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未完工的大石像,最大的逵六十六英尺高。从工地的遗迹看来,当时这裹的工作是突然中断的,是因为突然的战争,还是因为魔流的突然进犯?复活节岛的巨大石雕头缘,成为了谜样般的古文明遗留下的障大象徵。
一个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当破浪号在这秘异莫测的小岛东北方经过时,船上的凌渡宇有种被那些大石头像虎视眈眈的感觉。
终於进入了最危险的区域。
他们的危险来自锲而不舍的敌人枭风,也可能来自超乎他们理解的魔流,对於後者,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夏信像帝皇般坐在电讯雷逵室内,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显示器上对所接收电波作出的分析图解。
在这电讯室外,他只是个听上校命令的大喽罗,但当他坐在电讯室这张座椅上时,他便是权威,在上校所认识的多现代通讯好手裹,没有人比他更好。
这时凌渡宇、上校和霍克深叁人均站在他身後,等待看他的报告和分析。
夏信叹道:「好家伙,今次我们遇到对手了,我敢打赌枭风的贼船上不但有第一流的通讯监察系统,还有第一流的好手在操纵。」
上校脸色凝重,在这次任务裹,首要之务就是要避开敌人,与对方正面交锋,只是下下之策。
霍克深道:「我们花了八百万美元置备「破浪」上的传感系统,不会比他们逊色吧?」
夏信傲然道:「双方的设备所差无几,不过破浪号上却有我夏信在主持……」
上校道:「少说废话,敌人在弄什麽把戏?」
夏信道:「枭风用的是合乎军用无线电通讯标准的高频波来指挥他的贼船队,这种高频波既可沿海面传播,又可借助於电离层的折射传播,前者适合短距离,而後者则是长距离的传播,所以只是由他们发出讯号的形式,经过电脑分析,已可知道他们正在二百公里的围内,随时可截上我们。」
霍克深奇道:「为何要这样转折,你可以开动大功率的雷逵,不是可对敌人的位置甚至向速也一清二楚吗?」
夏信出奇有耐性地解择:「我们虽未碰上敌人,但却在玩着一个兵捉贼的电子对抗游戏,而我的策略叫做「电子寂静」,即尽量不发出任何讯号,使我们在敌人的侦讯系统中隐形起来。」
上校进一步补充:「雷逵是一种通过发射脉冲波测量距离物的装置,当波段撞在目标物时,会反射回来,使我们知道目标物的位置,可是这种冲波的运动,会轻易被敌人察觉,那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霍克深恍然,跟着是另一个问题,「可是假设敌人启动了他们的雷逵,我们岂非无所遁形吗?」
夏信徽笑道:「假设敌人放动雷逵,便会给我们获得他们的准确位置,在这种天气裹,我不但可以利用巧妙的航行路线去躲避,还可以送出假讯号,加以干扰,所以正因为我探测不到雷逵波,才判断出枭风船上有高手在主持着。」
凌渡宇问:「枭风现在是用什麽模式作通讯,以避过我们装在船上的大耳朵?」
上校点头赞许,凌渡宇这问话,显示他也是内行人,因为假若枭风以一般的形式通讯,肯定会全被他们截获,那他们便可对枭风的包围策略了若指掌,轻易逸出,从容抵逵目的地。
夏信道:「他们用的是中继通讯模式,那是在这海域的某一点,设置一艘流动的通讯船作中继站,使用超高频的无线电线路短波,利用中继站精心设置传送路线,并用小功率产生强讯号,这种通讯的方法,即使以我们的设备,除非刚巧撞入傅讯线内,否则几乎是全无截听的方法,我刚才能测知饿狼已在室门外徘徊,是通过间接的游离波段而推得的结论,何况他们更不断以极快的速度变换频率,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我仍未能成功地截到可读出来的通讯。」
上校诅咒了一连串粗话:「那龟儿子用什麽方法来找我们?」
夏信微微一笑:「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坐在枭风船上傅讯室内的人定是他的头号传讯手「千里耳」葛伦波,这人喜欢用最先进的仪器,所以他当会以遥控监察系统来找寻我们。」
凌渡宇皱眉:「你是说他会将侦察系统以遥控飞行器送到高空上,通过电子视眼、噪音感应和热成象仪来找寻我们,那确是相当头痛。」
夏信微笑道:「你放心吧,若我给千里耳这龟儿子找到,以後也不要在传讯界立足了。」他按着了通讯系统,向驾驶室的船长道:「老色鬼!可否找个无人的偏僻荒岛,让我可以在稳定的陆地享受一下方便的乐趣?」
一场海上的战争,以电子对抗的追逃揭开了序幕。
