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把那块碎银塞在小叫化的手里。
小叫化这次没有推辞,却关切的问:“不知爷找我们头儿什么事?”
蓝天鹏含笑说:“我和侠丐马王叔约好在天台会面,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到了!”
小叫化一听,一脸的茫然神色,最后,恭谨的躬身一笑说:“小的还是贪爷去吧!”
一说罢,转身向东走去。
蓝天鹏知道小叫化根本对他这位赴海南的五师祖没有印象,是以也懒得多问,跟着向正
东走去。
向北一转,又过了两道巷子,才见前面一株大槐树下,有一座半旧词堂。
小叫化一见,立即取声说:“那就是我们的头儿了。”
老花子的耳朵满灵,立即睁开一只眼向蓝天鹏瞄了瞄,但又问下了。
接着,突然又似有所悟的睁眼站了起来,惊觉的望着蓝天鹏看。
蓝天鹏不待小叫化报告,急上数步,拱手含笑说:“在下蓝天鹏,世居摩大岭冷云
谷……”
冷云谷三字一出口,老花子当即慌得抱拳笑着说:“阁下想必是蓝少谷主了。”
蓝天鹏立即谦逊说:“好说,在下蓝天鹏……”
老花子自我介绍说:“老丐柳清三,敢问蓝少谷主有何贵干。’蓝大鹏含笑说:“在下
与侠丐马五叔在凤凰城分手……”
话未说完,柳清三已震惊的说:“您说的侠丐,该不会是本帮的马师祖吧!”
蓝天鹏龄一看老花子的神情,知道侠丐还没到,只得颔首说:“不错。正是他老人家,
我们的好在天台会面……”
话未说完,老花子柳清王已惊异的说:“他老人家没来呀!
那么蓝少谷先请里面坐。”
说着,肃手指着铜堂的大门。
蓝天鹏觉得侠丐既然没来,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但他却忘。
不了欧阳世家,虽然明知无望,但仍忍不住含笑问:“不必进去了,请问柳当家的,此
地可有姓欧阳的著名武林世家?”
柳清三一听,两道油污白眉立即蹙在一起了,同时,缓缓摇着头说:“小的十几岁时,
就在此地长大,一直到今,还没有说此地有户欧阳世家!”
蓝天鹏由于心里早有准备,并不感到失望,是以淡雅的一笑说:“那就算了,我想在此
地住几天,等马五叔前来……”
话末说完。柳清三已热诚的说:“悦来店的冯二爷,与敝帮颇有渊源,蓝少谷主可住在
那边,有了消息,小的也好通知您,说不定五祖师也会去那找您!”
说罢,又命令小叫化,说:“阿仔,快领蓝爷爷去!”
小叫化一听,立即躬身应了个是,转身走去。
蓝天鹏又向柳清三应声“谢谢”,才跟着小叫化向前街走去。
一出巷口,即见迎面一座豪华酒楼兼容栈,客栈大门上的招牌。果然写着“悦来老店”
而酒楼上的横匾,却写着“悦来轩”。蓝天鹏看看不愿牵涉出更多人物来,是以望着小叫
化,含笑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自会前去的。”
小叫化子自是不敢多嘴。恭声应了是,转身离去。
蓝天鹏看看天空,红日已有些偏西,决心先至楼上吃些东西。
一进酒楼大门,楼上已听不到喧闹之声,显然人并不多。
招来的店伙,立即请蓝天鹏楼上坐。
登上酒楼一看,果然仅有两三人,但是,蓝天鹏尚未落座。
楼下又走上莱一位身穿葛衣的龙钟老人。
蓝天鹏在洒保的引导下,在靠近后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那位老人,却在中央对正楼
口的地方,拣子一张桌子自动的坐下。
酒保问过蓝天鹏的酒菜,径去准备,而其他酒保,则坐在横台一角谈天,对那位老人理
也不理。
蓝天鹏看在眼内,虽然感到迷惑,但也不便询问。
由于酒菜未到,蓝天鹏转首窗外远眺,只见正北的天台山,气势雄伟,群峰如林,层峦
叠蟑峭壁磷刚,在艳阳的照耀下,青浮翠黛,雾气白云,远远看来,险峻无匹,实不输于曾
经学艺九月的梵净山。
打量间,酒保已将酒菜送来。
送酒菜的酒保将莱摆好,满脸堆笑的哈腰离去。
但是,在他经过葛衣老人身前时,却停身含笑,有些不耐烦的问:“老爷子,你在这里
等了十多天了,还没有等到,我看你家欧阳大爷,八成是误了日期了!”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震,宛如雷击,提起满酒的酒壶,险些坠在桌上,不由惊异的去看那
位葛衣老人。
只见葛衣老人,神态黯然,缓缓摇着皓首,有些失望的说;“大爷说的今年回来,一定
会今年回来,他老人家再不回礼我们欧阳家的声望都被那些势利之徒给忘光了。”
蓝天鹏一听,觉得有些眉目,这位葛衣老人,很可能就是欧阳紫的家人。
于是,趁那个酒保无可奈何的摇头离去之后,立即起身身拱手,和声说:“老丈独自孤
坐等人想必无聊,可否过来共饮几杯?”
