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如果她和他那些女人一样了,她的末日也就到了。
一个永远不会爱人,永远不知忏悔的男人,他的心,他的灵魂已经完全扭曲,他不会去分是非对错,黑白善恶,他只会披着伪善的人皮做个道貌岸然的太子。
这样的灵魂,不配住在这个身体里,不配长着和苍穹哥一样的脸!
我会让你死,我一定会让你死。
如果我的灵魂可以在这个世界找到寄体,那么苍穹哥呢?
苍穹哥,你是转世投胎,还是像我们一样,找到寄体存在了呢?
苍穹哥,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吗?
其实,我已经没有脸见你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干干净净的易轻寒了……
算了,无缘就是无缘,相见争如不见,苍穹哥,无论你在哪里,请你保重,再也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祸害,再也不要遇到像简睿扬那样的弟弟,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
易轻寒揉了揉眼睛,万般慵懒的靠在了太子身上,一脸叫人心疼的柔弱无依:“太子哥哥,我好困,让我睡会儿。”
那个软绵绵的身子往太子身上一靠时,太子的火气就奇迹般的无影无踪了,他圈紧了易轻寒,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发出来无奈的叹息:“寒儿,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易轻寒像只小猫儿似的把脸蛋在太子胸前蹭了蹭,嘴里咕哝道:“当然了,我是你的寒儿啊……”
她突然坐起来,一根纤纤玉指轻点在太子肋间画圈,柔嫩的唇在太子耳廓游走,气息飘忽,仿佛一只受惊的蝴蝶,翩跹,且芬芳袭人的吞吐出点点诱惑:“我听过一个有趣的故事,说创世主用六天的时间创造了天地万物,第七天创造了男人。因为见男人独居太寂寞,便在他沉睡的时候,取他左胸腔的第七根肋骨,创造了一个女人与他为偶。所以说,女人是男人的骨中骨,肉中肉,每个男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了她,他的胸口才不会隐隐地作痛。”
易轻寒的手指在太子肋间突然顿住,她的唇也从太子的耳廓一点点擦到太子唇边,柔润的声音渐渐沙哑,“太子哥哥,你的胸口疼过吗?”
太子猛地抱紧了易轻寒,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急促的呼吸,声音低沉而魅惑:“我找到了我的肋骨,我不疼了!”
他轻易的捕捉了她的唇,辗转吮 吸,貪婪的仿佛一只饿狼,想要褫夺她全部的灵魂……
易轻寒从最初瞬间的僵硬,很快变得绵软无力,甚至在迎合他……
她的手,藏在血色云袖中,紧握成拳,每一个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出细细的青筋……
她的心,一半是苦涩哀凉,一半是杀气翻腾,前世今生,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上天让我重活一次,可不是为了让我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屈辱……
易轻寒突然发狂似的吻着太子,血色的美瞳泛出妖冶的幽光,细白的牙齿咬住了太子的舌尖,一时满口腥甜,鲜血的铁锈味儿似乎刺激了她,也刺激了从来将女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躪的太子。
从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如异世的魅妖,性感,危险,诱惑着他为她痴狂,让他心甘情愿去体验那种死亡的快 感,比起男女之间的欢喜事,那种死亡的快 感更让他觉得强烈、极端、震撼、更具诱惑力,仿佛那才是真正的快乐与黑甜乡……
他撕开了易轻寒的红裙,露出雪白修长的玉腿,他红着眼睛,发疯似的想要占有她。
可是,他想要占有的女人是个理智永远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女人,这个女人比任何人都明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她不会让他得到。
她是骨中骨,肉中肉,他却不是失去肋骨的男人,在易轻寒眼中,太子只是贪婪狡诈的豺。
于是,在太子最最欲火攻心的时候,易轻寒推开了他,开始默默流泪。
太子的欲火顿时被易轻寒的眼泪淋去了三分,他搂着易轻寒,小心翼翼的问:“寒儿,为什么哭?”
