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 作者:鹿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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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 作者:鹿门客-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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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怜自来与门派众格格不入,虽说是无实权的玄清真的弟子,到底也是金丹真的弟子,堂堂的精英弟子,但修仙界的许多约定俗成的事,她却都不参与,不赞同。比如前些日子门派一位刚晋入内门,刚刚拜入另一位实权真门下的师姐与一位长老的女儿闹将起来。

那位素来低调的师姐据说也是有一手好炼丹术,才被那位以炼丹闻名的真收入门下。一日低调地出去买法器,看中的一件法器却硬生生被那长老的刁蛮千金抢走,争执过程中那千金因为年岁小,气头上,口不择言辱骂了那师姐,口头威胁了几句。后来那千金回去后,不知怎地,就中了奇毒,硬生生毁了半边容貌,还莫名经脉受损。长老废了无数心血,才好不容易将女儿救回来,却到底是修为难进了,自此只能一生郁郁。

当时事情闹得大了,长老悲愤欲绝,要求严查,那师姐就是严查的范围内。可是因为炼丹之术,那炼丹真硬生生保下了那师姐,门派也纵容他们。宋怜并不知道那位师姐具体是那位真门下的哪位,但这等事情上,作为可以参与调查此事的精英弟子,她是力主严查的。她当时原话:“那孩子不过十二三岁,纵使平日娇蛮无礼,嘴中难听。可若是一因此就能对她下如此毒手,毁她一生。那说难听些,却也是门派败类。”却是与认为“千金主动挑事错自己,教训活该的”门派众意见相左。后来此事被压下,宋怜却也因此很不得那位极有权柄的真待见。

诸如此类,她的立场似乎总是与众无法一致,固然她平日脾气表现一贯是温和友善,但门派中排挤厌恶她的,却仍是多不胜数。

宋怜昔年少时听到这些,还会独自垂泪难过。如今仍会难过,却不会太意这些了,她只是想先去拜见师父。却被一拦住,神色说不上是同情还是看好戏:“师父,前些日子,坐化了。”

宋怜闻言,手一抖,罕见地不顾门规,御起飞行法器就急速而驰,飞向师尊洞府。

修仙卷之二十二

那一日;宋怜的师父最终寿数不足;坐化洞府。

而宋怜试炼失败;被门派中长老驱逐;又有掌门保她,又有几派长老为了各自的利益;眼馋宋怜师父留下的遗物;纷纷提出自己的主张。宋怜那天晚上坐师父的洞府里,呆坐不知许久。

“宋师妹。。。。”一位师兄来找她时,外面正昏昏黯黯,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却见宋怜形容憔悴;眼下青黑;望着师父留给她的一个小储物袋发呆,全无平日莲花般高华姿容。

宋怜听闻呼唤;眼珠向他那边木木地转了一转,他就听这位素日温柔和善的师妹问他:“慕容师兄,师父为保平安,把大部分东西都给了门派,只给留了一些灵石与必要的法器。他们为什么还是不信呢?”

慕容师兄闻言支唔片刻,不知如何安慰她。宋怜想起昔年师父的叹息:修仙无良善,心慈不修行。又一一想来自己至今的经历,已呆坐了三个夜晚的她站起身,缓缓走入雨幕,几个惊雷后,却越走越快。

“宋师妹,师妹,要去哪?掌门唤啊!”

宋怜没有运起灵力挡雨,任雨水打湿全身,顺着她的面庞,滴落泥泞里。她站迷蒙的雨中,远远看着门派众议所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地摇摇浮昏暗的山雨天色里。那是商量如何处置她师父身为一个金丹修士,留下的东西罢。众笑她天真信德,却又因此料定信她不会因此怨恨门派。

昔年那位最后郁郁而亡的长老千金,那些被踩脚底的底层弟子,那些挣权夺利杀夺宝中或做炮灰或陨落的旧识的师姐师兄,那些修炼修得冷漠到视凡为蝼蚁的同门,那些同样底层出身,却一朝得势,反而倍加凶狠歧视外门弟子的师兄弟。。。。。。

凉丝丝的雨落身上,这骤然昏昏色的天地中,一道惊雷而过。身为修者的宋怜,竟然冷得一哆嗦。

她凝望东方许久,她们师徒的洞府都门派最偏远处,而门派主要建筑东部。久到身后的师兄都追上来了。她回头看了这位素日待她堪称和善的师兄一眼,竟然师兄毫无警觉地接近时,骤然出手!

当得知宋怜叛逃时,水云门举派几乎都不敢置信。那位被宋怜打伤的师兄苦着脸说着宋怜是如何突然之间顿悟,修为大增,一掌打伤他后迅速离开。掌门长老请了门派几个有名的真,却不敢惊动老祖。真中就有李无度的父亲,也是当年庇佑了那低调师姐之。

真运起了法术,得出的结果是那位师兄的确没有说谎。又立刻取来宋怜的魂血莲花灯。却发现他们都被宋怜的师父算计了,那一生默默无闻的玄清真,昔日拼着老脸,竟然早就调包了宋怜的莲花灯!

茫茫海,到哪去寻一个筑基修士?

