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曦表情暧昧,凑近我道,“我。行吗?”
这个回答太……我抽抽嘴角,“我要东西!不是人!!”
孟煜曦看我崩溃的表情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质镂空缠枝莲纹香薰球,小巧精致,做工繁杂华丽。
我眼前一亮,接过仔细端详,“真好看,比宫里音质局做的都精致。”
“喜欢吗?”孟煜曦将我抱到一旁的石头坐凳上。
“喜欢。你在哪儿买的?”看他一脸的骄傲,我大胆猜测,“不会是你做的吧?”
“前几天路过作坊,看着挺好玩的。不过成品的样式没有什么和眼的,所以这几天就去那里学着做了一个,你喜欢就好。”孟煜曦宠溺地揉揉我的头。
“嗬……”我惊讶地看他,“这手艺太好了!曦,你人才呀!”
“玉器什么的我不在行,学做些银器倒还行。”
玉器?我脑中如一道惊雷闪过,难道……
“曦,你不会是因为吃醋月影送我玉簪才……”我不太确定地问。
“没有!我怎么可能吃醋呢?!”孟煜曦急急道。
“哦。”我意味深长地笑着,“反正我也不喜香气,就把它送别人吧。”话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将香薰球仔细收入袖中。
“你……”孟煜曦被我气乐了,“不是说要给人吗?”
“还没想好给谁,所以我先留着。”
“你不是不喜香气吗?”
“嗯,檀香和沉香的香味我会努力适应的。”
“……”孟煜曦挑起我的下巴,微微眯起美眸,“泠儿,为何你不坦白些呢?”
“曦,你可曾对我坦白过吗?”我努力忍笑,因为吃醋而去学做银饰,可见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孟煜曦有一瞬的呆滞,而后捏捏我的下巴,“我不会瞒你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握住他的手,我内心充满甜蜜,“我也答应你,这一生一世,对你,没有秘密。”
“好。”他反握住我的手,很用力,像是想将这誓言刻入骨头般。
嫣然欲笑媚东墙,绰约终疑胜海棠。颜色不辞污脂粉,风神偏带绮罗香。园林尽日开图画,丝管含情趁艳阳。怪底近来浑自醉,一尊难发少年狂。
作者有话要说:下棋篇慕幻泠捏着一枚棋子犹豫了半天落不下去,时间长的连一旁观战的小白都睡醒了一觉还没落子。孟煜曦无奈摇头:泠儿,不管好赖你能先落子吗?慕幻泠:着什么急啊,让我再看看。孟煜曦:我第二杯茶都凉了。。。。。。慕幻泠:好吧、好吧,我搁这儿。孟煜曦抽抽嘴角,落下一子:泠儿,你输了。慕幻泠:你看就是你催我吧,要是让我再想一下,肯定输不了这么惨!孟煜曦扶额:你就是搁哪儿,都会输。慕幻泠:。。。。。。老娘不玩了!!
☆、山寨案件
花期快要结束时,关夜带着冰和月影来了,据说是因为两人在一次考试中表现出色。所以石先生特批,让两人出来放松放松,休个假。
一到行宫,关夜就屁颠儿屁颠儿地找云烟了,只留下……
“姐!”这天我正在院中溜达,就听外面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只是这声……怎么那么像冰的?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白色人影冲了过来,死死地抱住我,一颗脑袋死命地往我肩膀蹭,“呜呜…姐呀,我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冰这小子此时的身高已经比我还要猛一点儿,再加上从小习武,这让我想推开他都是不可能的。“冰呀,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别把鼻涕蹭我身上呀!!!”
一身墨色暗花长衫的月影一头黑线地将‘挂’在我身上的冰往外拉,“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不过就是背了几晚书,你就要死要活的!还跟姐姐撒娇,多大点儿出息呀!!”
此时我也听明白了,估计是为了通过那次考试两人死命看书来着。于是死命地推冰,“就是、就是,背几晚书累不死!”
“呜呜……姐你欺负人!”冰被月影拉开,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水水的眼眸一闪一闪的。
我扶着额头问月影,“他早上吃什么了?魔障了?还是背书背疯了?”
月影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不知道,估计是作呢。
“姐,你讨厌我了吗?我伤心了!!”冰嘟着嘴说,这个可爱的表情配上他英俊的脸……还是挺萌的!
此时小白正好跑到脚边,我顺势一抄就把它抱起来甩到冰身上,“慕幻冰,你给老娘正常点儿!”
冰接过小白,撇撇嘴,“切,姐一点儿爱心都没有。这十多年来我和姐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想你呀!”
“那你给我正常点儿表达行吗?!”
“你就不能正常的说吗?!”
我和月影一口同声,气场很是强势。
冰一脸遗憾地摇头,“唉,真没劲。小白走,我给你找好吃的去。”
小白在冰怀里眨眨眼——那个啥,我刚才怎么就从地上飞进他怀里去的??
