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笑着说:“快请起来?快请起来!”
蓝天鹏大礼三叩首后,随即站起来,又向着‘侠丐’叩头恭声认:“侄儿叩见五叔。”
‘侠丐’哈哈一笑说:“小子,快坐下吧,还有你五位媳妇等着见礼呢!”
欧阳夫人一俟蓝天鹏坐好,立即望着皇甫慧欧阳紫,含笑催促说:“慧儿,紫儿,快来
叩见你兰伯母和郝伯母!”
皇甫慧和欧阳紫,恭声应是,急步向前,双双万福下跪,恭声说:“慧儿、紫儿叩见两
位伯母!”
兰夫人和郝夫人,赶紧肃手欠身,笑着说:“两位贤侄女免礼,快请起来吧!”
接着,兰夫人和郝夫人,又依序让兰香姬和郝小玉上前见礼。
这时,一直哈哈笑个不停的‘侠丐’,立即望着萧琼华,笑着说:“傻丫头,现在该你
啦!”
萧琼华一听,急步向前,裣衽万福,叩首恭声说:“三位伯母在上,请受侄女萧琼华叩
拜!”
欧阳夫人三人一见,慌得赶紧站起来,同时笑着说:“贤侄女,快请免礼,起来起来!”
说话之间,三人离座向前,同时伸手相扶!
三位夫人一面扶起萧琼华,一面打量着证声说:“贤侄女,你生得修眉凤目,高雅雍容,
真是一位大贵人,难怪你有这样宽大胸襟,雅量惊人……”
皇甫慧四女见自己的母亲,如此礼遇萧琼华,自然为了她是蓝天鹏的正室少夫人,当然
也是为了她们四人。
三位夫人原就敬佩萧琼华宽量容忍,再加上听了‘侠丐’那句“傻丫头”,更令她们不
敢端坐接受这位正室少夫人的大礼。
再说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也得格外敬重这位萧琼华,况且,兰夫人和郝夫人,还都对
萧琼华有太多的感激。
萧琼华更是聪明,她为了冷香谷的声誉,为了她们姊妹间的和睦与室顺,她灵机一动,
立郎真诚的说:“侄女是个父母双亡的苦命孩子,如果三位伯母不嫌侄女愚笨,就请三位伯
母收侄女作个螟蛤义女吧……”
话未说完,‘侠丐’已哈哈一笑,大声笑着说:“对,傻丫头,我老花子第一个赞成!”
欧阳夫人高兴,兰郝两位夫人惶恐,但三位夫人却齐声笑着说:“这怎么使得,这怎么
使得呢?”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屈膝下跪,叩首恭声说:“三位义母在上,请受小女琼华大礼参
拜!”
三位夫人一见,只得站直了身子,笑呵呵的受完大礼。
一俟萧琼华叩完了头,欧阳夫人首先向前相扶,同时顺手取下头上的一支紫玉钗,慈祥
的笑着说:“孩子,娘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给你作见面礼,这支紫玉钗是你欧阳伯父给娘的定
情物,娘就赠给你吧!”
说话之间,不由萧琼华分说,就给萧琼华插在头上。
萧琼华正在推辞,兰夫人也将头上的一对翠花摘下来,一面扫在萧琼华头发上,一面笑
着说道:“这对翠花,出自精工雕刻,花蕊是两颗莹光夜明珠,这是你兰妹她外祖父得自朝
廷的赏赐娘就给你做见面礼吧!”
萧琼华觉得这些是有纪念性的珍贵东西,绝不能接受,正待说什么,她的手里已被郝夫
人塞进一块温暖润滑的东西,同时听郝夫人说:“这块玉佩,可温酒疗疾,算不得见面礼,
娘就送给你玩吧!”
萧琼华一会照顾头上,一会照顾手上,简直接应不暇。
一旁的‘侠丐’早已哈哈笑着说:“傻丫头,快跪下叩谢娘恩吧!”
萧琼华一听,只得屈膝下跪,恭声说:“多谢三位娘的疼爱!”
