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笑嘻嘻道:「方才我出的那几脚,你可瞧见了麽?」
铁萍姑看也不看他,淡淡道:「瞧见了。」
江玉郎道:「那是北派谭腿中的精华「卧鱼八式,和胡家堡的盅影脚,武当派的「流星步,昆仑派的「飞龙式,四种武林绝技混合在一,变化而成的,我替它取了个名子,叫「踢死人不赔命,天下无双魔脚,你说妙不妙?」
铁萍姑冷冷道:「妙极了。」
江玉郎笑道:「你有个武功如此高明的夫婿,难道不高舆麽?」
铁萍姑忽然扭转头,直奔了出去。
江玉郎赶紧掠过去挡在她的前面,笑道:「你这是干什麽?咱们已有很久没在一齐,现在我的病已好了,咱们正可以好好的温存温存,你为什麽不理我?」
铁萍姑冷笑道:「你还是找别人温存去吧,像你这样人既聪明,武功又高的大英雄,大豪杰,我怎麽高攀得上?」
江玉郎笑道:「我去找别人去找谁我喜欢的只有你呀」
他一把抱起了铁萍姑,就去亲她的脸。
铁萍姑挣也挣不脱,跺脚道;「你……你……你放不放手」
江玉郎谜着眼笑道:「我不放手,我偏不放手,你打死我,我也舍不得放手的。」
他的手已伸进了袍子,铁萍姑的挣扎终於越来越没有力气,头声道:「你先放手,我问你一句话。」
江玉郎笑嘻嘻道:「你问呀,我又没有堵住你的嘴!」
铁萍姑道:「我问你,你害死了小鱼儿,难道还不过瘾,为何又要害死胡药师?」
江玉郎道:「我看见那小子对你色迷迷的模样,简直快气疯了,恨不得当时就宰了他。」
铁萍姑道:「你……你杀他,难道是为了我」
江王郎笑道;「也不知为了什麽,只要别人瞧你一眼,我就气得要死,何况他居然想打你的主意……除了我之外,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拚命也要宰了他的。」
他嘴里说着,手动得更厉害。
铁萍姑脸上的怒容早已不见了,面颊上已泛起了红晕,不但语声头抖,身子也头抖起来。
江玉郎将嘴唇凑到她耳朵上,低低说了两句话。
铁萍姑立刻红着脸挣扎道:「不行,不可以在这里……」
江玉郎道:「这里连鬼都没有一个,有谁会瞧见,来吧…」
话还没有说完,铁萍姑也不知怎地,竟忽然从他怀抱里直飞了起来,同时又发出了一声鹫呼。
江玉郎也骇了一跳,情不自禁,随着她的去势向上面瞧去,只见铁萍姑白生生的两条腿在空中不停的挣扎飞舞,但身子却如旗花火箭般向上直冲,竟飞起有七八丈高,不偏不倚,落在一棵树上。
一这棵树自山壁间斜斜伸出来,铁萍姑的袍子竟恰巧被树枝勾住,赤裸裸的身子肚像是条白羊似的被吊了起来。
江王郎再也想不通她是怎麽会被吊上去的,忍不住大呼道:「快跳下来,我接住你。」
铁萍姑却像是己被吓呆了,竟连动都不会动。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的神色更是怖欲绝。但她的眼睛却没有瞧着江玉郎。
江玉郎忍不住又随着她的目光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竟已站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人。只见她雪白的衣衫飘飘飞舞,身子却如木头人般动也不动,面上也戴着个木头雕成的面具,看来就像是忽然自地底升起的幽灵。
她随手一抛,就能将铁萍姑抛起八、九丈高而且不偏不倚地挂在树上,这份手力武功,简直
骇人听闻。
一个男人正在兴致勃勃时,若被人撞破好事,那火气当真比什麽都来得大,江玉郎只觉一肚子鄱是火,把别的事全都忘了,大怒道:「你这人有什麽毛病,好生生的为何来找我的麻烦」
白衣人远是站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江玉郎火气更大,忍不住窜过去一拳击出心白衣人还是不动,只不过袍袖轻轻一拂,江玉郎击出去的一拳,也不知怎地,竟忽然转了回来。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拳竟打在他自己头上。
江玉郎脸立刻被打肿了,但头恼却被打得清醒过来,只觉两条腿畿乎再也站不住,颤声道「你……你莫非就是移花宫主?」
白衣人冷冷道:「凭你这样的人,也配说移花宫主四个字?」
江玉郎「噗」地跪在地上,嗄声道:「小人的确不配说这四个字,小人该打。」
他的确是聪明人,不等白衣人出手,就自己打起自己来,而且下手还真重,打的实在不轻。
白衣人冷冷的瞧着,也不开口。
第九十六章 奸狡诡诈
