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一向心比天高,怎么会愿意嫁给我这商贾之子,定然放不下那叶家的亲事。”眼底闪过一阵阵的怨恨光芒,他是没想到王氏居然如此狠心,为了自家女儿的亲事,居然将他这个亲侄子,往死路上推。
他最后阴森森的话语,刺激了锦好的神经,让她回过神来,瞧着眼前的王天鹏,心里渐渐有了对他惩戒的方案——有时候,痛不欲生的活着比死来的更加的痛苦。
“你倒是很会做戏,为了诬陷大伯母,居然说出这般不靠谱的话。”锦好像是非常不喜欢,王天鹏对王氏的诬陷,目若冰霜的看着王天鹏冷冷的笑着:“我等一下就回去与大伯母对质,若是你说的是实话,我想大伯母知道你落在我的手里,定然很紧张。若是你胡说八道,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哼……”
她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语气异常嘲讽:“为了自个儿活命,你是哪个脏水都能泼。”明显的,不相信他的话。
王天鹏听锦好要去和王氏对质,就急了起来,莫锦好不知她这姑母的手段,他这个做侄子的却是知道?
若是锦好这么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对上他的姑母,只怕被他姑母三言两语,就哄得将自己交给姑母……
若是,他猜测的不错,姑母既想解了他与表妹的婚约,好让表妹攀上高枝,又想得了王家的财物,那么,到了姑母手上的他,还能活着回王家吗?
想到王氏的歹毒,王天鹏脸色跟白纸一样。
“不,五小姐你不能将我交给我姑母。”他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恐:“五小姐,你千万不能将我交给我姑母,她会杀了我的,她一定会杀了我的……你不知道,她的手段有多狠毒,什么事情都敢做……尤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他不由得噤声,但是想到王氏的狠毒,语气又变得急促:“若是五小姐愿意的话,我愿意和五小姐一起回莫家,给五小姐作证,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可好?”
锦好愕然不已:“你愿意和我回莫家解释清楚?”她眼底闪过一道光芒:“你是说,我被你绑来的事情,莫家已经知晓?”
王天鹏有些不安,但身体上的疼痛却让他丝毫不敢迟疑的回答了锦好的话:“姑母让我捉了你身边的丫头,再放回去。”
他虽然不懂姑母为何这样做?但是却还是老实的将那丫头放了回去。
他瞧着锦好有些过分平静的表情,心里慌极了:“我那姑母最有心计,又会说话,哄人开心,你要是和她对质,只怕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锦好神色微微松动了一些,而叶若铭和谢明覃却有些着急:她不会真的要带着王天鹏与王氏对质吧!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若是到时候王天鹏反水,只怕她的名声就毁了。
五小姐与这样浪子贼心的软蛋说条件,哪里有个定数,不过是于虎画皮,这样的人哪里有信用二字。现在落在他们的手里,自然顺着五小姐的意思说话,等到了莫府,大庭广众之下只怕会反咬五小姐一口,到时候,五小姐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就想刚刚,这软蛋就满嘴跑毛,他们是不信的,可是落在外人的耳朵里,谁能担保一句半句的闲话都没有呢?
五小姐到底年轻,没有经验,三言两语就被人说动了心思。
不行,他们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定然要想个好法子提醒提醒五小姐。
只是在王天鹏面前,又怎么好开口呢?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想着法子,万不能让五小姐有些许的偏差,断不能被这无血性的软蛋给算计了!
、正文 第81章
叶若铭和谢明覃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锦好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大伯母说话不可靠,问不出什么来,而你又不想落在大伯母的手里,是不是?”
王天鹏自然将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姑侄对质了,你就将你刚刚说的话都写下来。”
锦好微微顿了一下:“若是你说的话是真的,我自然会找大伯母讨个公道,若是你胡言乱语,向大伯母身上泼脏水,哼……你就休怪我无情,莫要说大伯母会将你怎样,就是我,也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见王天鹏不以为意,她索性借力打力:“我虽然养在深闺,什么不懂,可是我这两位朋友却是最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的!”这话恐吓的味道极重。
他现在还不生不如死啊?
王天鹏对锦好产生了一种敬畏,敢情这位传说中胆小懦弱的五小姐,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他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觉得不够。
不过,王天鹏心里倒是踏实了,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不怕更惨了。
而,莫锦好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只要自己愿意帮她作证,她或许会放过自己吧!
他思忖着,想了又想,不过一份证词,反正姑母都将他卖了,自己又何必顾及姑母呢?
