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肮脏得令人恶心!
蓝宁坚强的心脏已碎成一片片!
这种经历不是单凭意志坚强就可以承受得住的。
凡是女人都无法接受这种没有预兆的暴风雨!
蓝宁在心里重重叹息一声,无助地闭上眼睛,把自己封锁在混沌的世界里,严密地保护起来,不去听不去想,外面正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彻底摒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与影像。
九公子正目不转睛地站在笼子外面,兴致高昂地等着看笼里的好戏!
他就不信有哪个女人可以坦然接受,被几个服食过大量春药的男人,毫不怜惜地压在体下,疯狂蹂躏……。
他偏不信以他九公子的能耐,会驯服不了这个骄傲到该死的女人!
笼子里正在发生的情景,忽然令他觉得十分不悦,尤其是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往她身上不该摸的地方四处游走,该死的女人还面不改色地紧闭双目……。
“碰”一声巨响,结实牢固的铁笼子爆炸开来,四分五裂地倒向周围。
原本在笼子里发泄着火焰的兽男,被吓得一怔,齐齐楞楞地停住不动,面上一片呆滞。
九公子掌若游龙,暴怒而挥。
顷刻间,残肢断骸,飞满一地。
少了手或断了腿的兽男还末意识到疼痛。
九公子用从他身上脱下的长袍裹住蓝宁的身子,大手一探便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转瞬飞身离去。
他出去之前对着空气冷冷吩咐了一句。
“把他们全部拉出去,活埋!”
……
蓝宁缩在自己修筑的硬壳里,对外界发生的变化并不知情。
九公子抱着她一路飞奔,见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双目紧锁,毫无反应。
他当下怒不可遏,改了送她回房的方向,往岛屿腹地掠去。
九公子狠狠地把蓝宁朝地上一摔,正常人早就痛得哭爹喊娘了,蓝宁却似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直挻挻地躺在那里。
“好,好,你想逃避是吗?能叫你如愿,我枉被人称作九公子!敢蔑视我的人,这世上还没出生呢!”
九公子眼中瞪着蓝宁那股狠劲,似乎唯有将她挫骨扬灰,他才能泄愤。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竟能将躲在硬壳里的蓝宁给逼出来。
蓝宁意识一清醒,顿觉身上疼痛无比,好像她的腰骨还断了……。
她禁不住倒吸一口大气,缓缓睁开眼睛。
用于施行炮烙之刑的大柱子,像屹立不倒的巨人矗立在她眼前。
她怎么到地牢里来了?
“哼,舍得放亮招子啦?”
从九公子身上散发的冰寒凛冽气息一下填满整个空间。
蓝宁仰望那张邪气十足的脸,暗忖:难道是他把自己带到这来的?
可她的腰又是怎么回事?
一听他的话,蓝宁满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出呢,也不问问她遭这罪是拜谁所赐!
“我自己的眼睛爱睁爱闭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关?”
九公子看着地上这个不知悔改的女人,到了此刻还敢对他反唇相讥……。
简直不知死活!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架到板凳上,鞭子侍候。”
一名狱卒垂首走到九公子跟前,颤声问道。
“九公子,该打她多少鞭?”
“十鞭”
“十,十鞭……?”
乖乖,一个壮实的男丁挨上十鞭也要丢掉半条命,这个弱不禁风的姑娘,要是挨上十鞭,她还能有命在吗?
狱卒满脸同情,投向蓝宁的目光就跟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是,九公子。”
九公子脸色铁青,语调冷冽之极,眼里狠辣之色尽显。
狱卒吓得直哆嗦,岂敢再怠慢,心道:同情归同情,若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丢掉小命,那可冤啦。
☆、第66章 鞭打
狱卒从墙壁上取下挂着的长鞭,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鞭子,它上面有特制的针刺、还带有小镰刀状的钩子,一鞭打在人身上,皮开肉绽不说,尖尖的针刺插进肉里,能生生把人扎成马蜂窝,那带钩的镰刀,还会同时拉出一寸寸连皮带血的小肉块……。
很多人一看见这根长鞭,还没开打,只要想像一下它落在自己皮肉之上的情形,便马上被吓得晕死过去……。
狱卒举起长鞭,使劲一甩,长鞭在他手中舞得呼呼生风;
鞭子上薄如蝉翼的钩状小镰刀,在火把映照之下,反射出诡秘的冷光。
“啪”第一鞭落下。
蓝宁顿觉身上被鞭打的部位,火辣辣地生疼,可她硬是忍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多亏狱卒对蓝宁动了恻隐之心,鞭子挑着她肉厚的地方来打,可钩状小镰刀残忍地从她身上钩掉一片片小肉块,鲜红的血立即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衫。
“啪”第二鞭落下。
蓝宁黛眉聚拢,紧咬两排贝齿,这是钻心到痛入骨血的疼,她死命地撑着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呼痛声。
她绝不会让,立在一旁欣赏,眼中闪着嗜血光芒的九公子心愿得逞!