她不开口,江玉郎的手就不敢停,只见他一张又白又俊的脸,恍眼间就变得像猪肝一样,顺着嘴角往下直淌鲜血。
铁萍姑瞧得心都碎了,忍不住道:「宫主,求求宫主饶了他吧。」
白衣人这才抬起头来,道:「你为他求情,又有谁为你求情?」
铁萍姑头声道:「婢子自知罪孽深重,本就不敢求宫主饶恕的。」
白衣人道:「很好,那麽我问你,你将小鱼儿带到那里去了?」
铁萍姑道:「小鱼儿他……」
她忽然想到自已若说出真相,宫主若知道小鱼儿已死在江玉郎手上,江玉郎只怕立刻就要被碎万段了。
白衣人道:「小鱼儿他怎麽样了?你为何不说?」
铁萍姑道:「他……他也到了这里,只怕是在东面那一带。」
白衣人道:「好,我这就去找他,但愿你说的不假。」
江玉郎这时已被自己打得躺在地上,但还是不敢停手。
白衣人叱道:「够了,停手吧。」
江玉郎挣扎着爬起来,叩头道:「多……多谢宫主。」
白衣人道:「现在,我要你在这里看着她,若有人伤了她,我就要你的命,若有人将她救走,我也要你的命,知道麽?」
江玉郎道:「小人知道。」
等到江王郎抬起头时,白衣人已又如幽灵般消失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就是移花宫主,原来移花宫主就是这样子的,想不到我今日竟见着了她,只怕是走了运了。」
铁萍姑叹道;「幸好今日来的只是小宫主,若是大宫主来了,你我此刻只怕都活不成了。」
江玉郎出神地凝注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铁萍姑道:「但等她回来,你我还是活不成的,你害了小鱼儿,她绝不会饶你。」
江玉郎道:「为什麽?她本来不是要花无缺杀小鱼儿的麽?」
铁萍姑道:「不错,但她只许花无缺自已亲手杀小鱼儿,却不许别人动小鱼儿一根手指,就连她自己,也绝不伤小鱼儿的。」
江玉郎讶然道:「这又是为了什麽?倒买是件怪事!」
铁萍姑道:「我也猜不透这是什麽道理,她们姐妹本来就是个怪人,无论如何,你现在快将我放下去吧,我半身发麻,已被她点了穴道。」
江玉郎叹道:「我就算救了你,咱们两人还是逃不脱她掌握的。」
铁萍姑道:「但咱们好歹也得试一试,等她回来了,反正也只有一死,现在若是逃走找个地方藏起来,说不定还可过几天快活的日子。」
江玉郎垂下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忽又抬头道:「但你若不告诉她小鱼儿是被我害死的,她也就不会杀我了,是麽?」
铁萍姑怔了怔,道:「也许…」
江玉郎道;「你方才既已骗过了她,为什麽不再骗下去呢?」
铁萍姑道:「但……但我……」
江玉郎柔声道:「你既然反正是要死的,为何要我陪你一死呢?你若真的对我好,就该牺牲自己来救我,我一定永远也忘不了你。」
铁萍姑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实在再也想不到江玉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实在不是人说的话。
忽听一人咯咯笑道:「妙极妙极,我已有很久没听过这麽妙的话了。」
另一人笑道:「这位仁兄若是女的,萧咪咪见着他也一定要自愧不如。」
第叁人道:「哈哈,两个萧咪咪,只怕也抵不上他一个。」
第四人大笑道;「自从欧阳兄弟死後,你们一直担心找不到人来凑数,现在不现成的就有一个在这里麽。」
笑声不绝,山坳後已走出四个人来。
只见这四人一个嘴巴特大,一个不男不女,一个满脸笑容,还有一个像叫化子的,背上却背着只麻袋。
一逅麻袋竟不停的在蠕蠕而动,而且里面还不停地有叫吟之声发出,这叫吟声也奇怪得很。
发出叫吟的人,虽像是很痛苦,很难受,却又像是很舒服,听得人忍不住从心里了起来。
那叫化子模样的人,左手还提着根树枝,竟将树枝当鞭子,不时往那麻袋上抽上一鞭。
他一鞭抽下去,麻袋里的叫吟声就更销魂,嘴里还含含棚糊的说着话,隐约可以听出,她居然是在哀求道:「求求你……抽重些好麽?求求你……」
那叫化子模样的人却偏偏放下鞭子,不肯再抽了,反而向江玉郎笑道:「世上居然有人喜欢挨打,你可瞧见过麽?」
江玉郎倒买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连听都没听见过,他虽然最善应变此刻也不禁呆住了。
树上的铁萍姑又羞又急,竟不觉晕了过去。
来的这四人,无疑就是李大嘴屠娇娇白开心和哈哈儿了,但麻袋里这喜欢被人打的却又是谁泥?