再说了,他若是不写,只怕莫锦好以为他是满口胡言,说不得怎么折磨他呢?写了份证词给她,让她和姑母闹去,也算是给姑母一个教训。
再说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或许还能落得点好处。
想明白了这些,王天鹏很爽快的点头:“拿点笔墨纸砚来,我这就写下来。”
锦好一时为难了,这破庙里,哪里来的笔墨纸砚。
谢明覃瞧见锦好为难,坏笑着道:“瞧这软蛋这肚肥肉厚,一身是膘的,这血肯定也不少,放一点应该没啥关系。”
谢明覃的话还未落尽,王天鹏就是一声惨叫,叶若铭很利落的抓过他的手,划下一道伤口,又听见“刺啦”一声,王天鹏白色的中衣就被谢明覃顺手撕下一块。
谢明覃笑的得意,却依旧坏的让人着迷:“这不,笔墨纸砚都齐了。”
随即转头,看向锦好:“五小姐,这软蛋舌灿莲花,要不要,再加点料,好好的审一审,不怕他不说真话。”
锦好眉眼柔和,知道这是谢明覃给王天鹏施加压力,配合着:“先不用了,等他写字画押后,两位公子看看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时候若是他耍奸卖滑,两位公子再加点料不迟。”
随后,又坦言道:“我不过是想要份供词做证据,省的到时候背上诬陷长辈的罪责。至于是真,是假,我想,这事情还是要与大伯母说个清楚的好。”
谢明覃笑得桃花眼都挑了起来,而叶若铭的冷魅的眸子也陡然一亮,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似有笑意闪过。
而王天鹏听了锦好的话,心里更是大定,听莫锦好的意思,似是已经将矛头对象了姑母,而且,不打算将自己交到姑母的手里。
这正合了他的心意!
只要他不落到姑母的手里,总会有活命的机会,今儿个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不管姑母一开始有没有谋算他的性命,但他将姑母卖了,却是不争的事实,就已经成仇,姑母对他定然是恨之入骨,也只有杀人灭口了。
所以,软蛋的王天鹏,难得一次不软蛋,咬着牙,狠着心,一字一句,用流血的手指在中衣破布上,写了一番供词,还很豪迈的画押,等完成之后,瞧着那红艳艳的字迹,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才念念不舍的交给了锦好。
锦好拿了供词,看了一番,就俏生生的对着叶若铭和谢明覃笑道:“这人渣,就继续麻烦二位公子了。”转身上了台阶,再没有回头看王天鹏一眼。
王天鹏急了,他可不想对着叶若铭和谢明覃这两个心狠手辣的,看着这二人,就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碎开了疼。
“五小姐,五小姐,咱们两家可是通家之好,我也听话的将供词写给你了,你快将我送回王家去。”
恐惧淹没了他的神经,顾不得害怕,嘶吼起来:“我日后可是会成为你的二姐夫的,一家人,何必将事情做的那么绝,咱们抬头不见低头的,你就饶了我吧!”
二姐夫?
锦好因为这三个字停下了步子:对啊,他可是她未来的二姐夫,可不能弄死了,那样岂不是害的她亲爱的二姐要另嫁了,这怎么行呢?这世上还有哪一家比王家更适合锦冉呢?
王氏与王家反目成仇,王家知晓王氏的心思,日后自然不会再善待莫锦冉,这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她倒是拭目以待啊!
只是,这般轻易的放过王天鹏,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被糟蹋的芳魂。
“谢公子,叶公子,这人渣日后可是我二姐夫,怎么着我这做妹子的要给二姐姐留点脸面。”锦好清冷而悦耳淡淡地:“我看这等人渣,废了四肢,让他再害不了女子好了。”
她的声音略略的高了一些,含着几许不屑:“这可是给足了二姐姐的面子,否则今儿个你这脑袋就当毽子踢了。”
王天鹏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四肢皆断,那他岂不是要永远的躺在床上,动不了,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谢明覃收了扇子,拍了拍自己的掌心:好一个利落之人,果然是痛快人做痛快事,就算在一旁看着,那也是痛快的很。
有仇报仇,有怨还怨,恩怨分明,知道取舍,明白最大化的报复对手,打击对手,又能保护好自己——一味的逞强斗狠当然也很痛快,却不能成事,但是一味的悲天悯人,也只会落得懦弱二字。
他心中一个劲的为锦好叫好,只是主角却清清淡淡的上了地面上,显然对下面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了、
谢明覃给了叶若铭一个眼色,自己尾随着锦好上了台阶。
叶若铭轻抬眼皮,狭长的俊眼一眯,姿态慵懒冷艳,瞧了瞧刚刚抓过王天鹏的手掌,下意识蹙紧了眉梢,然后对着晕死过去的王天鹏,嘴角冷雅的上扬,眼眸平静淡漠,抬脚踩在王天鹏的手骨上,用力一碾,“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就听见杀猪般的嚎声。
王天鹏疼的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一个劲的求饶:“大爷,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做梦!”叶若铭显然不是个爱说话的,意简言骇:“证词写了,我再试试你!”
