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
二人一同离开了医院。
少女问：“爸爸，你很难过吗？”
男人反问：“为什么我要难过呢？”
“见到了最爱的妻子和儿子却要装成坏人，不是很可悲吗？”
少女无法理解男人的想法，但是她却不得不问。
“已经习惯了。”
男人仿佛突然苍老了好几岁一样，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总有一天，我会让爸爸能够回家的。”冬月坚定的说。
男人看着她坚定的表情，他轻轻的用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的脑袋。
“那就要看我的乖女儿的啦。”
“嗯！”
少女重重的点了点头，就如同那一天男人对她做出的承诺一样，这也是她对他的承诺。
……
那一天，在那个血腥而肮脏的地方，女孩杀气腾腾的说：
“我要杀了你。”
男人丝毫不在意，他只是淡然的说：
“我想要救你。”
虽然淡然，但是他的话却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没有谁能够拯救我。”
女孩哭了，从来没有这么悲伤的哭过，过去不哭是因为哭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而现在……
“那么就让我救你吧，若是我成功了，就实现我的愿望吧。”
男人承诺给她未来。
“真是卑鄙呢？”
少女有些不屑的样子，但是她还是拉起了男人的手。
“当然咯，我可是肮脏的大人呢。”
男人的话语温柔得不太真切，仿佛已经死去的人一般。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活着也好，死了也好。
然而为了他所追求的事物，他已经不顾一切。
然而就在那大手与小手相连的瞬间，她的命运改变了。
第十章 现实与虚幻
“爸爸。”
“嗯。”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像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这样啊，不够哦，在我的心中，我的孩子一定可以成为超越我一万步的人。”
“那么我一定会在将来超过爸爸一万步。”
“那么我也努力的不要让你超过。”
“那不是太奸诈了吗？”
“当然咯，我可是肮脏的大人呢。”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
阿Q已经忘记了，记得那天自己笑得很开心，现在想想那样的笑容实在是过于天真了。
阿Q突然想起来了，男人离开的那一天，阿Q抓住了他的衣服。
“爸爸，你如果抛弃家人的话……我会毁了你！”
“那么要看你有没有那样的实力。”
“会有的，以我超越常人千倍的实力。”
“那力量是你的吗？真是可笑啊，那不过是我的游戏之作而已，你以为那就是你的力量吗？”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那自以为了不起的智商不过是我为你造的另一个人格而已，真正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是，这么无能的儿子，真是讽刺啊。”
“你说的……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最清楚！”
少年的世界崩溃了。然后少年杀死了自己，另一个自己死于虚幻的梦中。
明明已经拼命反抗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反而被嘲笑了，如同一个小丑一般被嘲笑了。
自以为能够改变，但是结果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
睡觉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在任何地方都能够轻松的睡觉才是人生的乐趣。
“冬月竟然成了我的妹妹，真是杰作，反正还不是那家伙在外面随便跟女人生的吧，但是即便如此，那被他欺骗的女人也是冬月重要的妈妈吧，我又能说什么呢？”
在医院比在外界自由很多，相比在学校的诸多限制，在这里九成九的时间阿Q都在睡觉，像是一具尸体一般，不断沉睡然后等待身体与灵魂的腐朽。
大约是在中午的时候，阿Q醒来了。
但是醒来了也没事情干。
“接着睡回笼觉吧。”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嗯。”
只见一个少女推门进来。
清纯的相貌，柔顺的头发，虽然穿的不过是校服，但是依然难以遮挡她的娇好身材。
“善水？你来了。”
见到她，阿Q虽然高兴，但是却稍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了？不欢迎吗？”
少女歪着脑袋，依然是那副可爱的模样。
“怎么会。来，请你吃苹果。虽然说苹果也是你买的。”
少年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了少女。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少女露出了软乎乎的笑容，让阿Q的心中微微一跳。
少女接过了苹果但是却没吃，只是拿出了手做的午饭递给了阿Q。
“请吃吧。”
这种情景反复了多少次呢？就好像是虚幻的梦境一般。
但是这样的梦境不是早就应该醒了吗？
“thankyou。”
阿Q没有客气，接过饭菜之后立刻开始大嚼了起来。
他可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善水做的饭非常的好吃，虽然只是一些家常的菜色，但是阿Q却吃得非常的开心。当然这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
