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不想听,可是门房却很想与她分享,就告诉她刚才的怪事,然后评论道:“这个冬雪越来越不像话了,当了少奶奶,怎么这么会过日子,儿子生病了还不让大夫上门来,你瞧奶娘抱着孩子去看大夫,这能花几个钱?”
春花一听,马上计上心来。她不理门房的话语,而是向夫人住的院子走来。
夫人正和老爷商议小孙子起什么名字好呢!秀清的儿子出生快两个月了,可是孩子的名字还没有定夺,秀清想反正有的是时间,就让老两口慢慢地起吧。不过私下里她叫着儿子于志远,这是她父亲起的名字,心存远大志向的意思。
于夫人见春花走了过来,她打了一个哈欠道:“要不就叫于志远吧!寓意挺好的,比你起的强多了。”
于老爷一听就生气了,他站起来说道:“不行,这是我的第一个孙子,怎么能让亲家起名字?我回书房再去翻书。”
于夫人见春花似乎有话和自己说,等老爷走后,问她想说什么?
“我刚才到门口走,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春花道,原来于夫人一直担忧秀清的安危,记着柳叶前来说的话,天天都让春花到门口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走过。
“但是我听门房的说冬雪的儿子生病了竟然没有请大夫,而是让奶娘就这么抱着去看大夫了,夫人不觉得奇怪吗?”
秀清因为曾听得于夫人念叨过此事,好像对冬雪家的儿子比较感兴趣,所以她听到门房这么一说后就来告诉夫人了。
于夫人想了想道:“让于三备轿,我要亲自去医馆一趟。”于夫人想这孩子快十个月大了,应该能看到出孩子的样子像谁了,自己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去看清楚,以后机会也不大了,不管是还是不是,只有看过才清楚。
于夫人说做就做,春花只能下去准备。
秀清让春儿给房间换一些花来,可是春儿剪的不是多好看,秀清忍不住说道:“论这插花的手艺还是春花的高,你得多跟她学着点。”
春儿不服气地说道:“少奶奶你记偏心,老拿我不擅长的和春花姐姐比。”
夏竹从奶娘那抱着孩子走了时来,听到这句话,她笑着问春儿擅长什么?
“我擅长唱歌,小时候我娘都说我唱歌像百灵。”春儿得意地说道。
夏竹和秀清听了都嘿嘿笑了起来道:“人家唱歌是余意绕梁,你唱歌是恶梦缠身。”
夏竹不甘心还提醒春儿可记得上年七夕,她们几个丫头在葡萄树下许愿,春儿当时哼着歌,可是外面的家丁就抗议别哭了行不行?
春儿一听,似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否认这是没有的事,然后就跑开了,说外面的院子还没扫呢?
“春儿好强,你别总拿她开玩笑,小孩子嘛,她的话不必放在心上。”秀清劝道。
夏竹回答道:“我是怕和冬雪一样,要强也得要有那个命,否则最后受罪的是自己,女人太强量了不好。”
秀清想问夏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怀里的志远哭了,哭个不停。
“他不是才吃过吗?怎么又哭了?”秀清问夏竹道。
“他不是饿的,是尿了,换一下尿布就好了。”夏竹笑秀清还没有学会如何当娘。
秀清把孩子放到床上,打开包袱一看,小家伙果然尿了。
于夫人从轿子里下来,医馆的人一看是夫人亲自上门了,有些人就跑过来,讨好地问她哪儿不舒服?
“我过来看看,你们忙吧!”于夫人让大家散去,然后她走了进去,看见医馆里的大夫都很忙,特别是张大夫,他的桌前站了不少的人。
春花小声地告诉于夫人,冬雪家的奶娘抱着孩子坐在墙角处,正哄着孩子。
于夫人让春花别跟着,她轻轻走了过去,往奶娘身旁一坐,目光瞅了一下奶娘怀里的孩子,小声地问这孩子怎么啦?
奶娘一见是一位气质雍容的夫人和自己说话,她有些慌乱地说道:“我家小少爷生病了,大夫才看过,伙计正在抓药。”
于夫人和她继续攀谈起来道:“为什么不叫大夫上门问诊呢?孩子这样来回很容易受风寒的。”
奶娘见夫人很亲切,也就降低了戒备心,她向夫人倒苦水道:“少奶奶说请大夫要出诊费的,就让我抱小少爷过来。现在的日子不比从前了。”
于夫人笑着说道:“我来抱抱这孩子,你看你累的。”于夫人伸出手不等奶娘拒绝就接过了孩子。
奶娘很感谢夫人的好意,她甩甩手道:“这孩子平时可好带了,如果不生病他一点也不闹人的。”
于夫人嘴里附和着,然后她很小心地打开孩子面上的纱巾,手不由地一哆嗦,因为她看到孩子的脸上有一道疤痕触目惊心。
奶娘感觉到了夫人的震惊,她赶紧把纱巾蒙在孩子的脸上,接过孩子道:“夫人是不是吓着了?”
