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美人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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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美人吟-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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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容瞪着眼,一脸的飘飘然,兼之不可思议,抚着被亲的唇,她面上现出一抹薄红。
秦青看的心情大好,从床上起身,捉过摆在边上的衣衫便往身上套。
方容这回很快便回了身,接过他手上的衣衫,动作温柔又细致,抚平了他衣上的褶皱,拉好,最终才将腰带帮他系上。
又一把将他拉到铜镜边坐下,递过先前取来的小菜,看着他慢慢的喝着粥,自己则拿起木梳帮他将那头长长的发丝挽起。

感受着自家妻主的温柔,秦青唇角勾起浅浅的笑,转了转眼珠,舀起一勺子的米粥,递到她唇边。

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正文 决意


待到方容绾好了两人的发,秦青也已将那碗粥分食完毕。他仰头时,方容恰好低头,两人的距离近得抬头便能碰触到对方的脸颊。

秦青的眸子动了动,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戏谑,他勾着唇角,飞快地仰头,凑到她脸颊边“啾”的一声亲了口。方容愣了愣,眼眸倏地睁大。

秦青也不待她回神,旋身便转了个方向,退离了几步,他站在不远处,冲着方容笑得无辜:“妻主,怎么了?”

方容呆了又呆,手不自觉地抚上先前被他地方,眼神呆滞。方才……她、她……她被自家夫郎调戏了?

她抬头,看着门口那个扬着唇角装无辜的人,唇角动了又动,终究还是跟着笑了起来。

独自一人走在前往竹草堂的路上,脚步不疾不徐,方容的神情隐在光晕中,有些瞧不真切。

她本是同秦青一道出门的,但到了烟花巷,进了醉春楼,得知于钦已经不在这里时,二人临时分道扬镳了。

秦青放不下楼里的曹黎,而方容同样放不下另一边的于钦,于是,约好了时辰,方容同秦青说好,届时她折回醉春楼接秦青一同回府,秦青点头应好。

之后,二人各自忙活开来。

这亦是二人自新婚后的首次背道而行。

话分两头,方容离去后,秦青直奔自己卧房而去,小金跟在他身后,将昨夜的情形娓娓道来。

原来,昨夜小金将酒醉的于钦带回醉春楼后,随手便将她丢进了空房内,又捞来个人代为看着后,她便转身去忙活去了。本来以小金的脚程,她烧好水,煮好醒酒汤,再回来,其实也并没有花太久时间,然而,待她折回那空房时,她愣了。

房内空无一人,连早先被她逮来的那人都不见了踪影。小金一惊,以为在她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正要细细去查看,门口便探出一颗头来,正是那被小金逮来照看于钦的倒霉仆役。

那仆役见了屋里的情形,显然也是一愣,见小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慌忙摆手解释连连,只道方才隐约听见了有什么响动,刚刚才跑出去。

小金一听,眼睛一转,也不顾那个仆役被惊吓到的表情,转身进了房。她细细将屋内的状况看了遍,最终断定,于钦是自行离开的。

“确定是自行离开的?”秦青听到这里出声打断了小金。他有多关心于钦,经过曹黎这事后,他对于于钦这人还是无法避免的带了些偏见。他会这般问,只是他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的楼里出了事,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家妻主的友人。

小金颔首。

小金本是江湖中人,这一点,秦青是早就知道的。但小金的本事究竟有多高,他却是半点数儿都没。

秦青对于这些没底也是正常的,他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但小金自己却清楚的很,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离开的,武功断不会比自己差。这些她虽未告知秦青,但她晓得,秦青定然对此心中有数。

在断定于钦是自行离开时,她只垂下了眼睑,瞧了一眼端在手中犹在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又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很淡然的折身往回走。

路过后院的时候,她很顺手的将碗一倾,沉默地看着深色的汤汁渐渐没入泥土中。

倒了汤药,她本要折身回楼,却眼尖的瞧见了刚步入楼的秦青与方容二人。

一开始,她并未注意到方容的存在,她首先瞧见的,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家的老板,秦青,其后才注意到走在秦青身侧的方容。

小金当时面上虽然依旧沉稳,神色难辨,但她自己却清楚,自己方才愣神了,竟是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家的老板已经嫁人了。

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二人很快便到了三楼房前,小金依旧低垂着头,有些神游,直到秦青站定了,她才回过神来。

秦青站在门前犹疑了下,转头对她道:“大夫怎么说?”

