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问,迫的蓝天鹏灵机一动,立即以恍然的口吻正色说:“兰姊姊,你要不问,我
差点忘了,方才我来时,琼姊姊还特地叮嘱我,要我到崆峒派的营地里问一问,看看你来了
没有?”
兰香姬一听,更为感动,因而不自觉的说:“琼华姊姊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看她!”
蓝天鹏一听,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于是,立即将萧琼华停脚的那家农舍,以及附近的形
势,告诉了她。
但是,他并没有谈及还有欧阳紫和皇甫慧,因为,兰香姬没有按照萧琼华的意见去“龙
风会”,显然是她对欧阳紫和皇甫慧仍有顾忌,假设这时说出来,她也许不会一个人前去。
兰香姬一俟蓝天鹏话完,立即关切的问:“你要多久时间才能回去?”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此地事毕,我还要去昆仑派的营地,拜访‘清云’道长等人。”
兰香姬听罢,立即起身愉快的说:“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说罢,又向郝小玉礼貌的微一躬身说:“请恕急事在身,晚辈就此告辞了。”
郝小玉见兰香姬如此巴结萧琼华,愈增她视萧琼华为她和蓝天鹏婚事能否成功的决定人。
但是,她对兰香姬也不敢怠慢,照规矩她只须派一位高级属员代她相送即不失礼,因为
主宾蓝天鹏仍在座上,
她想的非常深远,她怕将来事情掀开了又受兰香姬的嗔怪,因为兰香姬已是名正言顺的
冷云谷的未来少夫人。
是以,急忙起身还礼,同时谦逊说:“我送兰姑娘出去!”
蓝天鹏心里明白,自然不便阻止,丽宫随来的诸女,都以为郝小玉太多礼,因而也未加
置疑她。
但是,兰香姬却慌张的急声阻止说:“哪里哪里,宫主请止步!”
既然如此,郝小玉也不便坚持,立即望着那位身穿红色银装,面罩银纱的女子,和声吩
咐她说:“请代我送兰姑娘出门!”
那位银装女子,恭声应是,陪着兰香姬走出去。
郝小玉依然立在帐篷口处,目送兰香姬走出营门。
兰香姬一走,郝小玉立即走回原位。
那位送兰香姬的银装女子,也迅即走了回来。
郝小玉见这么多人在场,自然觉得人多不便,但又没有理由命令她们出去,只得望着蓝
天鹏和声阿:“萧姑娘可曾告诉少谷主,昨夜与‘青鹤真人’发生冲突的事?”
蓝天鹏自然也觉得那些霓裳女子碍事,只得故作迟疑的说:“已经谈过了,在下前来拜
访宫主,也正是为了请宫主出面对付‘青鹤’并夺取本届论剑大会盟主的事!”
说此一顿,故意面现难色,看了一眼静左右有的霓裳女子。
郝小玉自然会意,立即沉声说:“事关本宫主明日论剑之成败,与冰川丽宫之声誉,你
们放下帐帘,一律回避,窃听者处死!”
话声甫落,纷纷躬身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最后的两名霓裳少女,分别解开帐帘,并掩闭!
丽宫的老少女子,俱都知道郝小玉服过了药物,只要一动春心,便会毒发身死,是以,
也不疑她与蓝天鹏有谈情说爱之事。
其实,她们一走,热情如火的郝小玉,立即扑进蓝天鹏的怀里,同时热情激动的低声说:
“你走后,可把妾想死了!”
蓝天鹏也的确想念郝小玉,他谨慎的将她揽进怀里,真挚的说:“我也想你,几乎每个
白天每个夜里!”
郝小玉听得一惊,她有些不大相信,因为,她虽然没见过皇甫慧和欧阳紫,但根据萧琼
华和兰香姬的容貌和气质,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定也是气质华贵美艳无俦的少女。
因而,她在吃惊之下,不自觉的脱口问:“是真的?你真的这么想念我?”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真的,我没有骗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郝小玉瞪大了一双秋水无尘明眸,惊异的问:“你是说……你并不爱其他四位姊姊?”
蓝天鹏立即正色而肯定的说:“爱,当然都爱,而且,并无两样。”
郝小玉却迷惑不解的问:“那你为什么白天黑夜只想到我一个?”
蓝天鹏被问得无言对答,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大感不解。
因而,他皱眉侧首,低头苦思,同时,自语似的说:“奇怪……以前,我没有遇见表姊
时,我日夜想念表姊……这次和表姊离开你,而你的影子却在我的脑海里一直不去……。”
郝小玉看了蓝天鹏苦思的情形,知道他的确喜欢她,也喜欢其他四位姊姊,但是,她也
猜不出蓝天鹏何以对她如此关心?
她在心里间着自己,“是自己的地位不同?还是自己本身富于神秘?”
她觉得这些都不是蓝天鹏特别关心她,特别想念她的理由。
因为,论地位,皇甫慧和欧阳紫,都是一帮之尊的龙头,如果是她本身富于神秘,而在
蓝天鹏去丽宫之先,“清云”道长已揭穿了她的底细。
继而一想,莫非是自己年青美丽?
