干涩。
由于唱戏对嗓子要求很高,平时负荷也大,加上靠这门技艺吃饭,江流云沿袭了原来的习惯,每天都喝上一些,温养嗓子。
想起前日自己离开后秦鸿还留在撷芳楼,也不知现在回来了没有。没有林翊在的院子她也呆着无趣,来到洗衣房告知林翊回去的事,却得知他和陈冬出了门。
她有些诧异,林翊现在身子重了,能不出门时他都不会出去,但也知道自己不讨他喜,没问出他的具体去住,只能闷闷回家。
“小姐回来了?”江平,也就是前几天才从市场买回来的家奴之一,打开院门礼貌的稽首。
除了眼前的女孩子,她的哥哥也被江流云一同买下,取名江安,以后负责伺候林翊父子和协助奶爹爹。
“嗯。”江流云淡淡的点头。“秦鸿回来了没?”
“秦小姐现在在客厅,和林夫郎、陈夫郎在一起。”江平道,在刚进江家之时,奶爹爹已经告知林夫郎便是江家的主夫,让他们兄妹平时得用心照料了。
他们家原来是家境贫寒,尤其在父母卧病在床后家境更一贫如洗,后来又欠了当地财主不少的钱,利滚利下来,早让他们不堪重负,六十多的财主见自己哥哥样貌还端正,便生了纳他为第十七房侍夫的主意,便抵了原来的债务,他们自是不愿,便被她们的护卫抓了起来鞭打,甚至直接将他们贩卖为奴,可惜官商勾结,只得咬牙咽下,最后被江家现在的小姐二十两银子买下。
只是得知那名怀了六个月身孕的主夫却还未和小姐成亲,他们也觉得讶异,但那是主人的事能不多问的就不多问。
江流云脚下一顿,他回到家了?难掩突如其来的欣喜,脚下加快了几分,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熟悉的谈话声。
“翊,你回来了?”无视屋内其他的人,径直走向其中怀孕的男子,眼光中饱含着浓浓思恋的情意。
“咳咳,我们都还在呢,流云就不顾及影响和夫郎秀恩爱。”秦鸿戏谑的道,先前自己回来,见林夫郎两人前来,便无聊的说了些没营养的话打发时间。
江流云耳根一热,却不顾林翊的反抗抓紧了他的手,“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
“那个没什么。”秦鸿嘿嘿的道。“不过林夫郎似乎是来和你商量婚事的!”
“真的吗?你答应嫁给我了?”江流云胸腔内雀跃得难以自持,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希望自己没有听错,最好能看到他点头。
林翊低下头不愿和她对视,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由于握得太紧,让他手有些疼痛,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没心思开口。
江流云看着他避而不语,一颗炙热的心慢慢冷却下来,不由得嗤笑自己太自以为是,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原谅了自己呢?
“林夫郎,你怎么不说话啊。江首席来了,你不是早就做好的决定,答应嫁给她了吗?”陈冬心急的提醒道,就怕来到了这里,他也会退缩回去。
林翊嚅嚅嘴,看了为他幸福着想的陈哥哥一眼,也看到了奶爹爹的鼓励和赞同,余光扫过黯然的女子,心里一窒,“我……”
“翊儿啊,那日是奶爹爹不对,出口伤了你们父子,还希望你原谅奶爹爹口快,别放在心上,早日成了你和流云的百年之好,别误了你们的姻缘。”奶爹爹想起那日的事就觉得对不住两个孩子,让本来就快成亲的两人时辰拖了这么久。
“就是啊,你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林弟弟不希望孩子出世的时候没有娘亲吧。”陈冬和奶爹爹一唱一和。
“我说句实心话,和流云认识这么久,结为姐妹,不得不说她品性良好,对你更是痴心一片,嫁给她,你一定会幸福的。”秦鸿也帮着说。
江流云咬唇不语,只是倔强的盯着林翊,不错过他面上的一丝表情。手上也没松半分力。
昨日戏班里传闻江首席出现在撷芳楼,还神勇不凡救下一名醉酒的女子,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原来有郡守公子在,为了她,他可以退让,可以忍受。可是眼见他都和兵部侍郎定亲了,她却去了青楼寻欢,这至他们父子于何地?
