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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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且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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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芷遥的脸上显出一抹尴尬,到底是江湖儿女,倒是没了其他女儿家的造作,见我点破了也不再做多解释,幽幽道:“我爱了他很多年,又怎会忍心眼睁睁瞧他离我越来越远? ”

我十分能理解她的感受:“你杀了我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女子冒出来,届时你如何?你要知道,商黎阳他打心里往外就是一个骚包。”顿了顿我深觉这用词不妥,是以急忙补救:“我的意思是,他是个祸水。”

莫芷遥笑的十分凄惨,话语中却满是决绝:“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果然,感情是比钱财还劳神的东西,不碰它便是对的。我又扫了眼莫芷遥:“最后我若是要杀了他,你要阻拦?”

她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你既然能伤到他,便是他心甘情愿的,既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无论对错,我都会支持他,是以你若是杀了他,我不会阻拦,但我会陪着他一起死。”

不得不说,我的世界观崩坏了,原来爱一个人竟然能爱到如此地步,实在教我佩服:“你好生歇息,我一时半会的还不能死,是以你若是再同那公主设计我,就莫要怪我简单粗暴了。”行至门口我又想起来一件事,脚步一顿:“对了,还望你好生看管商黎阳,不要随意将他放出来。” 

推开门,商黎阳正抱肩倚在门口,想来我同莫芷遥的对话他听得十分清楚,我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你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才能烧到莫芷遥做你商家的媳妇,骚年,做人要知足。”

他亦是面无表情的回瞧了我一眼,抬手搭上我的额头:“你生病了?”

我一把将他的手拍下:“你少碰我。”

商黎阳牵了牵嘴角:“我本也是个知足的人,是以我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又岂能去招惹旁人?”提到此个话题,我瞧见商黎阳眸子中一贯的冷清有破碎的痕迹,他叹了口气,转身迈入了莫芷遥隔壁的房间。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以前我也不是没想过,商黎阳虽是长的年轻,可少说也过了成亲的年龄,怎的却一直不见他身旁出现哪家的姑娘,按理说,他应当不缺投怀送抱的女子的,原来所有症结都出现在他已有未过门的妻子这里。
我心中一阵了然,同时为莫芷遥掬一把辛酸泪,她的漫漫追夫路上荆棘丛生啊,前景不容乐观,我遥望着远处的虚景。

回到房间后,将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大抵是方才那一番打斗消耗了气力,我竟在水中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水已变得冰凉,我胡乱将身子擦干,再想入睡时悲催的发现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如此说来我已在水中泡了整整一晚,一丝冷意爬上心头,想到自己好似一条在水中飘着的死鱼般时,我头皮一阵发麻。

房门声象征性的响了两声,还不等我答话,商黎阳便顾自在门口说道:“外面下雪了,我们一时片刻的怕是走不了了。”

结果他这一句一时片刻便是片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中,我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能不出门便呆在屋中,倒不是怕莫芷遥同公主对我如何,只是觉得一个姑娘家能有如此的决心爱一个人,我无论如何在行动上也要支持一把。

我本想我已然是很低调的一个人了,却没想到这半个月内商黎阳竟然比我还低调,他一步都未曾踏入过我的房间内,我心中很是困惑,总觉得似他那般的无耻之徒定然不会改邪归正的,一个没忍住,我便出门去瞧了瞧。这不瞧倒还好,一瞧倒是出了差错。

刚从莫芷遥房间出来的颀长身影蓦然顿住,他回过头来将我瞪着:“怎么?我是同你一道来的?”

我不知这几日不见他又琢磨出了什么新花样,但瞧他的面色又不似是开玩笑,便敷衍道:“当真是贵人多忘事。”

语毕,见他皱了皱眉头:“听说你要杀我?”

我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诚实的点了点头:“这事是你同我达成共识了的,饶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

商黎阳的笑头一次如此狂妄,只见他右手微抬,力道瞧着是不大,但一落到我身上后,我便感觉左肩一阵疼痛,那疼痛使我不得不得往后退了两步,站稳身子后咬牙瞪着他:“卧槽,你这王八蛋。”

商黎阳挑了挑眉,身形一闪便到了我跟前,一把捏住我的下颔,力气之大使我半分动弹不得:“瞧你这性子倒是未曾改变。”

他眼中好似罩上了一层雾气,声音比起往常亦是低沉了许多,我愈发的头晕起来,眼睁睁瞧他将所有内力都集中到右手上:“还有没有想说的话?”

