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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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山河-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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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回去赎身。 

许天赐听了十分同情,但也问她们,万一输了呢? 
姐姐汪小英十分干脆地回答:“输了就是命该如此,老老实实回去当婊子去。” 
两姐妹就这样入了局,许老头子派人送她们进了赌场,因为家中有个好赌的舅舅,她们倒是什么赌都会。 
她们先在骰子上小试,居然赢了一千两,又在牌九摊上押注,手气不错,居然赢上了四千两。 
依妹妹的意思,就要回去了。 
可是姐姐不干,说这只够还本钱,还得加上几百两利息,而且她们年纪也不小了,也嫁到人家,也该有像样子的嫁妆。来都来了,干脆再赌它一次好了! 
于是孤注一掷,再把四千两全押了上去,这次运气好得出奇,她们拿了副一点,庄家竟然是蹩十,又赢了四千两。 
姐姐的赌兴更浓了,说什么也不肯走,而且连注也不收,继续押下去,居然又连赢了几把。 
全部赌注已经大到六万四千两,但姐姐不肯歇手,也不肯收注子。 
她的运气好得出奇,几乎是无往不利,反正本钱上有五百两,输了也不过如此,赢了可以把田地房产都赎回来。 
天福赌场的输赢不小,但一注押上几万两的还少见,推庄的那个伙计额门冒了汗了,暗乎邪门! 
这两个雌儿的运气好得出了奇,几乎每一把都赢,而且骰子也在帮她们的忙。 
有时他叠好了牌,靠熟练的手法,想打出一副吃三家杀四方的点子,但是偏偏骰子打出来会偏了一下,不是多一点,就是少一点,把最大的牌给了她们。 
由于场面越来越大,赌注越来越增,这一摊成了最热门的场合,大家都围过来看了。 
大管事牛金星亲自过来,看见这情形,呆了一呆道:“二位还不肯歇手吗?这下子不但够赎身子出来,连嫁妆都十分丰盛了。” 
姐姐汪小英笑道:“钱没有怕多的,我想我们家没有男丁,姐妹们一嫁,香火就断了,若是有钱,置下一份产业,就可以招个倒踏门的女婿上门,使香火维持下去。” 
牛金星道:“姑娘的口气是稳赢的了。” 
汪小英道:“我倒不敢说,可是老天爷似乎有意要帮我们的忙。没法子嘛!你们叫天福来,上天降福下来,连关了门都堵不住。” 
牛金星冷笑道:“老天爷可不帮贪心的的人,离手!” 
庄家喊离手,就是承认桌上的注子了,打出了骰子。 
这是四副牌中最后的一副,前面已经出过三副,牌都可以查了,还有一张天牌,一张人牌,以及搭配一些杂牌。 
牛金星在叠牌的伙计那儿已经知道天牌和人牌在一起,打出点子后,那副牌正好在自己手里,已经稳吃了! 
这下子再也不怕人家捣鬼了,所以一连声地叫大家开牌出来。 
上家开出牌来是么了配长三的和点,下家则是铜锤配四六的六点,汪家姐妹的天门应该是梅花配四五的长九,都小于庄家的天杠。 
可是汪小英把牌一翻,牛金星直了眼,那是一张天牌、一张四五,大牌九中算天九王,但在小牌九中只有一点,牌面小得可怜。 
牛金星初还以为是伙计排错了,把天牌跟梅花掉了位置,那也没关系,梅花配人牌还有八点,可以吃两家赔一家,尤其是吃下天门,足够赔出而有余了。 
可是他一翻牌,气得没吐血,他手里仍是一副天杠,他却不敢摊牌,只有合上牌,喊一声:“通赔!” 
他的牌全亮出来,仍然可以吃三家,可是一副牌中,不能有三张天牌的、这明明是有人捣蛋换了牌。 
但是没当场抓住人家,这时只有自认倒霉了。 
那个洗牌的伙计只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心想即使错了,最多只是小赔上家而已,仍然大有所获,怎么会通赔呢?所有剩余的牌中,不可能有比天门小的了。 
为了责任所关,他忙问了一句:“牛爷!您也不亮亮牌就赔了吗?” 
牛金星一个巴掌掴出去,把那个伙计打出丈许远,厉声道:“混帐东西,我叫了通赔,你管赔钱就是,又不输你的钱,你噜嗦什么!” 
牛大总管一向十分和气,笑脸对人,发脾气揍人还是第一次,大家都十分奇怪。 
旁边的伙子又忙推过筹码来,已经是堆满了桌沿了。 
牛金星道:“二位的筹码太多了,请到帐房来,我们结算一下再来玩吧。” 
汪小英却道:“不忙!不忙,反正我下一注还是全部押上,手气正顺,我不想换场子。” 
牛金星沉声道:“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二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不妨摆个清楚,天福来赌场中从来不容江湖郎中厮混,二位是跑错地方了。” 
汪小英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开了场子,就得让我赌下去,除非你们关了门。” 
牛金星道:“好!本场今天歇业,收摊子。” 
寻常赌场,总要到快天亮才歇业,第二天午后再开,今天才不过二更,牛金星居然宣布歇业,显然事出非常。 
但是赌场的人员却十分地有秩序,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场子,结算帐目,更大方的是今天赢走的照付,输的退还。 
这一来总算没人抗议了。 
汪小英道:“你们既然不开场子了,我们的帐也结一结吧,其实也不必细算了,我没有收回过注子,其是十二万八千两,给你们八百两小费,总算是十二万七千二百两,我要现银子,不收银票。” 

牛金星道:“姑娘,十二万多现银虽难不到我们,可是你拿得走吗?” 