原来她本来就对自己做了错事,不静思悔改不说,反而完全忽略了自己,难道怀孕的男人真的不如那些妓子吗?好吧,他知道女子有需求是一定的,但他才不允许她找撷芳楼那些妖精。
毕竟他听多了女子沉迷于青楼中的男子,为了春、宵一宿,一掷千金,甚至抛夫弃女,那里的男人就真的练就了蛊惑人心的妖术?
他很不放心,昨晚辗转了一夜,终于下了决心,既然她已经和郡守公子没了什么,那他为什么要放手,赌气归赌气,怨恨归怨恨,但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孩子,嫁给她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他十分的讨厌她再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她得为她所做的事赎罪,不能轻易的放过她,让她一人没负担的在外风流,自己去忍受着怀孕生育之苦,他咬咬牙,“我答应你,但是三日之后,你得亲自向我父亲提亲。”
“自然的,自然的。”江流云听后,慌不迭的点头,就怕慢了半拍让男子反悔。“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不确信的再问一次。
林翊见她那样不自信,心里也有些歉意,觉得自己先前的态度伤了她,可是,没被握住的右手紧紧的握成拳,那曾经加注在自己身上的j□j和痛苦你又能体会几分?
奶爹爹见林翊点头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老泪纵横,“好好好,我马上着手准备……”其实很多在之前都置办好了,只需去寺里请师父排生辰八字,立四柱,确定婚期了。
“恭喜流云和林夫郎喜结良缘,百年好合。”秦鸿呵呵道:“看来这杯喜酒我是跑不掉了。”
“好好珍惜!”陈冬也见证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的起伏挫折,在这喜庆的时刻感到开心。
“恭喜小姐和主夫……”江平、江安贺喜道,第一次发现笑着的小姐是那么的动人,难怪渝州盛传,‘春园出,梨花开,戏乐仙瑶,一剑回肠九州动,江家女子俊无双。’
江流云握着他粗糙的手,难以压抑噙着的欣喜的泪水,“谢谢你原谅我,嫁我为夫,我保证,这辈子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照顾你们父子,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
林翊沉重了许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轻松了下来,近距离看着她喜极而泣的面孔,似乎比以前清瘦了许多,有些歉意,却又狠了心,暗道:“希望你和我回到村里被责罚后别怪我,这终究你必须得承受的。”
、戏班告假
林翊答应江流云的婚事以后,全家人都喜气洋洋,奶爹爹更是直接商谈提亲的细节,确定期日时辰。
“恭喜,恭喜……”第二日这个好消息就传到梨园戏班,江流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幸福,一一感谢,待来到账房外面便直接推门进去找班主。而陪同一起来的江平就去帮林翊整理在戏班的衣物行李。
“流云,恭喜恭喜。”班主呵呵笑道,“什么时候办喜宴啊,我得来讨杯喜酒喝,这可是我们梨园戏班里的第一次喜事,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不过,以前我就想了可能是溟然、媛媛、甚至是厨房的阿花成亲,可就从来不敢想象这第一次居然会是又冷冰冰又暴力的你,果然闷骚潜力无穷巨大,惊喜难以想象。”一高兴,钱班主就管不住嘴。
江流云额头冒出一条条粗大的黑线,咯吱咯吱磨着牙,闷骚?她想得到贴切啊?