但是,她亲自见过萧琼华和兰香姬,她们不但个个美丽,而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气
质,在年龄上,看来都不比她大多少岁。
芳心一动,娇靥通红,心说,莫非是他与我有了接肤之亲,因而在心理上与我特别亲近,
以致久久不能忘怀?
她这想法,这时被她自己推翻了,因为,她以为萧琼华和蓝天鹏,远赴西域,跋涉数千
里,日夜相处在一起,难道没有同床共枕之事?
一想到同床共枕之事,她的芳心立即剧烈狂跳,娇靥也红达耳后,不由向蓝天鹏怀里偎
的更紧了。
而一直苦思的蓝天鹏,也本能的将她紧紧的揽着,心里有着无比的幸福、甜蜜,和从没
有的快慰和舒畅感觉。
两人静静的偎依相抱着,沉醉在幸福甜蜜的深渊里,蓝天鹏忘了他前来的目的,郝小玉
也忘了身处何地。
久久,郝小玉梦呓似的柔声问:“喂……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
蓝天鹏一定神,不由“唔”了一声,他似乎不知道郝小玉应该呼他什么?
郝小王十分羞涩的低声说:“我应该喊你鹏哥哥……你应该呼我玉妹妹……”
蓝天鹏听得精神一振,又觉得十分迟疑,他不自觉的,自语似的说:“鹏哥哥?……玉
妹妹?……”
郝小玉看了蓝天鹏的样子,不由仰起粉面,深情而迷惑的问:“鹏哥哥,这样称呼不好
吗?”
其实,郝小玉哪里知道,这个“鹏哥哥”和“玉妹妹”,在蓝天鹏的听觉里,是多么的
新奇陌生?
因为,他从来没被人称过哥哥,他也从来没有称呼一个美丽少女妹妹,郝小玉对他的称
呼,使他觉得新鲜,使他觉得充满了男性应有的至高精神。
是以,他忙不迭的连声说:“好,好,你就呼我鹏哥哥,我就叫你玉妹妹!”
说话之间,俯首望着郝小玉的娇靥,他似乎要再仔细的看看这位绝美、艳丽、柔弱、娇
小,而又温柔可爱的“玉妹妹”。
她有一张蛋圆形的粉靥,充满了羞红的玉颊,似乎吹弹可破,微理的两道黛眉,半合半
启的风目,瑶鼻微微扇动,微张的樱口,吐出如兰的气息。
蓝天鹏看了这幅令人迷醉,充满了靥力的神情粉靥,他毫不考虑的轻轻吻,吻了下去!
他先吻半合半启的凤目,又轻吻了像熟透苹果般的香腮,最后,他有力的吻在那两片鲜
红炙热的樱唇上。
他觉得出郝小玉的胸部起伏,娇躯微抖,他听到郝小玉的心跳,也感到她呼吸的急促!
他们两人相互的拥抱着,神智恍忽,快慰、甜蜜,忘了他们以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体。
久久,郝小玉“嘤咛”一笑,轻轻的将蓝天鹏推开了,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并幸福的将
头贴在蓝天鹏的胸前。
蓝天鹏也幸福快慰的将面颊贴在郝小玉的云鬃上,两臂依然揽着她的纤腰,目光呆呆的
盯着厚厚的绒毯,心里却想着……他为什么格外喜爱郝小玉?他为什么和郝小玉在一起的时
候,心情是这么坦荡?
他在拥抱郝小玉的时侯,为什么这么自然?
他为什么毫不犹疑的吻郝小玉,而且,随心所欲?
