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祯气的几乎胸膛都要炸开:“给朕听着,不计一切代价,给朕抓住这个逆贼,把母后安然无恙的救回来。”
“是!”
邹淮正要带人离开,这时候,又一个惊雷劈头炸了过来。
“皇上,不好了,京城大乱。”
“怎么回事?”
“有暴民四处点火,焚烧了刑部大堂、顺天府,大理寺……”
“宇--文--恪!”
冲天的怒气,震荡在夜空之中。
黑暗处,宇文景嘴角撇开一个阴沉沉的笑。
如果说,水溶北上,是放虎归山,宇文恪此番脱身,便是名符其实的蛟龙归海。
宇文恪终归不是宇文祯,并没有多难为沈太后,脱险之后,便令人将她送回上阳宫。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人紧密南行,因为知道官道之上,宇文祯必然安排下人,所以便拣偏僻的道路而行,两行竹林高拔数仗,遮空蔽日。
“殿下,这次真是神机妙算,宇文祯的脸色都黑的跟灶台一样。”展昶道:“不过,太妃娘娘……”
这点,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恐怕要问灏之。”宇文恪眉峰舒展了一下道,要不是素青姑姑没有跟在太妃身边,他一眼便看出了破绽,才寻出端倪,可是这些,与太妃多年不见的沈太后、以及和母妃并不十分熟悉宇文祯,怎么察觉的出来?
这个灏之,恐怕是早就有所准备。
展昶怔了怔,恍然大悟:“原来,咱们救回来的就是假的太妃。”
“后知后觉。”宇文恪道:“沐寒走了多少日了。”
“已经有廿日了。”展昶道:“如无意外该到燕都了。”
宇文恪点点头,在他赴京城之前,便令楚沐寒易容改扮前往燕都,毕竟有些安排,要托心腹之人,方可通达。
正然走着,展昶忽然皱皱眉:“殿下,有埋伏。”
“自己人!”宇文恪淡然道:“出来吧。”
几个猿猱般矫健的身影跃出两侧林中,跪道:“殿下!”
“起来。”宇文恪道:“前番在京城多劳了。”
“不敢。”为首一人道:“我等今日,特送太妃娘娘与殿下相聚。”
宇文恪闻言,立刻下马。素青扶着江妃走出林子:“恪儿”
“母妃!”宇文恪心头百感交集,一敛衣,跪地,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这几年,让母妃受苦了,都是儿子不孝。”
江妃心中动容,将他扶起来,望着儿子英挺的眉宇道:“恪儿,母妃也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压低声音道:“母妃也看明白了些事情,你今生是注定过不了平静日子了,也罢,母妃也不拦着你,只是记着平安二字。”
宇文恪本来还担心江妃会劝他罢手,没想到江妃却是先说出这一篇话来,心下松了松:“是,儿子谨遵母妃教诲。母妃只管放心,从今以后,母妃再不会受制于。”
江妃仍旧有些忧心忡忡:“这自然是好,只是我担心,太上皇……”
宇文恪淡淡一笑道:“不妨,父皇那里,只要有太后在一日,宇文祯便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殿下。”水溶的手下走来:“太妃用的车马我等都已经备好,请殿下快行。后面的事情,有我们安排,殿下和太妃,只管放心行路。”
“多谢。”
“不必。都是王爷的吩咐,我等自然该不遗余力,告辞。”
身影一闪,便已经利落的跃入林中,离开,快的令人惊叹。
“这些人好厉害!这轻功,骁骑营的人也不能比。”展昶叹道。
“恪儿,这不是你的人?”江妃诧异道:“那日还把我吓了一跳,他们亮明身份,把我带到了一处别院,又派了懂功夫的侍女伺候,只说是你的意思,让我不必着急,耐心的等你来。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
“都是那算无遗策的北静王。”宇文恪笑道:“不过,我的和他的倒也无甚分别,他孝敬你老人家也是应该的,小时候,你待他可比我好!”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江妃哭笑不得:“他回北疆也有一年多了,我在庵中,也不知如何了,只记得,他那位王妃,我记得是如海贾敏的女儿,名叫黛玉,实是个难得,两个人,倒是登对的很。”
“但有些艰难现在也过去了。”宇文恪微微一笑:“现在,么,我猜也只是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晴好的日色正透过泠泠的竹林投了下来,细碎斑驳,仿佛是碎落了一地的琉璃。
灏之,玉儿,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很快。
宇文恪抬起头,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笑容。
天澄碧旷朗,云卷云舒。
琴声,悠扬,空灵,如淙淙铮铮的流水,一泻千里。
