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诀之曲尽终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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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之曲尽终殇-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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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玩闹时,却发现柳行之已经不见了,便气呼呼地跑去问凤九桑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凤九桑才笑看着青蝉,说道:“栾凤阁里都是女子,你小师父夜晚住在这里多有不便,当晚便已经走了。一个月之后,他还会在你的生日时再来看你的。”
青蝉低头捉着自己的衣襟,小声地咕哝着说道:“肯定是你嫌弃小师父太穷,那些有钱的男人天天都住在这里,也不见你说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青蝉一气之下,居然把柳行之和来栾凤阁的那些男人放在一起对比,她自己也并未意识到其中的不妥之处。也许,依青蝉对栾凤阁的了解,她心里真的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不妥之处。因为青蝉知道,栾凤阁是一个干净的地方,而且极其干净。
凤九桑听青蝉小声的言语,笑看着她,没有答话。
为此,青蝉已经气呼呼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两天,不肯出门见姐妹们,也不肯出门玩耍。甚至是吃饭,也得有人给她端进房间里,她虽大吼大叫着说不吃,但最终看见好吃的,还不是全部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凤九桑很了解青蝉的脾性,便也没有理她,任她在房间里撒闷气。
还别说,只有呆在房间里撒闷气的时候,青蝉才特别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这点,凤九桑也只是暗暗偷着乐。
到了第三天早上,青蝉还在房间里躺着不肯出门时,凤九桑亲自端着早饭走了进来。青蝉一看见进来的人是凤九桑,赶紧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假装还在熟睡。
这时,只听凤九桑笑着说道:“香草,你赶紧帮我打点一下,我把早饭给青蝉放在这里之后,要去听戏楼里有一场应酬。”
“好的,主人。”凤九桑旁边站着的一个美貌女子微笑着,甜甜地答应道。对于凤九桑的命令,栾凤阁里的女子向来只有服从没有过问的权利,尽管凤九桑待她们如姐妹一般。
凤九桑看着躺在床上的青蝉微微动了动,又继续说道:“我前日接到听戏楼老板戏老六的请柬,他说得了一个宝贝似的新人儿,是一个男青衣,要在五行城里大宴三天。其间,一切酒水、点心都免费供应,还有这位新人儿以及听戏楼的头牌戏子们为大家献唱。今天便是第一天,我本不想去的,但不忍拂了戏老六的脸面,加上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忍不住想出去走走。一直闷在房间里,容易心情不好。”
“我明白了,主人,这就帮你收拾行装去。”香草说完,伴着细微的脚步声走出了青蝉的房间。
过了一瞬,青蝉见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声音,便想偷偷地翻身过来看看凤九桑给她带的什么早饭。谁知一翻身,看见凤九桑仍旧安稳地坐着桌子边,凤九桑显然也看见了她。
青蝉自知不能再装下去,便笑着对凤九桑说道:“九姐姐好!”
其实,青蝉本来就知道柳行之飘忽不定的性格,即便盛情留他在栾凤阁里住下,他也必定是不肯的。她这两天之所以在房间里生闷气,不过是因为柳行之的不辞而别。这让她情不自禁起想起了青远,和青远的不辞而别。
青蝉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趁自己睡着时偷偷地走掉,难道光明正大地给自己辞行,自己还会硬赖着跟他们走不成?好吧,青蝉知道自己确实会硬赖着跟他们走,尤其是七年前一定会跟着青远走。
想到这里,青蝉便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不得不——不辞而别。
青蝉想着,脸红红的,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去看凤九桑的脸色。其实刚才听到凤九桑跟香草的对话,青蝉知道凤九桑要去听戏楼里做客,心里很是想去,只是这三天一直在跟凤九桑闹别扭,不敢开口问她而已。
凤九桑见青蝉已经走下床来,便站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青蝉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了,也顾不得什么别扭不别扭,当下便赶紧急急地喊道:“九姐姐!”
凤九桑听到青蝉的叫唤,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青儿?”
“我……其实我……”青蝉红着脸,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来。
凤九桑见青蝉无事可说,迈步往门口走去。
“我想和你一起去听戏楼!”眼看凤九桑就要走出房门了,青蝉急忙大声说道。
“换一件不太张扬的衣服。”凤九桑说着,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直接走了出去。
青蝉听到凤九桑答应了,高兴地在房间里蹦了起来,然后也不管早饭好吃不好吃,三下五除二地吃饱。吃完早饭,青蝉便开始找凤九桑所谓的“不太张扬”的衣服,一直翻箱倒箧。
一件件找来,无非都是一些很漂亮的各式各样的裙子,青蝉也不知道这样的衣服是不是张扬,便在身上试了又试,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主意到底要穿哪一件。
这时,凤九桑已经在一楼里喊青蝉赶紧出门。青蝉急急地应道:“知道啦!九姐姐,我这就出去。”
这时,青蝉突然萌生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既然这个戏老六宝贝儿似的男青衣是男扮女装,自己为何不女扮男装,然后,说不定到时还可以趁机去调戏他一番?