“你!”
“唉,算了、算了。”出来看热闹的孟煜曦过来安慰我,“你又打不过幻冰,就不要去教训人家了。”
“噗……”月影没憋住,一不小心了出来。看我瞪他,一溜烟儿跑了,“我也去找吃的!”
孟煜曦无辜地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只剩下磨牙的力气了……
花期过后,我带着一大家子人返回海月。抱着为冰他们多争取几天假期的心态,这返程的速度那叫一个慢!
“唉,还有几天到海月呀?”客栈里,冰问一旁的关夜。
“嗯……”关夜故意掰着指头算,“如果还按着这样走,大概就六七天的路程吧。如果快的话……”
“不要快的!”冰和月影同时喊。惊得一旁的老板直往这边看——这是怎么了?一会儿不会拆房吧!
我无奈摇头,果然是孩子就不爱上学!
另一旁的桌上,两个三十多岁妇人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唉,知道吗。昨晚邱红的夫君让人家给杀了,听说让人家给开膛破肚了!”
“是吗?谁这么没人性呀?开膛破肚呀!”
“就是说呀,邱红这人平时挺老实的,不知道惹到什么仇家了。”
“知县说京城也有类似案件,好像是疑犯流窜到这里了。”
“是吗?!那可要关好门户。唉,这邱红夫君真可怜。”
“是呀、是呀。”
孟煜曦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想管?”
我摸摸怀中小白的头,不知为何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半年前鸢澈给我看的那个案子,“嗯,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孟煜曦笑笑,这可要了大堂内所有女子的命喽——要命呀,这笑起来真好看!
“不避嫌了?”他问。
想起朝中那些烦人的官员,我不由嫌弃地蹙眉,“查个案子,应该不碍的。”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孟煜曦伸手将我垂到胸前的长发拢到后面,动作很是自然。
冰和月影同时望天——不看,再往下就该少儿不宜呦。
云烟和关夜同时转过脸去——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大堂内剩下的女子暗自叹气——看来名花有主了,晚喽!
只有小白天真地歪头看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饿了,我想吃饭!
午饭后,我准备带着云烟去衙门,多了解一些案子的信息。刚要出门,结果就让冰给堵回来了。
“姐,带我一起去吧!”
“你凑什么热闹?!”我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拽回来,同时轻踢了一下叼我裙角的小白,“我坚决不带你们去!”
小白一脸委屈地跑去月影那里——主人好凶呀!
月影无奈地挠挠它的下巴,小白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冰也一脸委屈,“我也需要历练呀!姐你说过,等我十五岁就接手暗部,总不能只会读些书吧。让我查个案子也好呀!”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查案子是那么好查的?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
“姐不是也不大的时候就进入官场了?”冰反驳。
“呃……”由于以前的‘事迹’,我找不出话反驳冰。
“算了吧,幻冰想去就让他跟着去吧。”孟煜曦过来劝我,见我点头,就转头问月影,“月影要跟着一起去吗?”
“呃,查案吗?”月影抽抽嘴角,抱紧小白,“我就算了,我还是比较和平的,留在这里和姐夫、关夜哥整理东西吧。”
“好了,走吧!”冰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出去。
常裕县衙,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知县恭敬地将我们请进去,还奉上了好茶招待。由于我让暗部查些东西,所以一直耽误到下午才去衙门。
“听说今日常裕县出现了一起命案,孙大人可有线索?”我开门见山问。
“这个……”常裕知县孙珃擦擦额上的汗,“凶手行凶手法惨无人道,结合现场留下的桔梗手帕,下官以为是海月一带行凶的凶手流窜到这里作的案。”
“哦?大人就这么肯定?”我淡淡一笑,拿起桌上那杯香茶,“冰,你说有什么问题。”
身旁的冰一听就来了精神,“大人没有询问死者家属吗?仵作验尸结果,行凶刀法可与海月的案件一致?如果一致,大人可研究过海月的案件?”冰眼珠一转,坏笑道,“莫不是大人嫌破案麻烦,就将这案件合并为海月的案子,减少自己的负担?”
“不不,侯爷错怪下官了,下官并无此意!”孙珃赶紧鞠躬,“因为本案中有桔梗手帕,所以下官才……”(清芜皇家惯例,封没有嫁人的皇子为侯爷。慕幻冰在身份上是先皇的义子、当今皇上的义弟,在外面被成为侯爷。)
我‘啪’的一声将茶杯盖重重地盖在杯上,“你最大的纰漏就出在这桔梗手帕上!”
孙珃被我骂的发懵,“呃?”
“大人没有看过海月那些凶杀案的卷宗吧,或者说,你只不过听说过。”我将云烟手中一摞厚厚的卷宗摔倒孙珃面前,“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案件,哪一件中现场都是留有一朵鲜桔梗花,什么时候留下过桔梗手帕?!”
