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凝在江婉沐的脸上。他在江婉逸的愤懑盯视下,他移开眼神,开口说:“三爷,我们想私下跟三夫人说几句话。”
连皓沉下脸,他神色锐利的扫下坐着的六人,见到他们六人脸上竟然是一致的神色。连皓脸上浮现薄薄的怒意,江婉沐打量连皓的脸色。她淡淡的开口说:“三爷和我是夫妻,我们夫妻两人没有什么需要互相隐瞒的事。再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避开三爷的。如果你们一定要那般要求,我们夫妻两人恕不奉陪。”连皓神色缓和许多,他神情平和的说:“如果你们有事要说,请直言。如果没有事要说,我刚刚回家,我有事要跟家里人说。”
连皓就差没有直接说,我们不欢迎你们。江温纶脸上神色变来变去,他望着江婉沐说:“三妹,我们是来和你说家事,能不能让三爷避一下。”江婉沐的眼神扫过他的身边,又望向连子墨,她笑着说:“江大爷,连大爷可以陪着连大*奶坐在这里,为何我的夫婿就要避开去?”江温纶瞧向身边那个素雅衣着的妇人,那妇人低声说:“连夫人,事关长辈的**。人已经走了,我们做晚辈的人,想让走的人有些尊严。”
连皓直接站了起来,他对着江婉沐说:“我在外面候着。”连皓大步往外走去,江婉沐打量着坐着人的神色,江温纶兄妹脸上的神情最让人难以看得明白,兄长脸上隐约有着羞愧,而妹妹脸上却有着欣悦神色。(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风云变(3)
“母亲说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江婉沐。”江婉逸的话冲口而出,她的脸上满是欢喜盼望的神情。“住嘴。”江温纶立时大声音吼止她,他转头对怔愕神情的江婉沐,略有些抱歉的说:“三妹,你别听信她的话。妹妹因为母亲的离开,她伤心得说了疯话。”
江婉沐眼神落在江温纶的脸上,他微微移开脸。她的眼神飘向低垂下头江温纶的夫人脸上,见到那个妇人的头低得更加深。她往连子墨那边望去,望到他脸上恍然大悟的神色,而江婉逸望着江婉沐,那眼里明显有着痛快淋漓的神情。
只有江温绮夫妻两人的脸上,有着惊诧过后的愤愤不平。江婉逸瞧着渐渐神色平静的江婉沐,她转头向着江温纶说:“大哥,母亲好心要我们来交待她的话,我们还是早些开口说完了,算完成母亲的心心愿。你说不出来,妹妹愿意代劳。”江温纶低头沉默不语的装蒜,江婉逸瞧着自家兄长默许的神情,她望着江婉沐如同望着将死之人一般,她大笑过后拍手说:“江婉沐,母亲要我们跟你说这话之前,要你誓言恩怨就终结在你们之间,不再往下延伸。
你答应了,我再跟你说母亲告诉我和大哥的话。哈哈哈,不听,你会后悔莫及。”江婉沐瞧着狞笑着的江婉逸,她轻摇头说:“你说与不说,有你们的自由。我不用许什么誓言,我和我的孩子也不会去干涉别家人的事情。日后,只要你们江家的人,不主动借事来挑事,我一家人不会去花心思用在对付你们上面。
当年,我做为江家的棋子安排嫁进连王府,我在连王府安份的呆了三年后,我和江家已算清尽彼此的恩怨。我和江家早已是两两不相干,各行其路的陌路人,我唯愿此生我们一家人不再与江家人一再相逢。如各位实在没有话要说,我也不耽误你们的功夫,请。”江温绮夫妻立时站起来,江温绮向着江婉沐说:“连夫人,我们夫妻只是他们请来做见证人,既然大堂哥和大堂姐觉得那话不好开口直言,你们可以留下来慢慢说。我们夫妻却无法继续等下去,家中有事,不能久留外边,告辞。”
“站住,坐下来。”江温纶一脸恼怒神色瞪着江温绮夫妻,他冷声说:“江温绮,江家是已分了家,叔叔婶婶是只给你们一个院子,就把你们夫妻分出去。你心里有不平,当日为何不直言,如今当着别人的面,胡乱的发作出来。别忘记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还是江家人。”江温绮夫人伸手轻扯他,夫妻两人重新重重的坐下来,那妇人开口说:“既然大堂哥说得如此明白,那也应当知晓,我们夫妻只有一个破院子存身,几乎等同身无分文给发落出去。
如今家中只有两个幼小的孩子在,他们年纪尚小,我们当大人的不能在外久留。大堂姐请我们夫妻过来时,是说要跟连夫人说家事,要我们夫妻两人作见证。大堂姐口口声声说‘我们不来,就是不当自已是江家人。’我和夫君两人来了,已证明我们是江家人。如今是你们迟迟不说话,主人家都赶客,我们也不好意留下去。”江婉沐眼神平平的瞧着江温绮夫妻,她笑着对那妇人说:“树大枯枝多,你们分出来,好。江家总算做了一回大好事,将来免去别人借着孝道,用一家人的生计,生生的拖死你的夫君。”
江温绮夫人听见到江婉沐这话,她一脸赞同的点头说:“连夫人,你说的极是,父亲这次难得的英明一次,把我们分了出去。母亲虽然给我们一个破落院子,其实我们心里感恩,还是可以遮风挡雨存身。不过,夫君已经应许,只要父母亲活着,每月要上交五两银子尽孝道。如今我们夫妻两人要尽力去挣那些银两,实在是没有多少闲的时间,可以跟人说话谈心。连夫人,我夫君的字写得好,你有机会可以给他介绍一份活做吗?”
