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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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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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前番匆匆的一面,又是在极度的惊恐之下,所以,云姨娘对这位皇帝的印象并不深,这一次,才算是正经见过,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位年轻皇帝,竟然生仪容不凡。

纵然如此,也抹不去因他所为而种下的恶劣印象,更兼逼得黛玉小产更令云姨娘心存怨尤,于是,只是却不得不依礼迎接。

“你是郡主口中的那位云姨娘。” 宇文祯倒是十分平静,望着云姨娘,微微挂了几丝淡淡的笑意。

“是。”

“我常听郡主说起来,说你照顾她很多,你们感情好的很。”

“是王妃抬爱,民妇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云姨娘淡声道,王妃二字,咬的格外清楚。

宇文祯眸色微微一僵:“不必拘束。朕就是偶然想起来郡主府里的好荷花,所以来看看。”

“荷塘在后面,请皇上移驾。”云姨娘垂眸欠身道。

精致的四角凉亭,纱帐轻挽,伴着荷风斜飞如蝶。

宇文祯正要迈步入亭,却被亭柱楹联吸引,念道:“闻芙蕖香否,知游鱼乐乎--这是?”

上下两联浑然一气,只是奇怪的是,字体却是不同,上联娟秀,下联洒脱,断非一人。

“回皇上,此处本无联,这是前次,王妃和王爷闲来无事,共题的。”云姨娘据实以答。

宇文祯的身体一僵:“你下去吧,朕在这里坐会儿。”

“是。”云姨娘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里,宇文祯入亭,只影凭栏,望那一池碧波。

荷叶田田,莲花出水,不染纤尘,锦鳞红鲤畅然游戏期间,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可入画,可怡情,可忘忧。

不由得再揣度这幅楹联,却有了不一样的滋味。

他和她,也曾在这亭中耳鬓厮磨,缱绻缠绵,景由心生,由情生,方有芙蕖香否,游鱼乐乎之问。

想着那样的画面,心头顿时被苦涩填满,都是一样的景色,为何此刻他看来却是荷叶不该这般绿,芙蕖不该这般红,游鱼不该这般欢畅?

本是在朝堂之上被搅的心烦,来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看看她的旧居,借景思人,顺便静静心,可没想到,一副楹联,令一草一木都化作更深的煎熬。

连这样一幅楹联,都有他们二人的痕迹,更何况是其他?

出了会子神,宇文祯便无心多留,正要起身,却远远的见兵部尚书跑来,进而内侍匆匆走近:“皇上,皇上,兵部急报……”

宇文祯眉峰一沉:“宣。”

兵部尚书急三火四,一头汗的跑进来:“给皇上请安。”

“到底何事,这么着急。”

“皇上,北疆军情……”兵部尚书也是个天命之年的老人:“鲜卑达斡部异动,少汗赫连冲排兵边镇。”

宇文祯一怔:“什么!”

兵部尚书苦笑道:“皇上,塘报在此,臣觉得事态紧急,分毫不敢耽误,赶着就来报皇上……”

宇文祯握紧了拳头:“好个赫连冲,刚刚与我大周联姻,便翻脸不认!”

所幸,所幸北疆还有三十万兵马,照这个来说,达斡便是生变,不过是疥癣之忧而已。

脸色微沉,宇文祯止住了兵部尚书继续报下去:“有什么事,回宫再议!”

“是。”

宇文祯不禁望一眼那荷花,荷风微摆,若她的衣角轻摇,想着那更胜芙蓉出水的丽影,恍惚了下,一痕清晰的疼痛迫过心头,一咬齿关道,起身大步出亭,将一池亭亭芙蕖抛落身后,沉声道:“起驾回宫!”