葛衣老人缓缓的转过头来,以冷淡的目光看着蓝天鹏,低沉的说:“你小哥,问的可是
我广蓝天鹏立即颔首笑着说:“不错,冒昧相邀,还请老支不要见怪!”
葛衣老人,这才在失望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同时起身笑着说:“你这位小哥真
是慷慨了,小老儿就拢上一杯!”
说罢,竟真的走了过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向一旁冷眼相看的酒保们挥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另加一付碟杯来。
酒保一看,哪里还敢怠慢;急忙重新送来一付杯筷。
蓝天鹏亲为葛衣老人满人一杯酒,双方落座,才谦和的问:“老丈贵姓,仙乡何处?”
葛衣老人先喝干了杯中酒,呵呵一笑说:“小老儿自有记忆以来,就在欧阳家里长大,
后一为跟老爷子当书憧,大了就跟老爷子拉马,老爷子仙逝后,升为大爷的跟班……”
蓝天鹏没想到一句话就引起老人的一大套自述,于是,趁机插育问:“你家的大爷是哪
一位呢?”
老人又喝了一杯酒,正色说:“就是我们老爷子的大少爷,出门十多天了,讲妥的今年
年底回来,可是不老儿等了十多天了,仍没见到他老人家的影子。”
蓝天鹏听了,真是啼笑皆非。问了半天,仍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改变话题问:“你
们大爷可有少爷?”
葛衣老人吁了口气,说:“总算有了那么一个!”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兴奋的问:“你们家的小少爷,可是名叫欧阳紫?”
葛衣老人正待举杯饮酒,突然停杯惊异的问:“咦,你小哥怎的认识我家少爷呀?”
蓝天鹏一听,一颗忧忿怨懑的心,顿时放下来,他总算找到了欧阳世家的人,是以,兴
奋的说:‘小生与你家少爷在高家楼一‘金鸠银杖’家的寿筵上相识,小生此番前来天台有
事,很想到府上拜会,只是问遍了全城……”
葛衣老人立即不高兴的接口说:“问遍了全城都无人知是不是?”
蓝天鹏只得连连颔首,笑着说:“是的,是的,没想到在此地碰上老丈你,稍时还请老
丈引导在下前去!”
岂知,葛衣老人立即冷冷的的摇着头说:“要去你小哥自己去,小才儿还要在此地等我
家大爷回来呢广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为难的说:“可是…小生问遍了行人,都不知道贵府
的地址!”
葛衣老人立即不高兴的说:“那都是一些势利小人,当初,我家大爷在的时候,武功高
绝,剑术无敌,不要说慕名来访的各派的有名人物,就是跪在地上要求我家大爷收留授徒的
各地子弟,就排一两里地……”
蓝天鹏虽觉葛衣老人过份夸大其词,但想想欧阳紫的诡异剑术,也许真有其事。
心念间,又听葛衣老人,继续说:“现在,你小哥可由前面的大街,直奔北关,出了北
关,直奔南麓,由峡谷继续深入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说:“你说的是城北天台山?”
葛衣老人立即正色说:“是呀!我家少爷可曾对你说,他的家是住在天台城的大街上。
蓝天鹏顿时被问得俊面通红,语塞无话.仔细想想,一点不错,欧阳紫只说世居天台,
并没有说出详细地址,说来实在怪自己粗心,没有进一步问清楚,继而一想,原先根本没想
起师父‘上天台’的话意,也根本没有要来天台的意思。
心念间,已听葛衣老人说:“进了山区,随处登高一望就看到了!”
蓝天鹏听罢,立即感激的说:“多谢老丈指点,小生明晨绝早就去…”
葛衣老人一听,立即摇头插言说:“你明天早晨去,还不如今夜就去,今天是十二月十
六日,正是月亮最亮的时候,只要向着灯火最明亮的地方走,不需多时便可看到,如果等到
明天清晨,云浓雾大,路又不熟,即使到达我们家的住宅外,你也难得发现!”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立即感激的说:“多谢老丈指点,小生饭后即刻前去!”
葛衣老人安慰的点点头,还有些倚老卖老的笑着说:“好好,你们这些年青人,冲劲
有,就是阅历不多,经验不足!”
蓝天鹏觉得葛衣老人说的都是名言至理,也不愿多说什么,自己匆匆饭罢,就要在腰内
掏银子。
葛衣老人一见,立即挥手阻说:“你现在是我们欧阳家的贵客,应该由我老儿接
待……”
眼睛精灵的酒保一见,赶紧奔至蓝天鹏身前,哈腰笑着说:“爷,您要是有碎银子。”
葛衣老人一见,顿时大怒,左手向桌上一放,“蓬”的一声大响,左手拿开,竟是一锭
十两重的金元宝,同时,横目怒说:“不长眼睛的东西,快把你们冯老二叫出来,叫他跪在
我老人家的脚前拿刀来刮金子屑!”
