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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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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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茜桃眼皮跳了跳,牵起一丝勉强的笑意,神色还是悒郁不欢,“虽然我同姐姐有手足情不假,可是自从结识了刘姐姐和秦姐姐,只觉得亲切,有相见恨晚之意,昨天被我瞧见姐姐又去了永和宫,心里也是挣扎万分,但还是决定来告诉刘姐姐。我与她虽是姐妹,可却做不出巴结人的事情,今后只怕与她,路不同了。只盼两位姐姐今后多多照应着妹妹,免得妹妹今后在这宫里落得个凄凉无助。”
秦谖听了这番话,一时倒说不出什么了,本来想引着话叫刘晴怀疑下薛茜桃的用心,现在反而刘晴对薛茜桃的怜惜更重了几分,感动的拉了她的手:“你放心,但凡有我一日好的,就必然不会忘了你。我进宫前以前的姐妹都告诉我,说宫里少有姐妹之情,我偏不信,我们几人一定要好好相互扶持下去,做一辈子的姐妹。至于你姐姐,以后是走阳关道还是独木桥,都和我们不相干了。”
薛茜桃垂下眼睑,只见睫毛忽闪,看不清眼神,低低的应了一声。
秦谖看见,微微皱了眉,这薛茜桃日后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自己还需要找机会点醒刘晴,免得吃亏,正想着,忽然看到殿里又进来一人,青衣淡妆,打扮依然低调的很,是柳贵人。
刘晴见了,很是欢喜道:“你也来了?昨日不是才来过了么,今日又来,这路也是老远的,快坐下。”
秦谖听了不禁奇道:“才多久的功夫,我竟不知刘姐姐与柳贵人的关系这样好了?见面这样勤,倒显得妹妹偷懒了。”
柳贵人一笑:“昨日也是碰巧遇见,便一道来了麒趾宫,今日是特地来祝贺的,明日行过大礼,只怕这长信殿的门槛都要被踏破,到时我也不凑那热闹了。”
刘晴知道她是素爱清静的性子,又真诚不矫作的,自己也是喜欢她这一点,不禁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大远的非得来恭贺的,不过来了也好,今天我们几个姐妹倒是齐全了,也好好说说话。”
秦谖看了柳贵人,倒是起了心思,原本自己就在怀疑她和和嫔的关系,只是自从赏花宴后都不得空与她相交,看她如今和刘晴关系倒好了,倒省了自己不少事。想着一脸温婉笑意的搀了柳贵人坐下,一面道:“上次赏花宴匆匆一唔,都不得机会与姐姐多说说话,还不知道姐姐是哪个宫的?”

☆、第五十九章 借势

柳贵人自然没有怀疑秦谖用心,如实道:“我离得可远了,在梅林雀台那边的玉华宫,虽然远一点,好在也就我一个人,倒也自在。”
秦谖听了,在脑海搜寻着记忆,口上道:“玉华宫?姐姐是一个人么,怎么也没个主位娘娘?”
柳贵人神色颇哀的一笑:“以前是有个娘娘的,后来染病去了,也就剩了我一个。”
秦谖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宫中众人,试图从脑海里找出这柳贵人口里的“娘娘”,却听刘晴在一旁笑道:“说那些个做什么,总归是远了些,倒是叫你来回跑。”
柳贵人浅浅一笑:“左右在宫里也呆的无事,出来走走也好,不然可是要闷病了。”
秦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玉华宫的是哪位娘娘,玉华宫她倒有几分印象,应该是自己去过的,可怎么也想不出是何年何月的事,愈想不出愈发苦恼,一时倒沉默了。
只听那边薛茜桃重重的打了个呵欠,刘晴、柳妍如齐齐的望向她,薛茜桃看见,忙掩了嘴,羞赧的低下了头,道:“妹妹近日都没能休息好,让两位姐姐笑话了。”
刘晴听了奇道:“说起来我看你今天气色也差,瞧你眼圈都发青了,以前倒没见你如何,怎么突然就休息不好了?”
薛茜桃面色为难的低下了头,:“不提也罢,都是小时罢了。倒是姐姐,明天可是姐姐的大日子,姐姐可要好好休息着,明天才容光焕发,有当娘娘的样子。”
刘晴听了越发奇怪,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若拿我当姐姐,就跟我说实话,究竟是什么事让你都没能好好休息?”
秦谖听了二人这一问一答,心里猜到了几分薛茜桃的心思,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果然不是个省事的,嘴上却道:“是啊,既然大家都是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何况——”秦谖忽然掩嘴一笑:“你若真不想说,以后便只字不要提也罢了,既然妹妹话都到嘴边了,哪有再咽回去的理儿?”
薛茜桃忽略了秦谖话里的嘲讽之意,终于把想说的吐了出来:“都怪妹妹愚笨,藏不住心思,让姐姐们跟着担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妹妹的植萁轩最近多了一批宫女太监,成日喧哗,教人睡不安稳。”
刘晴忙道:“一些个宫女太监罢了,都是吓人,让他们去远些不就行了,你到底是个小主,难道还使不动他们?”
