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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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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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气也随之入了口,真真齿颊留香了。肉泥细腻得入口即化,顺着唾液一路到了喉咙口,缓缓流进肚腹。
香气就也到了肚腹内。
“致远小道,你吃一点不?似乎鱼虾酱?好吃得紧呢。”我夹起一筷子高高的举着,致远小道就差双手合十说一句阿弥陀佛了。苦于他是道士,这才勉强镇定下来,没串了角色。
“钱道友,小道无福消受,还是你来吧。”他呲牙咧嘴的样儿万分痛苦,我既觉好笑又有点想替他哭。
这人间界美食无数,你说你怎就如此不会变通。人家济公活佛不是说过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这些吃喝不过在咱肚腹内走个过场而已,何必何必。
顷刻间那坨子不算少的鱼虾酱就被我吃得干净。当下里拍拍肚子,就立起身来,“走吧,咱们办正经事去。”
致远小道正盘膝端坐口中念念有词,想必替我多背诵几遍道德经,减轻业障?闻听我说,就抬眼瞧我,支吾了好久,终于问出口:“钱道友,你与闫道友是不是关系很差?”
“呃?!”
“要不然你为何一点都不急?当初阿蒲被捉我都要急死了,生怕她受委屈。”
我耸肩,笑道:“我觉得吧,闫似锦不让别人受委屈,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谁说我心中不急,可将那急切与关心写在脸面上有用?选择先填饱肚子也是我贪吃,却也因我知晓,接下来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进食。
就算为了闫似锦,我也要将身子骨调养到最佳状态。
这般想着,就觉自己变了许多。晒然笑笑,当先抬步走。致远小道紧跟着,就一叠声问我:“咱们是不是这就去西海?”
我将要答话,却听一阵熟悉歌声,并无比熟悉香气荡起。
那歌声悠悠荡荡,似有还无,悲悲切切仿若这世间万物皆不值得留恋。而那香气更是令我终身难忘。
却是香中掺杂着刺鼻腥臭,格外令人头痛的味道。
鬼王?!
我心思方动,就已见头顶一方天突地黑下来,那黑是纯粹的黑,黑的似骤然被拉上了一大块黑幕布。
黑幕布的苍穹之上定然是要有桃花雨纷飞的,否则哪符合鬼王臭显摆的气质!
伴着桃花雨,四个无脸人肩扛一顶大红轿子踏空而来,到了我头顶停住。我只好仰脖子瞧,而那轿帘子就掀开,鬼王先是露出一截白手臂,一段浓紫袍袖口,接着才缓缓现真容。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他的声调实在刺耳,与这人为制造美景万分不符。我差点没冲上去一拳打扁他高挺鼻梁,心道你说你每次出场都这般,就不能有点新意?
“咳咳,鬼王好徒弟,你怎么来了。”我朝他呲牙笑,就道,“你下来一点,这样我脖子酸。”
鬼王一拍巨大椅子扶手,轿子就降下。他依旧似滩烂泥般歪在椅子内,估计这辈子也不想离开。
“这样好多了,你还没回答我呢?这荒山野岭的堂堂鬼王大人,来此作甚?你不会告诉我,只为了专程见见我吧。”
他顿时收了笑脸,无比郁闷道:“唉,还真是为了你。”
“为了我?”
“是啊,要不是师父大人你有忧愁未解,你以为我愿意来这臭烘烘的人间界啊!九幽多好。”
“我有何忧愁?”
“听说那小子被捉了,作为他朋友我十分忧伤。”
鬼王说这话时,一双笑成月牙的桃花眼分明告诉我,他对闫似锦被抓这件事十分开心,恨不得三界尽知呢。
“他被抓我忧愁什么劲儿。”我耸肩。
“你瞧你瞧,还嘴硬。你没觉得你越来越像那小子?”
“呃?!”