李大嘴已走到江玉郎面前,咧嘴一笑,道:「这位朋友,你贵姓呀?」
江玉郎虽不知道这些人是什麽来头,但见到他们的模样一个此一个诡秘,倒也不敢再得罪他什。
他乾咳一声陪笑道:「在下蒋平,却不知各位尊姓大名。」
李大嘴笑道:「兄台年纪虽轻,想必也听说过「十大恶人的名字?」
哈哈儿道:「哈哈,你瞧见他这张嘴,也该知道他是谁的。」
江玉郎目光从他们脸上瞧了过去,掌心已不觉出了汗。
屠娇娇咯咯笑道:「小兄弟你只管放心,咱们来找你,并没有什麽恶意。」
江王郎忽地一笑,道:「各位俱是武林前辈,自然不会找在下这无名後辈麻烦的,在下非但十分放心,而且今日得见武林前辈的芊采,更实在高兴得很。」
屠娇娇吃吃笑道:「你们瞧,这孩子多会说话,嘴上就好像抹了蜜似的。」
哈哈儿道:「哈哈,这样的人,连我和尚见了都欢喜也就难怪树上的这位小姑娘,不惜为他玩命了。」
江玉郎正色道:「树上那位姑娘,与在下虽然相识,却不过只是道义之交而已,那里有什麽男女之情,前辈说笑了!」
屠娇娇道:「既然是道义之交,人家赤条条地被吊在树上,你为什麽不去救她呢?」
江玉郎叹了气道:「在下虽有相救之心,怎奈,…怎奈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她不幸遭人羞侮赤身露体,在下若是去救她,岂非多有不便。」
屠娇娇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个正人君子了。」
江玉郎道:「在下虽然浪迹江湖,但这礼义两字,倒也末敢忘记。」
屠娇娇忽然咯咯大笑了起来,指着江玉郎道:「你们瞧,他是不是有两下子,莫说萧咪咪,就连欧阳兄弟见了他,也非得拜他做师傅不行。」
哈哈儿道:「哈哈,欧阳兄弟说话,叁句中至少远有一句是真的,但他一共只说了四旬半话却有四句是假的。」
江玉郎道:「前辈又说笑了,在前辈面前,在下怎敢说谎。」
哈哈儿道:「你不敢说谎麽?哈哈,这就又是一句谎话。」
屠娇娇打断了他的话,娇笑道:「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好,那麽我问你,你若是蒋平,有个叫江玉郎的小坏蛋,却又是谁妮?」
谎话被人当面揭穿,还能面不改色的人,每一万人中,大约只有一两个,江玉郎自然就是其中之。他非但脸不红,色不变,反而笑了起来。
屠娇娇瞧着他,似乎越来越觉得他有趣了,也笑着问道:「你笑什麽?」
江玉郎道:「要在前辈们面前说谎,岂非简直好像鲁班门前弄大斧,孔子庙前卖百家姓,但在下却偏偏自不量力,这还不可笑麽?」
哈哈儿拍手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哈哈,这马屁实在刚好拍在咱们屁股上,拍得恰到好处,舒服极了。」
江玉郎道:「前辈们末和在下说话之前,想必早已将在下的底细都摸清了。」
屠娇娇笑道:「不错,咱们非但早已知道你叫江玉郎,是江南大侠的宝贝儿子,也知道这位小情人本是移花宫的门下。」
屠娇娇道:「你可知道咱们为什麽会对你如此关心?」
江玉郎微微一笑,道;「莫非前辈们想替在下做媒麽?」
屠娇娇笑道:「我若有女儿,宁可嫁给李大嘴,也不会嫁给你,李大嘴至少远不会吃她的脑袋,但是你,吃了人只怕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江王郎微笑道:「前辈过奖了,在下怎比得上李老前辈」
李大嘴道:「你也用不着客气,我吃人最多只不过是一个个的吃,但你吃人却是一队队的往下吞,在狮镖局的那些人,不是被你一夜之间全都吞下去了麽」
江玉郎还是面不改色,笑道:「前辈们将在下调查得如此清楚,是为了什麽呢」
屠娇娇道:「你也许不知道,自从欧阳兄弟两人死了後,「十大恶人』其实剩下九个了。」
屠娇娇又道:「除了欧阳兄弟已经一命呜呼外,这些年来,恶赌鬼好像渐渐要改邪归正,做好核子了,狂师铁战的毛病也越来越大,没有别人和他打架时,他就打自己,那位「迷死人不赔命的萧咪咪,更不如在那个洞里藏了起来,所以咱们此番出山之後,忽然发觉「十大恶人的名头,在江湖中已渐渐不大能吓唬人了。」
江王郎自然是知道萧咪咪在什麽地方的萧咪咪已被他和小鱼儿关在地牢里,这辈子只怕再也休想出头。
但他只是淡淡笑道:「前辈莫非是想找个人来代替欧阳兄弟的位置」
屠娇娇道:「不错,咱们若想重振『十大恶人』的名声,非找个生力军不行。」
江玉郎目光闪动,笑道:「但这人倒的确难找得很,据在下所知,江湖中够资格能和前辈并驾齐驱的人,只怕还没有几个。」
屠娇娇瞧着他微微笑道:「远在天边,近在跟前,你就是一个。」
江王郎赶紧道:「在下怎当得起。」
哈哈儿道:「哈哈,你用不着客气,你年纪轻轻,已有这麽样的成就,再过两年,只怕连咱们都没法子和你相此。」
江玉郎像是觉得有些受宠若鹫,连声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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