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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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要作死-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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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掌搭上阮糖的肩膀,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了下来,头顶是林贤安慰的声音。

“不要自责,小木这样,也不全是因为你。”

“我知道。”阮糖依旧垂着眸,湿润的声音仿佛下过雨后潮湿的青苔,“就是知道,才难过。”

林贤一滞,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没听懂。

“你说,湛大人看上的究竟是哪一个?”施亦吐出一块儿鱼骨头,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疑惑的偏过头问苏默,“是阿木,还是阿糖?”

“都是男人啊。”苏默迟疑道。

“你不懂,湛大人不可以常理度之。”施亦摇摇头。

“那我赌阿糖。”苏默快速道。

“那我压阿木。”施亦笑眯眯的道,“你还是不够敏锐啊。”

“我听说女人都特别敏锐。”苏默斜他。

施亦一怒,拿鱼骨头丢他,苏默一闪,鱼骨头砸到了林贤,林贤看着素白衣衫上的油渍,立刻眯起了眼睛。

……

阿木跌跌撞撞跑到河边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翻滚的*,“哇”的一声就吐进了河里,她大开大合的踩在突起的圆石上,昏昏沉沉的她早就不记得要小心翼翼了,吐出来之后胸口一阵轻松,只不过头脑依旧晕眩,她将头埋进河里,一边冲洗着口腔,一边试图清醒一下脑子,奈何越蹲越糊涂,越洗越混沌。

一阵急流冲过来,水花溅上了浅滩,脚底一滑,人便往河里歪去,一时间短暂的本能让她惊呼出声,索性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扣住了手腕。

“这是要寻死?”那人声音冰冰冷冷,腔调十分熟悉。

沐小木脑袋虽然是懵的,但是河边、自己再加上他,不好的记忆便涌上心头,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放开我。”沐小木摇摇晃晃的挣开他的手,依旧蹲下来,将脑袋往水里沉,脑袋好难受啊,水流清澈又冰凉,委实舒服。

湛然将她拉起来,不让她做这等蠢事,奈何醉意上来的人固执的要死,挣扎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挣脱不开,竟无赖的闹了起来。

“松手,管我做什么。”沐小木手腕都挣的有些发疼,她拼命去推他的胸膛,推不动就开始嚷嚷,“你以为你绷着脸我就怕你了么?”

湛然沉默的将她扯进怀里,冷眼看她闹腾。

“喜怒无常又经常发脾气,谁愿意跟你在一起啊。”沐小木口不择言,又道,“阮糖都受伤了,还让人家喝酒,一点儿都不体谅人。”

“哦,堂堂湛首辅,大概是不懂体谅是什么意思。”沐小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傻傻笑起来,道,“体谅啊,就是指……”话未说完,便被湛然拉着猛然蹲了下来,大手按上她的脑袋,一使劲,就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按进了水里。

“咕噜噜咕噜噜”一串气泡从水下冒了上来。

片刻之后,松开手让她透了口气,没等她说一句话,又将她按了进去。

又是一阵忧伤的气泡浮了上来。

沐小木窝在他怀里略有挣扎,不过她的挣扎向来无济于事。

几次三番之后,湛然松开了她的脑袋。

沐小木整颗脑袋都湿了,水珠从睫毛上滚落,一眨眼,便滑到了脸颊上,发梢鼻尖都凝着小小的水珠。

她缩在一团月光里,显得可怜兮兮,她抹了一把脸,用力甩了甩头发,活像一只抖毛的猫。这么一折腾,似是有几分清明,眼中明显多了一丝瑟缩。

“可清醒了?”湛然扣着她的脑袋,掌心亦是一片潮湿,方才她抖毛的时候,水花溅了他一身,他也不曾在意。

沐小木窝在他怀里,虽然脑袋依旧是昏的,但是本能告诉自己现在必须说清醒了,不然可能会引发惨剧,遂用湿漉漉得眼睛望了他一下,小心的点了点头。

蓦然眼前出现大片阴影,所有的光线空隙都被遮蔽,那人蕴含着清香的柔软双、唇便印在了沐小木的唇上。

沐小木瞳孔微缩,满眼都是湛然的倒影。

舌尖窜进她口中,她听见他不满的声音,含糊又温柔。

“清醒了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没有~~哼~~我更新了~哼~

 第44章

月色迷蒙婉转;跌落进黑色的河水里,软软的月光很快便浮出水面;倒影出缠绵的身影。

沐小木被湛然锁在怀里,脑袋被他按向自己;侧开的鼻尖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一时间又是甜蜜又是委屈。

那舌、尖在她口中游走,掠夺着她的一切,宛若往常那般不讲道理。心头密密麻麻浮出点点难受,正要挣脱;他却忽然温柔起来,那样的温柔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竟令她升起几分心酸。