小金面色不动,这次终于不再走神,回忆着先前老大夫的神色以及言语,只沉默了片刻便道:“无碍。”

秦青明显松了口气,这才伸手去推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屋内便窜出一股明显的药味来,秦青只蹙了蹙眉,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又反手将门掩上。

他记的很清楚,大夫说过,现在曹小黎的身子吹不得风。

他眉宇微动,待到走近床边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曹黎正仰躺着,睁着那双明亮的眸子瞧着从床顶垂落下来的流苏,很是认真的模样,连秦青进来了都似乎没发现。

但秦青知道他既然已经醒了,就断然不会没察觉到自己,他却只是站在床边,也不出声,也无其他动作,只是等着。

良久,曹黎呆呆的神色变了变,露出难以察觉的苦意,叹口气,他终于率先开了口:“她回去了?”

昨夜,尽管有些昏昏沉沉,他却依旧能够感受她的气息,那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曾被秦青戏谑为动物的野性直觉,他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是那般的得意,而昨夜,却只剩下莫名的悲凉之感。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了许多,思绪由一开始的混乱,到最后的清明。他明白,事情会变成今天这般田地,于钦固然有错,但自己也同样有错。

纵使心头依旧伤心,怨恨,愤懑……但,又能如何?

纵然没有那个女子在,他曹黎也定然能够好好的活着。

他五指用力,攥紧了床下的被褥,另一手则抚上尚未露出任何端倪的腹部。他盯着床帐的目光已然变得坚定。

秦青不动声色地瞧着他的面容,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见他这般神色,他只得暗叹一声。瞧他此刻的神色,分明在说即便义父义母他们双双反对,也无法改变他此刻的决心。

他再度在心头叹息,虽然依旧沉默着,内心却是百转千回,已经在思量曹小黎接下来会有的举动,以及应对的方式了。

无论如何,曹小黎的事,他是管定了。

而另一头,方容早已到了竹草堂,她看着此刻门户紧闭的竹草堂有些诧异。

她心头一跳,隐隐生出某种不妙的预感。

压下那种感觉,她伸手试探着推了推那扇门,门紧紧锁着,纹丝不动。

按理来说,这会儿虽不是竹草堂开门做生意的时候,但于钦一贯是从不锁门任其闯开着的。她是这江州出了名的恶女,方容也曾耳闻过她的过往,但从未放在心上过。

方容自认自己并不盲目,她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她不相信于姐这般的人曾杀过人,且不说她杀了什么人,是否有人亲眼目睹,单说这杀了人还能如此大摇大摆的在江州晃来晃去……方容是万万不信的,不说于姐如何,自家母亲的性子如何,她再清楚不过。

是以,方容毫不犹疑地同于钦相交了。

一直以来,方容始终认为于钦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唯有曹家二公子一事上,她做的委实有欠妥当,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方容对于这事,纵然有话想说,亦是无从开口。

本想今日同她随意引个话头将话说下去,偏生大门紧闭!

方容收回伸出去的手,眉头紧蹙,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

她晃了晃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左右望了望,街头熙熙攘攘的,唯有这一段始终空荡荡,异常的落寞。

方容站了好一会儿,终于蹲下身来,本着“莫要瞎想,总会回来的”想法,在门口一蹲便是数个时辰。

方容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日头已经从正中移到了偏西方,又渐渐移到了山头。晚霞铺天盖地而来,映在眼睑上,别样的触目。

待到她想起自己与秦青约好的事时,天色已然黯沉,离约定的时辰竟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她慌慌张张的起身,直奔醉春楼而去。

秦青倚着门框,远远便瞧见了方容匆匆奔来的身形,他终于放下了吊着的半颗心,幽幽地松了口气。

待到方容走近,一脸慌张的试图解释些什么时,他只侧了侧身,躲开了方容伸来的手。方容显然愣了愣,他只是移开了视线,在她开口前将话题引了开来:“于小姐可还好?”

方容神色一动,瞬间将秦青方才的异样抛诸脑后,一门心思放在了于钦这件事上,她眉头紧蹙,很是担忧:“我在她屋前等了许久,直到方才都没瞧见她。”

她的语气充满了紧张,秦青轻易便能听出她的焦急,他一愣,原先微微蹙起的眉宇此刻松了松,偏头看了看天色,他道:“要么……吃过晚饭后,我们再来一趟?许是于小姐只是回来的晚了。”

方容只犹豫了一会儿,很快便点头同意。

二人结伴而来,携手而归。

吃过晚饭后,二人再度来到竹草堂。他们直等到几近月上中天才回去。

而这一回,他们依旧没等到于钦。

那日之后,于钦仿佛从未在江州出现过一般,失踪了。 





正文 红印


  曹黎得知这事是在于钦失踪后的第两天。那时,他正坐在庭院中晒着暖阳,他仰着头,眯着眼,听到路过的仆役小小声的议论声,听着她们说那名恶女终于离开江州了云云。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连眸子都似乎没有多眨动一下。