“动作也像语气也像,就连这句呃,都是他最常用的。你若说你们没关系鬼都不信。”
“好吧,我以为你就是鬼。”
我苦笑,心中暗自揣摩,这三界消息倒是传得快,闫似锦方被捉鬼王立马知晓,说不准真是三界尽知了呢。
那我这位鬼王徒弟,特特出现并为我准备一锅吃喝,是为了帮我?
我斜眼瞧向那口大锅,鬼王忙点头,“人肉。”
“啊!?钱道友你破/戒了!居然居然居然吃了人肉!你看你,我就说你别随便吃啊,怎么也要等到主人回来了问明白了清楚了才决定吃不吃,这下子好了,居然这么不明不白的破了戒……”
现在我不想一拳打扁鬼王鼻子,反而想要褪下袜子,直接塞那话痨的致远小道嘴里。
“人肉鱼虾酱我还分得清,何必吓唬我。”我苦笑。
鬼王就叹气,“真没意思,每次都骗不了那小子,现在你也是一样。无聊又无趣的一对。”
“有事说事,没事我可真心有事,要先告辞了呢。”我见这鬼王只是混扯,也就没了耐心,正要抬腿走人,却听他又说:“难道你不应该在走之前郑重谢谢我?”
“呃?”
“你吃的可是修仙界求都求不到的千年机缘。”
“呃!?”
“你所谓的鱼虾酱其实是白头山底三千丈生长的一种奇怪植物,鱼头虾身,状似鱼虾合/体,实则吃上指甲盖一丁点就可以增长十年道行。”
我忙掰手指头算,又摊开爪子比划,糟了,我这是吃了几百年道行啊?!这欠人情的滋味,啧……
哭咧咧看向鬼王,我做一副可怜状,“那么,你这样送我人情,是打算我怎么还?”

☆、第五章

“还什么还;我只怕你一个人去西海打不过人家那群兵将,提前给你补补身体增长点功力,也好抗打些。”
我欲哭无泪。
告别了鬼王;我与致远小道便寻了个地界准备启用飞行之术。我心惶惶;生怕自己关键时刻泄了底。
我本是个懒鬼;平日在栖霞山只记得打鸟睡觉;哪有心思勤修苦练?若不是闫似锦逼迫我临时抱佛脚一回,恐怕我别说踏云;就算离地三尺都有问题。
这般想着;手便扯住致远小道袍袖口;我一本正经道:“一会你可记得闭眼,切莫晕高怕了一跤跌下去;我可没那本事再回头救你。”
致远小道狂点头。我深吸口气,在脑海搜寻飞行之术口诀。心思方起还没来得及念咒,我就觉身子一轻,脚底下便多了朵祥云。
祥云滚满金边,别提多乍眼。我心下高兴,致远小道已欢呼雀跃起,“果然钱道友,哦,不不不,是天官上神乃神人也!神仙那,好厉害!钱道友,你平日就是这样驾云的?太谦虚了,刚刚还说自己飞行之术多差,令我险些以为您只是空有个好名头呢!”
我目光自那祥云转到致远小道脸面上,见其上一片至诚,可见他并未说谎,一时只觉无语,便悻悻笑,说一声:“站稳了。”
那祥云就托着我与致远小道一直腾空,直到万丈高的苍穹之上。
嗬!果然千年机缘有用!这才吞下多久,便发挥功效!照此下去,我岂不纵横三界,唯我独尊。呃,咳咳,是仗剑江湖,侠肝义胆吧?!
