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扬手将银勾甩得老远,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就在这个时候,苏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扬起身子,以自己的头撞向他的头。
“嘭”的一声巨响。
是她的额头撞到他铁面的声音。
对,额头,铁面!
有温热从额头上冒出,顺着脸颊往下淌,血,是吗?
苏月也懒得去理,眼冒金光之际,她看清了,看清了男人眼里的错愕和……慌乱。
苏月笑了。
他没想到吧?
她原本用帐勾威胁他就是假,想她两手都被禁锢,如何能威胁到他手闲着的人,她这样做,不过是博一个他分心,而她趁机能动的机会。
“疯子!”
男人从她身上起开,返身去取锦巾。
苏月见机连忙从床上下来,又准备逃,可是才走了几步,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她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男人回头看她,见她那般,便蹙眉,冷了眸子,“你这个女人是不是非要将自己折腾死才肯罢休?”
低叹一声,他拾步朝她走来。
“不要过来!”苏月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顺手捡起掉落在边上的帐钩,再次抵在了自己的腕上。
这次是真的。
可男人就像没听到一样,脚步不停。
“叫你不要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刺下去?还是说你原本就想我死?”
苏月的身子摇摇欲坠。
男人依旧在前行。
苏月瞳孔一敛,举起手中帐钩对着自己的腕刺了下去,电光火石之间,眼前白影一晃,男人已经伸手将她的腕稳稳擒住。
只是,他擒住的不是她握帐钩的那只,而是,她被刺的那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苏月怔怔垂眸,就看到帐钩深深刺在他的腕上,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瞬间,就染红了他白色的中衣。
他竟然用他的手臂去护她的腕。
苏月惊了。
“商慕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你……”
男人看着她,伸手将自己腕上的帐钩拔出,掷在地上,看都没看一眼冒血的伤口,直接走近她,蓦地倾身,将她扛在肩上,再次扔在被褥上。
不再有一丝犹豫,不再多费一句口舌,他倾身而下,将她压住。
无视她的挣扎反抗,无视她的谩骂阻止,他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衫、自己的衣衫,甚至在挣扎着,他的面具跌落,他也不管不顾,即使,面具下的他没有易容,是另一个人的脸,那个苏月也认识的人的脸,他也不管不顾。
他知道,他失控了,甚至不计后果。
所幸,苏月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而且,视力也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脸上,所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细密的吻暴风骤雨一般落下,他分开她的两腿,将她的身子打开,自己昂扬的炙热直直抵在她美好的娇羞门口,在他的逗弄下,那里热流早已一塌糊涂。
只不过那个时候,苏月已经混混沌沌。
当身子被男人贯穿的那一刻,苏月还是痛得清醒了过来。
她看到男人在她身上跌宕,他快速地抽送、坚硬炙热在她紧致的甬。道里横冲直撞、触碾顶弄,苏月难受得低吟,他的巨大让她几乎沉受不住。
这幅身子未经人事,第一次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她低低啜泣,而男人却愈发凶猛,一边轻吻着她的泪水,一边重重顶进。
整根没入,每一次都撞到她敏感的最深处,毫不怜香惜玉。
被褥床单上到处都是血,也不知道是她额头上的,还是他手臂上的,亦或是她身下的?
她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承受着他一下一下的撞击。
在身子带来极致欢愉的同时,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一瓣一瓣、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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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更新时间:2013419 20:24:30 本章字数:3396
张安回了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了身拿起佩剑出了门。
夜里巡视本不是他的工作,不过,为了安全,他也每夜都会仔仔细细将王府查看一遍。
冬夜很冷,风直往喉咙里面灌,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缓缓走着,第一次不知心中所想。
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地方,他停了下来。
恍恍惚惚回神,才发现竟然到了望月小筑的门口娆。
厢房里面依旧亮着烛火。
抿唇略一犹豫,他还是拾步走了进去,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厢房里面的动静。
他脚步一顿,男人的粗喘交织着女人的低。吟,依稀是男欢女爱的声音,他垂下眸子,弯了弯唇,转身,一颗心终于安定柑。
出了院门,他准备回房,却在拐角的时候,遇见一人。
一袭披风簌簌,清瘦盈盈。
打上照面,双方皆是一怔。
“王妃!”
张安垂下眉眼,连忙行礼。
“嗯!”似乎不意遇见他,苏阳眸光微闪,轻应了一声,张安轻抬眼梢,偷偷睨她,见她脸色清淡,看不出任何意味。
“这么晚了,王妃这是……”
“睡不着,出来走走!”苏阳娴静地略略一笑,“你呢?你怎么也这么晚没睡?”