长鞭挥舞,钩子上带血的小肉块在鞭子举高的瞬间,有几块甩落在蓝宁面前,她看到从自己身上扯下不成规则的血肉,脸色煞地变得惨白。
她现在遭受的不是另类的千刀万剐之刑么?只是刑具被改头换面而已,痛,是绝对要命的痛。
“啪”她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第三鞭已经紧跟着落下。
挨到第三鞭,蓝宁已痛到直冒冷汗,她身上早已血肉模糊,血水、汗水交织在一起,粘着变色的衣衫,全身上下是火烧火燎的灼痛,原本红艳的樱唇也血色尽失,苍白异常,在她洁白的贝齿蹂躏之下,已现出一行深深的齿印,上面还渗着殷红的血丝。
蓝宁已疼痛到连轻微呼吸一下都觉得困难。
“啪”没有多余的时间空隔,第四鞭已然挥下。
蓝宁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她还是咬紧牙关硬撑了下来,没有一点血色的俏脸,已转变成吓人的青紫色,面颊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水也变成了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她以坚强的意志逼迫自己绝不能叫出声,就算痛到死掉也不能喊出半点声音……。
“啪”第五鞭扎扎实实地落在蓝宁早令人不忍目睹的身体上,巨大的疼痛击溃了她坚韧如钢的意志。
一阵黑暗袭来,蓝宁终于撑不住,即时昏死过去……。
执鞭行刑的狱卒见状,有些不不忍,停下了手中挥鞭的动作。
“九公子,她好像痛得昏过去了,还要继续打吗?”
“打,怎么不打,打完十鞭为止,不过,先把她弄醒了再打。”
他就是要看看她能死撑到什么时候,能倔犟到什么程度!
狱卒朝蓝宁泼了两盆冷水,只见她身上的血液将冷水晕成赤色,漫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混着红得惊心的颜色充斥着人的嗅觉与视觉。
“九公子,弄不醒她。”
“哼!没用的东西,去拿盐巴来,待本公子亲自来‘侍候’她!”
听得九公子一声吩咐,狱卒屁颠屁颠地找了一盘白花花的盐巴来。
“沙、沙、沙……”
九公子手里的盐巴,像天女散花一样,白得晃眼的盐粒撒了蓝宁满身。
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血肉外露,流着血水,盐巴遇上血液,立刻转成了暗红色,斑斑点点布满蓝宁背部,远远望去,就像傲放的寒梅;近看,实在是惨不忍睹,在她身上已分不清哪是皮哪是肉哪是衣裳哪是血液哪是盐巴,通通混合着粘连在一块。
如果蓝宁还醒着的话,估计她也肯定会立即痛得再昏过去。
盐巴洒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这种腐心蚀骨的痛就是再强悍的人也耐不住,遑论蓝宁只是个靠意志苦苦支撑的弱女子!
九公子把整盘盐巴都撒完了,他垂首低看。
只见蓝宁青紫色的脸庞,黛黑的眉毛已纠结成一团,可细长的睫毛下,眼皮还是紧锁着平日灵动的眸子,不肯露出半分。
她并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像。
在盐巴的作用下,蓝宁身上流血的伤口,竟奇异地止住了血。
九公子望望她紧咬着唇瓣,不肯松开的小贝齿,他心里没来由的窜起火苗。
他还没玩够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他绝不允许这个女人就这样死去!
九公子盯着凳上昏迷的猎物,暴怒地大喝。
“来人,把她送回去!”
……
蓝宁以绝对的极限,硬挺了五鞭,五鞭下来险险夺去她大半条命。
九公子命人送她回去之后,还神经质地差来了医术顶尖的大夫救治她。
无奈蓝宁实在伤得不轻,大夫纵是尽力治疗,她还是足足昏睡了五天五夜才转醒。
蓝宁一清醒过来,感觉自己像是被车子在身上辗过似的,稍动一下牵扯到伤口,浑身就直疼得要命;好在,大夫替她治疗鞭伤的同时,还好心为她接上了断开的腰骨。
蓝宁只能认命地依旧趴在床榻上,因为鞭伤大部分是在她背部。
扶苏推门进来,看见蓝宁在床上呲牙咧齿忍着疼痛挣扎……。
“你醒啦!别乱动呀,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合上呢,千万别扯裂开,不然又要冒血了。”
蓝宁一见是这丫头,忍不住在心里哀号两声。
天啊!九公子也太狠毒了,明知这丫头跟她有嫌隙,还偏让这丫头来。
他真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化身,无时无刻不以折磨她为乐。
俏丫头扶苏见蓝宁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像是很不乐意见到她来着。
哈哈,终于让她出了船上被吃得死死的恶气啦,扶苏在心里乐呵呵地偷笑。
不过,她挺佩服床上这个女人的,硬是扛下了五鞭,是五鞭哎,别人或许不知道那根长鞭的厉害,她可是一清二楚得很,因为那根鞭子她也有份参与制作……。
她听说这个女人挨鞭打的时候,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生生挺了下来。
所以她一知道,主人让这个女人回来疗伤,她马上自动请缨来服侍这个满身傲骨的女人!
