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着,已将足踝上最后一圈盘绳剪断,因而关切的说:“你站起来活动一下看!”
如此一说,兰香姬脸上的笑容立敛,不由黯然摇摇头说:
“小妹的脊椎穴,已被‘了尘’用针定死了,如不用真力吸出来,小妹根本无力走动,
只能用两手爬!”
萧琼华一听,立即抬头向蓝天鹏看来。
蓝天鹏看了萧琼华和兰香姬亲切对话,心中正在高兴,这时一听又惊又怒,不由望着萧
琼华,催促说:“时间紧迫,快将兰姐姐救上来!”
萧琼华深觉有理,立即将兰香姬抱起,要她双手攀绳上去。
兰香姬虽被困了几天,但她除了两腿不能动外,真气尚充沛,加上时间紧迫,一双玉
手,紧握细索,交线向上攀来。
萧琼华不时在下面给她鼓励,深怕她攀不上去,如果萧琼华也攀上托她的脚部,又怕细
索不牢被拉断了。
上面的蓝天鹏,同样的怕攀上去,是以,一面鼓励,一面早已伸下手去。
兰香姬仗着一股少女的自尊矜持和求生欲,终于咬牙苦撑到了尽头,她立即握住她的手
的时候,她的心田不由一阵汹涌,’亲切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在这些混合的情感中,尚有一
些甜甜的滋味,那就是爱情。
兰香姬无法再抑制她芳心深处升起的激动和感激,她模糊的视线已看不清她提出圆孔的
蓝天鹏,因为她的热泪,已夺眶而出。
蓝天鹏觉得应该尽快离开此地,是以,他无暇多想,兰香姬抱在怀里,同时,向着地下
圆孔,低声急呼:“表姐,表姐,快上来!”
来字方自出口,圆孔处绿影一闪,萧琼华已飞升上来。
萧琼华急于上来的原因,就是准备来抱兰香姬,这时见兰香姬已托抱在蓝天鹏的怀里,
心中暗呼一声“天意”,索性大方的一挥手,催促说:“表弟,你抱着兰香姬妹妹先走,我
在后面掩护!”
一直闭目流泪的兰香姬,一听萧琼华说“抱”着她先走,芳心怦跳,一阵差急,不由急
声说道:“琼华姐姐,小妹认得路径,我们还是一同走吧,万一碰上他们,两个人总比一个
人容易应付!”
萧琼华一听觉得有理,立即颔首说:“走吧,我们先离开此地!”
于是,两人抱着兰香姬飞纵出石室,直向正西驰去。
一阵疾驰,已驰下斜坡,越过深谷,已到了一座高峰处。
蓝天鹏抱着兰香姬,纵驰如飞,丝毫不减他平时的速度。
萧琼华在前,一面前进,一面观察有无暗桩或高手潜伏。
正在向峰北疾走,伏在蓝天鹏双臂中的兰香姬,突然问:“琼华姐,我们去什么地
方?”
萧琼华以为兰香姬知道,因而迷惑的说:“我们不是去王樵户家吗?”
兰香姬一听,立即摇头说:“王樵户家距此尚有二十里地,况且都是崎岖山路……”
久不发言的蓝天鹏,因为兰香姬一直不和他说话,而且,他一低头,距离兰香姬的秀发
娇靥就快到了后边,是以,也不便发言。这时见她如此说:只得望着萧琼华问:“表姐,你
看怎么办?”
兰香姬立即抢先说:“绕过峰角南边,斜岭上有座山神庙,先到那边将小妹脊椎穴的针
取出来,我们再一起走,岂不更好?”
蓝天鹏觉得抱着兰香姬,浑身不舒服,而萧琼华见蓝天鹏抱着兰香姬,心里也有些不对
劲。
是以,两人不自觉同声说:“好,现在我们就先奔山神庙!”
于是,又蜇身回转,沿着峰角,直奔正南。
绕过峰角,西南方果然是一座广大斜岭。
萧琼华一看广岭情势,不由关切的问:“兰妹妹,你认为岭上山神庙有没有人?”
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不会的,因为此地距‘纯阳宫’已远,而且又在后山,除非情
势紧迫,那里从来不安置暗桩。”
说此一顿,又有怀疑的说:“自从小妹关进水牢里以后,有没有派人看守,小妹就不知
道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肯定的说:“根据水牢内未安置弓箭手来看,山神庙里也不可能有
人!”
萧琼华深觉有理,立即颔首说:“好,那我们就奔山神庙吧!”
于是,展开轻功,径向正南广岭驰去。
就在两人起步的同时,正东水牢方向,突然响起数声惊呼。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说:“表姐,他们发现兰姐姐被救了!”
萧琼华一听,反而挥手示意停止,所以两人都停了下来。
兰香姬因为自腰下还不能移动,心中比较惶恐,因而,焦急的说:“既然他们发现了,
便得脱身,前面有个山洞,琼华姐姐可将小妹藏洞内,你和鹏弟弟先走……”
萧琼华未等兰香姬说完,立即反对说:“那怎么可以,万一被搜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吗?”
