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闺中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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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闺中秀-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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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会盟

第七十章

夜里,宦娘与徐平盖被而眠。听了徐平说打算留在洛城当城主;宦娘并无异议;且很是为他高兴。她最担心的便是徐平没有异能后就此消沉;如今徐平得了陈炎愈信任赏识,宦娘很是欣慰。

却原来当年徐平年少时;曾独自来江南游玩。期间赏了一个乞丐饭吃,那乞丐便就此跟着他了,不算主仆,只是兄弟,给他做向导,陪他玩儿;帮他拴马看包。后来离开江南时;徐平还给他留了些钱;劝他去找个营生做,不要再沿街乞讨,还曾对他说,只要他愿意,必能成个人物。

这乞丐便是陈炎愈。他生下来便父母双亡,连自己大名儿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管自己叫做狗蛋。后来他觉醒了异能,一样是火焰,一样是治愈,他便猜测父母给自己起的本名该是与“火”和“愈”相关,就此自称做“陈炎愈”。

宦娘亦给他讲了自己白天遇到的事。那些发色肤色各异的外邦人被俘虏之后,犯过罪孽、行为不当之人均被关押处置,其余的则被释放,大多数都不愿离开洛城,打算在此定居。

徐平听了后,暗自沉思起来。这些人语言不通,文化相异,管理起来确非易事,该要好好处理才是。

宦娘又道:“我今天见着猴子了。他跟我大大夸赞了陈炎愈一番。他可素来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说起来陈炎愈却竟激动得很,真的是大为赏识。”

徐平却并不惊奇,说道:“朱门权贵压迫百姓已久。如今出了陈炎愈这样的人物,大家自然很是欢迎。”

月华如练,宦娘躺在徐平臂弯处,抬眼凝视着他的侧颜,又想起他被那包公公打扮好时的妖冶模样,不由得分外心动。

点了点他的脸,她玩笑道:“徐城主。”

徐平也勾唇笑了,转过身来,死死地抱着她,一通狂吻,随即贴在她耳侧,道:“徐城主还得仰仗小妹呢。花草、庄稼……还有城主我的人身安全,还有我……下边……都交给宦妹了。”他说着,又拉着她的手去抚摸那鼓鼓囊囊的地方,臊得她双颊通红。

只可惜他二人与孩子睡在同间屋子里,不敢闹出太大响动。徐平颇为遗憾,想着等哪日白天得闲了,定要避开孩子,用从石赦那里得来的那些器具,好好弄上一回。想象着宦娘被那些器具折磨到哭啼的模样,徐平又硬了一回,翻身又做了数次,直到她求饶方才作罢。

做城主也不是个轻松活计。尤其洛城,百废待兴。

鉴于城中现有的百姓中,海外来的外国人占了足足有一半多,数目不可小觑,徐平清点人口,登载入册后,便首先了解了外国人的情况。这些人对于故土被燃成一片灰烬依旧心有余悸,连连保证会听从城主的号令,只要徐平不哄他们走,他们必不会再违法乱纪。

结合陈炎愈的意思,及城中百姓的情况,徐平制定了洛城律法,凡是不遵从者,外人不得入城,城中百姓则必须迁出城池。法律既定后,便是生产。有宦娘的异能帮忙,令那些枯死的花木、庄稼重获生机并非难事,只是维持这生机盎然的景象,凭宦娘一人之力却是远远不够的,还需众人共同努力才行。

幸而陈炎愈知道他们起步艰难,便派了有水、土等异能的人来帮忙一段日子,有“土”之异能的猴子便在其中。他可不止会土遁,操纵土进行攻击,还会令土的土质变得易于耕种,着实在一开始时帮了大忙。

宦娘和徐平摸不清那幕后“仙人”的想法,总之,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里,整个世界并无新的变化。一切似乎都在好转,天色不再仅限于昏黄和宦娘造就的黑色,而是渐渐有了阴晴之别。不再有新的异能者出现,同时怪物的数量也没有增长,而且在众人的齐力合攻下愈来愈少。

一年多后,洛城虽算不上繁华,却也成了一座热闹的城池。不止洛城,整个国家都愈变愈好,令人不由得生出了希望来。

“爹爹,爹爹!”

徐平一回府中,便见小儿子沈清挥舞着小胳膊,扬着天真的笑脸,朝他跑了过来。徐平一笑,俯身将儿子举了起来,抱在怀里。一年多了,他的异能也并未恢复,但他也已经习惯于此。

沈清虽然是男孩,却实在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小嘴儿甜的不行。他拿手指头戳着徐平的脸,高声说道:“爹爹,好好看,最好看了。我喜欢爹爹。”

“小马屁精!”徐平亲他一下,然后抱着他往屋里走去。

宦娘正在院中坐着,给爷仨缝补衣裳。大儿子韦冕很是黏母亲,跟着母亲一同坐在院子里,俊俏的小脸儿上面无表情,手里则在把玩着徐平亲手给做的小木剑。

两个儿子,分明一母同胞,同时降世,可性子却是南辕北辙。韦冕嘴笨,一岁多了才会开口喊爹爹和娘亲,直到现在也说不出完整的长句子,但却什么都能听懂。他是个长得格外漂亮的小男孩,外人乍一看,常常会误认为是个小丫头。

