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人边走边说着话,却殊不知,一个人影一直就跟了她们的后面。
醉香楼里,早有人得了消息出来迎接,扶摇身上还穿着男装,楼下多少人都看着她,这让她感觉十分糟糕,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是厌恶的。
姚舜华从怀里摸出银票来砸在伙计的手上,一脸的轻佻:“叫你们老鸨过来说话!”
或许是她语气过于轻浮,扶摇瞪了她一眼,见她没皮没脸的笑,也无奈地别过脸去,可这一抬眸,却见荭歌正站在楼上看着她。
楼上楼下,却是不同的景象。
他见她是满心的欢喜,得意至极。
她却是惋惜,枉这人真有沈悦西三分的容貌,却无他半分灵气,也或许是这醉香楼的环境,不得不沉浮其中,她所能看见的,都是他周身的浮华虚境,没有半点真切。
不消片刻,老鸨立即迎了出来。
扶摇只管走在前面,姚舜华将准备好的大把银票放了老鸨的手里,只说点了荭歌,她并未说清,也无人敢问,自然就将她们都送进了荭歌的房内。
荭歌备了薄酒清菜,三人依次坐下。
他兴致很高,吟诗作画样样精通。
可惜扶摇不喜这些,她也是真的饿了,就吃了点东西,喝了两碗水酒。
天色已晚,她本着巡街小吏的本能要在禁夜之前赶回家里,见时候不早了,就站了起来。
姚舜华还未尽兴:“干什么呀,你可别走啊!”
荭歌也是诧异地看着她:“小郡主既然包下了荭歌,就留下来吧。”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扶摇却是假装听不懂,伸手整理了下衣衫,随即看向自己的两位好友:“你们不走,确定不回去也没有人会寻到这里来?”
“我不走,”姚舜华脸色微红:“我可不走。”
扶摇点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说着移了步子往外,荭歌却是一惊,挥袖间已经刮倒了茶碗。他快步走了过来,想要伸手拉住她始终又不敢动作,这是急切地盯着她,下意识就流露出了哀求之色。
“小郡主要是走了,荭歌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一指姚舜华,挑眉道:“这些银子都是那个冤大头花的,包夜的人是她又不是我,你用不着为难。”
说着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荭歌一愣,举步追了出来,可外面走廊上面异常的黑,扶摇却已经不见了。
扶摇在哪里?
她刚一出荭歌的房门,就被人掩住了口鼻,下意识就挣扎,可是来人却是绞了她的双臂,直接扛上了肩头。
然后躲进了一间空屋子,又直接从窗口处跳了下去。
他身上的气息已经不再陌生了,扶摇一被松开,顿时尖叫了起来:“顾若善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少年却是不言不语,只管疾奔。
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扶摇不再喊叫,相反的,她竟觉得头昏沉沉的有点晕,浑身总有点不对劲的地方,烧得她火烧火燎的难受。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放下来,顾若善将她轻轻一推,她就踉跄着进了屋里。
稀里糊涂的还以为是自己的府邸,张口就喊了声宝林。
少年随后走进,烛光下,她一抬眸,便对上一张布满阴霾的脸。
头疼,焦躁。
扶摇的眼前竟然有两三个股若善,她以为自己是喝醉了,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你你别动。”
顾若善何止是动,几乎是粗鲁地抓住了她的手,拉扯着一直走进内间。
两个人几乎是摔倒在床上的,少年直接将人钳制住了扣在怀里,连衣衫都没有脱去,就那么将她按在了怀里。
她不断地说着毫无语气的话,比如热啊渴啊难受啊之类的,就连意识都有点不清楚了。
顾若善嫌她啰嗦,伸手捂住了她的唇,两腿一夹,整个人都死死的缠住了:“闭嘴!睡觉!”
少女喘息着,却是咬住了他的手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张口就吮吸起来,甚至是啧啧出声。
少年恨恨地在她俏臀上面拍了一巴掌,她迷茫地抬眼,软软出声:“顾若善?”
他眯着眼,顿时冷哼出声:“我不是。”|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了……
这小姑娘扭动不已,而且力气还大了起来,顾若善松开了她,可她却像个软体的一样又展开四肢缠了上来。
他有点吃惊,只定定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扶摇咬唇,几乎是贴上了他的脸了“|我不想睡,我想玩。”
少年疑惑地看着她,鲜少露出了别的情绪来:“玩?”