说罢,又望着蓝天鹏沉声道:“表弟,我看,我们索性和他们据理力争,并趁机向他们
要人吧!”
蓝天鹏也觉得明天再来,不但浪费前去老君庙找汴氏二贼的时间,而往返奔波,也过份
消耗体力。
是,毅然颔首,沉声说:“对,既然和他们据理力争,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萧琼华一听,立即反对说:“现在你不能和他们照面……”
蓝天鹏听得一惊,不由急声说:“这怎么可以,姐姐一人…”
兰香姬怕有损萧琼华的自尊,她不能随便插言,但由她的神色看,显然也认为萧琼华一
人无法应付。
萧琼华立即解释说:“我这样做,只是整治“了尘”,我一人当然不能应付他们那么多
人,我的意思,我们应该如此如此!”
说站,立即将她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蓝天鹏和兰香姬一听,都没有表示意见,显然两人都关心的意见是否能成功!
就在这时,水牢方向已传来一片喝声和呐喊!
蓝天鹏三人转首一看,只见水牢方向的平崖上,已燃起数十火把,正一面呐喊,一面摇
摇晃晃的向这边驰来。
萧琼华一见,立即以命令的口吻,沉声说:“快把兰妹妹给我!”
说着,不由蓝天鹏分说,已将兰香姬接了过去,同时,催促说:“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
行事,否则,从今以后,休想我再理你!”
说罢转身,抱着兰香姬,径向广岭上驰去。
蓝天鹏为了不使萧琼华生气,只得冒险行事,借着树木掩蔽,展开轻功,径向高崖前驰
去。
由水牢方向追来的人,举着数十火把已到了崖下,而且,在摇晃的火光下,子能隐约的
看到大约有两百多人。
随着对方的渐渐驰近,火光已照及岭下,而托抱着兰香姬飞奔的萧琼华,却尽走地秃无
树之处。
萧琼华诚心要对方发现,特别飞身纵上一方大石上,停身张望。
由于萧琼华的剑穗上,有一颗血红宝珠,加之穿着一身绿亮缎劲衣短剑学,不出两次,
已被崆峒的人发现。
当被追赶的人发现的时候,立即掀起一阵吵杂呐喊:
“晦,快看,在那里了!”
“啊,是个女人!”
“快分两路抄追,不要放走了她呀!”
“不错,她手里还抱着兰姑娘!”
“好大胆,居然胆敢只身单剑前来救人!”
“快追呀,正是报告上说的那个绿衣丫头!”
纷纷乱嚷乱吼中,速度顿时加快。
但是,就在吵嚷声中,众人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声震谷峰的高声佛号:
“无量佛,善哉,善哉,贫道已达,女施主还不止步吗?”
萧琼华一听,尚未开口,兰香姬已惊惶声说:“琼华姐姐,不和好了,我大堂哥来
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他来得正好,省得我们明天再来了!”
说话之间,到了一片宽广的草坪细石地带,索性停下来。
这时候数十火把已越过深谷,正急急向岭南来,尤其听了“玉虚上人”的那声佛号后,
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但却个个禁若寒蝉。
只见在数十火把之后,一道快速灰影,快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而在那道快速灰影之后,尚跟着四道快速身影,只是愈拉愈紧,疾驰而来。
萧琼华先将兰香姬放在一方岩石上,同时,叮嘱说:“兰妹,你放心,任何人伤不了你
一根毫发,如果愚姐没有这份把握,也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敢大胆的这么做。”
兰香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心里担忧的,却是为了和萧琼华,不知他们两人能否
闯得下山去。
就这刹那间,人影一闪,已多了一位白发银须,上插玉辔,面色红润如婴儿的灰袍老道
人。
灰袍老道人,目光如灯,手持银鬃佛尘,卓然而立,不怒而威,他先以严厉的目光看了
萧琼华一眼泪视兰香姬,沉声访问:“兰香姬,你还不过来吗?”
兰香姬一听,仅低声喊了声“大堂哥”,立即掩面哭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四道快速身影也赶到了,虽然个个怒形于色,但却俱都恭谨的立在
“玉虚上人”身后五尺之处。
紧接着,数十火把,两百余众,也赶到了。
萧琼华傲然立在右侧,神色自若,毫无惧色,随意看了一眼“玉虚上人”,身后的四个
金管道人。
“了尘”、“了净”,她都见过,年青健壮的一人,必是剑术惊人的“了因”,另一三
角脸,猴儿腮,蓄着几根狗缨胡的自然是“了凡”。
高举火把,以及围成一个半圆形的两百人中,除了一部分是崆峒派的二三代弟子外,大
都是玉虚网罗的黑道人物,方才的独眼老人等人,也在其内。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断定了独眼老人,赶到“纯阳宫”,不见了“了尘”,将消息报告
“玉虚上人”,才去水牢,发现了兰香姬被劫。
正在思索,蓦闻三角脸的“了凡”,怒声说:“你这位女施主,好不懂武林规矩,本派
掌门师尊问你尊姓芳名,你为体充耳不闻,故意不理?”
