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无泪。
真是不要脸到无极限。精虫上了脑,他都无所谓她咬他那麽狠,无所谓滴滴答答流了不少的血,他不追究,他是完全不与她计较了。
暗地里咬牙切齿,表面乖乖听从。没办法,谁叫她是弱的一方。还是那句老话:牺牲一只手,换得不被上。以她的立场,这笔交易是划算的。
夜。
深夜。
结束不是简单的。事态的发展不由她控。
他没有违背承诺,没有侵犯她。但同时,他没有停止过“碰”她。
舒服完了他就对她毛手毛脚,压著她,按著她,她的反抗挣扎显得那麽微弱。
不得不承认,他熟悉她的身体。汹涌欲望被勾出,继而被他的灵活指尖送上了高峰,他在旁看著,看她沈沈浮浮,半是痛苦半是欢愉,旁观的过程,疲软的悄悄苏了醒,恢复成一柱擎天。火,还得她负责消,伺候到位了,他又侵过来撩拨。如此这般,犹如陷入了一道怪圈,一轮轮的反复,何时才是结束?
他倒底想怎麽样?好像在回报她的“辛劳”,好像是惩罚,是折磨,或者是玩弄。
他不知疲惫,不觉满足,她愤恨无奈,手酸身乏。
高潮了数次,她实在支撑不住了,瘫在他怀里,她放任自己,缓缓的合了眼。
累得睡著,睡也没睡多时,刘寄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咚咚咚……
“……起了没有?”
“墨儿?”
刘寄奴不耐的皱起了眉,依稀听到一句“墨儿”,她一惊,倏地清醒。
头里还昏沈著,一伸手,摸到了身上盖著的被子,一转脸,一张放大的俊颜,双眸闭著,眼角一颗泪痣,她枕著他的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搂在她的腰。
……他干嘛睡她旁边啊!搞得一副多亲密的样子……恶心。
刚准备退避三尺,又一声“墨儿”令她心头一跳,一下子撑坐起来。
城主,门外的是城主!城主怎麽会来的呢??
城主在叫她,她要不要应??
如果应了,如果城主进来,不就看到……不就知道……
手足无措,她大为慌张,被子一动,是他跟著坐起。
暗红色的瞳眸半眯著,带著几分慵懒,他的目光悠悠落去门口再悠悠落回她脸上,将她的紧张慌乱全数收入,他嘴角轻勾,沙哑的启齿:“你……”
才漏了一个字,她立刻捂住他的嘴,用力的捂。他的眸色一深,静静的盯著她,颇是玩味。她也觉出了气氛的怪怪,活像……活像男女偷情怕被捉奸在床似的……
羞窘的红了脸。怎麽办?叫冥王大人滚下床躲一躲藏一藏使个法自行消失??
她不敢啊……
两两对视,她僵著不动,他被捂著不动,她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门外没了动静,隔了一会儿,清醇男声朗朗响起:“冥王大驾光临,廖岚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刘寄奴惊悚了。城主说……冥王?冥王在她房里城主已经知道了??
他拉下她的手,一抬下巴,传达了指示,要她去开门。
她暗叹了口气,整了整衣服闷闷的下了床,从橱里取了外衫穿上,万般复杂的走去了门前。
门一开,灰发蓝眸的男子背著手立在那,颀长身形,姿态优雅,见了她便温润一笑:“墨儿,昨夜休憩得可好?”
他是正常问候,她却不免心虚,尴尬的低了头,含糊著答:“嗯……城主请进来吧。”
她一侧一让,他稳稳的迈过门槛。床上那一位双脚落了地,他披著发,赤著上身,只穿了条裤子,即便衣衫不整,他是一派从容,即便衣衫不整,难掩王者的贵气威严。
廖岚含笑点头:“肖王。”
杗肖淡淡示意:“廖城主。”
刘寄奴不自觉的摒息,一个面无表情但气场很强,一个儒雅亲和气场也是不弱,冥界妖界,王对王啊……
简短的一来一去,然後谁都未开口,作为大大大领导,也许高深莫测是需要的,视线交接,没如电影里那样,出现滋滋滋的火花。两位男子,长得都帅,风格类型还不一样,唰唰对著站著,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府里备了早点,清粥小菜,望肖王莫嫌。”廖岚先打破安静,对於不请自来的巨细,他半点未提。
“如此,劳烦廖城主。”杗肖自然的承下,未有半句解释。
刘寄奴很无语。他半夜三更闯进人家家里,人家宽容大方,还招待他早饭,他怎麽就没一点歉意,没一点不好意思?!不要脸到无极限,真的是无极限。
“肖王,请。”廖岚噙著笑一展臂,目光一个兜转,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凌乱的床,还有床尾的一团衣物。
顿了顿,收了手:“廖岚先行一步,稍带片刻,婢女会送来新衣。”说完,他便举步。
杗肖的衣服不仅沾著了血迹,还有刘寄奴擦上去的阳精。刘寄奴後知後觉,羞愤欲死,不晓得廖岚一眼看清了多少,反正孤男寡女共处了一夜,有些事,估计是心领神会,心知肚明了。
她抓著门框,头无法抬,似有千斤重。
廖岚在她跟前停住,将她散落的发一拂向後,柔声说:“阿魏已起了,待你洗漱完了,一道过来前厅。肚里空空,总该是饿了。”
“噢……好……”刘寄奴的声音犹如蚊子在哼。直到廖岚离去,她才抬了脸。
杗肖的视线定定,观著这一幕。
脸上依旧淡,眸里情绪,意味不明。
(11鲜币)117。食不下咽
