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见状好笑的挑眉,干脆也别过脸去。
见鬼了,倒还像是她招惹了他似的,不理她?很好啊,她求之不得。就这样一路不理她,不,一辈子都别理她最好。
像是在斗气,竟是一路无话,直至在万民的呼喊下上了船。
苏引没有立即进船舱,而是站在甲板上跟岸边的人挥手,对岸那抹亮眼的身影在阳光下让人无法直视,只觉得全身都在闪着光,原来西戎碧一路送到了码头,只是默默地跟在后头所以到了此刻苏引才发现。
看到苏引的动作,岸边的人叫的更大声了,那场面真叫一个宏大,奇异的竟是一点也不乱。
距离越来越远,渐渐地脸也看不清了,最后完全成了一个点,无数的点,倒影在海面上看的人眩晕。
苏引早已放下了手,只是依旧站在栏杆边。
司空寻终于忍不住开口,“看来苏大人很舍不得啊?这才几日就对这里的感情这样深了,本王怎么记得苏大人离开鸢城的时候走的很干脆呢?看来在苏大人心里,天禹国远远比不上锦鹤国呢。”
一直挥手,一直在看,看什么?好像他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让他们骨肉分离似的。他就不明白了,在这里她总共才呆了几日就这么恋恋不舍?还是在不舍某些人?
停了这话,苏引当回也不想回了,气恼的转身就走。
司空寻见状挑眉,紧跟着进去了。
看着那一前一后走进船舱的人,泠崖僵住了脚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明知她跟那个人在一起很危险却无法阻止,身份地位这些东西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现在才发现这一切是那么重要。如果他不是一个侍卫,他便可以与他们一样竞争,明明他们才是相爱的人却硬生生被剥夺了。
只要不离开,这样的事就不可避免,现在是司空寻,到了鸢城之后还有司空隐,连网页他都不能反抗何况是皇帝?离开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之后一切都变了,难道他要这样一直忍气吞声下去?他真的做得到么?
他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只是心中某些想法越发的清晰起来,不想将自己逼上绝路,可这世界却一直都在逼他,若真有那一日……他变成了她口中讨厌的人,她也会那么讨厌他么?
如果能离开就好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对,离开,远远地离开,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了。
船舱内,苏引趴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海水,身旁坐着某个人,那人依旧没说话,只是憋了一股子气在等着发泄。
苏引也不搭理,怡然自得看自己的风景。
良久,司空寻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了,我们别吵了好么。你不理我,我好难过,从你支开我开始……方才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不也是气糊涂了么。”
腰上一软,苏引吓了一跳蓦地坐起身来,“王爷您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成么?”
这妖孽居然在跟她服软?这是天要下红雨了?
“嘶!好疼……”手臂上的疼痛让司空寻痛呼出声,扭曲了一张妖孽的脸。
“疼还不放手。”苏引冷哼一声,眉眼凌厉起来。
“疼也不放。”某人干脆靠上去,双臂一收紧几乎将人整个抱进怀里。
苏引顿时满头黑线,手上的力道蓦地加大,“那疼死你算了。”
这死妖孽现在越来越无所禁忌了,占起便宜来那叫一个随意,她是不是给他一种错觉让他觉得她太好欺负了?
司空寻拧眉,却是死死地咬牙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
掐的力道越大,身上的禁锢便越紧,苏引唇角一抽终于放了手,“好了,我先放手你也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管你是不是王爷!”
司空寻衡量了一下慢慢松了手,撩起衣袖一看果然红了大一片,状况有些惨不忍睹,“啧!阿引你还真的下得了手啊,肯定会青上一大片。”
苏引理了理衣领,冷哼一声,“我对流氓从不手软。”
她一般的时候不心狠,但狠起来绝对不是人。
“流氓?”司空寻清晰的感觉到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下一刻却又笑了,“既然你都叫我流氓了,我若是不做些流氓的事儿是不是不太对得起这两个字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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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足风流 第九十七章~~为什么总在抗拒
更新时间:201362 0:10:55 本章字数:6318
苏引反射性的往后退去,半眯的眸子带着警告,“王爷请你自重点好么,好歹也看自己的身份,王爷的一言一行可是代表着皇家的威严。”
还真当自个儿是流氓了。
看到这样的反应,司空寻好笑的眨了眨眼,“皇家的威严?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东西?若我在意,这些年也不会留那么些个名头在外面了。若是想用这个警告我的话,恐怕阿引要失算了。”
说到底她还是在抗拒他的接近,为什么?他已经表明心迹,一清二楚,她不可能看不出他是认真的,除非……
苏引满头黑线,“是啊,我怎么忘了王爷是肆意妄为的人呢。是我错了,不该用这些来提醒王爷,不过还是请王爷自重,男女有别,何况我还是锦鹤国圣女,我想圣女的禁忌已经不用我再提醒王爷了罢。”
“这个问题暂时不谈,我们来谈谈另一件。”司空寻转身盘腿坐了上来,一副准备认真交谈的姿态。
苏引凝眉,往一旁挪了挪,“另一件?什么?”
