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宠冠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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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宠冠六国-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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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不再去看那变化不断的步伐,也停止了脚上的动作,甚至,他干脆闭上了眼,让自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瞎子。

然后仅仅凭着耳朵来“听风辨位”。

突地,他似乎寻找到了机会,手中的刀猛然地飞了出去,虽然险些擦过女子的肩胛,但那也只是险些。

可就在这险些当中,宁芷那软鞭,灌注了所有的气力,如藤蔓一般缠上了赫连苍隼的颈项。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而在他对面的女子,终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不停地把这些年来那从未间断过的内力一直通过那软鞭输入到另一端。

当男子的脸色越发深沉,甚至就连那嘴唇都变了颜色时。

一句“我输了。”赫然响起。

一番话落,横逼着宁芷的刈风已经回到了他手中。

而随着这一声认输,台柱下的人们惊呆了,因为在他们看来,两个人并没有明显分出胜负,宁芷那软鞭虽如藤蔓一般缠上了赫连苍隼的脖颈,但对方一身内力在身,那软鞭或许如同柳絮一般不起作用,而赫连苍隼的刈风却一直横逼着宁芷脖颈三寸的地方。

只是,既然他认输了,那必定就是输了。

“赫连苍隼,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宁芷清脆的声音陡然落下,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

尤其是同来自北燕的小公主,愤怒地站起身,“你这女子也太嚣张了,不过就是险胜苍隼哥哥一分,竟敢要求我堂堂大燕国的左贤王去做你的奴隶。”

坐席上的北燕使臣也沉着脸,面色极其难看。

“好,我赫连苍隼以草原最尊贵的神起誓,从今日起,我赫连苍隼便是你的奴隶。”

场下的北燕国的小公主白了脸,而那使臣整个人差点从坐席上滑了下来。

所有围观的人都震惊了,就连修罗魔海、巫疆、等几大势力和国家的人也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儿。

奴隶那意味着什么,那是这个世上最低等的一种存在,竟然以他们北燕最尊贵的草原之神起誓。那岂不是说,以后她一个小小女子就可以命令到北燕的左贤王了。

所有人基本上,此时此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神奇了。

而通过这样一场激烈的比试,没人敢再小瞧宁芷了。

而台下那些围观的人在这一刻更是沸腾了,甚至不知从哪里还多出来一些宁芷的崇拜者,高呼着她的名字。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只是打败了赫赫有名的北燕国的左贤王赫连苍隼。甚至还把他收做了奴隶。

为何他们以前从未听过就这样一个女子。

此时他们再看向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时,不由得多了一丝敬畏。然而另一处的曲卿臣却是面露凝色。

他站起身,走向前,躬着身,双手抱拳道:“圣上明鉴,此女乃在下的妾室,颇有顽劣,来凑个热闹。当不得真,曲某这就带她回去,还望圣上允许。”说着又冲主位上的各位行了个礼,“唐突各位了”。

“哦,这女子竟是你的妾室?曲爱卿何时纳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妾,朕之前怎么从未耳闻。”

曲卿臣沉默不语,只是沉着一张脸,此时不论何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愉,没再逼问。

可花离笙可会在意他的脸色?

他冷笑道:“花某素来与曲将军齐名,就连我这木樨笛也同曲将军的碧玉箫一般为世人所知。刚刚花某吹了一曲,想请曲将军来和,却被将军婉拒,如今看来,当是该拒的,因为……”他顿了下,一双眼带着寒意,那从未有过的寒意看着他,“你配不上它。而这笛子……”他把玩似的拿在手中,摩挲着,如同摩挲着至宝一般,可是转瞬,那把价值连城的木樨笛就被强劲的内力折断,一分为二,一半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半尚还在手中……

“这笛子跟随花某多年了,可惜就可惜在了,竟然跟你那碧玉箫齐名,真真是辱杀了它,既是如此,还留它作甚。”那握在手中的另一半也应声碎裂在了自己的手中。化为粉末,四散开来。

随即男子抬起头,看向下面铁青的曲卿臣,笑得明媚如花。

曲卿臣的手微微颤抖,他背过去,那颤抖的手紧握成全,竟差点将骨头捏碎。

他没有再去看花离笙。

也没有看在场的任何其他人。

只是转过身,盯着台柱上,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

“宁芷,你可有话对我说?”他问着她,双眼闪烁着那忽明忽暗的光,在那光里,数年前,戎马冲锋、杀敌踏骨的光影一一闪现。

在那光里,她拿着他带回来的馒头,自己只吃了一小口就说饱了,余下的大半留给他的光景闪现而过。

在那光里,她苍白着脸,希冀地望着他的样子如刀刻在他的心上。

此时,他怎会想到这些。

于是,他闭上眼,闭了很久,再次睁开时,他还是那个曲卿臣。

“你可有话对我说?”再次开口却仍是这句话。

她笑,笑得惊为天人。眼角犹有泪花,却终不肯说一句。

——心已死,何来话可说。

他侧面依然冷峻,只是刚刚背过去紧握成拳的手,越来越紧,紧到能听到脆骨生生裂开之音……随即,他一个纵身,跃上了那高高的台柱。

“这一局我来跟你打。”