杂七杂八想着,本万里之遥的西海居然在顷刻间就到。降下祥云,我一脚踏上细沙岸,差点没当场落泪。
鬼王好徒弟,你确确做了件大好事!今后再有这千年机缘之流,还给为师留着哈。
我俩离开祥云,那朵滚着金边无比臭拽的家伙,便悠悠升空,慢慢消散。
致远小道还仰头拼命瞧祥云消失方向,我却已全部心思在西海之上。
眼前有一片蔚蓝与天相接。今儿正是晴空万里,于是天海相连,却是连个分界线都无。若不是有风带起千层浪,我是定然要以为,这头顶眼前皆是一体了。
立在细沙岸良久,初时细微清风就转骤,本浪打浪浪挨浪地界突地腾起十丈多高浪花一股,尖尖上立着个虾……咳咳,是虾兵。
我不由摸摸肚腹,内里还有没消化完的千年机缘,想起那坨鱼虾酱似的吃食,再面对这位手持长缨身披盔甲,威风凛凛虾,我只觉挺对不起人家的。
“来者何人?”虾兵问。
“这位官爷,还请通禀一声,就说栖霞山钱招招特来拜见西海龙主。”我拿腔作调,想着如今法力大增,咱自然要有风度气度,免得被人笑话。
致远小道一直一脸崇拜看我,如今听闻我说,更是偷偷用拿手指尖儿戳我,“上神好厉害啊,居然连西海龙主都认识。”
我勉强咧嘴,这种被崇拜的感觉,亚历山大好伐!
而那位虾兵就回我:“天官上神,小人已等候多时。请——”言罢单手持///枪,就弯腰伸臂,示意我随他入海。
得,三界哪那么多长舌妇八卦王?我这天官上神的事就这么被落实了?!
我轻咳一声,只好朝虾兵礼貌笑下,“好,还请官爷先行。”
虾兵身子一沉,浪头逐渐矮下去,最后干脆收入水底。致远小道忙瞧向我,一脸惶恐:“上神,我不会水啊!”
废话,你以为我那几下狗刨多厉害?难道能一路潜入三千丈下的水晶宫?
看一眼恢复平静水面,我一脸为难。拼命搜肠刮肚,终于忆起曾瞥过几眼慕蔚风爱不释手的《三界奇术》,内里似乎有分水术。
好吧,我就暂且一试!
当下我捏个单诀,并口中喝一声:“开。”
果然面前海水自动分向两旁,眼前展现一条光明大道来。
致远小道差点没跌掉眼珠子。我就纳闷了,他师父便是个一顶一的厉害人物,难不成没在他面前露过一两手?就我这种江湖骗子,您用不着这般惊艳吧!
说来也奇,那玄妙观主法术至玄,也不知收了多少徒弟?怎就不传授这致远小道几招,哪怕不用来扬名抑或长生,只用来保命也好啊!何况致远的体质,没有一技在身,太危险。
于是就长叹一声,收了心思,当先行。致远小道与我并肩,边走边瞧,并不停发出啧啧赞叹。
我被他赞叹得也腾起好奇之心。顺着他目光瞧,却见海水在我俩身旁形成万丈高的水墙,入耳可听得轰鸣声阵阵,的确气势磅礴。
水墙碧蓝碧蓝,浮动着流光溢彩。致远小道小心翼翼伸手去触,被手指尖触到的地儿便呈现波浪水纹,似个抻懒腰的俏姑娘。
鼻腔内充斥着腥咸味道,目光穿透水墙,可清晰得见内里有未修成行的鱼儿游动。时而在我俩头顶,时而到了身侧,倏忽间又不见影踪。
收回目光往前看,那位虾兵距离我与致远小道大概五尺多远,不紧不慢地行着,生怕我俩跟不上。
只好加快脚步,免得被人瞧扁。就这般一路行,不知不觉便发觉头顶晴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穿海水,那海水不知在我们头顶还有多厚多高?!而我们四周也逐渐海水合拢,只余留行走转身一方地儿,每前行几步,身后本分开的水面便合拢。
前方逐渐多了人鱼以及爬行的巨龟,往来穿梭着,或游或行,熙熙攘攘无比热闹。若不是我们四周皆是海水,我定然要以为到了人界集市。
致远小道眼睛已经不够用。瞧他呆头呆脑一副万事好奇的样儿,我又暗想,若不是龙族乃神族,此处虾兵蟹将也沾了神仙光,你哪能有心思这样观赏?光逃命都来不及了!