她要趁机好好了解,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叫人惊奇的过人之处。
☆、第67章 盘问
扶苏偷乐了半晌,漂亮的黑眼睛滴溜滴溜地,在蓝宁气色甚差的脸上转来转去,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说话。
“那个,我之前在船上多有得罪,你别往心里去啊!”
蓝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字眼,在心里嘀咕起来。
奇怪,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她走了几回鬼门关,莫非这世道都变了不成?连凶丫头都对她笑脸相迎……。
这个俏丫头自打见到她起,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现在居然低着头,一脸正经八百地向她道起歉来啦!
她看,这丫头八成有古怪。
蓝宁趴在床榻之上,辛苦地侧着头,眼中隐着疑虑看着扶苏。
“扶苏姑娘,我这个人记忆不好,之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啦!那个……忆念姑娘,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扶苏吧,姑娘姑娘的叫,我听着怪不顺耳的。”
“好,扶苏,你以后也直接叫我忆念便成。”
蓝宁对她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直来直往的俏丫头。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蓝宁浅笑,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忆念,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扶苏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整一个自来熟。
她这头说着话,那边手也没闲着,已经动作迅速地搬来一张小板凳,一屁股坐在床榻旁边,眨着眼睛等着回答,好像蓝宁一定会应允她一样。
蓝宁瞟了她一眼,心里着实有些无奈,暗叹,自己似乎非答应她不可呢!
这丫头看起来明明和绿柳年纪差不多,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是鬼灵精一个。
偏着头看人说话好累哦!尤其她还是个不能动弹的重伤患。
蓝宁扭过头,脸朝下,让自己尽量趴得舒坦些,决定让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和别人交谈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尊重别人的基本礼貌……什么社交礼仪见鬼去,免得她还要担心一不小心再扭伤了脖子,她到时真不知该找谁哭去。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那条特制的鞭子打在你身上时,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蓝宁拉长声音重复嘟嚷道,这叫什么问题呀?真是的。
蓝宁眯上双眼回想了一下当时痛苦的经历,没好气地答道。
“千刀万剐的感觉。”
这下,扶苏这丫头装作没听出她语气中的憎恨,继续积极发挥探索精神。
“那你当时有什么特别方法,居然能忍得住痛,五鞭下去硬是没喊过半句疼?”
她这句话问得,蓝宁脸上有些不好看了。
蓝宁瞥了扶苏一眼,在心里愤愤地想道:这丫头问的不是废话么?她不喊是因为当时九公子那个变态在场,她才死撑活撑下来,为的就是不能让他把她给看扁了去。
“哼,因为我那时已经痛得,没力气没时间去喊疼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扶苏偷偷瞄两眼蓝宁正对着床榻的俏脸,好像自己是问得有点过火了。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啦,以后有的是机会!
蓝宁见她终于住口没再问下去,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鬼丫头,当真难缠得紧!
那像绿柳,一个多么老实、可心的丫头。
接下来养伤这段日子,才是蓝宁真正恶梦的开始。
因为她整整要卧床一个月,才可以下地走动。
而在这一个月里,扶苏天天来烦她,美其名曰:来服侍她。
实际上么,蓝宁看扶苏是借服侍她为名,行假公济私之实才是真。
因为扶苏每日定会准时出现在她房中,搬张凳子坐在她眼下问东问西,蓝宁被缠得实在是不胜其烦。
可每次在蓝宁耐心快被磨尽之际,扶苏总能洞悉先机,察出她的不耐,一溜烟就跑个无影无踪。让她是有气撒不出,有火发不得,真是拿扶苏这丫头一点辙也没有;第二天,扶苏这鬼灵精还是继续一脸笑眯眯地来到这里,照常帮她换药……,之后,又开始对蓝宁进行滥轰乱炸,不停地问长问短。
叫蓝宁好生气闷!
唉,谁叫她下不了床,就是有心想避,也避不开这只粘人的麻烦精。
不久前,蓝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得从七天前,从末肖来探望她之后说起。
那天,蓝宁从末肖的问候中得知,自他们在鲨鱼池回来后,末肖就被派去执行别的任务了,他夜里一回来听扶苏说起,她挨了鞭子重伤的事,一大早便过来看望她。
末肖来的时候,扶苏也在场,蓝宁觉着他们不过就是聊了几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别的什么也没说也没做来着。
可末肖一走,扶苏竟一反常态,居然不再追着她问这问那,而是鼓着腮帮子,吃味地盯着她看了几眼,气鼓鼓地便跑掉了。
蓝宁从扶苏的眸光中,隐约看到一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