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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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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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没有关于她的半分消息和传言。
“太后娘娘,是不是有些不对,慎妃有这般才识容貌,家世也一流,怎么会没有关于她的一点传闻消息呢?会不会是被人刻意隐瞒了。”秦谖将自己的猜想说给了太后。
太后赞许的点点头,看来自己没看错人,秦谖的确是个聪慧的,一面道:“的确,哀家也想到了,这京城的女儿们,稍有些出彩的,无不被家里广为传播流传出去,就希望能多招些媒人的眼神为女儿选个好婿。这慎妃却无半点传闻消息,也是可疑。”
太后说着,低头抿了口茶,润润喉咙。“哀家还命人去邱府打听,可是上上下下一干佣人管家竟对邱小姐无半点印象的,哀家以为他们是说谎,于是调查了府里佣人所有背景,你猜如何?”
秦谖见太后真的是对容嫔的事情上了心,由此可知容嫔手里握着多么大的把柄,心里也对太后多了几分好奇,听太后问自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臣妾愚钝。不知。”
“这府里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五年多以前新换的一批,而邱府五年前以前所有的佣人管家们,都离奇并且蹊跷的消失了。总之哀家如今,是没有查出一个来。”
秦谖听了。心里吃了一惊,心里虽然知道慎妃一定是有来历有故事的,却想不到这件事情被瞒得如此深,牵扯这么大,可见一定事关重大。也更加说明她的可疑。
越是接近慎妃,越觉得她像谜一样。
可秦谖对她的恨意,一分未减。只是将所有情感深深埋藏在心里。只等着有一日倾数爆发。
过于的爱和恨未必不是一种悲剧,需要用一方的死去句读。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消失了,这好歹也得是几十上百的活生生的人吧,连太后您也一点线索都查不出?”秦谖的语气里充满匪夷所思。
“可不是么,不过哀家已经命更多的人去查探了。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哀家都要详详细细的知道。”
秦谖垂首,知道这次想要弄清楚慎妃来路需要借助太后的力量。不过心里却越来越肯定自己的那个猜想,也许慎妃当真是自己以前救下的那个女子,这样。那慎妃岂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竟然害自己。
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女子既然是那行刺之人的妻,又怎么可以进得宫来,难道皇上就没发现她不复完璧了么?
虽然十分不可思议,但那个背影却在秦谖脑海里挥之不去,很久很久以前泛黄的背影和那晚清晰的背影,在秦谖脑海里始终重合着。
虽然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没有结果,但秦谖越发对容嫔慎重起来,心里十分想求知探底,但在太后面前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点到为止的好奇。让太后也并没有过于怀疑,只以为是秦谖心思聪慧又日日与慎妃**一宫,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罢了。
一会儿工夫元黎又醒了,咿咿呀呀的乱叫着,秦谖又将他抱来,让他与太后玩了一阵子,便起身告退了。
太后尤自看着元黎的小胖脸舍不得移开目光:“过段时间等黎儿大些了,不如放在哀家宫里待一段时间吧。”
秦谖一听晃了晃神,她还从未离开过这个孩子很久过,连睡觉也不觉得吵闹硬要与自己榻边放着,要将他放在太后里,此时当真觉得无法想象。
然而还是立即醒过神来,躬身道:“臣妾明白。”
毕竟只有博得了太后喜欢,才能让元黎在这个皇宫里有立足之处。
太后看秦谖恭顺,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快抱他回去吧,他怕是也乏了。”
秦谖抱着元黎点头躬身退下。
上了肩辇,慢悠悠回中安宫的路上,秦谖却看到植萁轩的一个宫女碧影正独自鬼鬼祟祟的往侍卫所那边去。想起先前陈卿琰所说的,怕是植萁轩所有使唤的人包括从薛府里出来的,如今都听了薛茜桃的话,心里不禁生了疑心,不知薛茜桃是要做什么。
“停一停。”秦谖示意肩辇停下,阳光很暖,方才肩辇走的晃晃悠悠很舒服,元黎又在秦谖的臂弯睡了一觉。
秦谖迟疑了一瞬还是没有放下孩子,“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本宫有些事情要去做,很快就来。”说完抱着元黎独自跟上了方才碧影去的方向。