宁芷刚要开口,却不想又一个身影如踏着莲花,从天而降。衣抉翩翩,一袭白衫似雪却又胜过那雪,随风而动的发丝,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曲将军,你抽到的对手是我。不是别人。”云行歌一张脸如沐浴在晨辉中的仙人,他的声音依旧轻妙如歌。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仍是那般飘逸出尘。

曲卿臣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难道九皇子也要与在下过意不去?”

“曲将军说得是哪里话,凡事都有规矩,龙池大会的规矩岂是你我所能破坏的。你的对手是我,不是她。”

他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可就在说这话时,那声音沉了几分,就是这几分,却透着一抹让人心惊的决心。

“好,既然殿下都这般说了,曲某自当奉陪。”

宁芷没有说话,曲卿臣,她早晚是要跟他碰上的,只是此时,因为刚刚与赫连苍隼那一大战,已然有些虚脱。

草原之鹰确实不同凡人,一番下来,她,却是不能再战了。

她向云行歌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云行歌没有回话,只是冲她淡淡一笑,他望向她的眼神依旧是烟波浩渺的,只是这次多了一抹琉璃一般的色泽。

曲卿臣看着二者之间的互动,心里的火焰越发沸腾,他拔出自己那把嗜血的剑,剑气锐利无比,这是上过战场的剑。

每一年都不知喝了多少人的血,上面处处都透着一抹让人心惊的杀气。

就连对面的云行歌也不禁皱了皱眉。

而主位台上的花离笙更是眉头紧锁,云行歌的身子莫非已经调养好了?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年与他相遇时,他正好中了一种奇毒,那毒入血之后便迅速扩散开来。

他与他结缘,便是他毒发倒在一个茅屋里,那日他刚好经过,去避雨,见有人躺在那里,形同死人,聊了几句,没想到那人也是大智之人,竟把这天下看得如他一般通透,大有知己之感。便用内力强力去救,幸而让他捡了一条命回来。用他们花家的秘法强行把那毒锁在他一条腿上。而这些年来,他游历大川南北时,也总不忘帮他问问彻底的解毒之法。

如今……

他叹息了一口。随即看向那从台柱上走下来的宁芷,眼神暗沉了几分。

“九皇子的伤都好了吗?若是不行,认输也罢,殿下重伤在身,没有人会怨你无能。”

“云歌这身子实如废人,只是,心却不废,当日在寺庙后的凉亭处与将军相遇,又素闻将军显赫战绩,心头一直是佩服的,只是不知为何,这般睿智之人,怎就被世俗污了眼,看不清世间这最珍,最重之物,反而弃之,鄙之。行歌甚是不明,就上来问问。”

“这是曲某的家事,殿下似乎有些关心得过了。”

“家事若是处理不好,如何去处理国事,曲将军你的心,行歌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

两个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每一句话只有二人能够听到,旁人只能看到两个风姿卓绝的男子站在上面,虽没有打斗,但只是那样站着,便足以让他们敬仰与沸腾了。

曲卿臣听完他最后一句话时,眼中闪过杀机。只是瞬间便消弭于无形。

“殿下说的什么,卑职听不懂。”

“将军若是不懂就当行歌一人在自言自语吧,你也知,我那琼华宫一向冷清惯了,行歌又是个被罢黜了的太子,如今成了废人倒还好,少被人惦记点,至少还能多活几年。”

“殿下真是说笑了,殿下乃是金贵之身,岂能如此自嘲。”

那杀机终在云行歌一番话之下彻底消散。

两个人对话良久,你来我往之后,便各自摆开阵势,不知为何,云行歌的修为给了曲卿臣一种不知深浅的感觉,若不是知道他那身子,恐怕这次争夺水令牌,他也会把他算作头号对手。

可惜了……

他的腿……

确实,此时的云行歌,步履之间似有迟疑,每一招之后,都因这迟疑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但他一身修为也当是深厚,每一次险境之后都能够转危为安。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直斗到天黑。

“云皇,你这儿子好武功,那曲卿臣我是知晓的,早些年碰上还过过两招,修为不在本道之下,却没想到这九皇子竟跟他周旋到现在犹没败。”

