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闺中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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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闺中秀-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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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哥哥生了两个儿子,宦妹居功甚伟。”徐平将摇篮拉了过来,面上虽平静,心中却喜不自胜。摇篮做的够大,放两个小猴儿进去也不算挤,只是过段日子他们若是长开了,身量足了,这摇篮便容不下了。

徐平默默凝视着那两个孩子,一个闭着眼睛沉沉睡去,另一个张着眼睛,手舞足蹈,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两个孩子虽是同胞,可面容却竟并非一模一样,徐平之前见过这般情况,是以并不惊奇。他细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面容,虽然刚生出来的小家伙们五官都挤在一起,脸色红彤彤的,跟小猴儿似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还是觉得老大肖自己,而那看上去活泼许多的老二则更像宦娘。

“大的姓韦,小的姓沈,如何?”他逗弄着仍醒着的老二,忽地沉声启口说道。

宦娘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生父姓韦,而自己姓沈。一个姓韦,一个姓沈,彻底将徐世韦那等小人抹了个干净。

只是给孩子起母亲的姓,除了上门女婿外,真是闻所未闻。他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宦娘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徐平略略一思,随即道:“老大便叫做韦冕,取日冕之意。小的便唤作沈清,清即指清虚,正是月亮。一日一月,恰合了你我二人的异能。”顿了顿,他又执起宦娘的手细细吻着,柔声道,“人都说日月不能同空,可有我二人之后,日月便可同时出现。宦妹,你虽没了异能,可我断然不会抛弃你和儿子们。我二人相守不易,波折重重,宦妹可不能对我失了信心,更不能自暴自弃,可别让人钻了空子。”

“我生是宦妹的男人,死是缠着宦妹不放的恶鬼。”他说着,手又向她衣襟里摸了过去。宦娘心里因那画外人而生出的忿恨与不悦瞬地消减,抿着唇笑着,去打他的手。徐平心里有些痒痒的,只因宦娘如今有了奶水,他实在想尝尝是何等*滋味。

宦娘不住闪躲,可哪里躲得过他?最后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摸着他的脑袋,任他在胸前肆虐挑弄,喷溅出的白色汁水将胸前的衣襟完全濡湿,而他却还含着樱红不放。

二人玩笑罢了,徐平摸着她的长发,贴在她耳畔沉声道:“此处不可久留。待你身子安好了,我们便离开这里。”

宦娘闻言,转过身子来,紧紧贴着他,小声问道:“你有离开的法子了?”

徐平却抚着她的侧脸,轻轻一吻,随即沉声道:“方才听你复述那混蛋说的话,我便猜得,这人马上就要放我们走了。此地山清水秀,衣食无缺,那人若非拗不过心中的那套公平正义之则,才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待如此之久。如今你平安诞下双子,依那人看来,多半便是时候了。”

这个人,到底在追求什么呢?与其说是绝对的公平正义,倒不如说是操控他人的快感罢。只是他自己对此肯定是抵死不认。有那般强大的实力,却造出无形牢狱来折磨他人,同时也困住自己,可悲可笑。

果然如徐平所料,当冕、清二子满月之时,徐平杀人之事这才败露。村人对一家四口嫌恶咒骂,将其“驱逐”出了村子。

徐平但觉眼前一黑,再度睁开双眼时,但见天色昏黄,细雨涟涟,而他则背着个箩筐,筐子里装着两个冰雪可爱的小儿郎。周遭似乎是一片山林,徐平眯了眯眼,看出来这便是他与宦娘遭逢祸手的那片林子,只是不知此时却是什么时候。

宦娘由他牵着,心中不由得一喜——眼前虽仍然漆黑一片,可她竟是能感受到轻微的光线了。她竭力静下心来,细细一思,她虽换过人的眼睛,可除了变异人兽外,其余的全部都换回去了,所以若是依照那“画外人”的规则来说,她是不能永久失明的。

她复又感受细细感知自己的身体,竟也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丝能量——这是不是说明,她恢复异能也是有可能的?

这般想着,心情明朗的宦娘正要与徐平细说,却忽地听闻数声狼啸森然响起,夹杂在细密雨声之间,令人心生寒意。

宦娘能感觉到徐平飞速地拉着她奔跑,随即似是把她塞入了个小山洞之中,还将身后装着孩子的箩筐递给了她。宦娘紧紧地将箩筐护在身后,心中掠过一丝担忧之情,不过也只有一丝罢了。徐平的实力毋庸多言,宦娘绝对相信。

果然,不一会儿之后,徐平便默然归来。宦娘提耳一听,却原来他身后似乎还跟着几个人。

若是从前的徐平,自保便是,必不会救人。不过他自从为人父亲后,竟也不可免俗地有了为孩子积德行善的想法,当真令宦娘稀奇得紧。

从前的徐平潇洒自在,不屑世俗,然而便是这样的不羁人物,如今也沾染上了烟火之气。无论如何,宦娘更爱现在的他——并不是说过去的他不好,而是宦娘已认定了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都会爱“现在”的他。

“可还平安?”她启声问道。

徐平唔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帮她拂开额前湿发,平声道:“自然平安。区区数匹野狼,断然不在话下。”顿了顿,他又道,“这两人是我从狼群中救下的。”

宦娘点了点头,又笑着问道:“不知二位何等来历?我二人乃是夫妻,从前都是京城人氏。夫君姓徐,鄙姓沈。”

她话音刚落,便见那二人中的女子惊喜地上前来,似是想要去握她的手。徐平微一挑眉,很是介意地挡了开来,随即冷声道:“你意欲何为?”