沈清是小马屁精,爹娘两面都讨好。韦冕却是只黏娘亲,对待爹爹格外冷淡,直令徐平哭笑不得,猜不准到底是哪里得罪过小家伙。

与宦娘说了些家常后,徐平启口道:“今天陈大哥传了信来,十天之后,想要在洛城举行各方会盟,共商天下。”

洛城地理位置有些敏感,北面是燕王,离石碧也不远,后来贾念学趁虚而入占了石赦剩下的城池,因而离贾念学也很近。在这里举行各方会谈,确是再合适不过。

宦娘笑了一下,道:“但希望太太平平的,不闹出什么事才好。虽才过了一年多的安稳日子,可我啊,已经过上瘾了。”

徐平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道:“有我在,必不会出事的。”

宦娘想了想,说道:“到时候,恐怕会遇上不少故人呢。”

徐平微微勾唇,又俯身去吻她。宦娘微微红了脸,二人在一起也有不少时日了,可徐平好似对她有瘾似的,还是时不时地便吻她摸她,一点也不见厌腻。

沈清见父母又开始亲热了,当即拉了拉韦冕的袖子,要他和他一起玩去。韦冕抿着嘴,不情不愿地随着沈清跑走,到屋里去玩,走的时候还很不甘心,拿手中的小木剑刺了爹爹一下。

徐平哑然失笑,却并未被打扰,但将宦娘手中的针线花样放到一旁,随即钳着她的下巴,继续在她唇瓣上肆虐着……

各方势力齐聚洛城,共商天下。洛城之会,乃是陈炎愈牵的头。他不似燕王和石碧、贾念学等人,对权势兴致不大,当真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按着他的话说:“如今史官都死绝了,咱们这段事儿能不能被人记下来都说不准,瞎争什么争。过个多少年的,谁在乎你是谁。把眼下的日子过好才是要紧的。”

头一个抵达洛城的人是石碧。按着陈炎愈定下的规矩,她只带来了五六人。这五六人中就有两个,是宦娘的熟人,一个是那有预知异能的姚钰,另一个则是有声音异能的萧吟珍。

两人共事已久,倒很是熟络。入了洛城后,萧吟珍和姚钰还特地一同来城主府中拜访宦娘,宦娘自然是欢迎款待。

边吃茶说话,宦娘边观察着这二人。两人俱还是没成亲的少女打扮,姚钰一如往昔的淡漠,面色苍白,少言寡语,萧吟珍虽看着还像从前那般活泼,可眼角眉梢也带着疲倦。

看着黏在宦娘身边的韦冕,萧吟珍颇为艳羡地说道:“这小子可长得真好,十几年后,又是一位如徐统领那般的美男子。”

韦冕张着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宦娘摸摸他的脑袋,帮他整了整领口,随即对着萧吟珍,笑着说道:“像他可不好,像我才好。”

萧吟珍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现在,委实有些后悔追随公主。她瞧不上男人,便是有能耐的男人,她也嫌脏,厌弃得不行,不肯让人家当身边幕僚。不但对自己,对我们这些身边人,她也严苛得很。不许我们成亲,说是我们一旦找了男人,心就不在她那儿了。公主大人不是没有本事,但落成如今这般势微,实在是也有她自己的缘故。”

姚钰沉默半晌,也跟着道:“从前她也不是这样的,后来境况愈发艰难,不少女子都弃她而去,或是投奔燕王,或是投奔陈炎愈,她被逼得脾气愈发急躁起来。”

宦娘对于石碧的作风已有所耳闻。听了二人的话,她想了想,说道:“你们作为她最为信赖的人,该是要好言规劝她才是。如今女人的数目这样少,她还禁止身边将领成亲,这哪里能行?真想让女子的位置高于男子,或是与男子平等,也得要徐徐图之,切莫揠苗助长。如我们洛城,城中百姓必须遵循一夫一妻的制度,女子的地位便提高了不少。”

萧吟珍点了点头,竭力平顺下来,认真道:“确实该好好和她说说了。但愿她能听得进去。”

中午徐平有事,不能回府用饭,宦娘便想着要留二人一同用膳。可惜二人却推托了,说是石碧那边需要她们,得赶快回去。

回去之前,萧吟珍面色不对,欲言又止,终是拉着宦娘走到僻静处,随即对她说道:“宦娘,有件事情,我也是近来才得知的。你听了后,若是要和我做仇人,我也认了。实在是我憋在心里,太不舒服了。”

宦娘奇道:“是什么事?”

萧吟珍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娘亲乃是你娘的庶妹。是……就是那个欺骗你娘,和那外头的男人里应外合的女人。”顿了顿,她又哀声道:“宦娘,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算起来我们竟是表姐妹呢。我知你可能不认我……但你听我说,我娘半年前病故了,去之前和我说了这事,她也是颇为悔恨,埋怨自己年少不懂事。而且,我娘过的日子也不好。我们家乃是萧家的没落旁支,我爹不争气不说,还不喜欢我娘,娶了不少姨娘膈应我娘,还任她们欺负我们母女……听了这些,你能否好受些?”