青蝉想毕,偷偷一笑,找出了以前跟着柳行之在一起时穿的衣服。
青蝉之前跟柳行之在一起,年龄尚幼,心中并没有多大的男女之别。为了一起出门在外便利,柳行之给青蝉置买的衣服多半是一些白色的长衫,与他自己穿的那些类型差不多。这两年到了栾凤阁之后,凤九桑才教着青蝉去穿裙子,去抹胭脂水粉装扮自己。因为跟以前穿的衣服不太一样,而且全是好看的花花绿绿的裙子,青蝉这两年里便一直穿着,把以前穿的白色长衫压在了箱底。
此时此刻,青蝉有了这个很有趣的主意后,便把以前的白色长衫找出来换上,两年来身体没有太大的发育,穿起来依然很合身。然后又找出一根白色丝带,把头发高高地束了起来。
完毕之后,对着铜镜一照,青蝉自己都为自己着迷了,完全是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饱学之士嘛,比两年前穿上帅气多了。就跟小师父柳行之一样,不,是比柳行之年轻多了。
如果可以,青蝉穿女装的自己,一定会迷恋上穿男装的自己,真是太有风度了!青蝉突然又想起了前几日见过的荷出尘,便也学着他,拿了一把折扇握在手里。这样,比刚才的装束又上了一个档次。
换好衣服之后,青蝉慢吞吞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自己虽然对这身装扮很满意,但不知凤九桑会怎么评价?这么风流潇洒的装扮,算不算的上不张扬?如果一不小心迷倒了万千稚嫩的少女,她一个女孩子该当如何负责?
青蝉一边想着,一边往一楼走去,有些害羞地拿折扇挡住了自己的脸。走到凤九桑面前时,脸前挡的扇子仍然不肯拿开,只弯腰低头,对凤九桑施礼说道:“九姐姐好!”
“嗯。”凤九桑低沉着嗓音回答道。
青蝉正奇怪凤九桑的声音怎么突然间变粗了时,才注意到她脚上穿的鞋子居然是男人的鞋子!莫非……
青蝉想着,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把折扇移开,向凤九桑看去。原来,凤九桑也同样是一身男装!
只见凤九桑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衫,边缘处还镶着墨色的花纹,头发也像青蝉一样高高地束着。整体看去,虽与青蝉的白衣潇洒不同,却更有一种高贵孤傲、难以接近的清冷。
凤九桑此时双手负在身后,眼睛意味深远地看向栾凤阁的外面,显得十分之英俊。
青蝉看见这一身装扮的凤九桑,忍不住要上前去抱她一下了,但想着她的严厉,也只笑嘻嘻地说道:“九姐姐,你终于不穿全黑色的衣服啦!虽然还是镶着墨色的花纹。”
“嗯?”凤九桑笑着说道,斜眼看向青蝉。
青蝉会其意,当下“唰”地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也学凤九桑粗着嗓音说道:“九公子,我们现在就走,不知你意下如何?”说着,还向凤九桑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甚好,青公子。”凤九桑说着,已经走在了前面,青蝉也步伐潇洒地跟了上去。
知道青蝉喜欢走在街上看五行城里的热闹,凤九桑便没有命人准备轿子,二人徒步往听戏楼走去。
还是早晨清凉的时间,微弱的太阳光线被房屋长长的影子遮挡住了一半。出乎凤九桑意料的是,青蝉此刻虽然仍旧在大街上东张西望,但她的脚步却比平时快了好几倍。看来此时,青蝉对听戏楼的期待,远比对街上热闹的期待高出了很多。
也许,只是穿着白色男子长衫的青蝉,不太好意思去买各种零食和胭脂水粉而已。
也难怪,听戏楼如此奢侈地大宴三天,别说是刚来五行城里两年的青蝉,就连凤九桑,也是第一次遇见。城里的百姓,哪个不知听戏楼的老板戏老六是个铁公鸡,而这一次的大宴三天,简直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实在没想到,铁公鸡居然也有主动出血的时候。只是,这大宴三天却不是五行城里的所有人都能去,要不,单是为了免费的茶水、点心,城里的百姓岂不是全部一涌而进,然后把听戏楼挤翻?听戏楼很大,可再大的戏院子也不可能容纳得了全城的百姓。
所以,听戏楼的大宴三天,也只是宴请城里的达官贵人而已。结交比自己等级高的朋友,有助于自己日后的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结交比自己等级低的朋友,还不如把银子直接施舍给路边的叫化子。
这便是戏老六的交朋友原则。
戏老六既然是有名的铁公鸡,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把白花花的银子施舍给路边的叫化子,所以,他也同样不会结交比自己等级低的朋友。等级低的朋友,那能称为朋友吗?
