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走了几步,到一处树丛边,他突然把我搂进怀里,在我脸上就是一亲。
我使劲推他。“你干什么?!作死啊!”
他凝着我,坏笑。
“吃了我家的补药,可别忘了给我生儿子!”
我脸的红着,用力推他。这时,他也适时地松开了我,却抓住我的右手未松。
我感觉他把一物件放在我的手心里。
他放开我,我展开了手心,一看,是一条项链。银链子底下缀着个四角见方的小木牌。
我拿起来仔细一看,木牌子上刻着个“恒”字。
“这是你做的?”我抚摸着木牌上的字,心里漾起一圈又一圈的甜蜜。
他微笑着看着我,眼神里有几分忐忑。“喜不喜欢?”
我用力地点头。“喜欢!素素很喜欢!谢谢你,子恒!”
“来!我给你戴上!以后只要你看见,就能想到子恒!”他说着就把项链拿到手中,要给我戴上。
我一低头,又看见自己胸前的那半个玉环,急忙闪开了半步。
“等一下!”
“怎么?”
“子恒,素素脖子上已经有项链了!”
他笑着看我。“那又怎么了?没听说谁,一辈子只戴一条项链的!”
我摸着脖子上那半个玉环,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就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为我摘下那半个玉环,对不对?!你昨晚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对不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的语气突然便重了许多。仿佛是生气了。
他直盯过来的双眼,有些泛红。
“子恒,我,”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福桂芝扭着腰走过来,看见子恒手里的项链,一把抢过去瞧。
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吃惊道,“哎呦!这什么破烂玩意啊?”
“你还给我!”我伸手去抢。
福桂芝闪开身子,皮笑肉不笑道,“大哥呀!你拿这破东西讨好女人,可就真是太傻了!这世上的女人呢,随便拉出来一个,不是喜欢金子,就是喜欢翡翠白玉什么的!谁会喜欢你这破烂木头!”
我瞪着她,“你快把项链还给我!”
福桂芝笑眯眯地,全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被她得瑟散了!
她绕过我,走到子恒的身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大哥呀!你就是太傻了,连怎么讨好女人都不知道!改天,我叫子俊教教你!不然,保不齐哪天,你的女人,不是她自己勾|搭了别人,就是被别人勾|搭走喽!”
“福桂芝!你胡说八道!”
福桂芝得意地笑着,手里把那木牌子项链晃来晃去,嗖地就扔进了草丛里。
我急忙跑过去,蹲在草丛里,一棵棵扒开草皮找。
好容易找到了!我捡起来,刚一站起身,回身就撞在了子恒身上。
他看了看我,一把从我手里抢走项链。
“你不喜欢,不必勉强!我这就扔了它!让你再也见不着它!哼!”
说着,他扭头就跑。
“子恒!相公!相公!”我生怕他出事,急忙追了过去。
福桂芝站在后面望着,摇着纸扇,冷冷笑着。
☆、两个乐观的人,又一个坑爹的洞
作者有话要说:月月的病好了许多,但还是需要休息休息~~~如果乏累的话,写的效果就不跌宕了,味道就不够了~~~呵呵,月月事儿挺多的哈~~~所以坚持隔日更,或者隔着两日更。总之,会一直更下去,后面还有好多个波澜,还有JQ,总之,还有你们想看的东东,大大的有~~~当然,两人的感情也会很快确立啦,月月也不能再让他们拖下去了~~~那就太不像话了~~~
我心里十分担心子恒有事,即便别人不害他,他那个气喘昏厥的病,一生气就容易发作!我真怕他发了病,身边都没人找见他,那可他真地自生自灭了!
可是这个康大少!真是会藏的!每次他躲起来,都能把我折腾个大半天!这分铺里染着的布,我也不能去了。饭也吃不下去!
我不敢把子恒不见的事情,泄露出去。是怕,那些想害他的人,又会趁机地在背后下手。于是叫沈婆过去说,子恒赖着在自己房里吃晚饭。这才应付过去。可我也知道,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不要说我在府里头,有沈婆和杜婆她们一众人帮衬,那二夫人和康子俊的眼线又岂止少呢?
不行!我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找到他!
而我从白天找到晚上,始终都没有他的影子。
翠儿随我出来,转了大半个院子,也没见着子恒的影子!
这时候,我跟她都已经走得一身汗,腿脚也酸了。翠儿抹着额上的密汗,撅嘴抱怨着。
“姑爷也真是的!一生气就把自己藏起来,像个孩子似的!”
我皱着眉,看着高高在上的月亮,心里一阵慌乱。
“他藏起来,我倒不怕,我就是怕他会发病啊!”
翠儿蹙着眉,叹气,“小姐,你愈发纵了他了!他若不是看准小姐你在乎他!他也不敢这样几次三番地要挟于你!”
我忍不住笑着伸手拧她的脸蛋儿,“你这死丫头,到底也看出门道来了?”