江婉沐笑瞧江温绮的夫人,这对夫妻的感情真好。她笑着应承说:“好,我会交待下去。改日有空时,他可以来找我。我一般上午时会在有间书肆,他可以直接跟掌柜的说找我。”江温绮夫妻交换下眼神,眼里都有着欣喜的神色。江温纶兄妹惊讶的瞧着他们三人很快的谈妥以后的事情,连子墨的眼光闪闪后,他盯住江婉沐开口说:“三妹妹,你是见过我写字的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请你介绍一份活给我做,我可以添补些家用。”
江婉逸原本是嘲笑的瞧着江婉沐,她听见连子墨说的话,她不相信的转头打量他,转而勃然大怒的站起来,她伸手指着江婉沐,冲着连子墨发怒说:“连子墨,你那心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这么多年,我待你尽心竭力,结果你从来没有觉得我一丝的好,你到现在还惦记着她,她除去会写两个字外,她还有什么好?你以为我们兄妹今天来做什么的?母亲临去前,一时心软,要我们来通知她,她活不了多久了,要早早安排身后事。
母亲说她中了胎毒,她能活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是天赐的恩德。我没有想过,你对一个将死之人,还有这么重的期盼心。”厅内一片寂静,江温纶夫人怔愕的抬起头,她往江温纶兄妹两人面上打量过去,低声说:“太伤天理了,难怪你们兄妹的日子,没有一个顺畅的,难怪她去得这么早。我要为儿女多积福德,这恩怨如何能轻易的解去?”那妇人脸上滑过两道泪痕,她直接扑倒江婉沐面前,冲着她就要磕拜下去。
江婉沐赶紧伸手扶起她,她哑着声音说:“三妹妹,孩子是无辜的,请你们放他们一条生路。”江温纶伸手一把扯着她,冲着她说:“你犯什么糊涂?母亲身为嫡妻,放手处置一个妾室,不过是尽了嫡妻的本份。事隔多年,她还能让我们兄妹两人上门通知她,已经是太过心善,想让她想法子找人解毒。”他的夫人却扯着他的衣袖说:“夫君,这是一条命啊。连将军和那两个孩子如何会罢休?母亲要不是明白这一点,知晓连将军只要有心细查下去,一定能查得到内中实情。
她为何会要你们在她走后,才来上门说这事情,她是想了结这一世的恩怨啊?夫君,母亲一定说了解救的法子,她还有什么交待,你尽快说出来。”江温纶轻摇头后,她的哭声立时悲怆不已。江婉逸的脸色到现今才显得苍白起来,父债子偿,天经地意。连皓是极其护短的人,如果江婉沐是因此而早逝,江夫人所生子女,没有一个能有好日子过。江婉逸到了这一刻,醒悟过来,她白着脸看着江温纶。
连皓大步走进厅里,直接开口说:“哭什么哭,我家娘子心善着,瞧着就是百岁无忧的命。话说完了,你们快些走吧。”江婉沐庆幸自已早早跟连皓通了气,要不以他的性子,只怕是直接开打了。江家本是在孝期,偏偏上门说事,已经是对主家犯忌讳的事情,偏偏来了之后,又哭泣吵闹不休。江温绮夫妻最早站起来往外面走,江温绮走到门口回头说:“连夫人,你认识尚家人,你快些把事情跟他们家的人说。
术有专精,人各有不同,你孩子都生了两个,又过了这么些年,纵使有再多的毒,应该已清得差不多。我瞧着你神色,如连将军所言,是长寿之人。”连皓明显欢喜听到这样的话,他直接对江温绮说:“你下次要来府里,直接报你自已的名字,不要再提江家人。”他转过头对江温纶兄妹两人,脸上却没有多好的神情,他冷着脸说:“快走吧。天黑了,我们府里不留客。”
连皓此时庆幸自已多问了一句话,要不然刚刚在外面听得那话,只怕是立时会心胆俱裂。江婉逸伸手扯紧连子墨的胳膊,她抖着嘴巴说:“有大夫,能治母亲下的胎毒,那大夫、、当年、、治过、、只是难找到、、、。”江温纶在一旁开口说:“连将军,三妹妹,我们江家人,今日跟你了结恩怨,此后不会再上门。母亲听说过有能治胎毒的人,只是那人性子怪僻,行踪飘忽很少在一处长居,不过他对药草有一种天性的痴迷。
我们已跟外祖家传达消息,外祖家来人说会尽心竭力寻到那人。母亲让我们用这消息,跟你们换得此后恩怨两清不相干。”江温纶到底良知未曾完全灭绝,他的脸上露出羞渐的神色。他的夫人自连皓进来后,赶紧涂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江婉沐瞧着她收放自如的表现,暗忖着自已与这些人相比,实在是心眼有些不够用。好在以后不用再跟江家人打交道,她由着连皓出面去应付江温纶。(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风云变(4)
江婉沐和江家清了旧帐,连皓和江温纶两人做下决定,两家人从此成为陌路,而且江婉逸等人都不得借机生事。江婉沐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她去见过楚杨氏,给她直接点着额头说:“小懒,如果没有连将军这般护着你,你啊,吃了大亏,还会觉得自已占了大便宜。”
江婉沐见尚夫人和文九娘时,提起从前事情,顺带提了和江家了结的这桩事。尚夫人听后微微点头说:“小懒,这事就这般了结好,传出去,你们也占了‘理’字。”文九娘却有些不服气,她直言说:“小懒,连将军怎肯这般轻易的放过江家人?”