我虽不知他今日到底是如何了,但骨气倒还是在的,我对上他的视线,不忘带上一丝厌恶:“你也不过如此。”

商黎阳一直僵着的身子突然放松了些:“我又反悔了,若是如此便了结了你实在太过可惜,无论如何都应当好好折磨你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一卡文我就想粗暴的上肉,一上肉我又怕粗暴的被锁,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想粗暴的上肉。于是,下章俺看看上不上肉·····




第七章(1)(修)
 
 
我觉得自己好似明白了什么,听闻师父说商黎阳的内力紊乱之时便会神魂具乱,若是我没理解错的话,商黎阳应是为莫芷遥疗伤而用了内力,是以导致现下出现这般变态的举动。

我往后退了两步,耳旁便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商黎阳身后便多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人我认识,他叫白玉。

似是没料到会遇到如此的状况,白玉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目光蓦然黯淡下去,缓缓开口:“应梓棠,今日你怕是活不了了。”

我以为生活终是要将我玩坏了,以往还嘲笑那商黎阳敲了寡妇门,如今瞧来,我竟也是腹背受敌。趁我不备,白玉飞身掠至我眼前,带着我自楼梯跃了下去,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才慌乱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追过来。

白玉的速度之快教我瞧不清路两旁的风景,只觉脸上如刀刻一般。待白玉将我放下时,我的四肢早已僵硬的半分动弹不得,更遑论说逃跑了,那未免太过不现实。

我们前脚刚到,那些人后脚便跟了进来,想来眼前众人的武功必然非三教九流。

“白玉,你不爱我了吗?”我咬了咬牙,紧紧拉着白玉的衣衫前襟,瞧着他一张白皙的脸逐渐转红。

他目光中有些闪躲,声音却依旧冷淡,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上搁置着一个通体暗红的瓷瓶:“或许,它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服下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我握了握手,难不成是我魅丽不够?我记得明灭同我说过其实美人计还是有用处的,怎的用在我身上就没效果了,那日无意相见之时,我瞧他望着我时眼中分明不是如此冷清的,难不成是年岁渐大,是以眼花了?我诚恳的做着自我检讨。

“大人,公主说要给她吃这瓶。”人群中有一位男子垂首缓步上前,将另一瓶药呈上,语气虽说毕恭毕敬可细听之下却多了丝胁迫,我瞧见白玉的眉头皱了皱。

“你逾越了。”白玉的声音不大却好似炸雷响起在屋中每个角落,他将身子转了个方向,视线扫过我时顿了顿,眼角漫过一丝笑意。

方才那男子听闻却是微微一愣,偷眼扫了扫白玉,犹豫片刻后复又开口:“大人,公主··”不待他话落,白玉神色一敛,长臂一挥自袖□出一股戾气。

男子虽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却还是无事于补,他往后退了数步,直到身子狠狠摔在墙上,嘴角有鲜血缓缓流下,他扶着墙费力站起身,再也不敢言语。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既然白玉要杀我又何苦同那些人唱反调,思及此我走到白玉身前,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原本清冷的面容在瞧见我的打探之后倒是有所缓和,可想着自己年岁大了,大抵又是眼花,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突然抬手在我眼睛上轻轻拂过,我直觉眼前一黑,耳旁听得他清冷的声音:“睡吧。”

我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太大意了,可如此瞧来这美人计倒是有效果的,抵不过那阵阵袭来的困意,身子一软,大抵是歪在了白玉的身上,总之我倒下之时未曾感觉到疼痛。

“白玉,本公主一早便知道你对这应梓棠没安什么正经的心思,果不其然,今日若不是我派了其他侍卫,只怕此时你早已带着她远走高飞了。”

公主的声音撕开空气中那一层隐形的结界,话语一字不漏的送入我的耳中,我动了动手指,却依旧感觉眼皮异常沉重,那股力狠狠的压制住我,我只能被动的听着他们毫无意义的对话。

我听见白玉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或是不会杀你?”

公主良久都未曾再出声,恐是因着白玉的话受到了惊吓,我以为那感受并不亚于明灭对我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或是不会杀你?”

再没有过多的语言,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轻放到地上,随之鼻尖处又是一抹香,耳旁万籁俱寂,思绪亦介于半梦半醒之间。

梦中是一片繁杂,有凌乱的脚步声,有中年男子的谈笑声,我好似被人抱在怀中,但那人的面容却不甚清晰,他好似同身旁的男子在交谈着什么,语毕二人皆是一阵爽朗笑意。那人的掌心覆在我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我的发丝,不得不说那种气氛是我从未曾体会过的,很是温馨。

脸上一片冰凉,我幽幽自梦中转醒,脑中霎时一片清明。

“醒了?”白玉的声音有些疲惫,一阵脚步声去而复返 ,修长的手指上便多了一盏茶杯:“喝些水。你昏睡了很长时间。”

我轻轻点点头,顺着他的手将杯中水如数喝下,瞧见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放到案旁。

“方才在做戏?”我斜倚着床榻瞧着好似有些愧疚的他。

他轻咳一声:“其实我说那话时,心中也不十分舒坦。”

我十分了然,无论如何不但能保住性命,更重要的是能远离商黎阳同莫芷遥,这于我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你同公主,这···”

白玉倒是十分不以为然:“当年我进宫也不过是为了报恩,现下恩报过了自然毋须再在宫中待下去,更何况皇上也同意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以后作何打算?”