她用手掌去推他的胸口,想要别开脑袋躲开他的钳制;他似是恼怒她的抗拒,蓦然加重了几分力道。舌尖被他牵扯的微微发麻,他的吻带上了惩罚性的粗、暴。空气被他掠夺一空,沐小木神智愈发模糊,她蓦然一使劲,咬上了他的舌尖。

一骨子血腥气弥漫而出,湛然吃痛,闷哼一声便捂着口、舌松开了她。沐小木由于湿了水,在略有些凉的夜色里微微发抖。她看着湛然愤怒的眼睛,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宠物,湛大人这般欺负一个宠物做什么。”

湛然似是还在痛,只捂着嘴唇不动声色的盯着她,并未开口说话。

沐小木心里气恼,只觉得有趣,好玩,像一只宠物,就可以这样挑逗自己么?那么假以时日,自己这个宠物不好玩了,他是不是会再去寻找另一只宠物?没听说过主人同宠物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么他全身而退,自己又算什么呢?湛大人喜怒无常,做事全凭自己高兴,可是自己就一根肠子,一种喜怒,到时候伤痕累累,又该如何?

湛然伸出手,想去拉越退越远的沐小木,沐小木侧过身子躲开,道:“大人是不是拿我当宠物?”

湛然手指停在空中,蓦然昂起下巴笑了,那笑容又讽刺又凉薄,“是,又怎样?”

沐小木心口一沉,酸意便冲上鼻端和眼眶,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意识一转,失了防备,便被湛然一把抓住了手臂,利落的拖进了怀里。

“我就喜欢宠物。”湛然恶狠狠的说完,便再度咬上她的唇瓣,口腔里的血腥气窜进了沐小木的口中,与她再无分离。

沐小木被他扯进怀里的时候意识已经渐渐远去,她只觉得脑袋愈来愈痛,身子愈来愈不听话,模模糊糊之际便感受到他冰凉的亲吻。同前一次一样,不容拒绝,强横又温柔。

他说的那句话沐小木听不真切,只在失去意识之前隐隐听到“宠物”二字,她不由有些难过。

果然,她永远就是个宠物啊。

鸟雀的脆鸣吵醒了赖床的沐小木,她眨了眨眼睛,才适应了晨时不甚浓烈的光线。

懒懒散散的穿上衣服,随手将簪子别在头上,松松的挽了一个髻,便套上靴子走去前院打水洗脸。

刚推开门,便吓了一跳。

只见院子里前些日子移栽来的杏树已经活了。白中透粉的花瓣连绵似海,纷纷扬扬的落下枝头。

而树下的男人眉眼英俊而安详,他坐在轮椅上,膝上盖了一条薄薄的绒毯,手里卷了本泛黄的册子凝神看着。发丝被风微微带动,沾染了几瓣调皮的杏花。

晨光里他的侧脸干净而温润,似是任何纷扰在他面前都会化为无形。

这些人中,大抵只有他,才能让人不忍出声打扰吧。沐小木一时看的有些痴,直到他忽然抬头,对上她呆滞的眼,才回过神来。

“醒了?”他抿起嘴角,笑容恬淡而毫无侵略性,不似湛大人,一笑就令人觉得锋芒毕露。

“恩啊。”沐小木走到他面前,挠了挠脑袋,道,“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昨夜宿醉,我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你。”阮糖将册子收起来,搁在膝上。

“哦。”沐小木的记忆已经自动删除了昨夜,又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你吃过了没,饿不饿?”

“还未曾吃过。”

“那你等着,我去买些吃的。”沐小木说完就准备往门口走。

“等等。”阮糖招招手,示意沐小木俯□来。

沐小木不名就理的低下脑袋靠近他,阮糖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取下了她的簪子,忽而被她散开来的青丝恍了眼,一时有些发怔。

竟已经长的这般大了,他们竟然错过了这么久的时光。

“怎么了?”沐小木歪过脑袋去看他。

“簪子插歪了,真是马虎。”阮糖将她往下一拉,沐小木便顺势蹲在他脚下,阮糖便像当年在白鹿书院一般,重复着做了千百次的事,帮她理顺了发丝,细心的把簪子重新插、进发间。

……

沐小木再度回去办公的时候受到了大家诡秘的注目礼,毕竟沐小御史似乎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旷工请假几乎是家常便饭,奈何林大人毫不在意,而湛大人更是宠她宠的令人发指。

沐小木被诡秘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这便偷偷跑去礼部放松心情,不想不但在礼部找着了苏默,还找到了偷懒嗑瓜子的林贤,只是施亦不知道风风火火跑去哪儿了。

“林大人,你竟躲在这儿偷懒。”沐小木拉过一只板凳,摸了几颗瓜子,便坐了下来。

“此言差异。”林贤将瓜子壳整齐的码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道,“你请假的日子,我可没少辛苦,如今你活蹦乱跳了,自然要还还债么。”