薛茜桃听了眼圈红了红,低头道:“妹妹哪里使得动,那些人听说是,听说是湘嫔娘娘安排的。”声音越到后面越低了下去。
刘晴听了这话心底更是疑惑:“湘嫔?她没事叫人去植萁轩去做什么?”
薛茜桃看到刘晴还不明白,只得将话说明白了:“要怪只怪那日,姐姐她一时气不过当着众人面呵斥了张际岩公公,许是湘嫔娘娘听说后心里有气罢。”
刘晴听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我还说那件事后没见湘嫔来找我理论什么,以为她是知道礼数周全的,不想却反而为难起了你们。”说着目光又投向秦谖,道:“你呢,她可有再为难你什么?”
秦谖摇摇头,道:“我毕竟在永和宫,在梁贵妃眼皮下,她的小动作还动不了我,倒是辛苦了茜竹妹妹。只是姐姐封嫔礼在即,实在不便多惹事端,恐怕还要委屈茜桃妹妹再忍耐几天了。”
薛茜桃听了心里暗恨,口上却只能说道:“秦姐姐说的是,我的事终归都是小事,刘姐姐明日的事情才最重要。别因为这个破坏了心情。”
刘晴摇摇头:“我若不知道便罢了,可如今我既然知道了,若是不帮妹妹做主,这姐姐可不是白当了?何况,凭她湘嫔,还不够影响到我封嫔礼的资格。”刘晴说到后一句口气已经很重了,其实她以前和湘嫔相处倒好,起码表面颇为和睦,只是自从湘嫔罚跪了秦谖后,刘晴心里便对湘嫔十分不满,今天听了薛茜桃所说,心里愈发恼怒湘嫔了。一面说着,一面便拉着薛茜桃就要出门,一副立即要去主殿找湘嫔理论的模样。
秦谖见了,忙起来急急的拉住了,说道:“姐姐先不急,咱们就算要去也先商量好法子,她毕竟是麒趾宫主位娘娘,若姐姐就这样去了,旁人听到传了出去难免说姐姐轻狂,湘嫔可以不顾及,却不能不顾及宫里其他人的是非口舌。”
刘晴听了这话,想想确实不妥,又放下拉着薛茜桃的手,重新坐下了,说道:“你说的有理,我的确太急躁了,到了宫里还改不了这性子,幸亏你拦着我,那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去说?”
薛茜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掩饰着对秦谖的恼意,她本来专门选在今天提起这事,便是认准刘晴的急躁脾气,偏又是个看重姐妹情谊的,一定会为了自己去找湘嫔理论,正值她的封嫔礼在即,多少眼睛巴巴的望着她,这事若是传出去,一定会对刘晴声誉有影响,就算太后再抬举她,皇上也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狂狷的。不想,本来事情和自己所想无差,偏偏多了个碍事的秦谖。
秦谖没注意到薛茜桃的异样,专心的帮刘晴想着,慢慢说道:“茜竹姐姐不是正巴结着梁贵妃么,咱们不如,就拿梁贵妃作势?”说着又想了想,语气越发肯定着:“这件事妹妹去做就好,不用姐姐出面,我便拿梁贵妃来压她,想来她不会有这胆子还会继续为难茜桃了。”
刘晴听了还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可以么?我怕她又会苛责你,我同你一起去。”
秦谖忙制止了,一面说着:“姐姐看着便是了,妹妹有分寸。”一面喝尽了杯里的茶,放下杯子出门去了。
秦谖到了麒趾宫主殿,正好看到张际岩在门口,便让他进去通传了,张际岩看见秦谖从刘晴长信殿那边过来,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忙进去回禀了,不多时又出来领秦谖进去。
湘嫔用了膳后闲来无事,正在房里练习宫廷刺绣,见秦谖进来了,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礼,懒懒的应了声,眼却不抬,依然继续看向手里的活计,可是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秦谖么?听说是从长信殿来,找自己是为了何事?
(今天更新晚了,实在抱歉。近期事情比较多,但会努力保证更新。)

☆、第六十章 引火

秦谖没有错过湘嫔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到湘嫔颤抖的手,心里不禁嗤笑一声,暗自揣度着,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倒是能逞表面威风,表面却恭顺无比道:“娘娘好兴致,还能坐下刺绣,想来一定心灵手巧,不像臣妾这般愚笨的,什么都做不好。”
湘嫔无意听这恭维话,冷冷回过去:“本宫猜想宜贵人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莫非是对那日的责罚心里不服,想借着长信殿那边的人来本宫这里耍威风?”
秦谖听到湘嫔主动提起那天的事,眼里掠过一丝阴翳,很快一闪而过了,面上依旧无比和顺:“臣妾惶恐,那日是臣妾冲撞娘娘在先,理应受罚,也算给臣妾长点教训,心里哪敢不服,臣妾这次来是梁贵妃娘娘吩咐的。”
湘嫔听到前面的话,又看秦谖态度谦卑,面色稍稍和缓了些,又听秦谖的最后一句,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慌张起来,在秦谖面前还是竭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不知贵妃娘娘有何谕示?”