她娇笑,一手捏着他的脸,伸出小舌头就舔了一口:“我想玩你。”
顾若善眼皮一跳,继而笑得阴柔至极:“好。”
好……
太好了……
有个声音在脑子里面乱跳,扶摇闭上眼睛轻轻的喘息,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可仔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25章 别再看我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两个人赤裸相见的,扶摇的身体里面就有一团火;而少年就是那块冰。她紧紧贴着他;却是看不见他微红的双眼,顾若善也揉着她,光裸的肌肤就如同绸缎般丝滑,他迫切的需要她;需要做点什么;可惜对于这件事实在是毫无印象;不知如何舒缓。
只是胡乱压着她却找不到玉门。
一不留神;少女又推开了他,爬了他的身上来;她咬着他的唇瓣;胸前两团就紧紧贴合着他的胸膛,却也仅此而已。
如此反复几次,少年也不无用武之地了,直接泄了出去。
他更是烦躁,披了外衫,用被单将不断蠕动着的扶摇卷成了一卷,又到隔壁叫了小厮打来热水,十分忍受不了湿漉漉黏糊糊的身体,先进了浴桶。
不多一会儿,里面传来惊叫一声。
少年赤身走出,原是他叫小厮进去换褥子的,可那小厮见了春卷一样的扶摇吓了一跳,到了跟前仔细一看,这小郡主十分虚弱的模样,额头上面都是汗珠,脸色红得厉害,这才叫了起来。
顾若善也看见了,他将人赶了出去,直接给她抱了起来,打开褥单就放入了大浴桶里面。
扶摇仅存的一丝清明,看着他也十分的诱人。
他与她各坐一边,两腿都搭在了一起,少年着手给她洗脸,汗津津的身体一进入了水里,顿时降下去了许多温度。
少女哼哼两声,咬唇对着他笑:“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让我咬一口啊!”
少年白了她一眼,还对自己刚才倾泻而出的秽物感到恶心,只是拿着锦帕给她擦脸。她起先是没动,乖乖的任他动作,可是他的指尖就在手臂上轻轻滑过,引来心里的悸动,他长得可真好看。
扶摇趁他不备就欺身过去,直接坐了他的腿上。
也是平日骑马习惯了,她也从未觉得这个动作怎么样,只是眼前的少年美貌依旧,犹如初见的那天,还是那样美好。
她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说:“这就是玲珑叔叔说的那个春风一度吧。”
顾若善却是盯着她的唇半晌了,他按住她的背脊,轻轻地咬了一口,忽然间就像开了窍一样,心里突突直跳。
扶摇双腿分得很开,他心里砰砰直跳,顺着她的腰线就摸了下去,少年的气息顿时急促起来,他竟然真的摸到了,咬住她的唇舌纠缠不放。
原本已经软了下去的小家伙也又挺直了起来,他轻轻唤了声摇,扶摇磨蹭着他。
水中的那处本来就有些干涸,少年哪里知道需要如何湿润一下,就是突然找到了玉门兴奋至极,他隐约觉得是不大好的,手上动作却未间断,扶着她的腰就按了下去。
扶摇蓦然睁大眼睛,张口惊呼,声音却被他咬得紧紧的,直接吞了下去。
紧接着,少年凭着男人的本能按着她起起伏伏,进进出出,她疼痛得很,也清醒了许多。从小在母亲的面首堆里长大,她什么事情都懂得一点,却也知道自己破身了,眼前的少年只一味地喘息,律动,不多一会儿,也就感受到了酥麻和酸软……
犹如做梦一样。
扶摇一觉醒来,自己便成了真正的女人,而和自己一起经历这特殊时刻的人,却比自己还要腼腆,两个人都没睡多长时间,就有人敲门将她们惊醒了。
因为要行冠礼,必须起早梳洗。
少年脸上的红霞都飞到了耳根处,她也跟着起身穿衣,却发现已经有人送来了新裙。原本就是坐起来觉得腰酸身疼,可一下床,浑身都像个劈开重新装上一样,没有一处舒坦地方,只觉得骨头疼得厉害。
扶摇伸手将软枕扔了,可犹不解恨。
行冠礼比及笄还要罗嗦繁琐,她困乏难受,坐了席上,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打起了瞌睡。待听见声响惊醒过来,宾客却已散去,只剩三两饮酒作乐。
少年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冠了玉冠,更是斯其美矣。
她忽然也就有了一种自豪的心理,看着他的目光直接也标上了扶摇男人的标签。少年却是被她看得脸红,走了近前,甚至还转了一圈。
“怎么样?”
“挺好看的,”她点头,一起身两腿还软,想到这个罪魁祸首连怨带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嗯。”
顾若善连忙伸手,顾家两兄弟都忙着送客,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人的动静。扶摇掩口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去继续睡,少年的脸就又红了。
她对自己的东西向来随意,所以一旦将他认定为自己的私有物时候,就开始支着伺候着自己,少年倒也乐得照顾,从未有过任何的怨言。
扶摇才不在意那些世俗目光,一旦破了戒,自然对男女之事好奇得紧,非要叫他也陪着她躺一会儿,两个人合衣就都躺了床上。
她还很疼,所以就以为他也会疼,抓了他的腰带非要看看那个作孽的东西,只吓得顾若善使劲按着腰带不让她看。
这小姑娘很是不乐意:“昨天晚上又不是没看过,只是没看清,现在给我看看怕什么!”
