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涌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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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涌大荒-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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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零看着大哥很明显的一身纠结状,暗自揣摩自己看来是真的有点过度了。。

“好啦,回去了,你去拉你二哥找酒翁吧。”云右手抱住零,跃至半空来时的那片白云上。

“那路上给我说说酒翁吧!”

“拜托……”云求饶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嘭!”那条裂海断鳍鲸又喷出一道巨型水柱,在风中散落四处,浸着晨光璀璨光芒……

第006章  谷中老叟

风梦到自己坐在一张用整块汉白玉石雕制的圆桌边,两列宫装少女排排站在两边。肤白似雪,笑靥如花。每位少女手中都端着一个沉香木制的深红色食盒。

这时右侧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少女莲步轻移,款款而至。只见她把手中的食盒轻放在石桌上,在风狂吞谗涎的声音中缓缓打开盒盖,却是一尾烹制精美的游山鲑。

少女螓首轻抬,嫣然一笑道:“这是小女子以水族碧微潭中的游山鲑为原料,佐以般延茎,若草花和苔青果以家族秘法所制而成,还望风神能够满意。”

“好,好,满意,满意,来让我尝尝!”风心神荡漾有点迫不及待了,少女适时递上一双象牙玉箸,笑道:“风神慢点,这鱼儿可不禁吃。”

风一把抄起玉箸,中食二指一个回旋,一片香丝鱼肉便被夹到了鼻下,深嗅一口,连赞道:“好!好!味香馨然,嗅之垂涎。只此一闻,便知天上地下的美食,绝难有出其右!”

“谢风神夸奖!”少女面泛桃花,欣喜不已,催促道:“风神快尝尝看,是否合您的口味。”

“恩,尝尝!”风有些舍不得的将鱼肉放入嘴中,只觉一股异香沿着舌根从喉管直下食道,瞬间通达五脏六腑,九窍百骸,正待细细品尝,突然桌子一阵晃动,食盒、少女已是不见,自己也滚到地上,赶紧闭嘴想尝那美鱼,谁知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根,哪有什么鱼?!

耳边传来一阵惊泣天地鬼神的大吼:“二哥!起床!!!”

风一下子跳了起来,猛然发现床已经被某人强行拆了,自己正站在床板上,等同于站在地上,罪魁祸首正在旁边一脸怒容。风不由带着哭腔道:“我的鱼啊,我的鲜美可口,爽嫩细滑的游山鲑啊!”

“你能不能换一句啊!”零才不管二哥的表情看起来说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呢,催促道:“走啦走啦,我都和大哥出去逛一圈了!”

风右手搔头,思忖了一下道:“好的,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唔?不会吧?”零疑惑道,“你应该是死缠烂打一阵摆脱我的纠缠后再厚着脸皮去大哥房间里说‘借你的床用一下’的啊?怎么转性了?”

“为了长久的打算,把你越早送走越好。”风毫不迟疑,套上他的大氅,留下一句“五分钟,洗漱完就走”便走出了房门。

零突然有种很强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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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天空,此时正漂浮着一副甚为奇妙的画面。

一个身着蓝边大氅的青年踏在一片看似普通的芭蕉叶上迎风而行,美如冠玉的脸上不苟一丝言笑;一只大鸟在他身侧轻摆长翅,细细看来确是木制而成,只是造型逼真,双眼有神,长翅轻摆恍似活物。其上坐着一相貌普通的少年,正弯腰探头看着他;而二人身后,一小团白云正亦步亦趋,缓缓跟随着。

零见二哥竟然坚持了十分钟的一脸肃容,不禁暗生佩服。眼睛一转,拍着那只木质大鸟的头道:“渡渡啊渡渡,你为什么吭都不吭一声呢?”

见二哥没甚反应,便装模作样地把耳朵贴在渡渡鸟的嘴边,仔细倾听片刻道:“哦,你说你本来就是木头啊,我还以为你和某个人一样不会说话呢?”

“这样飞好无聊啊,渡渡,哥哥给你说个笑话给你听听。”零抚摸着渡渡鸟光滑的颈部,清了一下嗓子道便开始讲了起来:

“阿呆有一匹马,这匹马平时听阿呆说‘他妈的’听多了,只有说这句才会跑起来。

有一天阿呆骑着马出去玩,马跑跑跑跑到了一个悬崖边,阿呆连忙嘘马,结果在离悬崖还有一丈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

阿呆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哇哈哈哈!!!”零抱着嘟嘟鸟的脖子笑的前俯后仰。

风脸上一阵抽搐,还好使劲的憋着才没有笑出来,继续严肃着。

“呀,渡渡,你还想听啊,好的,再说一个!”零见二哥还在装着,便低头对渡渡鸟说道:

“有一天,阿呆阿瓜去登山,阿呆不慎跌下50米深的悬崖。

阿瓜大声地向下喊:‘阿呆,你还活着吗??