“天官上神,请止步,容小人先行通禀。”
正混想着,就听虾兵说道,并直直走向紧闭朱漆大门,没入门中没了影踪。我忙细瞧,便见面前一座巍峨宫殿,金光灿烂,琉璃瓦,水晶墙,朱漆大门,奢侈豪华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门旁分立两员猛将,生得魁梧面貌狰狞,也看不出本身是何,只觉威严。
他们身旁又各立一只分水兽。生得麒麟样儿,却脚下踏着水云,头顶生着龙角。
分水兽披挂着金丝鞍,足着金丝云牙战靴。被脚下的水云趁着,这回连我眼睛都不够用了。
二兽一眼见了我与致远小道,双双摇头晃脑,巨大鼻腔里不时喷出滚热气流,差点没将身子骨单薄的致远小道喷天上去。
我一把拉住致远小道胳膊,他惊魂未定瞧我,就擦了擦汗,手明显抖着,磕巴道:“致远今日真是长见识开眼界了。”
我苦笑。
仅是见到这番气势,我就知今儿我与致远小道恐怕有来无回了!看来一会只能软来不可动硬,免得交手吃亏。
若被俘,将我与致远小道直接喂这俩兽,我们可真是尸骨无存了!
闫似锦啊闫似锦,我钱招招对你实在太好了!居然就凭着你一个“西”字便闯入这龙潭虎穴!回头你定然该谢我!我是要讹诈你吃顿大餐了。
如今既来之则安之,我只求未会错意,并轻松寻到转机,早日救回那臭小子吧!
片刻后,先前入内通禀的虾兵便折回,笑脸盈盈冲我与致远小道言说:“天官上神,请随小人入内。”
“吱呀呀。”两扇紧闭大门分向两旁,虾兵一闪身进去。致远小道踮起脚尖行至朱漆大门前,探头往内瞧,好半响后回转,就冲我摇头:“上神,里面一片蓝,什么也看不到。”
我叹口气,就几步走到朱漆大门前,又忆起什么,就回首:“致远,我觉得,你还是唤我钱道友比较顺耳。”
言罢晒然一笑,一抬腿进了门。
瞬时间居然有了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西不复还之感。
门后果然一片蓝,那似是蓝雾重重,看不清前方景象,也不知这般走着,会通往何地儿?!
最奇妙的是前方明明雾霭重重,别个景物一律不能得见,偏能瞧见走在身前三尺多远地儿的虾兵。
他一点背影被这雾霭也衬托得愈发诡异。
已行数步,就听身后蹬蹬蹬脚步响,回首,果然致远小道跟了来。我瞧他他瞧我,就都笑笑,而他便道:“可能是致远错了,想必钱道友与闫道友的感情,与致远和师父的感情不一样。”
“也许吧。”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比亲情更亲,比友情更深,入骨相思……你懂不懂?”
“哦……不懂。”
说着就往前急行几步一回首,致远小道笑的一脸灿烂,“致远也很想体会那种感情,是不是,很开心?”
我闻言滞住脚步,脑海中竟一幕幕无数影像走过场。有甜有苦有笑有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下个定义。
就索性闭紧了口,而致远也不再问。接下来的路我们走得静悄悄。很快就见本一团蓝雾的前方出现一排建筑。
翘脚挑梁的一排房,回廊水榭,小桥假山,屋檐下悬挂冷沁风铃,无风自摇,发出阵阵清脆响。
虾兵停在一间屋子前,不再前进,只道:“还请上神入内。”
我立在门外镇定下情绪,就伸出手推门。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就一眼见到正对着门的一张雕花大床上,一个美艳妇人正独坐着暗自垂泪。
不是西海龙主?!

☆、第六章

那妇人生得十分艳丽。着一件水蓝对襟褂子;内衬雪色百褶儒裙。褂子上描龙绣凤;料子极柔软顺贴;剪裁又合体;愈发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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