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爱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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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爱流沙-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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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端华太后擅长的一道甜品……
端华太后……
那个和自己的妈妈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个身在禁宫,却向往自由的女子……
她,一定也曾被许多人深爱着吧!
眼前这位远山王,也许就是众多爱慕者之一……
如果,远山王曾经爱过端华太后,那么,与他同门的父亲,是否也曾对这样一个女人动心呢?
易轻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转眼看向天狩帝,却见他似乎也沉醉在某种回忆之中,眼角眉梢,都是深深的笑意。
许久,简非轻终于睁开眼睛。
他似乎对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棱角分明的脸上浮起了赧然的红晕。
易轻寒注意到,他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水雾。
天狩帝摇头轻叹:“皇叔,轻寒很少做这道甜品,每次她做这道甜品,朕都会想到母后……”天狩帝有些哽咽住了,他停顿片刻,举起手中酒杯,“皇叔,侄儿年少时做下了错事,却一直桀骜任性,直到有了轻寒,才真正懂得用心做人,如今,侄儿借此机会,向皇叔赔罪,请皇叔原谅侄儿……”
说到这里,天狩帝已然泣不成声。
席间,一片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简非轻终于一声长叹:“那些陈年往事,就算了吧!”
他接过天狩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易轻寒冷眼旁观,却完全搞不清天狩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天狩会对当年做过的错事忏悔,可是,如果这是做戏,那么他做戏所为何来?
易轻寒很快就想通了。
很简单,为了兵权。
简非轻手握重兵,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他不可能善罢甘休。
远山王骁勇善战,如果强行削藩,他没有十足把握,最后很可能逼得远山王造反,届时,战争四起,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所以,他又想起得轻寒者得天下。
于是,他把她推到台前。
他其实很了解她,因为了解,所以他知道她看重亲情,所以,几乎不用他亲自出面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
远山王,父亲,端华太后。
一个是同门师兄,一个也许是他挚爱的女子。
还有,他们的女儿。
甚至,还有雪惊鸿。
他们都是他的棋子,都在他的谋算之中。
现在,事态正在向着他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下去,很顺利。
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卑鄙,连去世的母亲都要利用!
易轻寒异常愤怒。
她捏紧了拳头,眼角余光扫过天狩帝,那个男人温润如玉的脸上还挂了几颗泪珠,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足以激起女人的母性,只是,不包括易轻寒。
此时,简非轻终于说出天狩帝最想听到的话:“陛下,臣这些年征战沙场,伤病累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皇叔,”易轻寒仿佛一下子想起什么似的,突如其来出声打断了简非轻:“皇叔征战沙场,自然身手不凡,那我爹爹是不是也是身怀绝技?你们同门师兄弟,是练武还是习文呢?”
提到易息罔,简非轻顿时两眼放光,一脸的钦佩崇敬,心向往之:“师兄他文武双全,是我们整个婆娑心门的骄傲!”
“婆娑心门?那是?”易轻寒茫然不解。
简非轻蹙了蹙眉,有些不满的看了看天狩帝:“陛下,皇后娘娘家里的事,您从未对她讲起吗?”
泪痕犹在的天狩,肃然回道:“只因父母早亡乃是伤心事,所以朕不愿在轻寒面前提起,以免徒增伤感,轻寒,”他拉起易轻寒的手,深情款款,“如果你想知道岳父岳母生前之事,我可以将我了解的全都告诉你,只是怕你听过之后,追思过度伤了身子,何况,你现在已经身怀六甲,忧思过度,只怕对胎儿无益。”
易轻寒睁大眼睛,甜甜的微笑着摇头:“不会的!苍穹哥,既然爹爹是这样文武双全的好男人,我们应该多让宝宝听他的故事,将来宝宝才会像爹爹那样,聪明勇敢,机智过人啊!”
“这倒是!”简非轻也点头赞同,“《皇室医心方。求子》有云,胎借母气以生,呼吸相通,内干外应,从而达到天人合一,为能胎教也。连《皇室医心方》都这样说,我看没问题。”
说到这里,简非轻突然叹了口气,目光黯淡:“这《皇室医心方》,还是师兄教我读的……”
简非轻沉默了,他的目光渐渐由黯然变得凶狠,却在触及易轻寒一只搭落在小腹的右手时,又化为无奈悲凉。
易轻寒没有忽略简非轻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她有些奇怪简非轻这样的反应,于是更想弄清楚过去的事,也许,可以从中找到关于端华太后的线索也说不定。
她看了看天狩,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容:“苍穹哥,我想听爹爹以前的故事,让皇叔讲给我听好不好?”