“噗嗤……”刚进来的童溟然带头几人哈哈大笑。瞥见江流云吃苍蝇那般黑色的脸,她就乐不可支。
不过,这冷气场让初夏的温暖转变为秋冬的阴寒,比那些皇室的避暑山庄效果还好。可惜了某人有得大出血了,呵呵。
班主此时瞧上江流云的脸色,眼皮狠狠一跳,暗道不好,忙呵呵的讨好道:“从现在起,流云就是准新娘了,”对江流云道:“作为准新娘,可得时时刻刻保持幸福开心的笑容,以后家庭才会更美满幸福,妻夫恩爱,甜甜蜜蜜相守一生。”
屋里此时也有好几人了,江流云也不好摆脸色,再说是自己的喜事,也不为难,却也不打算放过,“既然我作为梨园戏班的第一个成亲之人,班主是不是得多准备些红包礼钱呢?”
“那自然是应该的,应该的……”果然又是大出血。心疼的捏捏似乎已经焉瘪下去的钱包,一阵肉疼。
童溟然和吴媛媛相视一眼,果然只有江流云才能每次击中班主的死穴,别看着江流云长得跟个男儿般漂亮,性子冷了点却也和煦,可骨子里就是一只狐狸精明的很,可怜的班主明明法力不高斗不过,还每次都打算占对方的便宜,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
别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班主这都吃了多少次了,怎么都不长记性?同情有之,打趣有之。
“流云,恭喜了。”童溟然祝贺道,勉强算是转移了几人的重心。班主急忙报之感激涕零的笑。
“谢谢……”
“对了流云进来找我还有其他事吗?”她可不会没事找自己的人,猜测可能是要成亲不能来戏班了吧?
那她不在这戏班不就是意味着冲他而来看戏的人少了很多了吗?可是……纠结着。“流云打算请多久的假?”忐忑问道。千万别超过一个半月的,这戏班里的人可就得跟着自己喝风了。
“嗯,第一件事是林翊不会继续留在戏班了,第二是我打算请一个月假,准备婚事……”
乌鸦嘴,又被自己说中了,呜呜……
“那个假期是不是时间长了点……”
“我三日后要去黎塘县提亲,这一来一回陆路可得走上几天,还有既然是婚事,那可是关乎我一辈子的幸福,自然希望办得妥妥帖帖的,班主希望我少请点假,难道是你不希望你的下面的人幸福?”
“怎么会?”尴尬的笑笑的,“你开心快乐,我才会开心快乐,呵呵……”你是我的摇钱树、财神爷嘛,可招惹不得。
说完了,你就快回去准备吧,我怕你了,祖奶奶……。
“那班主的意思是答应了?”眉头一挑。
“自然答应,自然答应。”
“对了,我家夫郎在戏班干活,这离开之前是不是该他的工钱算了?”虽然只有几百文钱,可是那是他辛辛苦苦挣的,如果没给他拿到,他应该会不高兴吧。
“应该的,应该的。”急忙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给她,只希望她得到银子后赶快离开,和她夫郎相亲相爱去,别在自己面前算计自己包里的银子。那可是她的命根啊……
江流云怎么会不知道她想的什么,看着手里的钱呵呵的笑了,留下句,“既然班主那么大方,那我就收下了……”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还有,我家夫郎也是这戏班的人,班主记得来喝喜酒时赶双份礼哈……”
“那我可以不来行不?”钱班主哭死了,小声嘟囔呜咽。
“当然是不能的,”童溟然同情的拍拍她的肩,“如果你想日子不好过的话,你就随便吧。”
“溟然你也欺负我……”
江流云从账房出来到洗衣房,林翊还在他住的屋子内收拾,由于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的男子居住,江流云也不好进去,只是在外面徘徊。偶尔听到里面一干洗衣房的男子絮絮叨叨小声说笑,随后却又传出些呜咽声。
江流云有些担心,见江安一人出来,问道:“怎么了?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哭?”
江安趁她不注意摸了一下通红的眼眶,带着微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主夫嫁人后不能再来戏班了,他们有些舍不得。”
“哦……”江流云了晤的点点头,在这儿本来男子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男儿,成亲前出门得由娘亲姐妹相随,成亲后操持家务,相妻教女,以妻为天,自然没了妻主首肯不能出门的。当然,穷人家为了生计,这些稍微比大户人家宽松些,但也是要经过当家人和妻主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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