虽然这次大宴三天闹得满城皆知,但听戏楼前却并不车水马龙,因为听戏楼这三天的门槛,太高。高到一般人踮着脚、拿着银子也进不去大门。是以凤九桑和青蝉来到听戏楼大门的时候,门前并没有很多人。
高调的招牌悬挂在大门之上,左右两边还悬挂着喜庆的大红花,当真张扬至极。
青蝉走上前把请柬递上,然后打开折扇轻轻晃着,凤九桑默不说话地站在旁边,随便看着其他客人或者仆人。
这个在门口接客的是一个小老儿,因为听戏楼里比较上等级的仆人都去了各个房间里招待客人,便让他在门口接人。
别看这小老儿身材矮小,眼睛可是灵敏的紧,他从不看来人是谁、不看来人穿着何种衣服、也不看来人坐着何种马车或者轿子,他只看来人带的有没有听戏楼的请柬。若有,便进去,若没有,那只能对不起。
此时,这小老儿接过青蝉递来的请柬,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赶忙恭恭敬敬地对青蝉说道:“原来是栾凤阁的凤阁主,您里边请!”
青蝉一看,知道这小老儿错把她当成了凤九桑,当下忍住笑意,粗着嗓音说道:“多谢。”这时,有另外一个仆人赶紧走过来,招呼着青蝉和凤九桑走了进去。
这仆人一路上无话,直接把她们两个领到一个包厢里,才极为恭敬地行礼说道:“凤阁主且做稍候,我们六老板一会儿便来。”这仆人说完,便礼貌地退了出去。
这时,青蝉才“噗”地笑出声来,说道:“这群没长眼的猴子,居然没看出来我是只狐狸,老虎,在我后面呢。”
凤九桑任青蝉说笑,不去理她,开始端详起这个包厢来。
这个包厢里只摆着一张圆桌和四把椅子,清一色上好的红色古木,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酒壶,还有一些上等的点心,看得出来戏老六这次大宴是颇费心血。
凤九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暗自感慨道:这坛自己酿了七年的梅花酒,今天终于要拿出来在这里招待客人了!
一杯酒喝完,凤九桑才向房间的布置看去,只见四周的墙壁上也无多余的装饰,只简单地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浓墨重彩的穿着青色衣服的戏子。但在厚重的油彩之下,仍然能看出来这戏子精美的五官,与栾凤阁里的女子比起来,也不输得分毫。
正当凤九桑定睛看向这幅画边角的题字时,却听青蝉清润的嗓音柔柔地念了出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白芷。
作者有话要说:

、【044】 能给六老板生银子的男人


戏老六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其实他每天的心情都很好,只是今天比平时还要好上许多倍而已。作为五行城里首屈一指的听戏楼老板,每天都有很多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腰包,戏老六的心情想不好都难。而就在今天,却有一件比很多银子流进腰包还要让戏老六更加心情好的事情,那就是,他得到了一棵能给他生银子的树。
树当然不能生银子,只有人才能。
戏老六的这棵生银子的树,便是一个人。能给听戏楼生银子的人,当然就是一个会唱戏的人。而且,是个会唱戏的男人。男人的嗓音和丹田之气都不输于女人时,唱戏当然也比女人唱的好。
今天,这个男人就要开始在五行城里亮相,开始为戏老六生银子,而且是生大把大把的银子。
戏老六站在高高的听戏楼上,心情好的简直开出了花一般。看着听戏楼招牌上挂的大红花,似乎大红花下面的两个石塑狮子也很开心。
人开心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开心的,这句话说的很好。所以,戏老六就觉得,除了他自己很开心之外,楼里面的每一个仆人、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柱子、每一朵花、每一个酒壶、甚至院子里挂的每一个大红灯笼,它们都很开心。整个院子都已经被开心的气氛所包围,戏老六真是开心极了。
正当戏老六开心到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开心时,一个仆人兴冲冲地一路小跑,快速到了戏老六的面前。这仆人似乎也很开心,所以他就笑着对戏老六说道:“六老板,南无……南无王府里的小王爷来啦!”
戏老六一听,真是更加开心了,便随手转了转大拇指上戴着的貔貅扳指,笑着说道:“哦,那我们现在就去见见他!”
戏老六说完,这仆人赶紧在前面带路,一直走到一间安静的偏房包厢。还未进包厢的门时,戏老六已经在外面朗声笑着说道:“久候小王爷,您终于大驾光临啦!”
戏老六这句话说的时间与自己的脚步速度控制的刚刚好,当他脚步落下,人出现在包厢的门里面时,话音也同时刚刚落下。
包厢里坐着一个华衣丽服的男子,看起来与市井百姓颇为不同。这男子正在桌边品尝着摆放的美酒,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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