萧琼华看了一眼“了凡”,冷冷一笑说:“本姑娘要回答真正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如果
是明知故问……”
“玉虚上人”虽然已动嗔念,但他当着这么多黑道人物,又不得不保持他长者之风,和
一派之尊,是以,淡淡的问:“女施主是说贫道明知故问?”
萧琼华淡淡的说:如果上人的确不知,也可问问今高足‘了净’!”
“了净”最怕的是萧琼华提到他,这时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玉虚上人”缓缓的回头,沉声问:“了净!”
“了净”早已惊得手心沁汗,赶紧向前稽首,躬首说:“这位女施主,姓萧名琼华,人
称‘倩女罗刹’……”
“倩女罗刹”四字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个个神色一惊,俱都脱口一声惊啊,莫说
“玉虚上人”动容,就是错卧在大石上的兰香姬也不由一愣。
这真是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在场的人,几乎一半以上的脸色,已没有一傲气,甚
或有不少人面露惧意。
“了净”见问,不敢说出在“玄真观”中,只得谎言说:“弟子在此途中,曾与这位萧
女施主相遇,并未交手。”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为何不说是在老龙潭玄真观中?”
就在“玉虚上人”神色一沉,尚未开口之际,三角脸的“了凡”,已怒声说;“老龙潭
也是来此必经之地,自然也可称为途中,你夜人本派总坛,劫走叛派弟子,又见长者,做不
为礼,已犯了武林大忌……”
萧琼华未待“了几”说完,已冷冷一笑说:“本姑娘敬的是那些德高长者,礼的是那些
仁慈前辈……”
“玉虚上人”一听,再也无法镇定,不由怒声说:“你说贫道无德?无仁……”
萧琼华慢条斯理的点点头说:“不错,假设你是一个仁慈有德的长者,便不会把自己的
堂妹,关在水牢里,非但用故筋捆紧身体…”
话未说完,“了尘”突然厉声说:“她通敌叛派,私授本派剑法…”
萧琼华却一挥玉手,讥声说:“了尘道长,你何事这么紧张?莫非你心里有鬼?”
“了尘”一听,宛如疯狂一般,翻腕撤剑,同时厉声说:“你方才暗算贫道,又劫走兰
香姬,贫道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说话之间,长剑已经撤出,飞身向前,挺剑便刺。
在场的众人,因为萧琼华毫无准备;不少人为之一震。就是反“玉虚上人”,也不由沉
声阻止说:“了尘回——”
来字尚未出口,只见萧琼华娇躯神妙的一闪,耀眼青芒已现,接着一声娇叱:“你也配
和我动手?”
娇叱声中,青芒突然暴涨,惊虹般的一连数问,“了尘”厉牌一声,飞身暴退三丈——
但是,就在“了尘”厉降暴退的同时,众人眼睛一暗.萧琼华手中的青冥剑已收人鞘
内。
再看退后三丈的“了尘”,非但头上的道髯不见了,而颈下的道袍也被萧琼华的剑划破
了两三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即使“玉虚上人”也愣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了尘”,本姑娘虽不杀你,但你也活不了半个时辰。”
“玉虚上人”见自己的大弟子,被人家一个照面就削发破衣,老脸上自然毫无光彩,因
而冷冷的一笑说:“难怪萧琼华萧施主如此狂傲无礼,目无长者……”
萧琼华未待“玉虚上人”说完,立即淡淡的说:“上人,现在我们不谈这些,你的无仁
无德我没有谈定呢……”
“玉虚上人”一听,再也无法忍耐,不由厉声讨道:“贫道将兰香姬捆在水牢里,难道
就无备无仁了吗?”
萧琼华也突然剔眉怒声说;“但是你却在派人严密监守下,还有用钢针定了她的脊椎
穴!”
话一出口,全场一片惊啊,“玉虚上人”和“了因”都惊呆了。
“玉虚上人”面色苍白,浑身微科,突然厉声说:“一派胡言,我都不信!”
说话之间,就待大步向前。
兰香姬一见,立即剔眉怒声说:“且慢!”
“玉虚上人”对萧琼华已有了顾忌,因为方才砍掉“了尘”的那一招玄奥剑式,他还没
有观察清楚。
这才一听萧琼华喝止,只得止步沉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你既然不信,何不问你的大弟子‘了尘”?你方才唤兰姑娘时,
她为什么没有遵命过去,本姑娘为何一直抱着她跑到此地?”
如此一说,在场的黑道豪杰,立即掀起一阵私议和骚动。
“玉虚上人”听罢,立即忿忿的转首去看“了尘”。
转首一看,不由怒声问:“了尘,你好大的胆子,你将兰香姬私自上绑,尚且意尤未足
而竟胆敢用钢针,定了她的脊椎们,你欺师逛行,罪不容赦,你还不举掌自毙!”
毙字方自出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