“我写的都是真话,是真话,不用试了,不用试了……”难得王天鹏居然聪明了一次,竟然听懂了叶若铭的话。
但,叶若铭显然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毫不迟疑的将脚又抬到他的另一个手骨上,又是咔嚓一声,接着惨叫声越发的声震云霄。
锦好出了地洞,掩去那惨烈的哀嚎声,进了破庙,瞧了一眼地上被点了穴道,晕死过去的满面横肉的护卫一眼,也不顾仪态的,瘫在破庙的地上,神色有些茫然。
五小姐该是为了自家人的算计,而伤了心吧!
“五小姐,这世间的事向来就是如此,为了利益,亲情在很多时候,不值一文。”谢明覃脸上的坏笑居然淡了许多,声音中多了一种沉重的味道:“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放开心胸,不要为了别人的错,为难自己……”
谢公子不会是以为她在为王氏算计她而难过吧?
锦好错愕的抬头,然后朝着他微微的笑了起来:“谢公子,我家人的概念从来不用血缘或是世俗的理念来衡量,那个人从来就不值得我伤神。”
前一世的谋害,这一世的谋害,早已成仇,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谢明覃瞧着锦好的笑脸,眼色微沉:五小姐的笑容,如冬日淡淡的月儿挂在嘴角,云层微遮,似掩似现,像是一层薄薄的轻纱,风吹云散月沉,下一刻就会无影无踪了一般,飘渺的让人无法抓住。
谢明覃心中一紧,忍不住出声:“五小姐……”
“谢公子,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只要用了心,对得起天地良心,世道正义就好了。”锦好莞尔:“谢公子,说真话,你实在不适合扮演悲秋伤月的风格。”
说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总让我觉得悲剧硬是被谢公子你演成了喜剧。”
谢明覃伤心了,敢情他绞尽脑汁的宽慰是多余的,现在还能说笑,看来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真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迷一般的少女?
他深深的吸了吸气,抬眉,那种悲秋伤月的情绪瞬间被赶跑了,又是一个坏坏美少年:“五小姐,最近我和表弟闲着无事,你要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面,觉得我和表弟还可靠的话,我们就帮你跑跑腿,如何?”
“那最好不过。”锦好也没有矫情的推迟:“有些事情,没有帮手,我还真的难办了,既然现在有谢公子和叶公子帮忙,最好不过了。”
说完,又笑了起来:“其实,就是谢公子不说,我也想提的。”反正今儿个事情已经麻烦了这二人,一事不烦二主,她是想再请这二人帮忙的——不知道为什么,锦好对叶若铭和谢明覃有种一见如故,极为信任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按说她防人之心极重,可是这两个人却无端的让她生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谢明覃听了,手里的扇子“唰”的一下子收了起来,朝着锦好作了一个揖:“小的,但凭五小姐驱使。”
锦好又轻笑了起来:这位谢公子委实太过有趣。
又想起那位叶公子的冷脸,真不知道,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怎么能成为朋友的?
不过,这二人不管性格如何,却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她能有这样的两位公子相助,倒也是老天的眷顾。
她的运气一向不好,但今儿个却很好。
老天爷,在很多时候,其实是挺公平的。
想到这些,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憎恨的了。
“五小姐,幸不辱命!”正在锦好难得感叹之时,叶若铭冷漠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锦好一怔,随即了悟,该是那王天鹏的四肢被废了。
她心里除了痛快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感觉——若不是要留着王天鹏以后还有用,她是真的不介意灭了这个禽兽。
“那么还请叶公子帮着将他看紧些。”锦好一面说话,一面看着叶若谦,笑意盈盈,很是温柔,眼中更是恳求:“我还留着他有用。”
待到叶若谦点头之后,她便回头看向谢明覃笑道:“谢公子,还请您帮着寻两个人——王麻子和李二。”
锦好的笑容看得谢明覃打了一个寒颤,他看了看叶若铭,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大汉,还看了看洞口,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寻人的那个?难不成五姑娘认为他这形象比较和蔼可亲不成?
呜呜,五小姐实在不懂他的甘苦,每次他问个路,都能惹出一朵桃花来,去寻人,岂不是要惹下一路的桃花了,让他守着这两个混蛋,岂不是更好?
让谢明覃非常不平的是,他认为叶若铭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