“是。”

同样的清荷满塘,在此刻的城西,却是另一番意境。

一叶轻舟顺着曲流缓缓而行,前几日还是菡萏待放,此时,那却是尽情盛绽。

白荷高过人头,凌波照水,荷叶舒展如翠玉,轻舟泛于其间。

水溶撑着篙,黛玉立在船侧。一身素白长裙,裙裾上亦是绣着几株秀丽荷花,袖边裙角是简练的浅碧色滚边,腰束浅碧色丝绦,碧纱水袖垂下,半遮住莹稣如玉的小手,只余纤纤玉指,荷叶微摆,隐住她纤袅身姿。舟动影摇,碾碎静碧,溅起点点水光。

“灏之,停下,我要那朵莲蓬。”唯有他的面前,她才会做出是十足的小女儿娇态,水溶停下,望着她,唇边带着一丝笑,眸中溢满宠溺:“玉儿小心点,我帮你折。”

“不要,我自己来。”黛玉说着,微微踮了踮脚尖,伸出藕白的小手去折下那一朵硕大的莲蓬,荷叶微微震动,惊动了卧在荷叶底下的游鱼,簌簌的散开去,鱼尾摆动,溅起水花,小舟轻轻晃动,黛玉犹恐将簇新的裙裾沾湿,轻轻敛裙,足下不稳,这一下,令小舟也微微倾斜。

好在水溶从身后极是的挽住了她的腰身,黛玉在他的臂弯里,浅浅一笑,犹自捧着那朵滴着露水的莲蓬,那番娇态不胜,看着令水溶心中怦然一下,于是微带责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要这个只管叫人去采。”

“那有什么趣,自己折的才有意思。”黛玉轻笑道。

水溶将她拥在怀里:“刚才那情景,却让我想起来--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故以水溅兰桡,芦侵罗褠。菊泽未反,梧台迥见,荇湿沾衫,菱长绕钏。泛柏舟而容与,歌采莲于江渚。”

黛玉一怔,他二人诗词歌赋上俱是熟稔,便想到了这赋后还有一歌,只是那歌么……

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这词可算是……香艳。

神思飞转,脸上已经是一红,赶忙收回神思,真是,怎么会想起这个来。

水溶垂眸望她,明知故问道:“玉儿,你脸红什么。”

“哪有。”黛玉轻声一嗔,这月余过去,因饮食调补得当,药又对症,更要紧的是,有心爱的人日日陪伴,她的脸色早已褪去苍白,显出几分淡淡红润。

水溶拥着她,虽然仍是纤瘦,却非最初那几日的柔脆,在想起前几日欧阳绝给她把脉时说她已经好的多了,于是不觉心猿意马起来,手上加了几分力。

黛玉感觉的到,浅浅一笑,忽然捧着莲蓬脱开他的怀抱:“灏之,玉儿想听你品箫。”

水溶一笑,凡是她说的她要的,他不会说一个不字。于是,黛玉捧着莲蓬,坐在舟中,水溶立于船头,引箫而鸣。

轻逸悠扬之声顿飞而起,令人闻而忘情,若游离世外,不知身居几何。

黛玉静静的望着他,日色铺展而下,他整个人都沐在日色之中,白衣翩翩,皎洁出尘,深邃的眸色在箫声中沉静如浩海。

白荷,碧叶,清风,水波,艳阳,白衣,还有那悠扬徘徊的箫声。

怎样的精工妙笔,方能描摹出如斯的人,如斯的画面。

黛玉抱着膝,嘴角泛起一点笑意,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箫声,令她有些朦胧欲醉。

直到温柔的气息,轻轻的贴近脖颈:“玉儿。”

黛玉缓缓睁开眼眸,咫尺之间,他的眸温柔而明亮,若被清泉濯过的曜石,令人一眼深陷,心跳怦然,唇薄而似菱,带着淡淡的惑人的笑。

脸上一热,黛玉连忙用帕子遮住面容,却遮不住那份羞赧,薄薄的轻纱令她那娇容若隐若现,更添了一丝撩人。

水溶按捺不住,俯身,隔着那薄纱轻轻吻上她额,然后一寸一寸的向下延伸,描摹她绝美的轮廓,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轻纱相隔,那朱唇与平日不同,如一点火种,而这一点星火,在压抑已久的欲望面前,却足成燎原。