云曦昭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场中的情景,一时间心情很不平静。

尤其当看到他那迟疑的腿以及越发苍白的脸色时,叹了一口气。

“我这儿子,是我亏待了他啊……”

当年这个儿子出生之时,他是多么的欢喜,他把他当成了与素羽的孩子,因为他的娘是那般的像她,像他心中唯一的执念。

只是后来,后来她竟然跑到那禁地,把素羽的画像撕得粉碎不说,还大闹一番。

甚至她还想捣毁素羽的石像,她跟疯了一般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是个痴人,竟到了此时还不肯走出来,她疯了一般地大笑,笑骂着素羽是个贱女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她,她说,她这一辈子真是可笑,原本以为跟最爱的人相守,并成了这东庆最尊贵的女人,没想到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假象。

然后她拿起怀中的匕首,一点一点向自己的脸上刺去。

“曦昭,你看,我不像她了。我们在一起相守吧。她都死了,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再不可能回来了。”

她毁了她自己的脸,同时也把他从自己堆砌的梦境中拉入了现实,那个没有素羽的现实。

于是他恨她,恨这个疯癫的女子。

他对她曾是那么宠爱,她竟然还不知足。于是他当场赐了一条白绫给她。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当着云行歌的面上吊自杀了。死前,还跟他说,他的父皇从来就没爱过他们。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从那个时候起,这个孩子看到他便不再说话了,什么都不肯说,可是当有一天,他却忽然又开了口,笑着叫他父皇,但他觉得他怎么也看不透他了。

他想,这个儿子定是恨他的,将来有一天没准还会弑父。于是他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他把他作为质子送到了西乾。

这样他还不放心,他命人去给他下了毒,那毒世间没有几个人能解。

可最后他还是活了下来。

他便因为愧疚不敢去看他。只是那日他到了琼华宫,看了这个一别五年的儿子。

他用那张比她娘亲还像素羽的脸,那继承了他部分容颜的脸看着他。

当他笑着看着他,轻声地说父皇好久不见时。他的心竟然疼了起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啊……

可是他……

云曦昭陷在了自己的回忆中……

而另一边,长宁公主一脸震惊地望着那碎成粉末的笛子。

“怎么了,公主。”一旁的奴婢见自家公主面上竟然露出这般哀恸之色,急急问道。

“你说那女子怎就有那般魅力,竟让花公子为了来她毁了他那把最珍爱的木樨笛,当年那笛子我就是碰一下,他都会不乐意的,我知他,他那人洁癖重的很。”长宁公主叹息地说,声音里透着哭腔。此时那高高的台柱上的二人仍在对打。

但却没有以往比试时的狠辣,公子如玉。每一招都如同在画一幅尚好的水墨画。

白衣身影翩若惊鸿。

橙色的身影也不甘落后,一纵一跃之间,都是最美的图景。

最终,夕阳西下,这一场比试最终还是曲卿臣胜了。

“若是你的腿没有中毒,或许败的就是我。”

“将军说笑了,对决之间怎能存在或许,是行歌不如将军。”

比试已经结束。

但那敲钟之人却似乎忘记了一般,还沉浸在二人刚刚那诗如画一般的对决之中,若不是旁人提醒,才赶忙敲响那钟。

当当当——

三声轰鸣之后。一白一橙两抹身影以各自的姿势翩然下台。

只是这两抹身影所落之处都步是别的地方。

正好一左一右落在了宁芷的身边。

“跟我回去。”曲卿臣执起她的左手凝声道。

“将军刚刚还有侠者这风,如今怎倒强迫起了女子。”

“刚刚在擂台上我想曲某的话殿下已经明了,此乃曲某的家事,还望殿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插足。”

宁芷冷笑一声,震开曲卿臣握在她手腕处的手。

“你有什么资格拉我?又有何资格让我同你回去。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之后,你我终会对上的。”说着她抬起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曲卿臣,微微勾起唇角,“到那时,你我之间就做个了断吧。”

曲卿臣不肯罢休,仍要有所动作时,不想高坐主位之上的花离笙飞身下来,挡在二人之间。

“我想曲将军还是保留一些风度得好。”

“好,你我就比试上见。若是我赢了,你便随我回去,若是你赢了,从此以后,曲某不再干涉。”

他这话说得仍有保留,不再干涉不意味着没有干系。

这种文字游戏,亏他贵为东庆赫赫有名的战神,竟也说得出口。

但这次宁芷什么都没有说,所有的一切就让他们在对决时做一个决断吧。

行动远比言语来得更有用不是吗?

只是这一连串的事情却被看台下的各路的人瞧进了眼。

在这之前,宁芷是下堂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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