碧影脚步很急,刚出来的时候还四处查看了确保无人注意,后来索性趁人少就直接往侍卫所去了,想着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虽然薛茜桃反复叮嘱她要千万小心,可因为一直没出事,碧影也未放在身上。
秦谖自从怀了元黎之后,穿的都是平底的鞋,因此跟上碧影并没有难度,这鞋还好在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
快到了侍卫所,碧影身子一拐,却是进了一处假山后。
秦谖犹豫了下,还是没跟进去,只是试图从假山的缝隙处往里探视,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竖起耳朵仔细听。
里面很快传来声音,虽然不大秦谖还是勉强能听清。
“姑奶奶,这信怎么一封又一封的送不完呀。”里面传来的这个声音,很陌生。
一提到信字,秦谖心里立刻想起了岑今。
“好了,你就别抱怨了,不过是送送信,多么轻松的活计,你看德妃娘娘不是没少给你好处么,这二两金子你拿好,那边来的信快给我。”这是碧影的声音。
“也就因为是德妃娘娘我才敢这么干,不然,换谁我可都不敢,这事也只有落在德妃娘娘手里没准才能有个活口,谁叫咱圣上宠着你家主子呢,前日岑爷还向我确定了半天是不是真的是德妃娘娘来的信,我瞧他可真逗,这么久了还要再确认一下自己收的信是谁写的。”
碧影声音立刻严肃起来,“岑爷是太傅府的常客,德妃娘娘长兄的至交好友,这信可都是给太傅府的,只是让岑爷转交,你可不要搞错了。”
“嗨,好歹我也收了德妃娘娘这么多银子了,还信不过我么,不过姑娘既然不放心,那我就当做是送往太傅府的吧。”这声音却是带了几分得意的笑意。
“哼,你嘴巴可别乱传,不然叫我家娘娘知道,你可就没有活路了。”碧影象征性的威胁着。
秦谖大体猜到了他们在做什么事,唯恐被里面二人发觉,又悄悄的离开了,原路返回,上了肩辇。
元黎还在秦谖怀里未曾醒来,偶尔咂咂嘴,像是在品味一个美梦。
秦谖在肩辇上心情却始终不能平静,看来,那日信鸽被陈卿琰劫后,薛茜桃就换了另一个方式送信,也是,宫里能自由出入的,恐怕也就是侍卫了,侍卫们基本都在宫外住。
却是假冒着李紫曦的名头,这件事情若是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秦谖感受到了沉寂许久的薛茜桃,正在耐心慢慢的罗织一个巨大的网,想要将李紫曦干干净净的打捞起来,不复翻身。
而自己,恐怕是这世界上唯一知晓此事的人。究竟该怎么做。
曾经打定了主意不欲插手,此时秦谖心里又动摇起来。
想起李紫曦待自己也是有着一份真心,只是秦谖心里却从来都没有甘心过。
自己的东西,为何要拱手让人?
若日后皇上知晓自己真实身份,三人之间又该如何自处?
秦谖心里千万遍的说服着自己,就做旁观者吧,毕竟薛茜桃不会亲自去下死手,真正决定权在于皇上。
且看皇上对自己如今最宠眷的女子,有几分信任吧。
到了中安宫,秦谖心里还是放不下,将孩子交到乳母手里,重新上肩辇,想去一趟植萁轩。
那里还有一个薛茜竹,她不该就这样被自己妹妹压得死死的,秦谖想为她寻一条活路。
在认清自己妹妹真面目后,她应该想出个办法狠狠的反击才是,也好牵制住薛茜桃,不让她做得太过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茜竹

肩辇停在植萁轩门口,秦谖让停在门口等她。
她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进了植萁轩,秦谖忽然觉出了一种淡淡的压抑感觉,这次跟上次来完全不同,花坛树下,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约莫是给薛茜桃身边人送荷包的时候,也不知道那效用是不是还持续。
一面在心里慢慢思量,一面往薛茜竹住的地方去了。
到门口却见守在门口满脸警惕的红衣,秦谖心里诧异了一下,红衣应当是薛茜桃身边的人才是。
以前尚且脸上还爱露出酒窝笑一笑的红衣,现在却是绷着脸问道:“宜嫔娘娘是找主子?”
“本宫找良贵人。红衣姑娘请去通报一声。”
“良贵人?”红衣瞪了瞪眼睛,随即指了指薛茜桃以前宫殿的位置,“她在那里面,宜嫔娘娘想去便去吧。”
听红衣嘴里说得好不客气,就可想而知薛茜竹如今的地位,秦谖点点头,转身往偏殿去了。
是了,以前自然是样样占先的薛茜竹占着主殿,薛茜桃在偏殿,如今,自然是换了天地。
只是没想到薛茜桃苛刻至此,又一想,或许她要的便是薛茜竹曾经拥有的一切,骄傲,地位,甚至宫殿。
殿门未关,秦谖轻轻推开,里面悄无声息的。
秦谖脚步放轻,侧耳几乎听到里面有些许动静,想了想,秦谖还是往里走绕过屏风进了里室。
里面是薛茜竹的两个从家带的丫头。
“宜嫔娘娘?”两个丫头都很吃惊,随即慌忙行礼,“奴婢见过宜嫔娘娘。”心里十分忐忑,对她们来说,每日相安无事便是最大的恩赐了。如今有外人进来,不知是福是祸。
秦谖瞧上去。只觉得两个丫头在薛府所穿的,一定都比现在要好很多,外面红衣的衣裳和她们比起来,像是主子穿的。
“无事。起来吧,本宫找薛贵人,许久不久,来探看探看。”
两个丫头才有些惶恐的起身,带着秦谖进了薛茜竹的屋子。
薛茜竹正木讷的坐在床上,旁边倒扣放着一本书,看样子像是翻了很多遍的,有些开线了。