水溶压抑不住的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帕子撩开,视线短暂的纠缠,他俯身便攫获了那一点芳唇。

风中氤氲着淡淡的荷香,让这番唇齿纠缠,绵亘延长,然后却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当他的手轻轻滑入衣内时,滚烫的掌心,陌生而熟悉的感觉,黛玉身子便是一颤,紧跟着蜷缩了一下。

这样的娇羞无意更令水溶心中一荡,修长灵活的手指,沿着她的身体愉快的游弋,娇嫩的吹弹可破,滑腻的如羊脂冰腻,纤毫合度,没有一丝的多余。

蓓蕾初绽,任他采撷。

“灏之……别……”

黛玉轻声呢喃道,可那如蚍蜉撼树的抗拒却成了适得其反的催化。

小舟自顾自的荡着,转个汊弯,隐在了连绵的荷叶之后。

衣衫滑下,他宽大的白衣如蝶翼展开,覆下,有着极其优美的弧度。水溶吻着她的柔滑的脖颈,轻轻的喘息:“玉儿,那么久了,你是不是该补偿给我了,嗯?”

低沉沙哑的声音魅惑的若噬心的蛊,黛玉放弃了,双颊嫣红,玉雪肌肤也是淡淡的绯,莲藕般的手臂环上了他,小手轻轻的触碰着他的腰背,她的主动,令水溶的身体随着痉挛了一下,声音更加喑哑:“玉儿……”

向下一沉,那火热便抵近了幽邃之处,然后毫不犹豫的冲开关隘。

黛玉的身体几乎都紧绷了起来,她仍是这么敏感,敏感的让他止不住想要怜惜,又想要和她融在一起。

紧密的契合,鱼水欢洽,小舟轻摇,恍若登上云端的一刻。似乎是感知了这氤氲缠绵,荷香更加馥郁,荷花在夕阳中染了霞红,仿佛是美人羞红的脸,水中的游鱼亦羞涩的沉在水底。

渐沉的霞光,终于唤醒了醉心沉溺的人。

疲惫之下,黛玉的身子软软的靠着他,羞的将脸儿埋在他的怀里:“你怎么能……”

怎么可以在这里就……

水溶满足的搂着佳人,轻轻的笑道:“莲花过人头,莲子清如水,难道不美么。若是玉儿还不满意,我下次再寻别的地方。”

还下次,还别的地方。

黛玉气急,小手拧了一下他的胸口,小手却被水溶按住牢牢的压在胸口:“玉儿是不想离开这里了,是想让为夫再来一次……”

他微微俯身,眸色有些深,有些还未散尽的炽热,黛玉骇然的缩了下身体:“不要……”

水溶轻轻一笑,始终怜她娇弱,只是轻轻的将衣服替她束好:“放心,不闹你了,反正来日方长。”

惹得黛玉啐了声,水溶搂住她,又缠绵一时,方相互整衣而起,黛玉才发现已经漂到了不知何处,奇怪道:“你这个庄子到底有多大,只一个荷塘便有这如许宽阔。”

“什么叫做你的这个庄子。”水溶不满道:“我的不就是玉儿的,成亲这么久了,还和我分的这么清。”

黛玉垂眸一笑道:“好了,王爷,是妾身说错了,不许生气。”

娇声软糯,听在耳中令心底好生熨帖。只是那王爷二字,终归不及另外两个字舒服。

水溶揉了揉她的发丝,拉着她的小手扣在腰间,足尖点过船头,点过荷花,荷叶,凌波而起,如鹰般向岸上掠去,一池暮色,涟漪百转,白衣被晚风掠起,扬起遒劲的弧度。

黛玉紧紧的贴靠着他温暖的怀抱,霞光令她整个面容都染上了淡淡的金,嘴角带上甜美幸福的笑意。

 