秦谖看出了她的慌张,故意慢慢的一字一句道:“其实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梁贵妃说湘嫔娘娘贵为嫔位,应以和睦姐妹为己任,无论何时都莫要忘了自己身份。”
湘嫔听了这话,以为是秦谖向梁贵妃挑拨,定神看向秦谖,反问道:“贵妃娘娘是这样交待的?那可真真奇怪了,本宫何时做出过有违宫中姐妹和睦的事情来?妹妹可知道贵妃娘娘何出此言?”话到最后,已然凌厉了几分。
秦谖略低了低头,乖巧道:“妹妹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要我这般说,只是这几日良贵人来永和宫来的颇勤,这次也是妹妹出门要来麒趾宫路上,刚好碰到梁贵妃和良贵人在花园赏花,梁贵妃叫住我,叫我给娘娘您带这句话。”
湘嫔听到是薛茜竹,心悬了几分,忙问道:“你是说,梁贵妃是在良贵人面前说的这句话?你可知良贵人这几日来与梁贵妃说了什么?”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又笑一笑掩饰道:“本宫是觉得奇怪,这良贵人好好地去永和宫做什么?”
秦谖知道湘嫔在害怕什么,还是一副无辜的神情:“这妹妹就不知道了。妹妹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今日去长信殿见了刘姐姐,就特地来传话了。”
湘嫔听了,又看秦谖表情实在不像是记恨自己的,也没有流露出一分嘲讽之意,再想到薛茜竹,心里认定是薛茜竹去想梁贵妃告状挑拨无疑,对秦谖的话已然全信了,又看秦谖对自己恭敬有加,心里也生了愧意,温和道:“本宫知道了,有劳你了,无事的话便回去吧,本宫不留你了,梁贵妃再问起只说本宫知道了贵妃意思便好。”
秦谖看湘嫔神情,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行了礼便退出去了,在自己出来后,就听见张公公被叫了进去,了然一笑,复又回到长信殿。
到了长信殿,见柳贵人已经走了,只剩刘晴与薛茜桃说笑着,见秦谖回来,刘晴忙问道:“如何?她可有为难你?”
秦谖笑道:“我可把梁贵妃的招牌打了出去,她哪敢为难我,估计现在已经吩咐了人去把茜桃妹妹住处的那些人唤来了。今后一定不敢再有这样的动作。”
刘晴奇道:“当真么?她怎么就轻易信了?就算信了,岂不是会以为你从中作梗,恨了你?”
秦谖看了一眼薛茜桃,慢慢道:“无故的说她自然不会信,可我把良贵人提了出来,借着良贵人巴结梁贵妃的事向湘嫔施压,她现在哪里会恨我,只怕恨着良贵人呢。”有意无意间,以前的姐姐称谓省了去,像是在划清分界。
刘晴听了,虽然方才说话是狠了,可心里到底对薛茜竹念着旧日之谊,听秦谖这般说了,不禁闷闷的减了几分开心之色。
秦谖明白刘晴的心思,正色道:“姐姐既然已经将她不再认作同路之人,就万万不可心存善念,无论是今日还是以后,为了我们自己是需要牺牲一些别人的利益。”
刘晴低低的应了一声,也知道秦谖所言不差,牵起几分笑容道:“入宫前太后娘娘曾经对我嘱咐过很多,如今想来竟都未能做到,幸亏有你在旁边提点着,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薛茜桃看在眼里,不仅今天的计划被秦谖破坏了,还将火引到自己姐姐身上,虽然她对薛茜竹没有存着好心,但就目前来讲,她与薛茜竹还是一损俱损的,幸好湘嫔是个蠢得,倒不足为虑。心里虽然暗暗不豫,脸上笑容看起来却由衷的很:“秦姐姐说得好,这事我与姐姐也不会提,倒是真的要感谢秦姐姐,我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那我这就回去了,好好午寝补眠,明日才有精神看姐姐正式做娘娘。”
刘晴听了,看也快到了午膳时分,便不留她,秦谖也一道告辞了,要与薛茜桃一起回去。刘晴虽然有些不愿,但因为明日事多,自己还没准备着,便都应了,送秦谖二人出去了。
薛茜桃与秦谖一道走出了麒趾宫,一改往常的巧笑嫣然,神情冷淡的貌似无意的忽然问向秦谖:“明日就是刘姐姐的封嫔大喜,你心里当真没有一丝嫉妒么?今天所做所言处处为刘姐姐着想,真是叫我感动。”
秦谖看了一眼薛茜桃,忽然笑了,“我拿什么去嫉妒?不过是个贵人身份罢了,你说呢,薛答应?对于真正的姐妹,我会永远的去袒护,相反,若是知道有人打着姐妹情深的名号却做一些伤情分的勾当,也必定万万容不得的。”
薛茜桃听了这话,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和气愤神情,语气一如平常:“秦姐姐说的真真是好,妹妹受教了。”
秦谖看她这幅模样,心里生出一丝厌恶,反问道:“恐怕良贵人还不知道你今日来长信殿的一番话吧?不知她若听见,会作何感想?”
薛茜桃竟然浅浅的笑了一声:“秦姐姐真是糊涂,若姐姐真不知道的话,今日怎么会不随我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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