门派大怒:这是继三年前,李无度叛逃之后的又一次!李无度那次不知自哪回来,送还了叶暖与叶玉珑后,就与一道的另一位男修士不知去哪了,后来修仙界里遍是被她惹恼的。门派李师叔祖不知为何终于大怒,宣布与李无度断绝父女情谊。而李无度就当着修仙众的面,竟然不顾魂血莲花灯,宣布与门派、父亲恩断义绝。自此无踪。

此次宋怜叛逃,门派最终和当年李无度叛逃时一样下了通缉令。

而那无辜被打伤的师兄却没有被一起迁怒。这位师兄躺病床上,摸了摸看起来严重,实则治疗后就好多了的伤口,想起那位自己曾偷偷爱慕过的师妹最后对自己说的:“不恨,但是。。。。。。冷。”有什么好冷呢?修仙界不是都是这样吗?到了任何一个修仙门派,也是一样的呀,师妹,习惯不就好了。师兄叹了口气。

举目皆如此,何必自苦?

往往是心太柔软的,反倒心底有激愤暗藏。

盛沐独行于荒野,思考着自己的修行。于修道上虽有天赋与心性,修道十年,与天地通灵,神通不亚于一些难以明悟的修道者,也看似于悟道上有所明了,但是她的道,还是没有寻到。是否该像许多道者一般轮回去悟道?

前面荒野的密林中忽传哭声,盛沐心中一动,转过几步看去,见一年轻女子,正抱着一嚎淘的幼童,跪坐于地上。面前是几句魔修的尸首。

这女修士,正是那此令盛沐颇为赞赏的宋怜。女修闻声抬头,见到这眼熟的前辈,来不及想自己如今与她修为相仿了该不该喊前辈,而是神色茫然:“前辈。”

盛沐默然片刻,问她:“为什么杀?”

宋怜面上茫然中又有激愤:“因为他们该死。”可是,随即她又更加茫然:“但是,旁都不认为他们有错。”

宋怜离开门派,沦为散修。后来门派又通缉她,她四处躲避,虽有灵石傍身,却仍是体会了一把散修一无所有之苦。后来加入了一个散修组织,接一些巡逻之类的任务。

那日她正巡逻,见到几个筑基魔修大摇大摆入了城,身上还有挂着那九还圣婴阁标志的九九八十一颗婴儿项链。一个外来的非散修联盟的练气女修因为被他们的装扮法器惊到,嘀咕了几句魔修,语气不是很恭敬。魔修就态度十分恶劣地砸了女修的摊子,还不怀好意地瞄她身后的幼童。

幼童被吓坏了,女修反应过来,连忙卑微地道歉,几个魔修不买帐,轻描淡写就杀了女修,叫她尸骨无存。随后拎起孩子大笑着有收获。只道她一个小小练气修士敢冒犯筑基修士的尊严,这样轻易的死已是便宜她了。

宋怜当时正欲上前,巡逻的同伴却都拦她,一个稍有不及,就眼睁睁看着女修被杀。宋怜愤怒已极,上前就要从魔修手里抢回那孩子。同伴却都道这女修是不懂规矩,冒犯筑基修士。城内所谓的不许动手的规矩,只是针对那些低等修士没有冒犯强者时的。叫宋怜闲事莫管。

规矩,只是针对弱者的。看着同伴一脸所谓筑基修士的骄傲,宋怜恶心得很,一振袖,震开他们,追着那几个魔修抢那孩子去了。

到了城外,就见几个魔修商量着如何分这少见的阴年童子的血肉,其中一个魔修还割了孩子的一片肉下来,放嘴里舔了舔,大笑着赞叹。宋怜自门派而出,又一路见了修仙界的风气,心中自有一股一直以来的激愤,那散修众对这强凌弱场景的理所当然更是深深刺激了她。她越是同情悯默弱者,这激愤就越深。怒火熊熊之下,她出自大派水云阁,散修身涯磨砺下来,身手大涨,最后竟然拼死杀了这几个魔修。

盛沐听她说:“为什么,弱者就没有资格活着?为什么,仁德不修仙?为什么?是错了吗?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竟然有走火入魔的趋向。盛沐蹲下,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之所以不明白,是因为:其实从来都明白,错的从来不是。”宋怜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哭了。幼童嚎淘哭,她也嚎淘大哭。哭的涕泪横流,没有任何丝毫楚楚美态。

盛沐没有说话,任她嚎淘大哭。

几天后,她游历修仙界的道路上,后面远远跟上了一位抱着幼童,不遮掩容貌时,姿容出尘若莲的年轻女修。宋怜顽固地跟着盛沐:“先生,想改变这一切。想从修行。”