易轻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睛却瞟向已经被撕裂的裙角。
太子怔忡一下,旋即自以为了然道:“我吓倒你了是吗?”他万般怜惜的抱紧易轻寒,“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性急的……”
易轻寒又摇了摇头,继续沉默,后来,她在太子怀里,在太子不住的道歉声中睡着了……
太子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睡颜,禁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前一刻她还是个妖女,下一刻她就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绵羊,如今,就这样毫无戒备的睡着了……
马车外,仍旧漫天飞雪,断锋乘一匹黑马跟在车厢一侧。
车厢里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
易轻寒将要被太子侵犯时,他剑已出鞘,却不料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听到了易轻寒低低的啜泣和太子的道歉。
一个用眼泪化解问题的女人。
不,她化解问题的方法很多很多,眼泪是其中一种。
那样晶莹的水珠儿,带着浓郁的悲伤,将敌人轻易击退。
她是一个谜。
糖诺斋的老板,一定和她有过一段撕心裂肺的故事。
是的,撕心裂肺。
断锋认准了这四个字。
那个身姿如玉的金发男子,透过面具看向她的目光是那样深情,那样哀伤,那一眼的眷念与决绝,撕心裂肺,魂断肠穿。
然,她的眼中却是绝望与希望并存,海水与火焰交融,再想看仔细时,她却又是一派淡若晨岚,轻似云烟,似乎永远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永远看不穿她的心……
不管怎样,他是她的守护人,一生一世,也许,是生生世世……
他要做的,就是守护她。
断锋还剑入鞘,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而沉睡在太子怀中的易轻寒,当然没有真的睡着,她的心,已经被另一件事占据塞满。
从那个包厢出来时,莫小离从她身边走过,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小沙,你的心,也是沙砾吗?
这句话,只有她听见了。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从唐烨端着牛奶壶进来,一杯接一杯的安抚她的肠胃时,莫小离的话就越来越多。
当她自然而然的从唐烨手中接过牛奶喝下去时,太子的目光就变了。
即使看不出唐烨与她之间的默契,可唐烨不去巴结太子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就已经犯了太子的忌讳。
幸而有莫小离。
他告诉太子,唐烨的做法是月铭国的商家们的惯例习俗,对女主人悉心招待是对男主人最大的敬意,越是娶了好老婆的男人,商家们往往招待的越加热情周到,如今老板亲自伺候太子妃,这是对太子最大的尊敬。
经过莫小离的解释,太子对唐烨的敌意消除了,最后,还为糖诺斋亲笔题词:饮和食德,妙传天下。
不论月铭国是否真有这样的习俗,有一点可以肯定;莫小离在帮唐烨。
在飞云度,只要提起糖诺斋,除了美食糖果,人们还会很自然的联想到糖诺斋的老板,那个戴着古怪面具的男人。
人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因为一场意外毁了容,否则,以唐烨的身家,媒婆不会不登门。
老百姓知道的事,太子也知道。
所以,尽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唐烨本人,却没有问起唐烨为何戴着面具。
而莫小离,也许他已经从她和唐烨的交流中看出了蛛丝马迹,他以为她和唐烨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他以为她嫌弃唐烨的脸,所以扔下那样一句责问她的心是否是沙砾的……
莫小离,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心底也是存了一份纯真与柔软的吧……
那么,争取他的帮助,应该也不难吧……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趣事:
俺是面膜达人,几乎每天都在做面膜,保湿滴,美白滴,紧实滴,绿泥啊啥啥都来点,俺家宝贝貌似对面膜很有兴趣,他超喜欢玩面膜刷和贝佳斯绿泥里的那个大海绵,有的时候还拆开俺的玛姬儿纸膜自己泡,他够不着我的那些纯露花水啥的,就直接拿个纸杯接点桶装水,然后把纸膜扔进去泡开之后在自己脸上乱弄一气,要是给他收起来他就乱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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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豹房
回到太子府后;一个新的问题摆在易轻寒面前。
太子说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去易轻寒那里过夜。
这时;易轻寒才想到,太子是不会再去侧妃萧曼伊那里了;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如今也不在他的眼里;她成了太子唯一的目标。
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她不喜欢太子,不想让他得到,可她是太子的正妻,只需这一个理由;她就得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着太子。
当然,她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太子不碰她;可是不碰她就得去碰别人,她不会傻到为自己制造阻力。
她又想起简睿扬。
前一世;在她装疯之后;简睿扬很少碰她,他是真的心疼,所以,他不碰她,两人睡在一起时,他只是抱着她,其他的,他什么都不做。
而且,很明显的,简睿扬对此很满足,肉慾對他来说是很微不足道的,他似乎更重视身边有她的陪伴。
他是真的爱她呢……
易轻寒苦笑起来,到了这个世界,除了唐烨和断锋,全都反过来了。
面对那个和苍穹哥一模一样的太子时,她不能去回想和苍穹哥在一起的日子,同样的身躯,截然相反的灵魂,会让她彻底崩溃,而简睿扬,却成了那个呵护她的人……
易轻寒叹了口气,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太子就要来了……
“断锋。”易轻寒出声轻唤。
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断锋马上转到她面前看着她,仍旧不言不语,眼里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
易轻寒问道:“太子府的歌姬舞姬在哪里?”