顾若善只是按住了不松手,又不能说晚上的那个不是自己,至少身体是他的,也从中感觉到了一点。
他说什么也不肯,扶摇也就罢了,枕着软枕看着他的脸,怎么看,怎么又觉得不一样。少女伸手点着他的鼻尖,觉得有点困了。
“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呢,”她半阖着眼:“很奇怪。”
“没有,”他生怕露馅,甚至是大着胆子伸臂抱住了她:“你困了就睡吧。”
扶摇也未多想,就此窝了他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少年定定看着她的脸,恍惚不已,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门内二人睡得香甜,门外两个人却是为难不已。
顾燕北站了好一会儿,听着里面没有声音了,这才移步要离开,一边抱臂而立的顾凤栖却是连忙跟上,表情十分的不耐。
“现在试婚不是刚好么,那个顾若善至少做对了一件事,真的圆了房,不如我们这就去公主府求婚,一旦成婚了,编制顾家军的事情不是就能着手了么。”
“不行,”男人走得很稳:“这小郡主才从公主府搬出来几日,若叫长公主知道我们私自诱着她试婚圆房了,只怕会为难我们,甚至悔婚,觉得我们不值得托付。”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哥你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顾燕北逐渐远去:“先看看这小姑娘怎么说。”
“怎么说?”
“她就是吃了顾若善,倘若不当回事,我必然让她吃到底!”
扶摇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瞩目,然后通过快报又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面。只不过结果有所偏差,听闻这熊孩子竟然携友逛了醉香楼,玉玲珑是哈哈大笑,连日来因文十三而产生的所有不快都消散了去。
“不愧是我闺女,别的不说,风花雪月却是自来就会的。”
扶苑却是白了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小小的年纪刚有了点正心就歪了去,日后还不知怎么头疼呢!”
文十三给她揉着肩膀,却是不以为然:“看上了哪个头牌,直接叫人赎了府里来就是,叫她天天看日日看,也就脸上好些,早晚腻烦。”
玉玲珑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十三此言差矣,人都这活一张脸,就比如你这张脸,若不是还看得过去,你当公主能留你到现在?”
四目相对,都淡淡错开目光,扶苑伸手抚着额头,只当都没看见,随便错过了话题去:“摇儿现在年纪还小,经历些个男人也是好的,总要有个比较,人没个少年时,我也懒得管她这些了。”
玉玲珑当即道:“那怎么行,我看这件事还必须管一管才行。”
文十三随即附议:“嗯哼。”
扶苑原本是想管教一番的,女儿这个时候,就怕被男人迷住了心窍,待她成熟了有自己的心计了,才能放心,可是这两个男人明显是对上劲了,实在分心,只觉得头疼。
玉玲珑已经在用那双勾人的丹凤眼看着她了:“我看还是给扶摇接回来住吧,这孩子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就不行。”
扶苑表示对这句话十分的怀疑,腹诽着:在你眼皮子底下闹得更欢。
不过她还未出口,文十三已经在她肩头上不重不轻地捏了一把:“孩子总要长大,都十六了,有两个男人不算什么事。”
这句话也不大赞同,她微微皱眉,听见玉玲珑唤着她:“你说呢?公主?”
文十三也不说话,只是捏她肩头的两手微微用了些力,她突然是真无心管扶摇了,自己也是这样长大的,女儿更好一些,还有她永远撑着呢!
轻咳了一声,刚要说话,玉玲珑已经站了起来:“顾家说将她接过去了,我总感觉没什么好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文十三嗯了一声,这一次倒是答应得痛快:“哥哥去吧,公主有我照看着。”
这么一说,男人刚迈出的脚顿时又停了下来,玉玲珑回头淡淡瞥着他,自从那日又亲自将十三接回来,他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满,可扶苑却知他心里堵得慌。
此时两个男人无声对峙,她暗自叹息,诶哟一声,捂住了肚子,两个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都急切地到了她的身边来。
“怎么了?”
“公主?”
“我……”
她刚要开口假装肚子疼,云生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了起来:“禀公主。”
扶苑应了声:“说。”
云生道:“苏太傅有事求见。”
一句话,三人皆抬眸。
、第26章 过眼烟云
早有小厮上了茶,玉玲珑端着茶碗;端坐一旁。
苏君正一进来;便是下意识看着扶苑,她此时比起炎夏时候圆润了些许,他的目光又落在她宽松的裙边,想起那些市井传闻。
都说这玉玲珑有不臣之心;甚至是为了火器而留在的南唐;如今又父凭子贵坐实了驸马之位;他欠了欠身;又瞥见一边的文十三,这后生就站在扶苑的身后;甚至当着别人的面也在她肩头揉揉捏捏;丝毫不觉失礼。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