“这……”天狩帝沉吟一下,终于还是爽快答应:“好!只是,”他话锋一转,看向简非轻:“皇叔,请尽量找那些轻寒听了开心的事情好吗?朕不希望轻寒因为追思父母而伤心劳神。”
“臣遵旨!”简非轻慨然应下,又对易轻寒道:“娘娘,您什么时候想听了,随时传召微臣即可。”
易轻寒点头:“那就有劳皇叔了。”
这件事商定之后,三人终于静下心来享用午膳,只是,简非轻没有再对天狩帝提及自己的伤病,天狩帝也是恍若无事,只是这顿午膳,他的胃口明显不好,酒却喝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合理推断,明天,继续纠结,晚安,群亲过去~~~~~


、91烈阳

欧式铁艺床上;静静摆放了一袭洁白的皮草斗篷;油光水滑的毛间隐隐透出闪亮的纹络,那件华贵的皮草;在这种闪亮的纹络点缀之下,竟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易轻寒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抚过披风;落在领口处的白玉同心锁上。
那是羊脂暖玉精琢而成的小锁;望之莹白如雪,触之温润柔和;实在是巧夺天工的宝物。
这件披风;是易轻寒参加芳华宴时;景明帝简行健亲手为她披上的那件暖玉雪狐斗篷。
刚才,天狩帝要去御书房与众臣议政前,特意找出来,并且嘱咐她,与简非轻见面时披上。
他似乎在暗示什么,仿佛这件斗篷对简非轻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是先帝御用之物,对简非轻会有什么意义呢……
易轻寒转向一直站在身旁的断锋问道:“这件斗篷,的确是先帝之物吗?”
断锋摇头,表情有些赧然:“小姐,我对宫中之物并不熟悉,所以……”
易轻寒先是有些失望,复又了然道:“也是,你以前一直和我生活在银沙古堡,对皇宫里的事情也不熟悉。”
她略一思忖道,“叫江宁进来。”
“是。”
江宁进来之后,易轻寒看了看断锋:“帮我沏杯茶。”
断锋没有说话,静静退了出去,并且努力无视掉突如其来的,怪异的空荡感。
江宁低眉垂首,默然肃立。
易轻寒仔细打量着他,柔声道:“这些天还好吗?”
江宁低声回道:“还好。”
“那……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易轻寒意有所指的问道。
江宁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易轻寒是在问服下浮生轮这些天后,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他犹豫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粗犷硬朗,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性感诱人的雄性气息,却仍是压的低低的:“没有……”
易轻寒竖着耳朵分辨了一下,突然开心的笑了:“原来你真正的声音是这样的……”
江宁那张白玉般的脸蛋上,渐渐浮起绯色柔晕,他像个青涩的少年,心头小鹿乱撞,他嗫嚅着,却仍是鼓起勇气迎上易轻寒美丽的双眸:“好听吗?”
易轻寒却有些愣住了。
这个人……
将会是个绝世妖孽!
只是轻轻的三个字,却像轻柔的丝缎抚过肌肤,温柔,舒适,又带着迷离的诱惑……
“娘娘?娘娘?”江宁见易轻寒呆呆的望着自己发愣,只当她突然身体不舒服,赶紧出声唤她。
“什么?”易轻寒回过神来,掩饰的咳了几声,见江宁一脸忧心忡忡,赶紧分辩:“我只是在想,声音恢复了,其他的地方……”
易轻寒欲言又止,她很希望江宁能明白她在说什么,毕竟那个地方真的很难以启齿,尤其,对方还是个……太监。
“其他地方也都还好,并无异状,娘娘,奴才的下巴泛青了。”江宁这样的人精,焉能不知易轻寒心中所想,他用一种隐晦的方式巧妙的告知她,他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泛青?”易轻寒愣了一下,目光专注在江宁的下巴上。
她仔细看了看,突然睁大了眼睛:“是,是胡子!”她激动的语无伦次。
江宁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也笑了。
她上前几步,踮起脚尖,再仔细的看,是的,那个骨感美丽,线条优雅的下巴上,有了微微泛青的痕迹,那是成熟男人的象征胡须。
自从简睿扬服用染净依之后,因为药力无法承受引发了剧痛缠身,易轻寒便暗自担心江宁服用浮生轮之后会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所以才叫他来问个清楚,她已经拿定主意,如果江宁有半点不适,她都不会给他剩下的药,但如果一切正常,那为什么不继续试下去呢?
离成为真正的男人只有一步之遥,她不想放弃,她知道,江宁更加不想。
哪怕,真的有什么无法预计的后果,他也不想。
于是,易轻寒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玉瓶递到江宁面前:“发生了很多事,到今日才有机会把这个交给你。”
江宁接过玉瓶,有些惊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易轻寒:“娘娘,这是……”
“这是烈阳元液,服下它,你就真正脱胎换骨了。”易轻寒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娘娘……”江宁哽咽住了。
自六岁净身入宫,直至而立,二十余年间,半人半鬼,半阴半阳,到今日,终于可以玉阳重生,做回堂堂男子汉,叫他怎能不激动如斯?