酒保一听直呼他们掌柜冯老二,知道遇见了扎手人物,所有的酒保,纷纷奔了过来,忙
不迭的打躬作揖陪不是。
葛衣老人见蓝天鹏愣在当场,突然又哈哈一笑,说:“你小哥看,这便是所谓的‘名
气’,小老儿如此一使意气,下次您再来的欧阳世家,保您一问他们几人就会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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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冷香谷》
第六章 神兵宝录
蓝天鹏一听,真是佩服至极,只得起身拱手含笑说:“老文一句话,胜走千里路,言不
多赘小生先走一步了!”
葛衣老人也起身拱手,谦和的说:“你小哥就先行,小老儿明日傍晚必到!”
蓝天鹏应诺一声,抱着极端兴奋的心情,匆匆走下楼来。
这时红日近西山,街上了逐渐热闹起来,于是,依照葛衣老人的话,沿着大街,径向北
关走去。
出了北关大街,已是彩霞漫天,到达天台山的南麓,已是暮色四合了。
蓝天鹏游目一看,数十丈外,果然有一座狭谷口。
这时明月已经升起,山麓寂静无人,于是展开轻功,直向山口驰去。
到了山口,视界广阔,光线明亮,虽然村荫遮住山道,但并不太难发现有灯光烛天的大
庄院了。
于是心中一动,立即飞登就近一座高峰。
峰上视界广远,月华如练,几乎可一览全山。
但是,仍未看到葛衣老人说的大庄院。
就在这时,著见深处现出一点红色灯光,乍然看来,至少七八里外,尤其,那盏红灯,
左右摇摆,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另有意图?
有了这点灯光,总比任何景物不见好些,也许那里就是欧阳紫的庄院。
心念已定,决定前去看看,于是,沿着半峰的相联绝壁,直向那盏灯处,如飞驰去——
蓝天鹏对正那盏红灯方向,穿林绕峰,攀崖登岭,如飞驰去。
但是,拣一开阔处再看,那盏红灯仍是那么遥远。于是,展开轻功,继续再向那盏红灯
驰去。
攀崖绕峰十多里,方始发现那盏红灯仍在原地,不过已逐渐看得真切。
随着红灯的清晰,到达一处断壁下。
蓝天鹏抬头一看,断壁高约数十丈,十分崎险,但他断定,红灯就在上面。
于是,猛提一口真气,身形腾而起,踏突岩,点斜松,飞身而上。
到达崖上一看,竟是一片修长竹林,而那盏红灯已被竹林遮住了,仅隐约看见一点红光
透出来。
回头看身后,峰岭起伏,白云片片,在皓洁的月光下,显得云气股股,已看不见最初他
发现红灯的峰头。
但是,他却深信,不管立在十数里外的任何一个峰头,要想看到竹林后的红灯,那是绝
不可能的。因为他立身之处极高,并没有看到竹林后高峰上有红灯,如果他在远处看到的红
灯,就是林隙间透出的光的话,这事的确有些离奇。
心念间,谨慎的向林中走去。
这时他已断定林后红灯处,绝不是葛衣老人所说的欧阳宅第,因为他看出林后即是高峰
的一半,另一半与另一座高峰相联。
走出竹林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心中也不禁一阵惊骇。
因为那盏红灯,就插在一途茂盛的巨大粗树的树身上。
树下是一片空场,方圆约五六丈,靠近树身处,有一横坪和两个石凳。
峰脚下植有许多落地针松,一望而知是人工栽植,但在一处分开的针松间,竟露出了一
座黑山洞。
蓝天鹏一见山洞,心中恍然信有所悟,断定他是由人拿着红灯引道来此。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急步走至大树下,伸手将红灯取下来。
红灯人手,很有份量,低头向灯孔内一看,底部竟是一个四寸方四周密封,仅有一个灯
蕊露在外面的油壶。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断定这盏红灯,至少可燃一个昼夜。
提灯穿过两株地针松之后,即是一座不太规律的山洞。
蓝天鹏借着灯光向内一看,发现洞口十分整洁,显然有人经常打扫!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不敢再深入了,只得肃立恭声说:“是哪位世外高人,引导晚辈前
来,晚辈已到,请示可否进入广
把话说完,久久没人回答,而且,洞中也没有一般山洞的回音,显然,这座洞并不深。
既然山洞不深,如果里面有人,必然听见,现在看来,即使有人,恐了不在。
一想到洞中有人不在,蓝天鹏立即联想到酒楼遇见的葛衣老人。
他记得葛衣老人曾说明天才回来,自然暗示他可以先进人休息。
心念已定,提灯人洞,前进不足一丈,即见前面一座石门,门上赫然挂着一个重约百斤
的大铁锁。
走到门前,方始发现石门上,尚有两行以“大力金刚指法”写的字。
提灯细看,是:“千里引客来,此锁待君开!”
蓝天鹏看罢,直觉的认为,这两行字就是为他而写的,是以,立即提灯察看铁锁的情
形。
提灯一看,竟是一把死锁,两端根本没有锁眼,除非将锁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