当破浪号避进一个无人的荒岛後,一艘长十二的模拟塑胶船被起重臂吊起放进海裹,顺着水流,往雨势逐渐转大的茫茫水域流出去。
当模拟船流往离「破浪」两公里外的远处时,夏信将会以遥控器控制船速和方向,并藉着模拟船上微型雷逵和其他仪器,发出适当电波,以引起敌人的注意和围捕,同时亦侦知敌人的动向。
上校还在上面装上了遥控爆炸装置,以期为敌人留下永志不忘的回忆。
夏信的策略是:当敌人侦察到模拟船时,会以为它一直停在荒'奇書網整理提供'岛处,故而早先一点觉察不到它的存在,亦不会因它的「突然出现」而生出怀疑的心。
在这样的天气裹,「千里耳」葛伦波会误将冯京炸马凉,将模拟船当作了「破浪」,而夏信则会通过遥控使模拟船「拚命」逃生,一旦枭风进行围捕,他便可以由模拟船送回的讯息,定下逃逸的路线。
「破浪」上的炮塔升了到甲板上,强生蓄势以待,不能来软的便得来硬的了。
凌渡宇分得了一挺肩托式火箭炮,在破浪号上的这十个人,只有战死的勇士,而没有投降的懦夫。
模拟船放出後的第叁小时,「破浪」离开了荒岛,穿过了一个波汹浪涌的海礁区,先往西南航行,再折往东北去。
上校爬上了驾驶室上的望台,由滑轴承将他送上了离甲板逵十五公尺的高空,冒着大雨以强力望远镜视察着远方的海平弧线。
夏信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老鹰群找到了小孤鹰,小鹰潜进了水裹,投往最接近的老鹰怀袍中。」
霍克深不解地问:「他在说什麽?」
莫歌以专家的姿态解释道:「那是说枭风的船队包围了模拟船,使它无路可逃,於是夏信启动了模拟船的潜水系统,使它变成了一个能在水面下叁公尺航行的鱼雷,撞向最近的目……」
「轰!」
话犹未已,一声轻微但清晰可闻的爆炸声在远方海平线後传来,接着黑烟冒起。
众人一斋欢呼起来。
上校在上面叫道:「希望枭风在那船上!」
破浪号速度开始增加,趁敌人陷进狂乱裹的良辰美景,迅速逸去。
「破浪」速度渐减,缓缓在水面上巡弋。
天暗黑下来,但雨势却增大了。
众人默默地在主舱内进餐,夏信和船长两人改由强生和渔夫替代,从电讯室和驾驶室被释放出来,享受悠的一刻。
上校老怀安慰地道:「在这样的天气下,枭风除非有上帝站在他那一边,否则休想在短短数日内找上我们,希望能赶在那之前找到火藻繁殖的地点。」
霍克深道:「这样恶劣的天气我们如何能展开工作?」
上校徽笑道:「在海深下的八千多公尺,是不会下雨的。」
莫歌将头伸过来,扮了个鬼睑:「也没有日和夜的分别。」说罢站了起来,向肖蛮姿摆个他认为最好看的姿势道:「小姐,在水面上你是属於大博士的,但在水底下,我总有点份儿吧!」
肖蛮姿冷冷道:「当然有,假设你能在那裹揭开你的硬头罩,我便让你隔着透视罩吻上一下!」说罢便先一步推门去了。
莫歌打了凌渡宇一拳,愤愤不平地道:「小子,你小心点,我认为肖蛮姿是魔流在陆上的代表,否则怎会如此臭脾气。」气呼呼地随着肖蛮姿走了出去。
小型探测潜艇被吊臂缓缓放进水裹,当吊钩松开後,像鱼儿般潜进风高浪急的海裹。
一团蒙蒙清光由明转暗,显示潜艇不断下沉。
凌渡宇的心亦往下沉去,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能压制地从深心处升起,一把抓着上校道:「你立即要夏信通知潜艇内的肖蛮姿和莫歌,无论发生什麽事,看到什麽异象,都不要离开潜艇,我上去找渔夫。」
上校肯定地点头,往傅讯室奔去。
凌渡宇拉低了挡雨的斗蓬,弓着身冒雨由扶梯爬往驾驶室。
渔夫紧持驾驶盘,定定看着船的正前方,对凌渡宇的到来似是一无所觉。
凌渡宇关上门,站在他後面道:「魔流是否出现了?」
渔夫平静地道:「是的!它来了,就在我们的正前方。」
凌渡宇连雨水流滴的雨衣也忘了除下,走到渔夫旁,望往船外难以视物的雨夜。
「嘟!」
渔夫按着了装在驾驶室外前方的两枝强力射灯,两条光柱探了出去,射进茫茫的雨夜裹,渔夫不断调校射灯的角度,使两条光柱在二十多公尺外汇聚起来,再缓缓移下照往海面。
两人同时一震。
凌渡宇失声道:「魔流!」
他终於和魔流狭路相逢。
强光下的海面出奇地平滑,甚至颂盆而下的粗雨谙也不能打起丝毫的浪花,使人感到魔流坚轫而有吸啜性的巨力,平滑的水面下隐隐见到一道道的暗涌,冲腾激荡,那种景象怪异得难以形容。
凌渡宇汗毛倒竖。
渔夫反而出奇地平静。
凌渡宇吁出一口气:「它有多大?」
渔夫沉声道:「大约半公里长、四十公尺宽,头尖尾阔,使人看一眼便永远忘不了。」
凌渡宇倒吸一日凉气:「我明白了!」
渔夫忽地尖叫:「你看!」
魔流忽地往上高高涌起,再涡了下去,造成一个大急旋。
然後魔流不见了。
整个强光照耀下的海面回复被大雨激打的正常情况。
潜进水裹去了!