那女子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说道:“我与徐娘子是旧识,从前一同长大,很是要好。方才看徐娘子便觉得像我那故人,她一开口,我便确定了。宦姐姐,你可还记得赵青黛?”

宦娘心上也生出了数分喜悦,忙道:“青黛,我如何会忘了你?可惜我如今双目失明,纵是与你相逢,也认不出你。”

她灾变前常去一家药铺帮忙,那掌柜的姓赵,赵青黛便是他的女儿,亦是先前与她同队的赵锁阳的姐姐。据赵锁阳说,灾变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任何赵家人的音讯,宦娘却是没能想到竟会在此地与赵青黛重逢。从前在杏花巷里时,她与代玉儿、赵青黛三人关系最是要好。

雨停之后,徐平生了火,与那和赵青黛同行的寡言男人相对无言。宦娘避着人给二子喂了奶,随即掩好衣衫,走上前来,在火边坐下取暖。

赵锁阳便是少有的俊秀,他姐姐赵青黛更是姿色相当不错,且性格尤为热情,十分会来事儿。见宦娘来了,她便拉了宦娘坐在一起,紧紧贴着她说话,虽是久别重逢,却亲密得好似毫无间隙。

徐平的面容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他添着柴火,眼睛则定定地朝那赵青黛看去。

“姐姐虽遭了难,可到底还是风光过,眼下的光景也不算差。你夫君不但身手厉害,且还如此俊美非凡,你两个儿子更是冰雪可爱,当真令我欣羡不已。”赵青黛叹了口气,挽着宦娘手说道,“当时面对着群狼,徐大哥眉头皱都不皱一下,连异能都懒得使,徒手空拳就把它们灭了个干净。”

宦娘心上没来由地狠狠一跳,随即笑笑,道:“你旁边不是也有个江大哥?我听徐平说,他也是个有异能的,能生出一双斧头呢。虽不似徐平那般厉害,可还是能护住你的。而且,我见他有什么东西都先分给你,对你也算是痴心。”

赵青黛头倚到她的肩上,忧伤道:“什么江大哥,他的岁数比我爹都大,该叫江大伯才是……你们都有异能,就我没有。我真想尝尝异能的滋味。”言及此处,她伤心道,“宦娘,你不知我有多不容易。当时天下大乱,我正与爹爹等人一起在山中采药。地震之时,大半人都跌落山崖,惟我与数名家奴幸存。一路跌跌撞撞,被人欺凌,被人羞辱,甚至被人……我……”

她哽咽起来,闷闷地哭着,一听便知心事满满。宦娘心上一酸,连忙抚着她的肩膀,道:“如今有那江大哥,不,江大伯护着你,你们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对了,你也不曾提起你弟弟来。我们分别之时,你弟弟正在燕王手底下做事呢,十分出色,你也该安心才是。”

赵青黛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我竟是不曾想过,弟弟不但还活着,还有了异能!”随即她喜道,“真是好事,好事。既然如此,我便去燕地看他。”

又絮絮聊了许久之后,宦娘觉得有些困倦,众人也觉得到了歇息的时候。宦娘与徐平夫妻二人住在山洞深处,赵青黛二人则睡在近洞口处,洞口由巨石堵住大半,又拿了枯枝等遮掩,甚是隐蔽。

徐平拿了自己的衣衫,铺在并不平坦的地上,小心地抱着两个儿子躺下。宦娘见他一夜无语,心中有些诧异,可却并未多想,只是握住他的手,阖眼沉沉睡去。

昏昏沉沉之间,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她再一醒来,却觉得手上空空的。骤然想起了什么,她慌忙绕过两个儿子,向另一处摸去——

徐平并没有睡在她的身边,不知去了哪里。

、第65章 青黛

第六十五章

宦娘惊觉徐平不在;当即便想起身去寻。然而她虽能感受到些光亮;可却还是看不清楚,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徐平去哪儿了呢?或许只是寻常起夜吧;或许是外头有了什么变故,或许……

她强迫自己安下心来;轻轻抚着身边幼子的身体。迷迷糊糊之间;她似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宦娘猛地清醒过来;侧耳细听,这脚步声绝对是徐平没错。然而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有低细女声夹杂其中。