秦青却眼尖的瞧见他隐在袖子中的五指已经攥紧,用力到有些颤抖。他眉宇微动,淡淡的忧虑在眸中一闪而逝。

这事他本就没想着要瞒过曹黎,是以,他并没有对楼里的人下禁令说不得提及云云,曹小黎知晓这消息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凝眉心道,小黎目前这种反应,其实可以说是相当的冷静了,寻常人家的男儿如果遇到这种事,多半会寻死觅活或者吵闹不休……这本是好事,秦青却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他不知曹黎如今这般冷静的模样……究竟能维持多久?又是否会在某一天全盘崩溃?

他不自觉的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门口其实并没有什么人,而他也并非在寻找着谁,这只是他近来在思索时不自觉染上的怪毛病,总觉得回头便能瞧见某人的脸一般。

方容在确认于钦并未回来的第二日便托人去打探于钦的消息了。然而,连着两日来,却丝毫没有进展。

方容和他心底都清楚的很,以于钦的手段,如若她当真想躲,又岂会那么轻易便被人寻到了踪迹?

是以,当时,那名打探消息的人汇报完毕一离开,秦青便唇角一扬,笑容那个灿烂,看得方容浑身一抖,直直往后退了两步才罢休。她瞧着自家夫郎阴暗的神情,委实好笑又无奈。

秦青拂了拂袖子,暗自磨牙。吃干抹尽也就罢了,竟然还偷跑赖账?真是……最下作也不过如此。

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着,曹黎的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

这日,恰逢秦青婚后第九日,按照规矩,新婚的儿郎唯有在第三、第六、第七、第九、第十日方可回门,否则,须得等到新婚一月后方可。

他默默数着时日,而后陪着曹黎回到了将军府。人还没走到门口,便瞧见将军府的门打开着,门内站因接到消息而早早便守在一旁的曹家爹爹。而他的身侧,则有几名小童陪着。

秦青左右看了看,却没瞧见义母大人的面,想来是去上朝了。

不过短短数日未见,义父面上竟显露出几分憔悴,整个人身形也清瘦了不少,秦青心头不由的滞了滞。眼角匆匆一瞥间,他瞧见曹黎的眼眶分明红了,他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瞧见的模样,淡然地看着前方,耳边听着曹小黎隐隐抽动鼻子的细微声响,他似乎在迟疑着,最终却还是强忍着颤抖缓缓向自家爹爹走去。

“……爹爹。”曹黎的声音隐隐在颤抖,秦青相信,即便站得离曹黎有几步那么远,曹爹爹也能清楚的听到其中的哽咽。

曹黎走近自家爹爹的身旁,他身形微微颤动,被自家爹爹一把揽住。

曹爹爹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神色中透着一股了然与无奈,又拍了拍站在他身侧的秦青的手,三人一路无语,回到了屋里。

在今日以前,秦青曾疑惑过,以义母大人的精明,为何竟未曾察觉曹黎与于钦的事?

现如今,他将曹爹爹的神情看在眼底,终于恍悟,不是不曾察觉,而是他们默许了。

回去的路上,秦青一直在思肘着义母他们的态度,就这么一面走一面想,一路神游着回到了方府。

天色尚早,小童静静地站在方府门前守着,瞧见了他,照样规规矩矩地垂首弯了弯腰。

他颔首,迈进了大门。

秦青本是打算直接回房的,但想起今日都没去见过爹爹,脚跟一转,他又顺着小径折了段路回去。

母亲他们的房间离他们的新房并不远,隔了个院子,就在他们对面。

其实自从他嫁入方家以来,爹爹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顶多见着了也只是颔首示意而已。若是换了几年前,秦青也许会觉得委屈,或者不甘,但到了现今,见多了各式各样女客以后,秦青早已学会了看人。

什么人秉性纯良,什么人心机深沉,他一眼便能看出。是以,爹爹虽不多言,但时常暗自关照自己的举动,他一直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这几日不知为何,母亲很是忙碌,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当然,这话是方容嘀咕时不慎泄露出来的,在嫁入方府以前,他一直以为方知府大人理应是个爱民如子亲力亲为的好官……唔,事实告诉他,那一切似乎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

按照妻主的说法,本来一直闲的天天缠着爹爹的母亲忽而忙碌成这般,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妻主说她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大早上的便去了母亲昨晚呆了一整夜的书房,也不知在谈了什么,结果如何……

秦青想,爹爹纵然未必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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