夫人心有余悸,问孩子的脸怎么会这样?奶娘如实地告诉夫人是少奶奶不小心造成的。
“这个冬雪不是不小心的人呀?”于夫人很是生气。
“你认识我们家的少奶奶?”奶娘吃惊地问道。
“实不相瞒,以前冬雪是我家的一个丫头,她是一个做事很细心的人,怎么能把孩子烫成这样?”于夫人说道,又忍不住想再去打量一下孩子,可是奶娘却拦住了她。
“这小少爷其实也挺可怜的,夫人你还是别看了,每次有人看到他的模样那受惊的表情,我就看着心疼。”奶娘说道。
伙计过来送药,奶娘告诉夫人,她要回去了。
于夫人也跟着出来了,让她坐轿子回去。
“这可使不得!”奶娘不愿意,现在她得知了于夫人的身份,她更不敢和于夫人过分亲近了,这万一让少奶奶知道,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关于两家不和的传闻,她多少是听说一些的。
“你抱着孩子走太累了,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孩子。”于是于夫人不由分说让奶娘抱着孩子坐上了轿子。
奶娘从轿子里伸出头问夫人怎么回去?
“我找张大夫有事,现在还不能回去。”于夫人下定主意,要问一一问张大夫可有妙方治疗孩子的脸上的疤痕,哪怕淡一些也好,要不然长大了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心疼起那个孩子来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小小的争吵
春花小声地问夫人可看清楚孩子的长相吗?
“只顾说话了,匆匆地看了一眼,只是孩子脸上的伤疤太吓人了,我都没有看第二眼,真是可怜的孩子。”夫人有些同情地说道,“你说哪有亲娘这样狠心的,这个冬雪让我说什么好呢?”
春花扶夫人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于天佑也回来了,正好在门口遇上,听说母亲去医馆了,他赶紧关心地问母亲哪地方不舒服?怎么不请大夫。
“我没有事,就是在家闷的慌,到医馆走了走,没想到医馆生意这么好。”于夫人夸赞儿子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天佑以他对母亲的了解,认为母亲这次出行目的不会这么简单的,所以他给春花使个眼色,在夫人进屋换衣服时,他问春花是怎么回事?
春花见院子里无人,就小声地告诉他夫人此行的目的了,于天佑一听就生气了。真是胡闹,那个孩子明明是小虎的,可母亲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死心呢?
“少爷,你别生气,夫人只是怀疑,想你以前的行为,也不是没有可能。”春花说道,但见少爷两眼含怒,她马上借口自己还有事要做就跑开了。
“春花,怎么跑了,我一来她就跑开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秀清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因为她听下人说夫人去医馆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春花和天保头贴着头在说什么,然后春花就跑开了。
天佑没好气地说道:“你别没事找事。”
“你这话让我很糊涂,我只是说我眼睛看到的东西,你怎么这么敏感起来了?”秀清的心一沉一直往下沉。
“那你继续看吧,我回去了。”天佑转身走开了,把秀清摞在那很是尴尬,秀清真想回去质问天佑他凭什么发脾气?又不是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自己撞见他和丫头眉来眼去的还有理了?
秀清很郁闷,不知道天佑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大,她真想追回去问个清楚,但自己是来关心于夫人的,所以还是忍一忍吧!
于夫人不知为什么,眼前总浮现那张孩子受伤的脸,见秀清来看她,她就问秀清可知道冬雪的儿子受伤的事?
“好像听丫头们提起过,只是一直没有看到过那个孩子,婆婆今天怎么会想起这事?”秀清回答道。
“就是刚才去医馆找张大夫把把脉,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的,没想到遇到了冬雪家的奶娘带着那个孩子去看大夫,我还真是吓一跳,那孩子的脸真的给毁了。”于夫人想想都有些害怕。
秀清劝夫人不必担心,小孩子正在生长,慢慢的伤疤就会淡下去的。秀清又问了一些孩子的名字的问题,见两人还没有定下来,她就回来了。
春儿迎上前来告诉秀清,她总算回来了,少爷好像在房间里生气呢!
“他还生气,我比他更生气,你先下去吧,今天我要好好和他吵一架。”秀清说道,把春儿吓的两眼睁好的好大,问她是不是要来真的。
“逗你玩呢,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没事撑的。”秀清瞄了一眼春儿,然后走了进去,春儿却不敢靠近,但又不敢离得太远,就忤在院子中间,但感觉不太合适,于是拿起条帚做起事来,耳朵却一直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天佑见秀清进来也不理他就往床上一睡,自己也感觉无趣,想和秀清说话,但又认为这样低头自己太没面子了,所以他也不理秀清就坐在那品茶,屋子里的气氛特别沉闷,春儿见两人太安静了,反而有些担心了。
夏竹端着粥走过来,春儿拦住她,告诉她情况不妙。
“我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就是去送粥,少爷吩咐的,说他有些饿了。”夏竹不理春儿径直走了进去。
天佑见夏竹进来了,他突然有了主意,他问夏竹,春花现在在做什么?