三位夫人那里会让萧琼华再跪下,立即伸手扶起来。
在一旁一直欢笑的皇甫慧四女,早已一涌而上,纷纷围住萧琼华,欢声说:“恭喜姐姐,
恭喜妹妹!”
五位小姊妹祝贺完毕入座后,老严七才向着三位夫人,深深一躬说:“老奴严七,参见
三位夫人!”
欧阳三位夫人,由于‘索子鞭’在武林中颇有名声,因而纷纷起身肃手说:“严总管请
免礼,鹏儿及五位姑娘都还年青,做人处事,经验都不够,今后一切事体,还要仰仗你多费
心思。”
老严七再度恭声说:“三位夫人请放心,老奴晓得。”
老严七退回原位后,春红夏绿也向前叩头,‘双剑飘红’金玉屏以及‘赛子都’陈晋原,
也过来向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见礼。
欧阳夫人一俟大家落座,立即望着蓝天鹏等人,笑着说:“两个月前,我便接到天台丐
帮分舵的柳当家转来马五爷的口讯,要我早些来冷香谷,一方面为你们六人策划洞房的事,
一方面好给你们选个黄道吉日,完成你们六人的喜事。”
如此一说,蓝天鹏俊面绯红,皇甫慧五女则娇羞垂首,而全厅的众人,却忍不住笑了。
欧阳夫人继续笑着说:“半个月前,我就到了,来到这儿一看,一位丐帮的张长老已把
整个庄院粉刷完毕,油漆一新,连你们五个丫头的新房都分配好了。”
皇甫慧五女一听“新房”,更是羞不可抑。
欧阳夫人望着兰夫人,笑一笑继续说:“素卿妹妹比我稍微晚来了几天,帮我出了不少
的主意。”
说着,又含笑望着郝夫人,继续说:“郝家妹子是昨天中午才到的,但在昨天晚上,我
们姊妹三个,已和马五爷将大喜的日子选好了,就是大后天!”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因为他还准备给老父和老蓝福聘请三班僧道尼,诵念七七四十九
天的超生经呢!
因而,他不自觉的脱口说:“决定的这么快?小侄还要为家父和老蓝福诵经四十九天
呢!”
‘侠丐’立即接口说:“僧道尼三对台,五叔早请好了,我们决定在你婚礼之后再诵经
的原因,就是也好让你五位妻子名正言顺的跪在经台下,端香叩首,礼拜接引。”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五女中只有萧琼华算是文定过的未婚妻子,其余四女,可说都
没有得到尊亲的同意,如果由‘侠丐’马五叔和三位岳母主持了婚礼,当然就名正言顺了。”
心念间,又听‘侠丐’继续说:“不过,明天一早,我们仍要到你父亲坆上先祭祀一
番……”
蓝天鹏未待‘侠丐’话完,已坚定的说:“不,侄儿决定马上就去!”
三位夫人心疼六个小儿女风尘仆仆的刚刚回来,不愿意饭都没吃,就又跑出去,再说,
天也快黑了。
但是,三人看了蓝天腮坚绝的神情,又不敢出声阻止。
‘侠丐’却看了一眼厅窗上的窗纸,说:“也好,反正就在谷后斜崖上,最多半个时辰
就回来了。”
说罢,又望着一个中年妇人,吩咐说:“李嫂,你叫他们把准备好的香纸拿来,在厨下
做几道供菜快些拿来。”
被称为李嫂的中年妇人,恭声应了个是,匆匆由后厅门走出去。
欧阳夫人也望着慕德嫂,吩咐说:“慕德嫂,你快去将两位夫人及我的风帽披风拿来。”
慕德嫂恭声应是,也随着李嫂走了出去。
蓝天鹏觉得奇怪,郝小玉是在论剑大会完了的当天,才去的农舍,而直到泰山,‘侠丐’
才知道有郝小玉其人,郝小玉的母亲,怎的会先他们来到了呢?
心念间,不由望着‘侠丐’、不解的问:“郝伯母也是五叔派人请的吗?”