江婉沐对于这事能这般了结,心里是极其的满意。这世间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她瞧得太多,对公平有了自已的了解。这还是在江家已经没落的情况下,才能得到这般的处置。如果江家还在盛期,凭借嫡母嫡兄姐的身份,他们便有借口来挑起一些事情。江婉逸已经做了不是一次那样的事情,而最多让别人觉得嫡姐过份,却不会有人会拿这样的事情去指责她。如今这般,她便没有第二次机会叫阵了。
江婉沐心里一阵轻松,她笑着说:“谁叫我生母当年一时情迷,自愿为妾,又生下我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总算旧帐清完,我和江家从此不再纠结。”文九娘这时脸红的想起江婉沐的身世,她有些怒意的说:“那位江老爷真不是人,你也是他的女儿,竟然就这般纵容妻儿女行事。”江婉沐微微笑起来,不管那个年代,只要头脑没有毛病的男人,都是重嫡生子女,有几人会真正重视庶生子女。
江婉沐从来愿意做一个顺应潮流的人,她反而笑着说:“如此甚好,江家待我没有骨肉之情,我的儿女跟着少了一门多事的亲戚。”尚夫人瞧着江婉沐眉眼间的清明,她笑看着打抱不平的文九娘,觉得自家媳妇是难得的热心肠的人,难怪瞧着冷心冷情的江婉沐待她会这般的好。尚夫人笑着对文九娘说:“九娘,你父亲这时空着,你带小懒去给你父亲瞧瞧,这有病瞧病,没病就瞧一个平安脉。小懒,年纪尚轻,还来得及再生孩子。”
文九娘嘻笑着扯着江婉沐离开,一路上她打探着连皓待江婉沐的情意。江婉沐瞧着她的神色,笑着说:“九娘,他虽然不会如尚五大夫待你那般待我,但是也不会怠慢我。如今这样的日子,是我没有想过的好日子。你放心,我是惜福之人。”文九娘瞧着江婉沐的神色,见到她提及连皓时,眼里有喜悦却没有那种甜蜜神色。她暗在心里叹息着,只有一方情有独钟,而另一方明显情窦未明,连皓看来要慢慢的等着春暖花开。
春日将尽时,连皓再次突然归家。正是用完晚餐后,江婉沐和一对儿女依偎着说笑着,连皓推开房门,见到三张挨在一块的笑脸,绷紧的面庞,稍稍的松驰下来。连飞扬兄妹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父亲,自然是跟前跟后,连飞扬直接跟着连皓进了沐浴间。连懒懒扁着嘴陪着江婉沐坐在前面,她低声投诉说:“娘亲,爹爹待哥哥比我好,哥哥问他什么事情,爹爹都会仔细的跟他说事。”
江婉沐听她的这番话,一脸无语的瞧着她。在她的眼里,其实连皓相当疼爱自已的女儿。只是儿女终究是有所不同,连皓待连飞扬自是要看重几分,每次都会布置功课给他,遇事情愿意仔细的跟他解说。他对女儿是疼爱有加,却从来不会去过多去管束她,何况连懒懒本身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连皓喜欢听连懒懒说话,只是遇到连飞扬要跟他说话时,自然是儿子的事情重过女儿的话。江婉沐伸手抚向连懒懒的头发,她没有心去糊弄越来越大的女儿。
她笑着说:“懒懒,你和哥哥终是不同。你爹爹不可能象管教哥哥那般的约束你,而哥哥也不能同你这般的要去学针线管内务。你仔细去想,你爹爹待你,其实是非常的上心。娘亲瞧在眼里,他有时待你胜过你哥哥。你爹爹舍得罚哥哥,可从来舍不得罚你一根手指。”江婉沐实话实说,相对这时代许多的父亲来说,连皓待女儿已是超出一般人的好。连懒懒自已也明白,她转而笑起来点头说:“娘亲,我去端爹爹爱吃的点心来。”
连皓陪着儿女说一会话后,两人送一对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