“多谢大人体恤。”沐小木无奈道,看林大人一身懒骨,就知道这几日压根什么事儿都没做。

“哎呀。”施亦的声音忽然从门外飘了进来,不一会儿,便见他猛然推开了内室的木门,急吼吼的冲了进来,一进来,看到这么多人,愣了一愣。

“施大人这是怎么了?”沐小木继续磕着瓜子。

“给大家提个醒。”施亦挑起一只板凳,接过苏默泡的热茶,小小抿了一口,顺了顺气后,道,“近日走路可挨着墙角走,都小心点儿。”

“怎么了?”林贤挨过去。

“这不,这云系一脉和齐系一脉的云王和齐王快到读书的年纪了,我就找老师的事儿同湛首辅商量,奈何他竟无端的发了脾气,我这心肝儿,到现在还狂跳呢。”

“可知是为了何事?”林贤八卦的继续道。

“我这也是听说啊。”施亦又喝了口茶,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养了大半年的猫丢了。”

“猫?”沐小木略一寻思,道,“白团子?”

“是啊,若不是猫丢了,能发那么大脾气?”施亦惊魂甫定。

“不能啊。”沐小木丢下手中瓜子,拍拍手,道,“我早上从墙角瞄了一眼湛首辅,那猫,怀里抱着呢。”

“啊?”施亦一愣,道,“这就奇了,大家都这么说啊,说是有人听湛首辅嘀咕‘猫不听话啊,乱跑’什么的。”

“那你就错了。”林贤神秘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你不提醒我。”施亦怒视他。

“这不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嘛。”林贤赔笑道。

“那林大人对这事儿有何高见?”沐小木也燃着一枚八卦魂。

“我听说啊,猫没丢。”林贤亦轻声道,“是叫猫给挠了。”

“挠了?”沐小木大惊小怪,“你是说他是给白团子挠了?”

“大概吧。”林贤窝回去,道,“总比施大人那个靠谱。”

沐小木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门外传力嘹亮的一声通传。

“湛大人到。”

几人一惊之下急忙站起身来,林贤瓜子洒了一地,而施亦的热茶差点洒在身上。

“都在这儿呢。”湛然走进内室,目光在看到沐小木时一顿。

“见过湛大人。”几人躬身行礼,施亦身为礼部老大,向前迈了一步,道,“大人来可是有事?”

“我来是为了你找我那事儿。”湛然在众人的礼让下坐在了首位。

“是说云王齐王读书的事儿?”在湛然的示意下,众人也均都落了座。

“正是此事,你可有什么人选?”

一屋子顿时气氛诡异起来,谁都知道如今的圣上没有子嗣,这太子人选得从旁支定,而年纪适合又颇聪慧的,只有齐王和云王。而这齐王却是不简单,深的皇上喜欢不说,连湛首辅似乎也是支持他继承大统的,更有传闻说太子密诏已经拟了,只是还未公开而已。谁都知道,做太子的老师可比做皇帝的老师有前途多了,太子若是登基为帝,那么第一个提拔的就是自己的老师,必定会入内阁辅国的。

那么,这个人选,就是礼部永恒的难题。

齐王那里,各方势力都要塞人进去,而云王那里,却人人谈而色变,去了云王那里,就是云王党,到时候齐王登基,能放过跟自己争皇位的云王?云王的老师更不必说,不是死便是流放,毫无政治前途可言。

而身为礼部尚书的施亦,着实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步不慎,便是万剑穿心。

“下官尚未拟定,待下官寻思寻思,几日后再向湛大人回复。”施亦只能施展拖字诀了。

“罢了,你且好好想想。”湛然眼皮往下一压,施亦心头一跳,便点头称知道了。

湛然交代完之后,便拂袖起身,要离去的时候经过沐小木的身边,他停下步子,目光盯着她,道:“总是躲着本官做什么?”

沐小木不知为何,就是不敢望他,是害怕是赌气还是别的什么,都说不清楚,她默默的别过头,道:“大人误会了,下官怎敢……”

“你有什么不敢?”湛然忽然伸手,握住她椅子两边的把手,将她困在里面,沐小木本来站着,被他一吓,便跌坐了下来。

沐小木只觉得今日的湛首辅好像随时会爆炸,便想说话该顺着他,不能惹恼他,此时此刻,应该顾虑到他的心情,体谅到他内心的痛苦,应当宛若一道暖流涌上他的心头。遂认真想了想,努力挤出安慰的笑意,语气诚恳而带着抚平人心的作用。

“大人。”她低眉而恭敬,又带着直击人心的力量,道,“挠哪了?”

 第45章

湛大人踹开大门黑着脸走出去的样子令众人久久不能释怀;一时之间寂静的空气里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要死啊。”片刻后;林贤与施亦同时出声;折扇扇柄和曲起的手指便在沐小木的头顶喜相逢了。

“施大人,您先请;这是您的地盘。”林贤将扇子挪开一寸。

“不不不,林大人您先请;这小子是您的下属。”曲起的手指稍稍一缩。

沐小木趁着间隙捂住了脑袋,道:“不如就算了吧?”

他二人眼睛一瞪;一人捉了一只手臂,折扇和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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