‘侠丐’笑一笑说:“这得要问皇甫欧阳两个丫头了。”
欧阳紫娇靥一红,抢先笑着说:“是我告诉慧姊姊,娘先来冷香谷了,慧姊姊见玉妹妹
去了农舍,因而也想到了郝伯母。慧姊姊是请郭总堂主,向昆仑派的‘清云’道长,打听出
郝伯母的住处,然后用讯鸽通知豫南的分舵的……”
‘侠丐’哈哈一笑说:“多亏这两个丫头多了几个心眼,不然,为了等侯郝夫人,你们
几人的吉期,怕不又要延期了!”
‘侠丐’如此一说,反把皇甫欧阳二女的好意,说成二女怕耽误了大家的佳期,才那么
做的。
皇甫慧和欧阳紫只羞得面红达耳后,三位夫人则慈祥的笑了。
久久未发一言的‘双剑飘红’,则担忧的说:“如果少谷主的结婚大礼,决定后天举行,
郭总堂主他们恐怕赶不来了!”
‘侠丐’一听,不由和欧阳夫人同时问:“怎么,他们还要来吗?”
‘赛子都’则接口回答说:“少谷主和五位姑娘的大礼,郭总堂主等人当然要参加,现
在‘榆关大侠’已答应设关东分堂,如果那边没有什么事,郭总堂主他们只需交代一下,便
可前来,这样,明天中午便可到达此地了。”
欧阳夫人听罢,不由望着皇甫慧欧阳紫两人,责怪的说:“女孩儿家出了嫁,就安心在
家里生男育女照顾家事,还指示他们筹建什么关东分堂,当心郭老头子鞭长莫及!”
皇甫慧不敢接腔,欧阳紫则委屈的解释说:“这是鹏弟弟的意思,他说‘龙凤会’不能
解散,这样下去不但可以安定许多弟兄们的生活,而且还可保障商旅行客的财物安全,使宵
小不敢蠢动而且,还可在武林中保持制衡作用!”
欧阳夫人一听是爱婿的意思,当然不便再说什么了。
‘侠丐’则正色说:“紫丫头说得对,‘龙凤会’徒众数万,一旦解散,这些人难免不
为非作歹,扰乱安宁,再说,有‘龙凤会’这么一个庞大组织存在,像那些企图称霸中原,
领袖武林的野心人,多少有些顾忌。”
说此一顿,又语意深长的说:“组织过份宠大,确有欧阳夫人说的鞭长莫及之弊,万一
那些虚伪小人,趁机大搞肥己之事,你们几人不可不虑!”
蓝天鹏不想再过问‘龙凤会’的事,因而恭声说:“郭总堂主阅历丰富,作事极有魄力,
小侄以为他一定能顾及此事。”
‘侠丐’一听,立即惊异的正色问:“怎么,你小子想就此撒手不管啦?”
问罢,见蓝天鹏不答腔,皇甫慧等人低头不语,立即正色反对说:“这怎么可以?至少
你和五个丫头仍不时以‘金线无影’的身份在江湖各地献身,使那些宵小之徒,知所警惕,
才不敢胡作非为。”
欧阳夫人立即赞同的颔首说:“马五爷说得极是,至少也得等到郭老头完全控制了全局,
你几人才能处于在外辅导的地位。”
蓝天鹏见‘侠丐’和欧阳夫人都这么说,只得恭声应了个是。
‘侠丐’继续说:“就以‘榆关大侠’齐云生来说吧,他只是在论剑大会上未见‘金线
无影’出场便出面阻扰你们成立关东分堂,假使这次不是我路经山海关,郑重告诫他不可莽
撞,你们现在恐怕还不能坐在这个大厅上。”
萧琼华趁机关切的问:“五叔,您怎的会认识齐云生?”
‘侠丐’一笑说:“我当年离开中原去海南时,他小子也不过二十一二岁,那时候他父
亲坚持要我带他出去历练历练,并跟着我老化子学点本事,你们是知道我一个人懒散惯了,
那愿意身边带个小伙子,是以,我传了他一套掌法就走了,不然,他会听我的?”