翠儿笑着靠过来,“常跟着小姐在一处,那人也会变聪明的嘛!姑爷这种人,那就叫做‘大智若愚’,‘胸有城府’!”
我听她说着,笑而不语。
她说着,又自问着,“但是,小姐啊,翠儿还是不明白,那二夫人,三少爷,三少奶奶跟姑爷相处那么久了,还有沈婆、冯婆她们都在姑爷跟前伺候了那么久了,怎么也没发现些马脚?反倒,我们才来了不过两个月,却偏巧看明白了!这倒是奇怪!难不成,咱们比那些老货都精明多了?”
我想了下,慢慢道,“许是也曾有过怀疑的,但挡不住他的戏码演得好!再者,咱们这么朝夕相处,他事无巨细地,我都看在眼里,他难免有纰漏。还有一点就是,他是故意地时不时地透给我知道吧!”
翠儿笑了。“就是这个道理!我看啊!姑爷是早就看上小姐的了!这才故意在小姐面前,暴露自己的!”
说着,她拿腔拿势地学起子恒的神气。
“嗯!素素啊!我可不是真的傻瓜啊!我看上你了!我就让你当我娘子啦!素素!你别想跑开不要我!我可已经缠住你了呢!”
我急忙掩住她的嘴。“哎呀!作死呀!你个死丫头!诚心地呕我!”
翠儿笑道,“小姐,你没得不承认的!你跟姑爷的事,别人看不清,我翠儿可看得清凌凌的!”
我嗤笑。“越说你还越发像那么回事了!那你说说看,他现在最可能藏在哪呢?”
翠儿想了想。“姑爷这个人,最受不得两件事!”
“哪两件事?”
翠儿伸着手指头比划着。“一!就是见不着小姐你!他会抓心挠肝地,跟个没头苍蝇,热锅盖上的蚂蚁没两样!”
这死丫头,还真会描述,不过想想他那样子,还真是被形容得惟妙惟肖的!我忍不住笑。
“那第二件呢?”
“第二嘛!就是受不了肚子饿!”
“所以,他很可能就在大厨房!”
翠儿笑起来,“是啊,小姐,翠儿就是这个想法!”
我也觉得很有些道理!
反正这个大少爷,整天不是想吃我,就是想吃饭!
我跟翠儿往大厨房的后院走,后院这方有个月亮拱门,两旁低矮丛密的树丛掩映着一条弯曲的石子小路。
这边旁有高树林立,偏偏月亮照不大进来,翠儿胆子小,扯着我的衣摆,跟在我身后,一步步地往那月亮拱门里走着。
月亮拱门之内,又是许多葱翠植物,月色细丝般地穿插在植物枝叶的缝隙之间,我引着翠儿在一团影影绰绰中前行。
忽然,一声尖利而诡谲的“嗷”!
登时,将四方的静谧豁开一道口子。
我还在愣神,只见一团毛绒的黑色迎面袭来,一对黄橙橙圆溜溜的亮光,泛着兽|性的幽绿,令人全身都冷起来。
我拉起翠儿就往回跑,不巧,我脚下,忽地被什么东西绑住!
我一跟头结结实实地栽倒在硬|梆|梆的地面上!
屁|股又开了花了!康子恒!你还我屁|股!自从认识你!我的屁|股这厄运就开始了!
却听见那团黑色毛绒立在一草丛上面,眯着一双眼睛,很无奈似地睨着我。
那神态就好像,康大少在说,“衣素素!你不会吧!连只黑猫都把你吓成这样子!”
怎么地了吧!我就是被吓到了!我就是怕黑猫!怎么地了吧!等我找到你,你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我狠狠地瞪了那黑猫一眼,壮着胆子朝它吐了吐舌头!
那黑猫貌似服了。歪了下脑袋,扭身上树,再一晃,就没影子了。
翠儿捂着胸口大喘着气,“哎哟~~~我的天爷奶奶!原来是一只大黑猫呀!可吓死我了!”
当她扶着我刚要站起来时,我这发现,这次伤到的不仅仅是我的屁股,我崴到脚了!
“哎呦!小姐,你脚断了!”
我这个汗啊!
“翠儿啊!我是崴脚了!不是断脚!你见过哪个断脚,还能像我这么乐观的吗?”
翠儿呵呵笑,“不过小姐,现在有个比你更乐观的人,出现啦!”
我顺着她的眼光,往那身后望去。
一对婆子每人举着一只写着“康”的大红灯笼,朝这边走来。而康大少,就走在她们后面。
这俩婆子我之前有些印象,好像是杜婆手下的,怪道帮着我把子恒找回来了。
我急忙叫翠儿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那边走。
“两位妈妈,辛苦了!”
“大少奶奶,这是老奴该做的!幸而,大少爷没什么事,只是大少爷饿了,刚老奴弄了一大碗炸酱面,和着一小碟黄瓜条,被大少爷吃得一丁点都不剩!大少奶奶放心好了!”