刘寄奴哪管杗肖是个啥想法,反正她尴尬完了,怔楞完了,接著无比懊恼。
一起去前厅吃饭,城主在,杗变态也在。她真的不想去。可城主开了口,她没办法拒绝,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拒绝也来不及了。
阿魏进来张罗梳洗。疑问一定有不少,但眼下显然不是能问问题的好时机。一见杗肖,她算是镇定,行礼问候,中规中矩,手脚利索嘴巴闭得牢,神色有紧绷,绿眸里,难掩的是警惕戒备。
刘寄奴悄悄示意,传递安慰。廖岚前脚一走,杗肖後是沈默,当府里婢女捧来新衣,他扔给刘寄奴一个眼色。刘寄奴接收到,边腹诽边慢腾腾的展了衣服,像在冥王宫里那样,行著伺候整理云云。
差不多了,该出发了。苏苏还在睡懒觉,这样很好,是非抑或复杂,她不愿她卷入、知晓。
天亮,空气清新,阳光并不刺目。黑发男子稳稳的迈著步,一副闲适的样子,不知道的大概要以为他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廖岚在等候,杗肖率先步入,阿魏趁机拉住刘寄奴,与她耳语:“小姐别怕,有城主在呢。”
刘寄奴一抿唇,点了点头。
快到桌边的时候,她停了一停。未多犹豫,准备朝著蓝眸男子的方向去。
“奴儿。”
听得不重不轻的一声唤,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内有细水流淌,不起波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她的脚尖一转,朝往他旁边的空位,他伸手将她一牵一拉,她默默的坐下。
一张大圆桌,一面是她与他,一面是城主和阿魏,像有一道无形的线横在中间,把两两清楚划分。
早餐简单不乏丰盛,有各色点心,粥的种类亦不只一样。妖界之主招呼适度,冥界之王也未摆什麽架子。各自开吃一阵後,妖界的主搁了碗筷,接了婢女递上的巾帕优雅的一擦一拭:“还记得上回与肖王一聚,依稀好似昨日,实为已久了。”
“确实。”冥界的王随著一停手,接道:“廖城主别来无恙?”
“界内安好,日常大不过些琐碎,不值一提。肖王呢?”
“无异无差,一如既往。”
“我以为‘一如既往’才是真。如今太平盛世,四方和睦融融,你我同为一界之首,所愿所求的不正是这?”
“自是当然。”
廖岚满意的颌首:“肖王来我无城游玩散心,定得多留些时日,好让廖岚一尽地主之谊。”
“廖城主客气。”杗肖浅浅的一扯嘴角,“杗肖此行,并非是为游玩散心。”
“哦?”廖岚挑眉讶道,“非游玩散心,那是所为何事?”
“小事。寻物而已。”
说完,杗肖轻飘飘的一瞥身旁,刘寄奴被他的视线扫到,头皮一麻,脑袋只垂不抬。
“依肖王所言……”眸光一闪,俊雅面庞,除了若无其事还有就是疑惑,“肖王是遗落了东西?”
顿了顿,他扬唇一笑:“廖岚不免好奇,何样物件重要至此,要肖王不远千里亲自来寻?”
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杗肖不紧不慢的启齿:“且不论重要与否,我道它是愚傻。不自量力,偏要撞进来冥宫,既落入我手中仍不安分,给它几分颜色,仍不得教训。侥幸脱了出去,自以为从此便一无後顾之忧,不仅愚傻,还谓可笑。”
刘寄奴郁闷得不得了,暗里咒骂个不停,脑袋呢,愈发埋得低。
“哦,我倒不知肖王也有赏花逗鸟的兴致。”似是而非,廖岚一句云淡风轻。
“个中乐趣,赏花逗鸟难比。”杗肖意味深长的哼道,“观其挣扎的模样,四处碰壁寻不见出路,唯有识清,唯有认命,唯有顺从依附。驯服的过程自是有一番美妙。”
刘寄奴捧著瓷碗咕噜咕噜闷闷的喝粥,以此泄愤。
瞄去一眼,廖岚状若无意,娓娓道:“娇花孱弱需呵护,孤鸟无助需怜惜。若违其意志,强行驯服……妙或不妙,恐怕是未必。表面顺从,实则向往一片天地。圈养,兴许会加速凋零,缚於一道铁索,施与牢困拉近,反是逼其展翅,只欲远离。”
红瞳深处浮出丝丝冰冷:“娇花不安於室,亦可摧毁,有铁索困缚还欲高飞,我便折了它的翅。不惜手段,要它明白归属。生,属於我杗肖,即便死,莫妄图离。若有别他觊觎,意图染指……”
他没有说下去,言语间暗含的戾气、嗜杀令刘寄奴不寒而栗。
他在宣告,宣告他的所有权。
他还在警告,警告她如果不识趣,如果有异心,他会让她见识到他的手段,更厉害更残忍的手段。
他认定,强势并且坚决,认定她属於他。
她成了一样东西,他的东西。她的意愿不重要,她的主宰是他,只有他。
森冷的气息由身旁传来,侵上她的皮肤侵入她的心,捧紧了瓷碗,她不由自主的一颤。
感觉到他的目光转来,仿佛这一刻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感觉到颊畔一热,她被动的抬头迎向他。
盯著她的脸,他巡视一个来回。
红眸有些黯,但似乎是平静的,然後,他低笑出声:“沾到了。”
什麽?她茫然。
他抬手抚过她的嘴角,再把指腹往她眼前一晃,哦,原来是她嘴边沾到了粥。
接著,他把指头贴去唇上一舔,把从她那儿刮下来的残粥全吃进了肚里。
暧昧亲昵的举动,在她嘴里滚了一遍沾了她口水的,他也不嫌脏。他的眼神几乎可称柔和,方才的阴狠凌厉好像根本不是他。注视,无奈般的,带著许多宠溺……她是不是看花了??