苏阳如常地问着,眸光若有若无地往望月小筑里面探。
“我正在夜间巡视。”
“哦!”苏阳笑着点了点头,“那辛苦了!”
说完,便转过身,往自己的紫霞苑走。
张安看着女人披风轻曳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望月小筑里面,眉心微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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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是被屋里的动静吵醒的。
睁着眸子,怔怔望着头顶木质的横梁,她好半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额头很痛、背脊很痛、脚趾也很痛、身下两腿之间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浑身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
视线一点一点清明,意识也一点一点回归大脑,满心就被悲怆一点一点填满。
她身子没有动,只微微侧首,屋里一豆烛火依旧。
原来,天,还没有亮!
原来,一夜可以这么长!
灯下一个人影晃动,她怔怔地看着,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在收拾屋子。
她看到他将地上碎裂的衣衫拾起、将地上的血渍拖净、又转身来到床榻边伸手挂被他自己扯掉的帷帐……。
许是意识到身后注视的目光,商慕寒猛地转头,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苏月清楚地看到他的眸中掠过慌乱。
慌乱?
她看错了吗?
这样的男人也会慌乱?
也对,做了亏心事的人是应该慌乱的吧?
不过,这些,她已经不想再去寻味。
“醒了?”他问。
声音暗哑低沉。
她没有答,就像没听到一般,轻轻转正了头,阖上眼睛。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复又转过身去,继续将帷帐挂好。
门外响起细碎的敲门声。
“爷!”
苏月识得,是张安!
今夜差点和她上床的张安!
她依旧没有睁眼。
她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走过去,“吱呀”一声开了房门。
“爷要的药箱属下拿来了。”
“嗯!”
男人轻应。
然后,张安又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了句什么,听不真切,接着就是张安离开的脚步声。
门再次关上。
男人往床榻边走来。
床沿一重,男人在床边坐下。
开箱的声音、翻找的声音、瓶瓶罐罐轻轻碰撞的声音……
响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脆刺耳。
“苏月!”
男人唤她。
她依旧没有理会,只觉得聒噪。
静谧了片刻,男人似乎也没有动。
骤然,额头上一痛,她感觉到有滑软的膏体被指腹涂抹在上面。
伤口一遇药膏,火热灼痛!
她依旧没有动。
有布帛撕裂的声音,男人轻轻抬起她的头,用布帛将她的伤口缠好。
接着就是脚趾。
男人掀开一角被子,抬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将药粉洒在她受伤的趾头上,再用布帛包扎好。
苏月禁不住蹙了蹙眉。
都说十指连心,不痛是假的。
“指甲都踢掉了,这几日少走动些!”
男人清淡地说了一句。
苏月依旧没有吭声。
男人似乎也不在意,将她的脚轻轻置于被中,接着又是在药箱里翻找的声音,瓶盖被拧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手探进被中。
被中的她一。丝。不。挂。
等苏月意识到,男人的手是要探往何处的时候,终是再也淡定不了,双腿猛地一夹,就将他伸在她腿心的手夹住。
她睁开眼睛。
他亦朝她看来。
四目相撞,彼此的眸子纠在一起。
他眸色深深,她淡漠清冷。
男人微微一怔,将目光掠开。
“那里……被撑裂开了,上点药会好得快些。”
苏月依旧不响,只凝着他不放,一瞬不瞬,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裂开?
上药?
也不知道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他也知道她裂开了啊?
刚才她那么痛,那么痛,她伤着、中着毒、咳着血、脚趾甲踢掉、额头上血直冒,他还那般粗暴地要了她,她差点被他撕碎,他又何曾怜惜过一分?
如今倒是装好人,来给她擦药了?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然后给个甜枣?
她不要!
还记得那夜在聪山,他中毒神志不清,将她错认成了苏阳,纵使在那般的情况下,他都记得不能伤害苏阳,他说,阳儿快走,我怕我忍不住会伤了你!
在他的眼里,什么是伤?怎样的叫伤?
没有伤!
只有爱与不爱!
爱了,毫发都是伤,不爱,死了也无谓。
她懂了!
她真的懂了!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再睁开,说了醒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商慕寒,给我一张休书吧!”
男人一怔,转眸看着她,似是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吗?
苏月禁不住笑了,是哦,可不难以置信,因为在他的眼里,她可是死心塌地的人。
“你说什么?”
果然!