待徐平翻身躺下后,宦娘低声开口;小心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平的声音很是平淡,“不过是起夜罢了。不必忧心;睡罢。”

宦娘应了一声,阖上双目,可却不知为何怎么也睡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先是梦到幼子染上了和沈晚一样的怪病,嚎啕大哭,而她束手无措,只能以泪洗面,之后又梦到自己眼睛一直没有好转,也没有异能,徐平对自己生出了倦怠之心,带着孩子悄然离去,只留下自己一人孤苦无依。

她决意跟着徐平的时候,想的是即便他不喜欢自己了,自己也能安然离去。可是如今,依赖之情与忧惧之思潜滋暗长,哪里能够说走就走?这般想着,梦中的宦娘竟埋头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忽地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令她一时间喘不上气来。宦娘心中急躁,立时从梦中清醒过来,手去推捏住自己鼻子的那只手。

徐平轻笑着松开手,随即像抱自家儿子似的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撑起来,环入怀中,温声道:“做了什么梦,哭得这般厉害。”

宦娘自然是不好意思将自己那梦全盘托出。她害怕让徐平知道,自己是那样软弱,那样在乎他。

她只是抽泣着,倚在他的肩头,小声道:“梦见娘亲了。”

徐平正要出言安抚,赵青黛的声音却忽地在宦娘耳畔响起,打断了二人的温柔缱绻,“徐大哥,宦姐姐,不知你们二人如今有何打算?我和江大哥打算一同投奔燕王,寻我弟弟锁阳。”

徐沈二人与世隔绝已有一年有余,对于如今形势并不清楚。两人当时离开燕地时,还打算遍览天下美景,悠然度日,然而如今有了两个孩子做牵绊,再也不能说走就走,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徐平闻言,稍稍松开宦娘,对着赵青黛问道:“你可知如今天下的形势?”

赵青黛笑了笑,朗声答道:“我自然清楚。如今江北基本都属于燕王,江南则由那平民出身的陈炎愈所占。至于石赦、石碧及那贾念学,从前各有据地,势力不小,可后来都被燕王和陈炎愈给打得溃不成军,现在只占着芝麻大的小地儿。依我看,宦姐姐和徐大哥不若跟我们一起投奔燕王罢。你们不是和燕王那边的人也很有交情么……”

徐平看了眼宦娘,心中暗自思量起来。他二人如今有了孩子,一切均为幼子着想,什么前尘往事均可不再计较,地方安定与否才是要考虑的。

那沉默寡言,岁数颇大的江大哥却忽地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我劝你们去陈炎愈所属的南方。陈炎愈出身平民,平时行事,最为百姓着想。他统领的肃江城、暨江城等地,现如今非但没有怪物骚扰,城中百姓亦以恢复了正常生活。虽物资稍有缺乏,可却太平得很。”顿了顿,他无奈地笑了下,道,“我知你二人心有疑问。我们若不是有苦衷,必然也会去肃江、暨江等地生活。”

这男人名唤做江叹甫,年约四五十岁,身材厚实,面貌普通而颇具老态,嘴角下抿,略显压迫之感。他静静地看着徐平,神情淡然,似乎是个颇有阅历的男人。

赵青黛睨了眼江叹甫,眼神很是平静,却又好似藏了千万种情绪。

徐平默然半晌,随即缓缓勾唇,道:“宦娘,便去肃江城可好?我年少时去过那里。灾变之前,那里临江靠海,风景秀美,端是个好地方。再者说……”他顿了顿,一双美眸波光泠泠,轻轻扫过赵青黛,“我们还算是顺路,能作伴同行一段距离,正好可以相互照应。”

宦娘静静地听着,点头应了下来。

几人同行了数日。一路颠簸,时不时便有变异怪物出没,然而那些怪物在徐平看来全然不是威胁。他甚至不必动用异能,便能靠着拳脚和剑术解决,只是便是如此,几日下来身上也受了不少轻伤。

宦娘帮他褪了衣衫,细细捻了草药,正要敷上去时,却忽地听得赵青黛说道:“宦姐姐,你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

徐平敞着衣衫,赤露在外的强健上身布满红色的抓痕,不少伤口还汨汨地流着鲜血。他听了赵青黛的话,神情淡漠,似乎很不在乎,并未作声。宦娘心上一凉,犹疑片刻,却是咬着牙,强硬地说道:“不敢劳烦青黛。我自己来便是。”

赵青黛笑了笑,并不介意。她那里窸窸窣窣地传来了些许动静,然而宦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平的前胸上,并未多加留意。

然而她正摸索着为徐平擦药,却忽地触到了另一只手。

那另一只手温温软软,肌肤细滑,好摸得很。

正是赵青黛的手。

她欺她看不见,竟偷偷沾了药汁,在徐平上身画来画去。最可气的是,徐平竟并未多言。

宦娘一时怔住,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是。她素来相信徐平,甚至始终觉得徐平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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