这妖孽又要谈什么?在他眼里应该是方才耍流氓的事更重要罢。
看着对面那低首思考的人,司空寻缓缓开口,“那天在海边找到人之后,你支开我跟他谈了什么?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阿引,不要隐瞒我任何事,我迟早会知道,若是你隐瞒了我,到时我会我的方法惩罚你,若你现在说出来呢,我就什么都不计较。说罢。”
凭什么?苏引呛了一下,“别说没发生什么,就算发生什么我也没必要向王爷禀告罢?倒是王爷,就算你喜欢我,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由与隐私,请王爷给我点自己的空间成么?”
果然是在在意那天的事,怪不得三天都不来找她,原来是自个儿在生闷气。
“隐私?你跟他之间能有什么隐私?”司空寻闻言眸色一暗,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原因,你为何先是支开我现在又避开不谈,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她那是什么观点,什么叫给她点自己的空间?她将他的世界弄得乱七八糟之后还想独自清净,这世上还有那么便宜的事?她以为她招惹的人是谁。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小小的误会而已。”苏引算是看明白了,这又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若她不说今日恐怕难逃他的逼问,这房间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要是想做什么连个顾及都没有。
说起来,她跟这妖孽进了船舱,泠崖呢?这家伙怎么没跟进来?他就那么放心她跟这妖孽独处?
“误会?”司空寻显然不信,继续追问,“说清楚。”
苏引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口胡扯道,“他不小心将茶泼到了我身上,我一生气就骂了他然后他觉得委屈就走了。归根结底就是我任性的结果,现在满意了罢?”
“就这样?”司空寻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有些瞠目结舌,“会是这么无聊的原因?你……你这是在逗我?”
苏引努力装出一副不耐的脸,“事情就是这样,王爷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盯着那张脸看了半晌,司空寻凝眉,“你们竟然也会这么无聊。”
看她的样子不太像在撒谎?难道一直以来是他想多了?她跟那个泠崖……真的什么都没有?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生活,怎么就无聊了。”苏引轻哼一声,敛眉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垂下的眸掠过一抹笑意。
上当了,其实这妖孽有事还是很好骗的嘛。
司空寻见状也靠向身后,柔软的触感让他深深地舒了口气,“不管怎样,你必须要跟那个泠崖保持距离,近水楼台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你们之间远远不止。我只想说既然让我喜欢上了,那你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因为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说不定会杀了你喜欢的人那个人也说不定。”
苏引只是哼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被他喜欢就不能喜欢别人?笑死人了,他以为是他蛊还是毒啊,她还就非他不可还是怎么得了?其实他很想回一句,‘那你皇兄呢?’
但现在不是时候,这种刺激这妖孽的话分明是在为她自己敲响警钟。以前她倒是可以拿皇帝大人刺激他,现在不行了,只会更糟糕,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真的啊。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划动的海水声,窗外骄阳燥燥,屋内越发显得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引都要睡着了,迷糊间听到细微的动静,那是靠近的呼吸声跟软榻挤压的声音,一瞬间清醒过来,微微绷紧了身子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妖孽想做什么?
看着那倚在扶手上熟睡的人,司空寻轻轻勾唇,眼神愈发的温柔痴迷,静静的看了会儿,伸手扶住人将之放倒在软榻上平躺了下来。
还是一样的眉眼,却与初时见到的时候相去甚远,那时只觉得她有趣,现在却越发觉得美,只要这么简单地看着就会觉得很满足,心中洋溢那种的感觉就叫做幸福罢。除了小时候依偎在父皇母后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呢。
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手,第一次有了真心想要守护的人,他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虽然闭着眼睛,苏引还是能感觉到那道注视的目光,炽烈的仿佛要吃人似的。被热直勾勾的盯着,大概是谁都觉得怪异,就在苏引觉得她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感觉那人突然靠了过来,顿时僵住了身子。
一个吻轻轻的落到了额头上,无比温柔。
这妖孽……
他……他他这是在做什么?故意做给她看的么?不管她是不是睡着了,对他来说占便宜不才是头等大事么?这么温柔的举动是要闹哪样?