她简直看傻了。
城主阿魏还在呢,她赶忙把脸埋回瓷碗,继续咕噜咕噜大口喝粥。
小心肝砰砰跳,是被他吓的。
喉咙一哽一噎:“咳!咳咳咳!”
她太慌张,於是呛到。一只手掌及时扶住她的背,耐心不乏关怀,关怀不乏温存,一下一下的轻拍。她惶恐,好怕他把她拍死,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活见了鬼似的。
阿魏已失了反应,同样是看傻了。
廖岚不至於傻,但笑意褪得干净,兴许因著若有所思,蓝眸一改原本的清澈见底,掺混了缕缕异色。
(12鲜币)118。疑云
不管有事没事,黑著一张脸是冥王大人一贯的路线。他展露的温柔,他的关怀体贴,简直堪比奇观,入眼极具震撼的效果。
他拍著刘寄奴的背,为她顺著气。他还举了茶壶倒了杯茶递到刘寄奴嘴边,动作颇有几分笨拙与不自然。
刘寄奴缓过来,战战兢兢的接了喝了。身旁男子还嫌震撼得不够,他伸手擦去她嘴角不知存在与否的水渍,然後抬起她面前的碗,舀了一勺粥,边递与边“宠溺”的轻语:“来。”
这是……要喂她??
惊吓如海浪,一波还有一波,连绵不绝。刘寄奴瞪著一双眼,一动不动。
“呛得这般厉害,若是粥不合胃口切莫勉强。墨儿,尝尝这个吧。”另一位男子突然说话了,他夹了一只精致的小花卷,稳稳的往她跟前一送。蓝眸是一如既往的和煦,粼粼泛著爱怜。
调羹筷子,粥对花卷,两个不同的选择,看似简单。
周遭好安静,谁也未再开口。两束目光聚在她脸上,仿佛在等著她选择。
她僵著,持续的不动,半晌却未听到催促。慢慢的转动脑袋,只见红眸里的柔色稍有了凝固,略略添了几分黯,不悦,若有似无,警告,隐晦透出,双唇抿起的弧度并非明媚。相比之下,那一双蓝眸好像没那麽多复杂。静止的海面,传递著安定,表达著安慰,带著鼓励的意味,给她勇气,给她力量。
吃哪一样,两种选择,真的简单麽?
眼睛瞪得酸了,她眨了一眨:“我……”
话音一出,她敏锐的发觉,握著小调羹的修长手指紧了一紧。
掀帘淡淡的一扫他,她一点一点张大了嘴,吃下对方喂来的粥。再取了旁边一只空碗,接过了花卷,举了筷咬了一口,她点头轻声说:“很好吃,谢谢城主。”
有没有失望,不得而知。反正他的神色不变,朝她暖暖的一笑:“好吃就多吃些。”望向她身旁,他含笑温言,“我与肖王再聚首,寻物也好游玩也罢,可不能仓促。不如就在府里住下,方便你我一叙。”
满意之色,愉悦之色,杗肖不遮不掩,作得颇明显。手把手的喂食似乎是喂上了瘾,他边喂边大方承道:“廖城主盛情,那便打扰了。”
客气也是做做样子的,城主府都已经明著闯了,无论邀不邀请不请,总之,岂有简单离开的道理?
刘寄奴边硬著头皮吃边暗想:昨晚,她答应回冥宫,她的打算是先糊弄再另想办法。没等她想到办法,城主来敲门了。坐在这里吃饭,她本以为姓杗的会提出带她走,结果只听到了一番不痛不痒的交谈,谁也没往深处问,谁也不在乎详细,兴许做王的心思都难测,姓杗的还说要留下……为什麽呢?他不急著带她走,是他太有自信太有把握,还是……除了逮她,他来无城另有目的?
冥王来访,不可随随便便,廖岚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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