凌渡宇跳了起来,拿起通话器,向膺讯室吼叫:「立即命令潜艇浮上来,不要问原因!」
夏信回过头来,睑无人色地向抢进来的凌渡宇道:「与潜艇的通讯完全中断,这是没有可能的。」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恐,道:「在魔流前没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上校和他对望一眼,这两个精於策略和战术、智勇双全的人物,都看到对方眼内有心无力的震骇。
凌渡宇怵然道:「我刚才看到了魔流,它潜进了水裹。」
上校和夏信同时失声道:「什麽?」
他们记起了马诺奇的可怕遭遇。
「蓬!」
叁个人不由自主往一旁顺侧。
那是巨浪打在船身上的後果。
接着整艘船往上升去,再蓦然滑落。
夏信狂叫:「那瘟神又来了!」
凌渡宇踉跄扑往门外,还差半公尺才到出口,「破浪」狂侧往一旁,以他的身手仍是失去了平衡,断线风筝般「砰」一声撞在室壁上。
灯光熄灭,後备红灯亮起。
就在破浪号要翻进水裹,竟又奇迹地回复平衡。
连坐在椅上的夏信和上校,也滚倒地上。
凌渡宇往门口爬去。
电讯室在甲板下的一层,位於船头的位置,当凌渡宇往船面冲上去时,警号响起。、
上校在後面狂叫:「夏信!尾舱入水,你去关上水闸,和。。。。。」
「轰!」
巨浪盖上「破浪」的可怕响声,吞没了其他一切的声音。
这时凌渡宇刚扭开了攀梯顶的门盖,用背顶开盖子,一道水柱狂涌而入,将他整个冲得跌了下去,压在攀梯底的上校身上。
水流将两人带得翻滚开去。
破浪号像疯马般狂奔乱跳。
上校给激起了狠性,狂喝一声,再往攀梯抢过去。
「破浪」以绝无可能的角度往上高高仰起,然後往下挫去。
上校仰後翻倒。
凌渡宇後发先至,一把抓着攀梯的扶手,死命抗拒使他向後倒跌的无情狂力。
在狂暴的动作後,「破浪」回复了片刻的平静。
两人乘机推开盖子窜上甲扳。
狂风暴雨裹主舱透出软弱的红光下,隐见「破浪」尾部向上翘起,在一道也不知有多高的浪背上抛行,整条波峰像沸腾的水般嘶嘶尖啸。
大海翻腾咆哮,泛着白沫的海浪水瀑般倾泻在船舷上。
凌渡宇一手抓着正往外滚跌上校的腰带,另一手抓在主舱外的扶把上,强抗着「破浪」船头倒翘起来,尾部坠往深黑无尽的波谷那使人心胆俱颤的斜倾跌势。
另一堵水墙迎来,破浪号往上升去,硬生生被举上了半空。
一道水柱不知由哪裹撞来,叉把「破浪」撞得打了个转,溅起一天水花。
海水铺天盖地淹来,「破浪」变了潜水艇般在海面下航行,在两人以为将要和爱船一起寿终正寝时,忽又被冲上海面。
上校惊叫:「你看船头!」
凌渡宇以为来了另一个巨浪,骇然望去。
一个人影弓着身立在船首围栏处。
竟是渔夫。
他不在驾驶室而来这裹干吗?
另一堵水墙迎面而至,将天地所有一切东西完全吞掉。
大水过後,渔夫身形再现。
凌渡宇大叫:「你往驾驶室,我去看渔夫!」也不理上校是否遵行,沿着围栏一步步往渔夫走去。
巨浪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每次凌渡宇都要蹲下来,十多尺的距离便像百里外的遥远。
「渔夫!」
渔夫扭过头来,在主舱和驾驶室透出来的红光掩映下,睑上挂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坚毅表情。
凌渡宇狂叫:「快回来!你会被冲下海去!」
渔夫狂喊:「不!你不明白的!它要的是我,上次它要了我父亲和哥哥,今次要的是我,这是命运!」
再一个巨浪掀过来。
浪退时,渔夫消失不见。
凌渡宇抓着围栏,无力地跪倒甲扳上,他知道失去了一个同甘共苦的好伙绊。
像被恶神诅咒了的大海,奇迹地忽然回复了平静,就像她转为狂暴那样突然和使人碎不及防。
雨停。
天色渐亮。
大海静得连一点风声也没有。
所有人都集中到甲板上,神情呆滞地瞪着湛蓝的大海。
妮妮轻轻地啜泣着。
上校心烦意乱地挥手:「找个人带她回舱裹去!」然後向夏信道:「有没有消息?」
夏信面无表情地摇头,叹了一曰气:「我的老窝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