他看着易轻寒,那美若花妖的女子,依旧盈盈浅笑,血色双瞳中流转着动人的光华,那个笑容,充满了温暖与安定的力量,仿佛可以将这世上所有的温情,全数交给他……
他在易轻寒面前,服下了那瓶烈阳元液。
易轻寒玉指轻扬,抵在他的丹田祖窍处,一道柔和真气由此注入,催动烈阳元液的药力在经络中飞速流转,将已经被流年转修复好的宗筋冲脉团团包裹,好似一团烈火在丹田中疯狂燃烧,灼热难当,直到江宁快要失去意识,几欲昏厥时,这种感觉开始渐渐退却,直至消失。
他睁开眼睛,却见易轻寒一脸关切,“你还好吗?”
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虽然那种灼热的痛楚实在难以忍受,但痛楚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腿间多了一物,而且正雄纠纠气昂昂的傲然挺立。
之所以如此隐忍,是因为这傲然挺立的一物似乎将全身血液集中,使他心旌动荡,欲念横生,若不赶紧发泄出来,只怕又要出什么状况……
易轻寒见他一脸隐忍,满头大汗,便顺手拿起一方绣帕递到他面前:“先擦擦汗吧。”
他却动也不敢动,只怕自己稍一动作,就会兽性大发,冒犯了眼前这高贵美丽的女神。
易轻寒见他如此难过,不由得有些发慌。
“江宁……”她小心翼翼的唤他。
“小姐……”江宁的声音变得嘶哑,原本清亮的眸中居然隐现血色!
易轻寒却松了口气。
听到他如断锋那般唤她“小姐”,易轻寒便知道,他们成功了,江宁现在,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江宁服下浮生轮后,曾经因为药力发作,一时失控握住她的手,唤她小姐,现在又是如此,这只能说明,江宁此刻的异状是因为强压欲念而产生的。
易轻寒摇摇头,抬手将一道真气自上丹田注入,顷刻之间,江宁只觉得清凉遍体,心气宁和,再无不适之感,种种绮念,更是烟消云散。
易轻寒见他已然平静下来,便发话道:“好了,自此以后,你就是堂堂男子汉了!”她的神色瞬时变得肃然,“现在,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江宁还未从恢复男儿身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就被她此刻的神情吓到了。
他身形一正,也庄重谨然回道:“是,娘娘,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易轻寒微微颔首,声音渐渐放的柔和:“你不用紧张,其实只是些关于先帝的陈年旧事,我想听一听你的说法。你知道的,我浑浑噩噩了十几年,终于醒过来了,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清楚的。”
“是,娘娘。”江宁口中应了,却仍是郑重以待。
易轻寒想了想,开口问道:“太子开衙建府之前,你一直在宫里吧?”
江宁立刻回道:“是,娘娘,臣六岁进宫,一直待在先帝身边,后来,蒙先帝青睐,又陪侍太子殿下,直至现在。”
“也就是说,先帝的事,今上的事,你都很清楚了?”易轻寒的眼神,渐渐锋锐。
江宁沉吟一下道:“娘娘,在调去服侍太子之前,奴才一直侍奉先皇,那时发生的事,奴才多半都是知道的,只是去服侍太子之后,奴才就知之甚少了。”
易轻寒往床上看了一眼,“那这件暖玉雪狐斗篷,是先皇御用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又改了好几遍,改成现在这样~~~~~~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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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灵光

江宁随着易轻寒的目光望床上一看;正欲回答;却突然蹙起眉头,露出费解的神情:“娘娘;奴才打远这么一看,似乎是先帝那件没错;可是……”
他突然上前几步;抬手将那件斗篷抓起来抛向空中;随即劈空一掌打出,掌风过处;;那件斗篷被真气所控;缓缓舒展拉伸至极限,并且稳稳悬在半空中,这时,整个斗篷上的纹络便清晰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那,应该是一枝盛放的鲜花。
是易轻寒从未见过的一种花。
美丽到悲伤,魅惑到狂放。
然而那细枝碎叶间,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柔情,让人心疼,叫人心碎。
“娘娘,这并非先帝之物。”江宁极为肯定,“这是端华太后的遗物。”
易轻寒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江宁微微沉吟, “乍一看去,先帝的暖玉雪狐斗篷与此件的确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皮草间的纹络,只是这样贵重的东西,没有人敢去用力拉扯,自然也不会有人留心这其中的异同。像奴才这样,用内力将整件斗篷伸展更是别人想都没用想过的辨认之法。”
他停顿一下,抬眼看看易轻寒,见她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反而露出更加专注的神情,便继续道:“这个法子,整个大内,相信只有奴才一人知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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