‘还活着,不过两只胳膊都断了……’

‘你等一下,我把绳子扔下去救你!’

绳子扔下去了;阿瓜开始把阿呆往上拉。

拉了一半的时候,阿瓜突然想起来,说:‘阿呆,你的两只胳膊不是都断了吗,那你用什么拉住绳子啊?’

‘用牙咬’阿瓜回答道……”

“哇哈哈哈哈哈!”零在渡渡鸟上笑的差点背过气来。

风憋得眼旁飚出一串泪来,好在空中风甚是大,一出便飘散无迹。只能用力捏拳,浑身纠结,终于没有失态笑出。

“渡渡很开心吧,什么,还不过瘾,还要听?还好哥资源无限,来,附耳过来。”零俯身贴着渡渡鸟的耳朵,小声道:“这个是限制级的,我只给你一个人听哦,可别让其他人听到了。”

风耳朵动了动,神识扩展开来,接收着零所说的一字一句:

“阿呆的老婆小黄瓜在街上遇到以前的闺中密友,聊天时问道‘听说你有五个孩子?’

‘是啊!’

‘那他们叫什么名字?’

‘小明、小明、小明、小明、小明。’

‘都叫小明,那你要叫他们吃饭时怎么办?’

‘那很简单,我只要叫小明,他们都会来。’

‘但是如果你只要叫某一特定小孩时,怎么办?’

‘那更简单,我只要叫他的姓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再也没忍住,大笑出来。

“哈哈,二哥你笑了,笑了就再也不许生气,不许板脸喽!”零拍着手掌,作胜利状。

“行啦行啦,你小子就得意这个,我们到了!”风指了指下方的山谷,长臂一挥道:“下去喽!”

“渡渡,我们下去喽!”零转了转手上的一个木制九宫体,大鸟发出“咯吱吱”一阵机械声动,二人一云疾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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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底部,绿树阖合,红花四溅。

一条幽僻小路,折折曲曲通向树林深处。

风收起芭蕉叶,对零说道:“这条路走到头就到了。”

零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九宫体,鸟的翅膀随即收了起来,鸟脖三尺处“吱吱”轻响,横出两根一尺长木棍,鸟肚子下面也适时钻出两支鸟爪。

零双手握住两条木棍左右左右右右左,操纵着渡渡鸟行进的方向,转头问道:“这是什么山啊,这么偏僻?”

“风泠山。”

“风泠山?好奇怪的名字……那那位老爷爷是位什么样的人啊?我们又是来干嘛的?”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哥哥让他来就冲来了。

“唔……什么样的人?”风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张世故中透着慈祥,慈祥中渗着狡诈的老脸,还是一脸笑意的那种。只能组织一下语言道:“这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的,等下见面你就知道了,应该算个好东西。”

“算个好东西?”零思忖着这句话的褒贬。

“酒翁本来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儿子孝顺,媳妇贤惠,还有一对孙子孙女,生活很是融洽。可后来孙子刚刚学会走路时儿媳便得了一种怪病,不治而亡。酒翁的儿子就续娶了一个女人,结果……怎么说呢,人不怎么好吧,她对丈夫前妻的儿子女儿横竖看不顺眼,百般刁难。酒翁看不过去就说了两句,结果引火烧身,被一并‘问候’了。酒翁一气之下便找了个地儿隐居,落个眼不见为净。”风说了一下酒翁的大概情况。

“那他搬出来多少年了?”零不禁问道。

“十多年了。”风叹了一口气。

“一次没回去过?”零有些惊疑。

“一次没回去过。”风有些感慨。

“哦……”零不禁同情起这位即将见面的老头,又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说他‘算个好东西’?”

风指了指二人背后漂着的那团云,“酒翁嗜酒如命,天下好酒几近其口,自取名为‘酒’,一般都称呼他为‘酒翁’。那次无意中尝到了你大哥的白云酿,一饮倾心,再饮便死活要你大哥把酿方给他。”

“那直接给他不就行了吗?”零不解道,一纸酿方,大哥应该不会吝啬啊!

“白云酿没有酿方,或者说即使有酿方酒翁也酿不出。”风朝零得意的眨眨眼,戏谑道,“这是你大哥用云系异术杂合百谷千草在云层中所酿而出的,而这个世上能使用云系异术的只有你大哥一人,相当珍贵。不过酒翁可不相信,所以……”

“啊?”零不禁傻了眼,回头看看那团白云,“我们平时喝了那么多,也不觉得多宝贵啊?”