呃,什么时候他在她脑中的印象变成了一直色狼?不对,这妖孽本来不就是色狼么?明明都有那么多女人了还招惹她干什么啊,真让人心烦。
“苏引,我喜欢你。”
!
苏引一震。
天,这妖孽到底在干什么啊。
不过,好像有人说过,在一个人不知道的时候自然的说出的爱语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这妖孽现在也是发自真心的?
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他认不认真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还能嫁给他?很明显,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根本不可能的,身份不合适,锦鹤国圣女跟天禹国王爷可能么?何况还有皇帝大人的牵扯,再说她现在已经跟泠崖在一起了。
越想越多,不自不觉间便失去了意识。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司空寻轻轻一笑,双手撑着下颚盯着那张恬静的睡颜看,一坐便坐了几个时辰。
骄阳渐渐西斜,灼烧感也随之减弱,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远处海鸟飞舞,美的像一幅画。
苏引终于从沉睡中清醒过来,透过海水折射的光芒落在眼前,一片花白,张开眼睛的一瞬间又无力的闭上了,“我怎么睡着了……”
脑中闪过某些画面时,顿时一震。
“等等,那个妖孽呢?”
咕哝的声音不大,坐在软榻边的人某人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妖孽?阿引口中所说的那个妖孽是我么?”
等到这声音,苏引蓦地瞠大双眸,一跃坐了起来,这才看到坐在软榻边的人,“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
次奥!这是怎么回事?在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对,关键的是她怎么就睡着了?在这妖孽在的情况下居然无比自然的睡着了?难道说在她潜意识里……对这妖孽根本就没有警戒性?
不不不,没有那回事。
这妖孽很危险,很危险。
鲜少看到的表情,吃惊的样子多了几分孩子气,看在司空寻眼里无比可爱,“我不能在这儿么?怎么,看到我就这么激动?来。”说着便张开了双臂。
苏引见状唇角一抽,“你这是干什么?”
“既然这么激动,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抱一下你好了。”
苏引:……
她发誓她很想一拳打过去。
咕噜。
一声巨响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两人同时一愣,视线望向了声源处。
苏引窘迫的捂住了肚子。
该死!什么时候不响偏偏在这妖孽面前响,真是丢脸。
司空寻见状低笑出声,“你都睡了半日了自然是饿了,我也饿了,我可是在陪着你一起挨饿。好了,等着,我去叫人准备饭菜。”
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苏引满头黑线。
她居然睡了半日?不对,什么叫他陪她一起饿着?她在睡觉,那他在干嘛?
次奥,这妖孽趁她睡着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门口人影一闪,苏引反射性的抬头望去,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笑了,“泠崖?这么半天你去哪儿了?快进来。”
泠崖闻言眸色一暗,脸上却带上了笑意,“我在外面,你……你没事罢?”
苏引一怔蓦地反应过来,“当然没事了,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别误会,什么事都没,我睡着了,刚刚醒过来。”
他是因为那妖孽才没有跟进来的罢,那妖孽毕竟是王爷,就算他进来了也会被那妖孽叫出去,是她大意了,不该进船舱来的。他一定很在意,她在这儿睡得倒香了,他却担心到现在,该死!以后她一定会注意不跟那妖孽单独相处。
听了这话,泠崖在心底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才轻松起来,“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很美。”
“嗯。”苏引回神,笑着点点头。
于是,这一顿中不中晚不晚的饭便在甲板上吃了,看着夕阳西下的海景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幸福感油然而生,特别是在锦鹤国被饮食煎熬之后的苏引,加上肚子饿的关系,竟是吃光了一桌子的菜,看的一船人目瞪口呆。
看着对面心满意足擦嘴的某人,司空寻瞠目结舌,半晌才感叹道,“没想到阿引原来这么能吃,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明明那么瘦弱的人,居然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太惊人了。而且她的吃相……完全够不上优雅二字,不过看着很有胃口的样子,连带着他居然也吃了不少,看来喜欢她的还有一个好处是可以多吃饭。
苏引放下了巾帕,轻轻挑眉,“我一直都很能吃,看来是王爷不太了解我呢。”
以后再也不用故作风雅的文文弱弱了,还原本真还真是身心舒畅啊,好久没这么畅快的吃一顿了,锦鹤国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看来,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