兰夫人则笑着说:“原来你们之间还有一段师徒情份。”
‘侠丐’感慨的说:“齐云生那小子,倒是一个能办事的材料,这次你们要他筹组关东
分堂的事,就一切大权交给他,要他一个人大胆的放手去办。”
自从在泰安客栈皇甫慧有了一次经验后,凡是有关‘龙凤会’的事,如果不问她,她绝
少发言,一切均以蓝天鹏的意见为意见。
蓝天鹏见皇甫慧不说话,只得代她回答说:“慧姊姊会将五叔的意见转告给郭总堂主
的。”
‘侠丐’见皇甫慧两人,如此敬重自己的夫婿,心中自然感到安慰,因为一个人突然由
顶头的掌权位置上,要她立即听顺别人,确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是以,也趁机改变话题说:“内宅,旁院和书斋卜以及七座楼阁,都整修装饰好了,你
们几人的住处,虽然都经三位夫人分配过,稍时你们几人还得去看看,是否真的满意。”萧
琼华却关切的问:“五叔,汴氏二贼,究竟烧毁了多少房屋?”
一谈这个问题,气氛顿时黯淡下来。
但是,蓝天鹏却急切期待的望着‘侠丐’,显然他也急切的想知道。
‘侠丐’本来不说,但既然提出来了,只得淡淡的说:“汴氏二贼两人挟击你舅舅一个
人,一经得手,立即奔入大厅,发现除了一个吓呆了的侍女外,再也看不到一人,二贼便知
你们由后面走了。
据说,二贼登上房面,发现你们刚进入后边的树林,所以才将庄后的两座跨院和仓库放
火烧起来照明……”
蓝天鹏听得悲念填胸,不由挥言问:“当时家父与二贼交手时,在小侄的记忆中,他老
人家仍可力敌二贼……”
‘侠丐’叹了口气说:“据暗中偷看的侍女说,你父亲力敌二贼,疯狂般阻止二贼进入
厅内看看将至厅门,你父亲突然举掌自绝了!”
听至此处,蓝天鹏星目中的热泪,已是夺眶而出。
三位夫人黯然叹息,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和郝小玉,则深垂低头,默然无语。
萧琼华想到舅舅为阻止二贼入厅,顾此失彼的焦急情形,以及他举掌自绝的惨状,早巳
吞声哭泣了。
‘侠丐’继续沉痛的说:“有的家人则看到你父亲,在一面拒贼一面退向厅门时,在厅
阶上曾一连两次跌坐在地下……”
萧琼华立即抽噎着哭声说:“舅舅在小僮掷刀时,由于略一分神,左腕已被汴宝雄的毒
掌扫中,舅舅两次跌倒,想必是毒发不支了……”
‘侠丐’立即黯然接口说:“我听了他们的报告,也曾这样判断过,我那蓝老哥,必是
毒发不支,又恐不死受辱,所以才举掌自绝的!”
话声甫落,慕德嫂拿了三件风衣风帽,和李嫂领着两个提着供菜香纸的苍头,走了进来。
‘侠丐’一俟三位夫人系上披风,戴上风帽,立郎起身说:“趁天还没黑,我们走吧!”
于是,‘侠丐’和三位夫人在前,蓝天鹏和皇甫五女居中,春红、夏绿老严七,以及苍
头李嫂慕德嫂,则紧跟在后。
众人出前厅,走侧廊,沿着跨院之间的通道,直达冷香山庄的侧门。
一见山庄侧门,蓝天鹏并没有什么感触,因为当时他已被老蓝福点了‘黑憩穴’,昏迷
不省人事。
但是,紧紧护卫着他的萧琼华,却感触万千,五内如焚,想到当时的紧急,老蓝福的忠
心,历历如绘,迫使她刚刚收敛的热泪,再度泉涌般流下来。
欧阳紫和郝小玉一直跟在萧琼华的左右,不时一面前进一面拿手帕为萧琼华拭泪。
这时见萧琼华突然又热泪泉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