“你喝它像喝水一样,天天有当然不知道珍惜。等以后到了学校你一年没得喝看知不知知道珍贵!”风诈乎着,转而又道,“其实也只有我们能这样,其他人想闻都未必有机会。喏,比如某个人。”

“那让大哥一次酿个一百坛送过去不就成了?”零觉得自己好聪明。

“傻吧了你,白云酿只能保存在白云中,拿出来后几个时辰就直接化成水了,不像尘世中的酒越放放越香。”风指了指后面的白云道,“这片云是你大哥用念力凝结成的,能维系三十六个时辰左右,也就是三天。所以我们一般一个月给酒翁送一次酒,也只能这样了。”

零咋舌,本来还想提议让酒翁搬过去和自家一起住呢,想想也不现实,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挑眉道:“二哥,你和大哥比谁厉害啊?”

“当然是你二哥我啦!”风的语调立刻上调八度,“你大哥除了踩踩云,酿酿酒,其他什么都不会!”

“是吗?”零用一种高低起伏,时远时近的声调道,“那你是说大哥打不过你喽?我回去要告诉大哥你说你比他强多了!”

“我可没说!”风赶忙双手推掌,逃避道,“打架这个事要考虑很多情况,要联系到天气地形风向……”

“哦,明白!”零扫过头去,撇嘴道,“你打不过大哥!”

“这不是打过打不过的问题,你没看过你大哥的变态……”风急忙那个掩饰。

“噢,不仅打不过你还在他背后骂他变态,哈哈,这下你惨了!”零好不得意。

“呃……好吧,打不过就打不过,不过你大哥想要打到我也是不可能的!”风死撑道。

“这么说来你擅长的是逃跑?”零简单的得出了结论。

“……”风无语,突然眼前一亮道,“哈哈我们到了,终于到了!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还可以蹭一顿饭,幸亏我聪明,时间掐的准!”

零向前看去,入眼是一围花圃,圃中尽植自己见所未见过的奇特植物:比如一种形似灵芝,却大如车盖,白色的顶帽明晃晃的居于上方,煞是耀眼;一种形似菱菜,茎叶全绿,野藤铺地般充斥四周;正中一株小树,枝条细小繁多,每根细枝上均长有数十朵蓝色小花,叶子在日光中幻化百片,光芒闪闪……

一道山泉被人工引出山沿,绕着一排三丈高来,色泽如铁的树木,经花圃流入旁边的一鉴方塘中,塘沿一顶普普通通的小草房独独然坐落,此时飘散的袅袅炊烟映着四周红花绿草,别有一番味道。

“我来开路!”零下了渡渡鸟,器宇轩昂的说道。

“小孩子,要懂点礼貌。”风终于抓到一个机会来教训零,自然不会错过:“看清楚,哦,你也看不到,这条小路是蕴含阵意的,妄入者,就只能呆在里面了!”

“啊?”零回头看了看二哥的一脸奸笑,“那我喊他出来吧。”

“拜托,我们是异人,是有文化的异人,我们应该有风度,有气质,有修养,有内涵。当然这些你是不会懂的。看哥给你展示一下哥一般不外泄的风度气质修养和内涵!”风大言不惭地说完一大段,然后闭上双眼,外放念力,直入茅屋。

“一般不外泄?”零重复了一遍,“是外泄不出来吧。”

风收回念力,瞟了一眼零,做了个鬼脸解释道:“先将念力扩展,进入屋中,告诉主人我们的来意,询问是否方便,这是一种基本的礼节,懂不?!”

“哦!”零立刻装出一副大彻大悟状,嗲声道,“原来这样啊!今天才看出来,我亲爱的二哥是这么一个有风度有气质有修养和内涵的人,小弟失敬!”说完双手抱拳弯腰,作万分羞愧状。

“你小子!”风乘机在零头上钉了一个糖炒板栗,“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零正待回答,却见茅屋门开,一蓝衫白须的矮胖老者迎了出来,哈哈大笑道:“难得你们还记得我啊,快来快来,可想死我了。”说完结了一个“前”字印,快步迎出。

零只感觉一股很强的元气罩在自己面前“嘭”的一声弹开,却听二哥笑道:“一月不见就这么客气啦,你老到底是想我呢还是想酒撒?”

“都想,都想。”酒翁上前迎笑道,“云啊,我们再说说这个酿方的事……咦,不是云?”走至近前,才发现自己认错了。

“酒爷爷好!”零表现的非常乖巧。

“酒爷,这是零,我弟弟。”风回望了一下弟弟,朝酒翁眨眼笑道。

“弟弟?哦,那个啊,都长这么大了!”酒翁很意外的看着零,突然注意到零眼中的那一道白芒,“这是?”

“进去细说吧,很有趣的东西。”风拍了拍手,那片白云应声飘了过来,“酒爷,大哥今天有点事来不了,我就带弟弟把酒给送来了。”

“好好好,盼了一个月终于盼来了!”酒翁元气凝聚成一线,把那片白云给勾了过去,边转身边道,“走吧,正准备吃饭呢,你们来的正巧,人多了吃饭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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