断锋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呼吸之间都带了一种深刻的鄙夷:“豹房。”
“豹房?”易轻寒若有所思,“是养豹又养人?还是以人养豹?”
“小姐明鉴。”断锋眼中的焦虑与鄙夷转作钦佩之色,旋即憎恶更深:“年老色衰的,不服管教的,犯了错的,都是豹食。”
易轻寒冷冷一笑:“好个为国为民的太子!这么说来,他对萧曼伊根本是手下留情了。”
“太子没有妾室,只有一个侧妃萧曼伊,小姐回来之前,府中之事由盛德方掌管,但萧曼伊也是说得上话的人,若不是小姐那天用计激怒她,逼她揭了太子的逆鳞,恐怕她现在还是威风不减,所以,属下认为,斩草除根为上策。”
“斩草除根……”易轻寒口中喃喃低语;清澈的眸中,渐渐聚起浓浓血光,“我要斩除的,岂止一个萧曼伊……”
断锋顿时领悟到易轻寒的意思,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当今圣上对太子的暴行已经有所不满,只是储君之位关系国之安定,所以暂时压下此事,但日积月累之后……”
断锋没有再说下去,易轻寒已经明白了,她的脸上露出魅惑的笑容,“断锋,你不愧是易家人。”
“小姐谬赞。”断锋自谦道。
门外,“太子驾到”的通传声尖锐的刺激着易轻寒的耳膜,她斜倚在美人榻上,仍旧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
门开了,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了易轻寒。
接着,一双冰冷的手捧住了她的脸蛋。
“寒儿,怎么不看看我?”太子的声音温润柔和,好似春风拂面。
易轻寒睁开眼睛,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太子的双手:“怎么这么凉?断锋,去给太子哥哥拿个手炉。”
断锋慢吞吞的转身要出去时,太子却笑着说道:“不必麻烦了,孤就着你家主子的柔荑素手暖一暖就够了。”
断锋照旧不开口,只是冰冷的面容寒意更甚。
“断锋,你先出去等我。”易轻寒摆了摆手,她很明白断锋的心情,与其让他在这里看太子的脸色,不如让他在外面清净一会儿。
断锋出去了。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易轻寒,“你倒是很护着他。”
易轻寒淡淡笑道:“我不护着他,谁来护着我?”
太子面色一滞,旋即笑了起来:“寒儿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易轻寒“扑哧”一声乐了:“哪里厉害了?说的我好像是老虎的嘴巴。”
太子笑眯眯的摇头,“你不是老虎嘴巴,是豹子嘴巴。”
“为什么?”易轻寒做出好奇的样子。
“老虎哪有豹厉害?豹比老虎聪明谨慎,敏捷勇猛,坚不可摧,用兵之道,即谓之豹韬。豹略推金縢,龙图揖所长。豹之犀利,可见一斑。”太子抚着易轻寒的唇,笑盈盈的说道。
“豹虽凶猛犀利,可终究是灵明未开的畜牲,比起有情天的神仙,比起自在天的妖魔,区区一只豹算得了什么呢?”易轻寒幽幽一叹,“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一点执念,何苦?”
太子的脸色变了几变,终还是化作一张笑脸:“寒儿说的有道理。如此一来,豹房之中豢养的百只猎豹再无用处,索性封了这豹房吧。”
易轻寒微微一怔时,太子突然拉着她就往外走,“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豹房,过了今夜,你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易轻寒不明白太子何以如此着急,但也只好跟了他去,断锋见易轻寒被太子拉走,自己连忙也跟了上去,横剑一拦:“殿下,您要带我家小姐去哪儿?”
太子脸色一变正欲发怒,易轻寒忙道:“断锋,不要这样大惊小怪,太子哥哥说豹房就要封了,今晚特地带我去看看,明天可就看不着了。”
断锋冰冷的脸上略显惊诧,“殿下,为何要封了豹房?若是封了豹房,那里面的歌姬和猎豹如何安置?”
“玩物丧志,那些东西,不要也罢!”太子淡淡道。
易轻寒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