他将外衫披在我身上:“我自然是同你一道去寻药。”他起身踱步到窗前,一双眼眸望着远处的天际,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湛蓝的天空好似一块上等的碧玉,寒风追逐着零星的枯叶。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来之前我已同慕容非商议妥当,再等片刻他会来将你我护送至下一处。”

我有些困惑,有些摸不透白玉何时也需要人护着了,越想越觉蹊跷,是以我将他叫到身前再次细细打量着他,这才发现他面上有些难看,或许是那衣裳的颜色太过沉重,竟将那依旧流血的伤口给遮盖住了。

“你··受伤了?”




第七章(2)
 
 
白玉的脸色染了一抹红,避重就轻的嗯了一声,随即将外衫罩在我身上:“先起来走走罢,因着现下情况不同以往,是以一会的路程不短。”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衫,异常配合白玉的在屋内象征性的走了两步,而后便身子一歪坐在了凳子上。
白玉虽是无奈但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我同白玉沉默之际,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钉在了窗框上,惊得我手一个不稳,滚烫的清水如数洒在了我的手上,虽说是钻心的疼,我面上却依旧作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缓缓将那一念之差便险些被我抛出去的杯子轻轻放在了桌案上,左手则是连指甲都快嵌在皮肉当中。

“这··你的手··”白玉剑眉微蹙,执起我已然有些红肿的右手细细瞧了瞧,而后自怀中掏出了一瓶药,仔细涂抹在我手上:“莫要碰到这只手。”语毕将我打横抱起直接自窗子跃了下去,寒风迎面吹来,我面上登时清爽不少。 

马车前,一位年轻男子长身而立,冷风带乱发丝,面容端的是清俊,只不过面色倒是算不得好,瞧见我同白玉下来时并未开口,依旧冷着张脸径自坐到马车外。
好一朵美腻的白莲花,此人是我继商黎阳后遇见的第二朵奇葩白莲花,要说明灭,他充其量不过是一朵奇葩,并不十分能同时掌握白莲花同奇葩结合在一起的精髓。

见我的视线一直放在那唤作慕容非的男子的身上,白玉有些尴尬的扯出了抹笑,好似得知了我的想法般,思索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慕将军为人向来是一丝不苟的。”

我为白玉掬了把同情泪,他恐是将毕生所学都用上了方才想出来这一个十分中肯的形容词。 

我瞧见慕容非执着缰绳的动作顿了顿,这便算是他的反应了,委实太过冷淡。
我这厢刚一坐稳,不知那慕容非对马做了些什么,总之这马车像疯了一般往前冲,我极力抓着车帘才避免了自己被甩出车外的命运。

恐是我的面色有些难瞧,一直坐在我对面的白玉拉着我的手臂:“感觉如何?”
我费力的吐出四个字:“神魂颠倒。”

白玉愣了愣,旋即笑了开来:“这神魂颠倒竟也能如此用了吗?”
我再也没有说话的气力,只是死死的拉着白玉的衣襟,来稳住自己的身形,但如此也不过是坚持了一时半刻,再然后我委实没了气力,将视线放在白玉脸上:“那慕容将军莫非有什么隐疾?”

话音一落,我以为这已是极限的车速好似较之初始更快了,我识相的闭了嘴,只以眼神瞪着白玉,硬将自己逼出了几滴眼泪。
果不其然,白玉将帘子稍微掀开些,伸手推了推慕容非的肩膀,慕容非稍微侧了侧首,我瞧见了一双紧皱的眉头。是以慌忙将白玉拉了回来,我以为此时还是什么都不说最为妥帖。
我刻意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慕容将军当真有什么隐疾?”

伴随着一阵长鸣,车身狠狠的晃了一晃,我有些忐忑,那慕容非好耳力,我将那话说的如此隐秘他都能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我不动声色的往白玉身旁挪了挪。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白玉的眼底闪过一道烦躁,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出去看一下,你在车中坐好,察觉到不对便赶紧跑。”

我十分老实的坐在车中,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本想着如此一直坐下去,可师父的言论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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