这个屋子光线还好,起码亮堂些,秦谖心情也好了许多。走上前去,“良贵人,好久不见。”
薛茜竹初听到声音,仿佛受惊了一般抬起头来,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最后慢慢盯紧了秦谖。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嘲讽秦谖。
“宜嫔娘娘,大驾光临,我真是荣幸,我想你想了好些日子了,所谓墙倒众人推,我落到这步田地。总想着宜嫔娘娘您会来推推,您可终于来了。”
秦谖皱了皱眉,眼前的女子曾与自己一起入宫,如今看起来却觉得有些苍老了,并且瘦弱,只是没想到她如今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她自己。要去想象一个假想敌来日日受折磨。
“你怎么落到这地步?最多不过是无宠,可宫里无宠的主子多了去了,都过得体面尊荣,何曾如你这般,可是生了病?”秦谖假意的关心里掺了几分真心。
薛茜竹听到这样温和的语气。愣了一愣,有些迟疑,“你跑来是关心我?不,怎么可能,你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好久没见你,来看看你,本宫总是记得一起入宫的姐妹的情意,毕竟这些都是最难得的。你病了的话本宫为你请太医。养好身子是最重要的。”秦谖对待薛茜竹很耐心。
薛茜竹诡异的笑了笑,让秦谖心里忽然很不舒服,这不是一种正常带着温度的笑容,反而带着几分阴冷。
“我的身子么,太医有用么,就算请来了太医,天知道我喝下去的是什么鬼东西,我不会给那个贱人任何可趁之机的,绝对不让自己被来路不明的东西莫名其妙害了。”
秦谖故作诧异,“良贵人是怎么了?疯魔了不成?本宫这就去为你请太医。”说罢就要转身的样子。
在一旁的两个丫头实在忍不住的出声了,“宜嫔娘娘,您别去了,太医奴婢们也偷偷请过,结果不但挨了打,被禁了足,请来的太医开的药主子都没法喝,如今的植萁轩,事事都要听那边薛贵人的,不然,您就算请来了又如何,若不能在这里天天看着主子喝药,那么也是无济于事。”
“薛贵人?本宫记得可是与你们主子是姐妹,姐姐生了病,难道都不能去请个太医来?”秦谖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诧。
“姐妹,哈哈哈,我当真是瞎了眼当初看错了人心,才会拿她当妹妹,早知道这般,我又怎么会求着母亲父亲让她与我一起进宫?我自问平日是跋扈了些,可是对这个妹妹却着实没有什么亏待的,如今,倒真是把一生葬送在了这个妹妹手里!”薛茜竹的声音终于恢复了秦谖以前印象里的那般,只是话语里满是深深的恨意。
“良贵人,这话本宫听不懂了,莫非薛贵人对你存了相害之心?本宫当真看不出来。”
薛茜竹表情一瞬又变回了那有些呆滞的模样,“是啊,表面谁能看得出来呢,罢了,我原本想就此了结一生,却想不到还有人能记得我,来看我,宜嫔娘娘,我以前当真是糊涂。”
秦谖却坐在了薛茜竹身边,“胡说些什么,你的一生还那么漫长,生在富贵人家,又有一副好相貌,怎么甘心就此辜负了,我若是你,定会好好珍惜这些,好好活下去。就算无宠,也能尊贵体面不是么?”
薛茜竹撇了撇嘴,似乎是想笑,却笑不出来,做出了一个古怪心酸的表情,“如今我是俎上鱼肉,哪还能高贵体面?落到亲妹妹手里,也算是我活该。宜嫔娘娘还是请回吧,莫要让那边知道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来。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便好。”
秦谖这些时候脑子一直在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听薛茜竹说起亲妹妹三个字,联想起其家人,立即道:“良贵人这样子,家人知道么?你父亲母亲从小宠着你长大,若知道你这副模样,岂不心疼?”
“他们……”薛茜竹眼神里有一瞬的晃神,“家书是送不出去的,如今我送出去的,每一封都是在薛茜桃逼迫下写的,说的都是姐妹情深相互挟持的话,甚至还逼我写信让父亲将她母亲抬为贵妾,当真是恶心。母亲不知该多伤心。”
“你现在快些写信,将你如今处境和薛茜桃对你做的事写下来,我替你想办法送出去,你方才说的,可见薛茜桃她心里十分看重她的母亲的,若是你母亲父亲以她母亲性命相要挟,她一定会收敛不少,哪里还会这般逼迫你。”秦谖觉得眼下这个法子可行,生怕薛茜桃进来不好办,忙一口气的和薛茜竹说了。
薛茜竹眼里一瞬有光芒一闪而过,但很快就黯淡了,外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是妹妹惯来的声音,自己如今总是能马上听到。
看见薛茜竹表情,秦谖心里疑惑,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连一旁的小丫头们都惶恐不安起来,立在一旁站好,再听声音似乎是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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