那些卷宗都是我让暗部提前找出来的,刑部舒大人只说有两个案子是一样的,其中一件就是我在鸢澈处看的岳茜玉的案件。那案子一直未破,现在岳茜玉还被关在牢中。
孙珃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下官无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我轻哼一声,“孙大人,怎么查案子,你最好心里有个数!”说着我起身往后院走,“不过…若是这案子查好了,本王只当大人你这次糊涂了,下不为例就是了。”
孙珃赶紧行礼,“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下官一定尽心。”
“行了,带我们去看看尸体吧。”我示意她往前走。
“呃……王爷千金贵体,怎么能查验尸体呢?”孙珃赶紧阻止。
我蹙眉,“哪儿那么多话?带路!”
“是是!王爷这边请。”
冰在一旁闪着星星眼——姐好帅呦!
我潇洒地一甩头——那是!
“咣!”由于太潇洒,没看脚下,我被脚下的椅子绊到,华丽地摔倒。
云烟和冰捂脸——丢人呀!
后院中,我停在停尸房前。
“姐,你怎么不走了?”冰在我后面奇怪地问。
我揉揉鼻子,看向孙珃,“这案子的卷宗给本王看看。云烟,你和冰去查看尸体。”
“是,下官这就去取。”孙珃跑出去了。
云烟凑过来,“王爷,您真不进去了?”
我拼命摇头,“不了!你带着他进去就行。”
“嘻嘻。”云烟低头掩笑,带着一头雾水的冰走进房间。
我在院中找了个石凳坐下,又揉揉鼻子。我的鼻子一向很灵,大老远的就能闻到血腥味儿,里面的场面一定很‘壮观’!所以还是不要看为好!
十分钟后,冰破门而出,蹲在树边狂吐。
孙珃这时正好拿卷宗过来,有些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我接过卷宗,吩咐她,“拿杯茶水过来,还有要可以洗手的水。”
“好,下官去吩咐。”孙珃望着天就跑了。
我过去拍拍冰的后背,“大侠,不至于吧!就这样还想执掌暗部?”
“姐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故意不进去的!”冰怨恨地看我,蹲下又干呕了几口,“再说了,暗部大部分任务是不见血的,谁知道……”
“不见血?”我冷笑,“你知道那些不见血的任务是建立在多少鲜血之上吗?见血的任务恐怖在于血腥场面;而那些不见血的任务的恐怖之处,是它要生长在人心最黑暗的地方!”
“姐……我知道错了。”冰扶着树,认错。
“知道错就好,去喝点儿水吧。”我拍拍他的肩膀,打算继续看卷宗。哪知身后传来冰的声音……
“姐……你是从多大就生活在最黑暗的地方了?”
我手上一顿,微微抬头有些感叹,“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离开戟州的时候、或许是从知道父母之事开始。这时间,太久了,久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以后,不用你一人承担所有。你还有我……”
“冰?”我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说出这么正经的话?转头看,哪里还有他人影?早就冲回停尸房了。
这孩子长大了!我笑笑,抬头看天空。爹娘,白竹,你们看到了吗?
“死了有八个多时辰了,应该是先被掐死,腹部再被利器划开,从手法上看应该不是老手。至少,这是凶手这辈子杀的第一人。”半个时辰后,云烟带着虚弱的冰出来,边洗手边和我汇报,而冰去一旁喝水去了。
“那就更对了!这案子的凶手绝对不是海月的那个。”我瞪了一眼一旁唯唯诺诺的孙珃,“能确定划开腹部的凶器吗?”
“这个……”仵作上前答话,“应该是匕首。”
“多长?多宽?哪些人会常带着这种匕首?”我继续追问。
“呃……”仵作答不上来。
这时云烟接话,“王爷我今夜留在这里,看能不能缩小范围。但我也是第一次作仵作,可能会费些时间。”
“这不打紧,主要是你辛苦了。”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云烟摆手,“没事、没事,让关夜给我送些吃的来就行!”
“那好办,就是让他把自己送你,他都乐意!”我挥挥手道。
冰弱弱地看了我一眼——姐你控制点儿成不?这可是在外面,别这么调戏…不,调侃云烟!
云烟也红着脸瞪我一眼——说的这么直白,要死了!!
我挠了挠脸——为啥女尊的女子都那么矜持?除了鸢澈……。
孙珃和下人尴尬地站在一旁——这王爷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怎么看着不靠谱呀?
“姐,我也想留下。”冰征求我同意。
我叹了口气——得,这回仨人都别走了。双掌轻拍两声,身后的院落里无声地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除了冰,谁都不知到她是怎么进来的。
“主子。”黑衣女子单膝跪地听后吩咐,清秀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