——或许爱上她也不错，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善水对于自己来说过于完美了，过于善良也过于可爱，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玷污的存在。若不是自己是她的什么青梅竹马的话，自己与她说话都只是玩笑而已。
见到阿Q已经吃完，少女于是问到：
“好吃吗？”
“一如既往的好吃，完全可以嫁一个好人家了。”
少年不放弃的劝诱，但是少女只是将手中的物品递给了阿Q。
“是吗？给你饭后甜点。”
那是刚刚削好的苹果。
“thankyou。”
阿Q吃过之后才发现那个苹果不是自己刚才为少女准备的吗？结果她完全没有吃反而为自己把皮都削好了。
真是无趣。
无论是道谢也好，或者是道歉也好，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阿Q还真是夸张啊，竟然会跳楼！难道阿Q想要自杀吗？”
少女这么说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的非常的悲伤。
“那个是误会啦。”
一想到少女竟然还以为他是自杀，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我还以为阿Q轻生呢？”
“哈哈。”
少年无意义的干笑着。
“但是，阿Q差点死了还是把我吓得半死呢？”少女如是说。
“很奇怪的话呢？”
“但是阿Q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难道你卷入了什么奇怪的事件了吗？”
少女这么说的时候紧盯着阿Q，少年突然有些心虚，什么借口都找不出来了。
“那个啊……大概。”阿Q稍微转移了一下话题，“不过老实说，在医院呆着对我来说还是不错的，至少我可以一天到晚都睡大觉了。”
“阿Q真是喜欢睡觉呢？”
“嗯，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了。”
“什么事啊？”
少女甜甜的笑着，让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既然已经忘记了，那么就没有道歉的价值，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世上哪有什么完全忘却这种事？说谎罢了。
其实是无法原谅吧。
鲁迅的阿Q是自我欺骗的高手，而我却是一个沉溺于逃避的傻瓜罢了。其实在本质上都一样吧。
善水说：“阿Q的伤大概要养伤一个月了，这样下去成绩大概会下降的很厉害吧。”
“成绩啊，这些东西都只是浮云而已。你认为我会在乎吗？”
“你总是这样……将来怎么办呢？”
少女有些担忧的望着阿Q。少年本来不想让她担忧，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的自己没有做任何事情的精神。
“将来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只要和那个男人比较起来，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空虚的，明明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改变了，明明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个新的人生，但是到头来还是活在他的阴影中。
就连所谓的改变都只是在他的阴影之下，根本谈不上什么改变。
根本什么都没有变。
逃避逃避逃避逃避逃避逃避逃避。
无尽的逃避。
明知道没有任何的结果，但是却依然什么都做不到。
“阿Q总是这样啊。”
少女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批判当然也没有赞同。
非常无聊的说法呢？
“呐，善水，你将来想要干什么呢？成绩这么好该不会是想要当官吧。”少年半开玩笑的说。
“成绩跟当官有什么本质的联系吗？”少女突然笑了笑说，“其实我想要当一名教师哦。”
少女的话让阿Q非常的诧异，年级第一将来当老师，那不是玩笑吗？
现代社会，教师虽然在形式上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但是事实上却是一件非常不讨好的工作。所以真正的高材生是绝对不会当老师的。
“教师？你是说将来到大学当教授吧。”
“不是哦，我想要成为一个中学或者小学的教师，看着天真的学生们成长，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呢？”
“是这样吗？当老师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啊，你看教我们的那些老师们什么时候开心过呢？他们每一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感觉似乎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
阿Q突然想到学校那些秃头的老师，大概他们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吧。
“是这样吗？”少女突然有些天然的说。
阿Q这样说：
“教师本是圣人的工作，但是现在却强行让这些无辜的凡人来行使圣人的工作，如同是玩笑一般。很多时候我们讨厌老师，其实都是不应该的，老师也是人，他们也拥有自己的痛苦，但是即便如此，还是不够。”
他的话让少女有些不安，但是那份不安只存在一瞬间而已。
“圣人，这个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圣人吗？”