“你有事找春花吗?”夏竹不解地问道,然后见天佑一个劲地给自己使眼色,她看了一下秀清,见她背着少爷,就知道少奶奶生气呢。
“哦,春花在夫人房间,少爷有事,我去请她过来。”夏竹高声地说道。
“春花不在夫人房间,到别的地方请吧!”秀清头也不转,隔着珠帘说道,因为她才从夫人那儿过来。
天佑示意一下,夏竹赶紧离开,笑着把门关好,挥手示意春儿离开。
“里面什么情况?”春儿好奇地问道。
“少奶奶在吃醋,放心好了,一会就好了。我们别在这打扰人家了。”夏竹笑道。
小梅过来帮着奶娘照顾小少爷,给孩子喂好药后,小梅让奶娘歇一歇,你看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还好,只要小少爷没事,我累一些没关系。”奶娘笑着说道。
小梅忿忿地说道:“知情的你是小少爷的奶娘,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亲娘呢!”然后努努嘴,示意那边的那个女人真是狠心,“孩子病了也不过来看看,问一问情况,怎么像个无事人似的,天天往外跑。”
娘娘为少奶奶说好话道:“其实少奶奶也挺可怜的,老爷夫人去世了,少爷又离家出走了,这么大的一个家她支撑着不容易,何况她也是一个女人。”
“你说的也是,也不知道这个家能支撑到哪一天,说不定明天我们就要流落街头了,想想也挺可悲的。”小梅的目光中有一些不知路归何处的迷茫。
奶娘同情地看着小梅,自从老夫人去世后,小梅就变成了打杂的,哪地方缺少人,她就要到哪个地方去。
“小梅,你出来一下。”门外响起了小鹃的声音,小梅苦笑一声,活又来了,自己就不能闲一会。
小梅不高兴地走出来,看见小鹃站在门口,就没好气地问她找自己什么事?
“你瞧你那个神情,好像我是仇人似的,是少奶奶让我过来看看小少爷的病怎么样了?还有少奶奶让你以后别东跑西跑的,她让你好好侍奉她的母亲,看来这位亲家夫人要长期住在这里了。”小鹃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
“无所谓,反正这些天也没少侍奉她,不过毕竟乡下人,也没有多大的要求,还是好侍奉的,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事?”小梅不相信地问道。
小鹃嘿嘿笑了两声道:“还有一件事,少奶奶突然想吃南街上的馄饨了,辛苦你跑腿怎么样?”
小梅想问厨娘不会做吗?但能出去走一走也挺好的,于是她欣然答应了,从小鹃手里接过钱,她好奇地问小鹃,最近少奶奶胃口好像很特别,一会南街的馄饨,一会集市的山楂,怎么像怀了孩子似的嘴馋。”
小鹃一听,示意她小点声,然后悄悄地告诉她少奶奶真的怀上了孩子,只是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这孩子是少爷的吗?不是说少爷不行的吗?夫人就是因为要给少爷熬药才死的。”小梅说到这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说了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早一点怀上,家里哪会出这样的事,不过你别瞎猜,这孩子就是少爷的。”
“你们两个姑娘家在这说孩子是谁的,害不害臊呀?”奶娘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打趣小梅和小鹃。
小鹃一听原来奶娘也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她赶紧往上走两步,来到奶娘面前,央求她可别多嘴。
“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我是不会乱说的,我还指望这分工钱养活我的孩子呢!”
小梅和小鹃这才放心地离去。
林秀清翻过身来,看见于天佑若无其事地喝起粥来,她坐不住了,她走过来挑起珠帘就向外面走去。
“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儿?”天佑忍不住打破沉默。
“哦,我去看你春花妹妹可在,你不是有事找她吗?”秀清酸酸地说道。
天佑笑了两声道:“你怎么又吃起醋来了,你坐下来,我告诉你事实是什么?”
秀清一听就笑了,她转过身来坐到天佑旁边问天佑事实是什么?
“那你认为事实是什么?”天佑认为秀清不相信自己,反问道。
“我知道你和她是不可能有奸情的,就是你想,春花也不会看上你的,像你这样的男人,优点不多,只有我这样独具慧眼的人才能发现,你和她一定在说别的事。”秀清很自信地说道。
天佑虽然很惊讶她猜对了,但这样小看他的魅力,他感觉有些受伤,他问秀清自己就这么差劲吗?
“我不是说了吗,你很优秀,但只能我这样的人欣赏。快说吧!”秀清不耐烦地说道。
于是天佑说出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秀清问道:“难道婆婆也怀疑那个孩子是你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