琴名唤幽敛,声若裂帛断玉,曾有人倾其一生寻而不得。
而此时,那一双纤柔合度,白皙若酥玉,熟练的勾抹琴弦,云裳轻起,袖口绣着的淡蓝色穿花蝶纹,宛若振翅欲飞。
乌发如云,梳成简洁的偏髻,衬着一张清丽玲珑的娇容,令整个人多了几分慵懒不胜的风情。
银杏树下,黄叶若蝶,片片旋落,纷纷扬扬,犹如一场舞蹈。有人正在伴着琴声而舞剑,剑光若束帛,划过长空。身影清癯,墨发、白衣随着他紧密流畅的剑势飘然而起,恍若谪仙把剑舞于月中。
美人如玉剑如虹,这一刻,琴和剑,几乎完美的融做一起,彼此甚至不需要目光的交流,琴若舒缓,剑若行云,剑若转急,琴亦如急雨。
这样的默契,来自心与心的真正契合。
挑起最后一个弦音,琴声止,而这个时候,剑亦完成了最后一个收势,目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隔着萧萧落叶相触,只是一触便纠缠,再也不肯分开。
仿佛一切都不复存在,彼此,只有彼此。
“玉儿。”水溶将剑收归剑鞘,然后快步走向亭中。黛玉微笑起身,迎了两步,他便已经到了身边。水溶轻轻的伸手,环住她的纤腰,令她靠近身畔。
黛玉拿手里的帕子,轻轻的拭去他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儿:“累了吧。”
“没事。”水溶道:“倒是要玉儿每日陪我练剑,以琴助我调息内力。”
黛玉温柔的笑,噌在他的怀里道:“这有什么,我喜欢看你练剑。”
“是么。”水溶轻吻她的发丝:“玉儿今日真美。”
黛玉低头看了看自己,月白交领襦裙,唯有袖口、领口、腰封绣着穿花蝶纹,缀以滚边,挽着一袭柔和如烟的浅蓝挽纱,腰间束着同色的缎带宫绦,下身系着水墨绫百褶长裙。
其实仍是她一贯简洁素雅的风格。
于是黛玉俏皮一笑:“你的意思是,我旁的日子都不好看了。”
“鬼灵精。”水溶宠溺的捏捏她翘挺的小鼻道:“玉儿是素艳堪宜,怎样都美。”
“把你会说话的。”黛玉甜甜的笑着,双臂缠上他的脖颈,望着他绝艳的面容,眸中痴恋愈深:“在想什么。”
“想你。”水溶深深的望着她那楚楚的眼波,那清澈的眸中有着怎样的漩涌,无声无息的将他吞噬,让他情愿被溺毙其中。
“我不是就在你面前么。”
“还是想你。”
就势将唇覆上了那玲珑的唇瓣,一个吻,倾尽柔情,极致缠绵。
从天山回来,已经三个月了。
水溶体内的寒毒已经清的七七八八,有了雪莲王的调补,内力也在逐步的恢复。
归来之后,黛玉看的是分毫未变的王府,一如自己离开的那日,恍惚间,会让人以为,那半年的光阴是不存在的,只是一场梦,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可是那无处不在的相思留痕,却令她的心隐隐做痛。
当紫鹃告诉她,是王爷不许任何人挪动任何一件东西时,她突然再度泪水崩决。无法想象,那日离开后,他的心是如何的痛,以至于要用这种方式来自欺欺人。
现在,他和她,几乎是一刻都不愿意分开,仿佛只有无时无刻的相守,无时无刻的依偎,才能将那场离别带来的痛苦化去。
每日每夜,唯有相拥才能入眠,亦唯有在彼此的柔情注目中醒来。
那样的幸福,在那样撕心裂肺的分别痛苦之后,愈发珍贵。
------题外话------
咳咳,总算过度到水黛了……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五章 暖香融融
清风徐来,落叶无声。
黛玉静静的将侧脸依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他的臂弯的温暖,嘴角漾起甜甜的笑。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用去想,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可以相守。
“玉儿,这里风大,我们回房去?”水溶轻轻的摩挲着她柔软的身体,那份依恋,令他的心头好似被柳枝拂过的酥痒。
黛玉懒懒的嗯了一声,却不见动一下,只是贪恋他怀抱的温暖。
水溶笑了一下便将她抱起来,让她仍能靠在自己怀里,黛玉窝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望着他,他轻垂的眉睫,带着淡淡的慵懒,一双眸子好似皎月闲星,那般明亮。
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描摹他的轮廓,竟是那般的完美,无可挑剔。
“玉儿怎么这么看着我?”水溶压着声音一笑:“好像要把我吞下去似的。”
黛玉脸上一红,噌在他的怀里:“你才是。”
“我是这么想的。”水溶扯开一丝魅惑的轻笑,在她耳边道,温热的气息一扫,黛玉缩了缩脖颈啐了一声,眼帘一阖也不再看他。
水溶便快了几步,回到房中。
紫鹃和雪雁见此连忙迎上来,水溶目光示意了一下,让她们让开,紫鹃和雪雁便理所当然的认为黛玉是睡着了,所以王爷是怕把王妃吵醒,便自动自觉的退开,还贴心的把门合拢了。