宦娘有些怔然,随即忽地想起,那年初入宫城,徐平误以为她已对李绩生了倾慕之心,正是恼恨她的时候。萧吟珍与她虽只同住了一日,但也是徐平刻意安排的,她当时还对这个同住之人颇好相处感到过诧异。如今看来,徐平约莫早就知道萧吟珍和她的关系了,若不是后来出了湖草之事,她被迫搬去和他同住,他估计还等着看她和萧吟珍的好戏呢。

她摇了摇头,觉得好气又好笑。

萧吟珍忐忑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宦娘启口笑道:“你就是我的表妹。我都能和徐平在一起,又怎会为了上一辈的事儿记恨你?”

萧吟珍这才转悲为喜,蓦地张手抱住宦娘,不住抽泣着,心内五味杂陈,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71章 归宿

第七十一章

说来也巧;正式的会谈开始前,恰是宦娘一双儿子的生辰。韦冕和沈清的面子可着实够大,便连陈炎愈都亲自登门;携礼祝贺。

沈清爱热闹;见着这么多人;不住地拍着小手;努力地和这些叔叔婶婶们搭话,嘴里接连往外蹦词儿。韦冕却还是老样子,央着宦娘抱着他;宦娘一放下他;他便嘴角耷拉着;不高兴起来。因着今天是他生辰;宦娘也不好呵斥他,便一直抱着他见宾客。

总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宦娘忽地听见门口的仆人似是在为难地说着些什么,便抬头去看。这一抬眼,不由得令她微微愣住。

门前那两人,一个身着朱色袍子,头戴玉冠,面目清秀却颇显阴鸷,正是贾念学,另一位身着软甲的男人,气质凛然,不怒自威,竟是李绩。贾念学比之当年倒是没什么变化,李绩却是明显成熟了不少,面上已然蓄起了胡须,举止间十分沉稳妥当。

这两位,宦娘可不怎么想看到。

正在招待宾客的徐平见宦娘态度有异,眉峰微挑,也随之看去。见是这两位,徐平不由得眉头微蹙,宦娘观察着他的表情,心知他依然对二人相当嫌恶,定是连他们的礼也不肯收也要赶走他们。徐平虽做了几年城主,可私下的性子却并无太大变化,喜恶分明,绝不肯妥协。

宦娘并未阻拦,只是在原地看着。二人听了徐平派来的奴仆传话后,贾念学只是冷笑一下,远远地睨了抱着孩子的宦娘一眼,随即便拂袖而去,从前喜怒形于色的李绩却竟只是微微笑笑,又温声说了些什么,随即在门口站了会儿,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有位女子姗姗而来,对着李绩迎了上去。

是代玉儿。她依然是少女打扮,从前的娇弱之感去了大半,行止间颇为英气,判若两人。

多年情谊,到底难以忘怀。宦娘心中一软,还是派人放了代玉儿进来。李绩见此结果,遥遥向她抱了抱拳,并未收回贺礼,踩鞍上马,扬长而去。

代玉儿见宦娘如今夫妻美满,生活安稳,心中颇为欣慰。只是二人终究是有些芥蒂,代玉儿对此心知肚明,但在原地踯躅着,迟迟不敢上前叙话。宦娘心软,叹了口气,终是主动开口唤了她的名字。

代玉儿眼神一亮,连忙上前。

二人先是简单寒暄,随即又谈起旧事来。听宦娘说起遇见赵青黛之事后,代玉儿当即红了眼眶,泣道:“她后来并没有寻到燕地去。想来多半是觉得自己身份不堪,不愿让弟弟知道自己过得这样悲惨罢。”

原来赵青黛后来竟没有去找自己的弟弟。她去哪儿了呢?就这样一直漂泊,一直寻找可勾引的男人吗?

二人相对着,一时间竟是无言。良久之后,代玉儿方才擦干泪水,道:“等我回去,再去找找她罢。今日是你儿子的生辰,咱们且先不提这些事了。”叹了口气,她又道:“自灾乱以来,如这般的悲惨事不绝于耳,我竟是有些麻木了。”

“我娘当时让我们姐弟三人前往宫城,自己则留在了杏花巷里。后来我再去寻她,却听说她……她死在了怪物足下,尸骨无存。我们家的店里,衣裳、绣品和珠钗散落一地,灾乱前都是极值钱的东西,可如今丢在地上也无人去捡。”她低声说着,面上很是平静,一滴泪也没有落,“还有我弟弟,听说是异能反噬,当真变成狼了。他倒是变得彻底,连回来找姐姐的路也不识得了,再也没了音讯。”

“说着不提这些,我怎么又提起来了?”代玉儿忽地笑了起来,眉眼之间,瞬间一丝哀色也无,“也是有好事的。我妹妹,珠儿,这个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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