同时,他也在心灵深处,不停的喊着那陌生的称呼:“鹏哥哥……玉妹妹……”
最后,他不自觉的去回想和其他四个女孩子在一起时候的心情……
首先,他想到了自己的表姊——萧琼华。
萧琼华是他的表姊,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对她敬比爱多,她说什么,他就依照做什么,
他从没有想到会违拗他。
他们在往返西域的路上,耳鬃斯磨之际,他曾不少次吻过她,爱抚过她,但是,他总是
不敢放胆的去做。
因为,他常常被尊敬她的下意识,而形成的畏怯所阻挠,他怕惹她生气。
有时他意念冲动,在生理上渴望着发挥他男性的无畏雄风的时候,极需她某一部分的刺
激而满足。
但是,往往在即将事成之际,被她拒绝了,而且,并警告他,以后不可再那个样子,因
为,她怕大着腹部不能参加婚礼。
当然,他也因为有了这个顾忌,以及她正大的理由,而打消了念头,虽然心中有些懊恼,
但并不十分怨愤。
另一个较为亲密的,是昨夜相拥细语,今天并骑前来的欧阳姊姊。
他对欧阳紫虽然心理上比较亲近,但也因为她是师伯“银衫剑客”的唯一女儿,欧阳伯
母的命根子而不敢放肆,而且,她也是师姊。
昨夜在她的小楼上,他们相拥细语,轻吻爱抚,也曾有生理冲动,神智恍惚的时候,但
是,他却不敢有一丝表示。
他记得他曾有不少次向表姊有过强烈的要求,甚至紧紧的抱着她,不准她挣脱他的怀抱,
但是,对欧阳紫他却强捺着性子不敢放肆。
其次是兰香姬,他对兰香姬除了抱她逃出水牢,为她取出脊椎穴上的钢针外,他再没有
动一动她的机会。
最后是皇甫慧——“龙凤会”的大龙头。
她虽然极爱蓝天鹏,但他们两人也有由西域返回中原的千里旅程,莫说他们之间的热情
拥抱和相吻,就是蓝天鹏摸摸她玉手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他们之间的爱,似乎是心头上的,
至圣至洁的。
他总觉得皇甫慧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令他不敢向她亲近,他真不知道举行过了婚礼,
进入了洞房,是否有吻她一下樱唇的勇气。
皇甫慧是她们之中年岁最大的姊姊,而其他三位,也是他的姊姊,而她们,也都一致的
呼他为“鹏弟弟”。
如今,他突然被郝小玉称呼“哥哥”,而且,他也称呼郝小玉“妹妹”,这的确令他在
听觉上感到新奇,而在心理上,也觉得坦实,并毫无顾忌。
现在,他虽然想通了,而且,他也发现了其中一些奥秘,但是,他俩说不出喜欢和郝小
玉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来。
正在沉思,怀中的郝小玉,已羞红着娇靥,柔声间:“鹏哥哥,你在想什么?”
蓝天鹏一定神,灵智和他的感受同时一动,不自觉的笑着说:“玉妹,你的这声‘哥
哥’,我突然觉得我长大了不少!”
郝小玉冰雪聪明,她立即深情含笑着说,“你这声‘玉妹’,也令我感到我永远不会再
离开你!”
蓝天鹏一听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顿时想起来此的目的,因而正色说:“噢,我已经出
来很久了,一点正事还没有办……”
郝小玉也急忙坐直娇躯说:“你来的时候,琼华姊姊怎么说?”
蓝天鹏见间,只得将萧琼华相他在田间计议的办法,告诉给郝小玉。
郝小玉一听,不由兴奋的间:“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蓝天鹏却迟疑的说:“可是,方才遇到‘清云’道长时,他已经答应我,可以将丽宫的
秘密转告给皇甫慧、欧阳紫和兰香姬三位姊姊了!”
郝小玉一听“丽宫秘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同时羞愧的说:“想不到丽宫历届保守
的秘密,却在我这一届给泄露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五色沉声说:“我的看法却和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丽宫历代主人都
是狠毒残忍的女人,而且,根本不配称为女侠!”
郝小玉听得芳心一惊,脱口轻“啊”,不由抬头望着蓝天鹏,惊异的间:“鹏哥哥,你
怎能说这些话?”
蓝天鹏立即五色说:“我为什么不能,我还要说你们上届的宫主,更残忍、更狠毒!”
郝小玉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她爱蓝天鹏,不愿顶撞他,是以,只得默默的低下头,表示
她的不满意。
蓝天鹏正色间:“玉妹,我问你,上届宫主,她为什么要柬邀我师伯比剑?”
说此一顿,见郝小玉依然垂首不语,继续说,“她还不是希望解除体内的药毒,企图获
得人生幸福?甚或永远离开丽宫,过她身属一个女子应该过的日子?”
郝小玉想到接受丽宫宫主各项条件,是她自己答应的,因而流着泪说:“这不能怨她,
这是我自己愿意接受的。”
蓝天鹏立即驳声说:“即使是你自己愿意,也不可以这样作,因为她已经亲身经历过这
样的悲惨痛苦,而且,她也曾积极的想挣脱那个苦海,但是,到了她绝望将死之际,明明知
道你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和她一样的痛苦死去,而她仍然依照往例,命令你饮下药毒,而令你
也步她的后尘,你说,她是不是残忍?是不是狠毒?”
说此一顿,发现郝小王香肩抽动,忍痛哭泣,立即伸手握住她的双肩,使她仰起带雨梨
花般的绝美娇靥。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流泪的两眼,放缓声音说:“古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至
少她不懂这个道理,你为了挣脱 苦海,你为了觅求幸福,你是对的……”
话未说完,郝小玉已流泪抽噎着说:“可是,丽宫的秘密是由我泄露的……”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可是,也只有我们夫妻五人知道,和你的胞兄晓得,难道你不相
信这些人。”
郝小玉流泪点点头,戚声说:“我总觉得冰川丽宫的规矩,是由我破坏的,我内心一直
为此歉疚……”
蓝天鹏立即正色解释说:“好规矩,我们不但要保留,还要光大发扬,像这个害人又害
己的规矩,应该保留吗?恐怕你带来的那位替身,她也不会接受吧!”
郝小玉微微颔首说:“是的,她是上两届最小的姊妹,她那位同代姊姊,活了十九年死
去,上一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