炸酱面!黄瓜条!好嘛!
我再看看康大少!这个不长心的!
他不但毛事没有!他还一边走一边吃着什么!
我一瞧!是芝麻酱!哦!吃完了炸酱面,顺了一罐子芝麻酱啊!康子恒!你可真够吃货的你!
为了找你,我现在可还饿着呢!
我这个气啊!
可外人还在,我怎么地,也得给他留着面子不是?
“两位妈妈请歇着去吧,我这里有翠儿,不需你们照料了!”
那俩婆子行了礼,又把一只灯笼交给了翠儿,转身走了。
我一把抢下子恒手里的芝麻酱,气咻咻地瞪着他。
“吃!吃!吃!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铺子里的布染得怎么样我都没去瞧!胡程程找我有事,我都没去!还有,还有,”
其实,也没什么事了,多大的事也比不上找他重要啊!可怎么也得他见点厉害才对!
子恒和翠儿都眼巴巴地看着我,卯着劲儿地继续往下编!
我巴巴巴拉地说了句。
“还有,张大哥的脚鸡眼犯了,我还没回去瞧呢!”
噗~~~
康大少一口芝麻酱喷过来!幸而,我躲得快!
翠儿无奈的扶额。“小姐啊!你该说,张大哥家的母猪要生了!”
我!哼!
“为了找你,我刚脚都崴了!你还不赶快背我?将功补过?!”
子恒朝我笑了笑,那样子好像并不生我早间的气了?
额,是啊,一早上是我气着他了!可是,还不都怪那个福桂芝在一边乱搀和!
翠儿在前面打着灯笼,子恒背着我,我手里托着那只装着还有半下芝麻酱的小陶罐子,拿着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挑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
“呦!还真挺香的啊!”
子恒扭过头,笑道,“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
我舀了一勺,放进嘴巴里。“嗯!咦,你们家的芝麻酱怎么这么好吃!跟外面市集上卖的味道不一样呢?”
子恒嘿嘿笑,“是啊,我们家的芝麻酱就是不一样,别的地方没处买去!素素,就算为了这芝麻酱,你也该舍不得子恒,对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用手指头敲了下他的头,他笑了笑,转了回去。
翠儿噗哧笑了一声。
“死丫头!你笑什么呢?”
翠儿笑嘻嘻地,“没啊!小姐,不觉得,今儿晚上,月色就跟那芝麻酱一样,有点黏糊呢!”
我心知,这死丫头是在取笑我跟子恒。
我笑着斥她,“小心提好你的灯笼!”
我抬头忽见,前头一棵大刺槐上开着成串的黄花。
我指着说道,“相公!你背我过去!我要摘一串花!我要那最上面的!”
“小姐啊!那树底下的石台子好高的!小姐,你忘了你的脚崴了,不能爬高!”
“崴的是我的脚!又不是他的脚!他背着我又不会有事!你心疼什么?”
翠儿低下头,撇嘴嘀咕着。“到时候,崴了人家的脚,没得小姐你心疼的哦!”
嘿!这一个个都跟我造反是不是?!
“子恒!你说摘不摘!”
子恒偏过头,笑道,“摘!摘!素素说摘!就一定要摘!素素就是要那天上的月亮,子恒也一定搬来梯子摘去!”
我双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子恒,乖~~~”
我偏过头瞧翠儿一眼。
怎么样?听话吧?
谁知,翠儿冲我吐了吐舌头。“呕!恶心!”
子恒背着我蹬上了那石台子,谁知,距离那最高的一串花,还差得远呢!
我想了想说,“相公啊,看来要摘最高的,恐怕是不行了!这样吧,你背着我,我看你能蹦多高!”
“小姐啊!这怎么可能!姑爷背着你一个人,走路就够了!你哪还能让姑爷蹦起来!姑爷又不是神仙!哪来得那么大力气!”
“要你多嘴!现在,是我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子恒!你说!你蹦不蹦!”
我嘴里问着,双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耳朵,他敢说个“不”字!我马上就揪他耳朵!
他嘿嘿笑,“蹦!子恒能蹦多高,一定蹦多高!让素素摘花戴!”
“嗯!这还差不多~~~”
子恒连续蹦了几下,我都没抓到那花枝子,“你再用点力气!马上就能够到了!”
他点着头,“好!”
这次,他还真是一点力气都没省下,当花枝握紧,我心里的欢快,喊出了口,“太好了!太好了!我摘到了!摘到了!”
可是,很快,我听见,应该是从子恒的脚,发出其利卡擦地,类似木板崩裂的声音。
“子恒~~~”我的声音开始发颤了。
“嗯~~~”他亦是。
但我们谁都不敢乱动,一动不动,连喘气都省了。
原来那石台子的上面,居然不是石头的!它是木头的!年月久了,上面有许多斑痕和草叶藤蔓覆盖着,也看不出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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