“先将你的手拿开!”
苏月将两腿松开,男人顿了顿,将手从被褥里面抽了出来。
苏月看到他那只被帐勾刺伤的手腕还在往外淌着血水,将他半边袍袖染成了赤红,她眸光一敛,掠开,不再看。
“我说给我一张休书,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她说得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原来,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世上折磨人的不过是人们自己的执念。
她该醒了!
查王府失火一案,可以回六扇门。
拿龙凤玲珑棋盘,可以另觅它径。
如果说曾经还有一丝念想,是两人的旧情。
现在看来,没有旧情,所谓的旧情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已然没了留下的理由。
他从来不属于她,她也不适合这里。
方才在他身下,被他撕裂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要不离开,要不痛死,她只有两条路。
男人没有说话,黑眸一瞬不瞬地凝在她的瞳上,似乎想要将她看穿,许久,才听到他道:“你确定你要离开我?”
于是,苏月又笑了。
看,这话问得。
似乎谁离开谁活不下去一样。
“非常确定!”她听到自己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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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帮我弄一碗避子汤来(补19日更)
更新时间:2013420 11:42:56 本章字数:3359
“非常确定!”她听到自己一字一顿。
貌似这个男人方才用的不是本王,是我是吗?
什么意思,她也懒得多想。
男人又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将眸光掠开,起身,一件一件地将那些瓶瓶罐罐拾进药箱里。
苏月就看着他姗。
本来他就戴着面具,又加上光影偏逆,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苏月知道他在想。
当然,她也知道,他想的不是舍不得,而是在权衡利弊。
“你随便以什么理由休我都行,反正在众人的眼里,我又善妒,又无理取闹,连自己的姐姐都容不得,又是青楼风尘女子所生,长在深山后院,没有什么好的教养,你随便找一点吧,责任方是我就行,不会玷污了四爷的名声。伍”
苏月微微苦笑,这世上也怕只有她这种人,爱,爱得卑微,放,放得无奈,连求个休书,都要用如此低的姿态。
男人低垂着眉眼,将药箱的盖子盖上,沉默不响。
末了,又拧起药箱,往外走。
苏月急了,“商慕寒,给句准话吧!既然不爱,就放手,这样,对你对我对你的阳儿,对所有人都好!”
男人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静默了片刻,说:“好!本王要出门几日医脚疾,回来便如你所愿!”
说完,也不等苏月反应就往外走。
苏月愣了愣,没明白过来。
医脚疾?他的脚不是没有问题吗?
如今现在此时此刻此秒,他用的就是脚,而不是轮椅,不是吗?
而且,给休书跟医脚疾有什么关系,为何要等到那时候?
她还在怔忡,走到门口的男人又忽然回过头,“对了,今夜之事不要告诉苏阳,如果你还想拿到休书的话。”
苏月再次一怔,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
脚步声远去,屋子里瞬间静谧了下来。
苏月便在那最后一句话里失了神。
不要告诉苏阳!
呵~
也是,如若他的阳儿知道他和别的女人上床,该有多伤。
他怎舍得她伤?
****************
苏月病了,是真的病了,除了全身的伤之外,还发着高烧。
天亮后,碧玉和琳琅进来的时候,都被她的样子吓到,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一个好好的人能变成这样?
她就那样躺在那里,眼睫轻垂,似睡着又似醒着,头上打着绷带,脚上打着绷带,被褥床单上都是血……
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看着她的样子,碧玉和琳琅都咬着手背哭了起来。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是谁让主子这样?”
“都是奴婢不好,没有守在这里,还睡得像个死猪一样。”
两人哭哭啼啼,苏月只觉得耳边聒噪,蹙了眉心,虚弱道:“我没事……昨夜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两人震惊,摔个跤也能摔成这样?!
本想多问,被一旁的瞎婆婆止了,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通透着呢,不是没听出苏月话中的敷衍。
“碧玉,快去打盆热水来!”
“琳琅,你去告诉张管家,就说主子摔伤了,而且还发热,让请个大夫来!”
瞎婆婆毕竟年长,关键时候,还是她比较镇定。
等碧玉和琳琅都出去了,苏月蓦地抓住了瞎婆婆的手。
“婆婆……”
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瞎婆婆一怔,“怎么了,月儿?不舒服是吗?”
“我身上的毒解了……”
瞎婆婆愣了愣,惊喜道:“四爷将狐胆给你了?”
苏月苍白一笑,没有说话,忽然又想起什么,“婆婆,你能帮我弄一碗避子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