盛沐很是有些头痛,她与宋怜压根就没有任何师徒缘分。只是道者讲究顺其自然,她也的确欣赏宋怜,也就只能无奈地默认了她跟着自己。

修仙卷之二十三

这厢盛沐带着宋怜四方游。

那厢叶暖却是头痛不已;面对着一群大妖的威胁。她试炼完毕;又外晃荡了一些时候;回到门派不久;就听说了宋怜叛门之事,她与宋怜接触不多;印象也不好;因此也不甚意,就开始处理一些试炼期间未处理的事。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差许多,因此草药种植其间,不多的功夫就可达到外界百年;千年的效果。以往叶暖及时收割;然后炼丹。因为有竹叶看顾,往往十分及时。但这次她因为忙于试炼;所以带出了竹叶一同磨砺,也有心多养一些年岁足够,炼成丹药药力十足的丹药。有意无意忘记了空间里种植的灵药。

结果等回过神来,一进空间,就被几个一化形就有金丹修为的大妖包围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到底疏漏了哪里:前世只听说得到万年的草药,可以炼就功效堪比百日飞升之丹,这一世接触到的也都只说灵药炼丹年岁越久越好,却从未听说过真有万年灵药现世。

想到这里,一向冷漠寡言的叶暖也忍不住心里爆了粗口:前世那群大忽悠!谣言可耻啊!千年灵药生精灵,万年的灵药早就成妖孽了!还吃它,它不吃就算不错了!

现叶暖面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各类草木大妖,虽然因为是空间主受到了保护,但是也令她不由自主退后几步。一旁的竹叶则是瑟瑟缩成一团,小尾巴抖啊抖。

叶暖只得匆匆依靠空间之力逃出了空间。离开那一刻,还能见到几个草木大妖的不甘之色。

一出空间,还来不及喘气,就飞来一音讯,再一看,是早一些时候,门派发给弟子的关于宋怜的通缉令。叶暖懒得理会,丢开一旁,思索着如何通过空间炼化几个大妖。

忽然又来一纸鹤,叶暖正待不耐烦,却紧紧蹙起了眉:归道宗?怎么这事提前出现了?

就叶暖为这个前世昙花一现过的门派蹙眉之时,修仙界众也都纷纷谈论这个宗门,一时心惶惶。而隐隐为诸派之首的留道宗却对这名字颇为类似的宗门保持了沉默。

正游历四方的盛沐和宋怜也听说了此事,宋怜道:“听说这一个宗门来历神秘,不知居于何处的门派,至今现世三日,已刺杀了数个门派的掌教真,甚至几位老祖也未能逃过其手。无数中低阶的修士也大量被杀,魔门修士更是许多被灭门。奇的是,这个门派杀并不拘,死的修者里有男有女,修为有高有低,有仙有魔。有时灭门,有时却只挑几个杀。”说着,她的眉也紧紧蹙成一尖。

盛沐却沉默一会,神色颇有些难言:“不错。只是听得漏了两点:一则死者大都是风评极其差的修士和杀如麻的魔中魔道。二则是有生还者,但是生还者却大都过了一段时间后也消失了。”

宋怜闻言耸然一惊:“先生,您的意思是。。。。。。?”

盛沐不说话,半晌,才对宋怜道:“有猜测,但算不到。只一点:不必担心自己安危,但却必须牢记自己的本心。”

宋怜道:“先生,这是何意,小女。。。。。。先生,您往哪去?”

盛沐一跨步,瞬间身形不见,声音却摇摇传来:“去本来将去的地方,只是需赶快了。若有意,就跟上吧。”那个孩子早盛沐的掐算下,送还了亲。宋怜咬牙,使出缩地千里之术跟上。

殷三站高高的皇城宫墙之上,内视:体内灵液还差一步就能全部凝成金丹,但是这最后一步,需要的灵力实是极其庞大。吃完所有丹药也不够,殷三转念一想,邪邪一笑,转身就叮嘱属下,回去宰了“皇上”与“太子”,准备登基。

他需要借殷国之龙脉灵气,黄袍加身之际,一举成丹。对于属下的欲言欲止,言说龙脉灵气可能会对整个殷国将来的水土气运造成影响,他也颇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些凡罢了,有无灵力对他们来说反正是不影响的。

至于所谓水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待他修成金丹,有他庇佑,这个国家还愁国运不昌?

就像他荒废军制久矣,凭修仙者的力量,邻国还不是被灭了。

殷三压根没想到,他荒废军制后,打邻国,的确赢了。但是守卫边防的普通士卒成日懒懒散散,根本防不住殷国边境扰民之敌国散骑。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只得内撤逃离家园。

诸如此类。

他布置好端坐殿上,大殿所乃是龙头所之地,坐等四方灵气汇聚于此。体内的殷如期残魂不断挣扎,最后还是被他镇压下去。

就这条贯穿殷国的龙脉,自殷国四方抽调灵气汇聚于经过特殊加固的大殿龙座之上时,殷三极其享受地疯狂运转着体内的混元功,将所有的灵气化为己有。

然而伴随着这无数灵气涌来的,却是无数的诅咒:“陪阿姊!”“封芜一族要灭绝了”“的家园被鞑虏占了,为什么不派遣军队”“暴君!”“还们原来那位三皇子”“为什么庄稼枯萎”。。。。。。

灵气被抽调一空的地方,瞬间草木枯萎,觉得自己也失去了旺盛的精力,蔫蔫的。被统治者视为愚昧凡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一辈子的农百姓们心有所感所失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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