“没有啊，现在的人虽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但是人们却一点也不快乐，因为有无数的欲望难以实现，因为欲望所以造就了绝望。所谓圣人不过是人类的想像而已，即便过上了小康生活，圣人也是不会存在的。”
阿Q再次进入了胡说八道模式。
“阿Q说的话一点头绪也没有呢？”
“哈哈，大概。”
……
由于善水下午还要上课，所以她没有多玩，很快就走了。
善水离开了之后，阿Q又继续睡觉了。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长了；仿佛他的身体都快烂掉了一样，身体都快要发霉了。
其实就算这么睡死过去也无妨吧。
就在阿Q想要继续睡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手机上显示的是从来没见过的号码，但是阿Q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却突然有种不详的感觉。
电话的另一边，有一个人笑着。
——绝望，愤怒，恐惧，无力，崩溃，灭亡。你跟他都要尝个够。
正当阿Q这么想的时候冬月却在为他辩护着。
在一家幽静的房间之中，冬月与他爸爸两人就在里面。
这间实验室该怎么形容好呢？
既有最先进的电脑，又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化学物品。
房间单调至极，在各处都可以看到交错的电线，就好像是是科幻片的情节一般。
爸爸正在电脑上干着什么奇怪的工作。
他的手指动的非常的快，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在一般人眼中大概就像是在电脑上乱敲一样，但是冬月却知道爸爸的每一次敲打都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他的手指动作有着非常特别的规律，就好像是音乐家演奏音乐一样，爸爸也在以他特有的方式努力演奏着键盘。
这个时候的爸爸特别的帅，很多时候冬月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呆在他的身边，然后静静的看着他。
其实相同的事情阿Q也做过，像个傻瓜似地。
“爸爸！”
本来冬月是不想打扰爸爸的，但是她却忍不住和他说话，因为爸爸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天，好久都没有睡觉了也几乎没有吃什么饭，所以冬月非常的担心。
“嗯。”
爸爸虽然双手依然以可怕的速度瞧着键盘，但是还是回过头看着冬月。
“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呢？至少也要吃一下饭才好。”
他对冬月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哪有这么容易啊，这次的敌人实在是有些夸张。让我都有些吃力啊。”
在冬月的心中爸爸就是无敌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怎么了爸爸。”
“本来这次对方拥有能够和你旗鼓相当的异能者我就已经觉得非常奇怪了，”爸爸说，“但是这还不是太大的问题，真正麻烦的是对方的黑客，那家伙也是非常的强啊，竟然能够和我拼这么久，如果我不是攻击的一方的话大概输的反而是我吧，所以这种时候哪里敢休息啊。”
黑客这种东西根本讲不清防御简单还是攻击简单，但是在现实中还是守城更加容易一点，毕竟自己的地盘始终要熟悉一点。
“能够和爸爸相提并论的黑客真的存在吗？”
“我又不是万能的，能够打败我的人到处都是，如果是阿Q的话，大概打败我也是轻易的吧。”
“阿Q？怎么可能？”
“你知道阿Q的智商是多少吗？”
爸爸说到阿Q的时候露出了一副开心的样子。
“……很高吗？”
“他的脑部曾经被强化过，智商早已经超过了人类应有的程度，但是人类的大脑本来只能开发百分之二十左右就是极限了，人们都希望能够更大规模的开发大脑，但是经过我的研究，那剩下的百分之八十有着绝对不能动的禁区。所以那个孩子他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痛苦？”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大脑是虚假的事实，因此他自我封印了他的大脑，所以他虽然聪明但是不过只是一般的小聪明而已。”
“虚假？”
“那百分之八十代表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那就是你们的由来，那个逆天的实验的原理。”
男人的话点醒了少女。
那个血腥而黑暗的实验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冬月吃惊的问：“阿Q也是试验品？”
男人听了她的疑问之后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然手眼神中突然充满了黯淡的色彩。
“没错的。他是最初的试验品。”男人如是说，“最失败也是最成功的试验品。”
“他也和我一样啊。”
冬月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安心的感觉。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让你叫他哥哥啊。”
“哥哥吗？”
冬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阿Q的那张臭脸，她笑了笑。
第十一章 战争开始
“喔！”
电脑上的数字突然跳了一下，爸爸高兴的笑了一下说：
“看来成功了。”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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