这当然正和水溶的心意,将怀里装睡的小人直接塞到了榻上。
等黛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他困住动弹不得,睁着一双似泣非泣的含露目,娇嗔婉转却又赧然的抵住他的胸口道:“喂……你……这个时候,不要了……”
“谁让玉儿刚才那般引逗我,现在说不要,太迟了。”水溶箍住她的身体,俯身迫着她的眸,手指灵活的解开她的腰封,那不看盈握的腰身,如莹玉捧雪,实在是令人无法抗拒,无法餍足。
“灏之,一会儿传晚膳了。”黛玉的脸上飞快的晕开红霞,小小声的央求道:“晚一会儿再说,好不好。”
她不知道,那娇娇软软的声音,于他,只能更催化那沸腾的情欲。
“玉儿难道不知,何谓秀色可餐。”
挑开中衣的束带,那月白亵衣裹着的若隐若现的风景,令他的眸色顷刻转深,迷离,那深若无底的迷恋,一眼望不到尽头,似要将她吞噬。
“晚上是晚上,现在是现在。”
“你……唔。”唇被堵住,是他的唇覆了下来,不允她分毫的拒绝。
于是,他的唇,绵延斟酌,霸道里带了细致,温柔却让人无法抗拒,留下一个又一个专属于他的印记。
他什么都宠着她纵着她,唯有在这件事,他要完全的主导,不容她抗拒。
一场鱼水欢愉,一直绵延到了日色完全沉没的时候。
没有人敢进来打扰,所以,连灯都没点。黑暗里,喘息如潮水漫溢,从微汗,到淋漓,汗珠儿顺着二人密和无间的身体落下,被纯白的枕衾慢慢吸入。
身体,还停留在在最后一刻,那羽化登仙的一刻,令人回味,所以他不肯退,她亦由他。
十指相扣时,水溶缓缓的抬起头,俯身望着她。他的目光仍有情欲缠绕不断,愈发明亮的惊人。
一缕微光斜入,勾勒出她精致玲珑的面容,红潮不散,分外的惹人怜爱。
那一双小手,停留在他背上,轻轻的抚上他背上的伤痕,那是她一声无法愈合的痛,每次这样的时候,她都会用她那细若无骨的小手去抚摸。
其实,那疤痕已经便的很浅,很淡,被时光抹去了曾经的狰狞,可是每一次触碰,她眸子深处都会满是痛意。
“别这样,玉儿,回头,我把这些疤痕去掉,要不然,你每次都会伤心。”水溶心疼的吻着她的侧颊。
“不要……”黛玉低低的叹了声:“我要记得灏之对我的好,我也要灏之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宁可心痛,也要记得每一次生死之间的不离不弃,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旋,每次回味,痛过之后,总有奇妙的甜润沁满心头。
而她,也要他记得,他的承诺,爱惜自己,便是对她最深的宠爱。
“玉儿是不想让我离开了,是不是。”水溶身体微微用了一下力气,黛玉身体猛然战栗了一下,想起什么来,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起来:“你还不快起来。”
“不要。”水溶笑着,手撩开她浓密的发丝,舌尖轻轻的撩拨着那柔白细嫩的耳珠:“就这样,很好。”
身体再度沉了一下,十分刻意。
黛玉被他撩拨的受不住,想要躲,却无处躲,天都黑了,外头的丫鬟们还不知道暗地里怎样的笑呢。
水溶看穿她的不安,低低的笑道:“玉儿,怕什么,这是咱们的家,谁敢说什么。”
“都什么时辰了,你不饿么。”黛玉死死的按住他又要逡巡而入的手指,因无处支吾,只好拉过来一个最煞风景的理由,谁知道……
“饿,所以我还要……”他的回答,简直是理所应当,带着深意暧昧。
“你……”黛玉鼓着腮瞪着他道:“可是我饿。”
“饿了?”水溶皱皱眉:“我还以为玉儿已经很饱了呢。”
……
“我又不是你。”黛玉气恼道,这都是什么话,才发现这个男人竟是如此无赖。
“那……好吧。”水溶不情不愿的起身,微微一笑,那笑怎么看也像带着狡猾,若有深意的道:“果真玉儿要吃点东西,才会有力气。”
黛玉没理他,趁着暗里,系着自己的衣服。只是亵衣的一根带子怎么也系不上,正在懊恼是不是刚才被他扯坏了,眼前忽然亮了一下,某只狐狸在这个时候把灯亮了起来,黛玉吃了一惊,手一松,月白绫的肚兜便滑了下来,她啊的一声,连忙要将身体缩进被子里,谁想,有人先一步把被子压住,然后直接将她拖进怀里:“玉儿,我来帮你。”
“不要。”黛玉满脸通红,窘的不行。
可是反对无效,他已经将她的肚兜拿了起来,绕过她纤细柔嫩的身子,在松紧适度的地方打了个结,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始终把她圈在怀里,灼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欣赏,一面轻声赞道:“人如其名,美玉无瑕。这世上,大抵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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