 第三十二章 风起

水塘边,碧草垂柳,一片翠色生津。

若神仙眷侣乘风而至,白衣若流云舒展,垂眸望着怀里纤柔的人儿,眉间眼底皆是深情醉人。

黛玉手臂扣着他的脖颈,在他怀中微笑:“好了,放我下来。”

“不放。”水溶反倒是更紧的抱着她,干脆就地旋了几圈,黛玉又笑又嗔,捶了他几下,无效:“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到想知道玉儿的不客气能怎样。”水溶微微含笑道。

“不客气就是……”黛玉眸中流过一丝狡黠,趁着水溶不备,小手伸在他的胁下毫不客气的就是一阵乱挠。

“原来我的玉儿是小猫。”水溶道,要躲,却又舍不得放下她,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个人笑闹着倒在翠玉般的草地上。水溶犹怕硌痛了她,将自己做了垫子,黛玉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的手臂锁住腰间,于是整个人都被他压近胸口,两个人亦极其暧昧的姿态缠在一起。

夏日薄薄的纱衣,根本是形同虚设。水溶心头一荡,一手扶住她的脖颈,便轻啄她的眉睫、鼻尖、香唇。薄唇温暖,这样的亲吻别有一番撩人。

黛玉轻轻抵住他胸膛:“好了,别闹,放我起来,叫人看见怎么好意思。”

“这里谁还管得着咱们的闺房之乐。”大手作恶的抚上她的腰肢,顺带着沿着她玲珑的身子向下延伸。

“喂。”黛玉吓了一跳,却躲无可躲,只好拧了拧身子:“你才不是说来日……方长……呃……”

一不留神说溜了嘴,黛玉顿时满面绯红,水溶朗声一笑,放她坐起来:“玉儿真是可爱……极了……这是玉儿自己说的,那晚上回去……”

语声在耳畔,暧昧撩拨之意更深。

黛玉啐了声,才要离他远些,却又被他一只手给拉回了膝上:“夕阳正好,玉儿何妨同我坐会儿。”

二人便偎依在一起,坐在柳枝下,望着夕阳下的荷塘。低垂的柳枝软软的拂来,落日熔金,水波潋滟,晚风弄晴,荷香清远。

景醉人,情更醉人,黛玉枕着他的肩,轻声道:“真好。”

“什么真好。”水溶轻轻的嗅着她颈间发间的幽香。

“自然是景好。”黛玉嫣然轻笑道:“还能是什么。”

“景好,那人呢?”那语气竟然有几分邀宠之意。

“人么……”黛玉明眸流盼,回身望着他,触上他的眸:“人……更好。”

相视间,柔情萦徊。乍然一阵风起,漾起千倾縠皱,宛若一池的流光碎锦。

水溶拥着她,低语切切。

也许是方才舟中的那番缠绵令她疲惫,也许是他的臂弯太温暖,黛玉不久便在他怀里阖眸睡去。

水溶俯身望着她恬然的模样,嘴角的一丝笑意蔓延上眉梢眼角,抱紧了她,起身,向卧房走去。

起风了。

祁寒神色沉静,立在院外等候,见王爷抱着王妃回来,便向前一步,却被水溶一个目光止住,才知道是王妃睡着了,王爷不让他开口是不想吵醒了王妃。

水溶视若无睹的走过他身边。

祁寒目光轻轻一垂,有些叹息,怪道是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也罢,既然王爷不急,那就说明局势并未到需要着急的时候,那他也不必着急。

凉凉的晚风一冲,他才因焦急而皱起的眉峰瞬间平复下来。

抱着黛玉回房,帮她褪去绣鞋和外衣,又将被子拉过来,轻轻的盖在她身上,将被角掩紧,做完这一切,水溶静静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她,直到确定她睡沉了,笑了笑,在熏笼里加了点安神的香,方出来,一言不发的下了台阶,折向书房,祁寒便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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