“那是我的事,我带了现银来赌,赢回的自然也是银子,你管我拿不拿得了。” 
牛金星沉住气道:“好,就给你银子,来人,抬银子出来。” 
帐房里抬出一箱箱的银子,每箱一万两,就是六七百斤重了,足足有十几箱。 
汪小红一箱箱都打开看过道:“姐姐,数目都齐了,就是成色不太好,马马虎虎算了。” 
牛金星道:“这是官中库银,成色会差?” 
汪小英道:“当然了,什么事一经官府,就要脱层皮,这库银不但成色差,而且份量还不足,不相信你可以秤秆还,百两一锭的,最多只有九十八两!” 
百两官银,打些折扣是常事,这个女的倒很内行。 
她数着指头道:“一百差二两,一箱差二百、这十几箱差到两千多了,不行,你们用这银付帐,可得把缺的补上。” 
牛金星见场中的客人差不多散光了,将脸一沉道:“二位别装蒜了,现在没有闲人了,可以摆明了讲!” 
汪小英也一改态度,沉声道:“很好的!姓牛的,你这一场子开得很久了,也捞足了,我要你们开门。” 
“开门,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这间场子是谁开的,真正的后台是谁?” 
“管它是谁都一样,不过我们都打听过了,这儿是东厂的后台,你们都是忠顺王的属下!” 
“姑娘知道了就行,也该明白东厂是什么机构!” 
“姑奶奶自然清楚,我是以西厂副统领的身分来接受的,今后这地面上的事由西厂管了,这是汪公公的手谕!” 
她递过一份手卷。 
牛金星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冷笑道:“失敬!失敬!原来二位竟是碧落仙子和地魔女!” 
李瑶英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呛然一声,自腰下掣出了长剑道:“凭这两个名字,够不够叫你们挪挪窝!” 
牛金星冷冷地道:“凭汪公公的手令,公事上够了,凭二位的名字,手续上还不够!” 
李瑶英的怒火突升,她一向是很高傲的人,而这个牛金星居然没把她放在眼中,这是她绝难忍受的! 
她手脱一振,长剑已如电发出,口中还冷冷地道:“加上这个够不够?” 
牛金星自然也提防了,但没有想到这位姑奶奶说出手就出手,连拔剑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以为像她们这种创下盛名的人物,多少会讲究名家气度,对一个空手的人不会出剑的,至少也该打声招呼! 
但他却没想到对方是两个女郎,她们行事不一定是照规矩来的。 
饶是他缩头藏颈躲得快,头上的发髻已被削了下来,连带着头皮也去了一块,血流满面。 
李瑶英更不放过他,长剑紧追而前,又在他屁股上扎了一剑。 
牛金星死命地滚开了,还亏得马上飞的流星刺锤斜里挥到,替他挡住了第三剑,他才能狼狈地站起来。 
忙不迭的由旁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条霸王鞭,横在胸前、摆开门户喝道:“臭婆娘,你要不要脸,不出声就打了。” 
李扬英冷笑道:“姑奶奶兵刃出鞘,就准备要宰人了,杀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还要先打招呼不成!” 
牛金星和马上飞一向在智多星左右担任助手,多少也算个人物,那忍得住如此辱骂,再加上身上的两处伤,伤虽不重,血却流得不少、疼痛异常,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他长鞭一摆,抢攻过来,口中还骂道:“臭婊子,老子不摆平你十八个不同样儿,就是你养的。” 
李瑶英虽然连刺他两剑,心中并未萌杀机。她主要的目的,是在破坏东厂的这一处机构,逼出主持人来。 
但她却最恨人口齿轻薄,牛金星却偏偏犯了大忌,因而她脸色一沉,剑势大盛,绞了上去! 
牛金星的长鞭也自卷到! 
两个搭上手就是一场狠拼! 
但闻叮当之声不绝。火光直冒四溅。 
牛全星是想仗着鞭沉力猛,砸掉她手中的长剑,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的腕劲竟不在他之下,居然跟他连连硬碰,着着进逼。 
他只有豁出性命去拼了。 
李瑶英的剑技实在高出他有余,可是遇上他不顾命的打法也是无奈,拼了廿几个回后,李瑶英火大了,抢身进去一剑急搠! 
牛金星一看躲不开,狠心也是一出迎头砸下,仍是拼了命的打法。 
在习惯上,李瑶英一定会撤招退后的! 
可是这次李瑶英竟也横了心,剑势不改。只是长剑脱手飞出,然后身子巧妙地翻转,双足上踢,脚底蹬着那砸下的长鞭,身子弹射出去! 
而她的剑却直刺透了个金星的咽喉! 
牛金星瞪大了眼,长鞭已被蹬脱了手,咽喉上还钉着那枝剑。 
他看着在不远处飘身落地的李瑶英,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女郎竟能以如此巧妙的招式杀了他。 
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瑶英飞快地上前,手握剑把,脚下一踢,把牛金星的身子踢得滚了出去。 
马上飞吓得怔住了,他的多刺流星锤也来不及发出救援,因为一切都发生很大快了。 
等他渐渐回过味来时,脚下不自主地向后退着,似乎有开溜的意思。单小红沉声喝过:“站住!不许走!” 
声音发自他的身后,原来她早已防着他逃走了。 
前有碧落,后有地魔,马上飞知道是走不掉了,硬起头皮道:“二位姑娘既有汪公公手谕要这块地方,在下自然不敢违命,这块地方就交给二位了!” 
单小红道:“没这么容易,我们是有意接收,但你得把一切作个交代!” 
马上飞道:“单女侠,在下和牛金星只是担任总管而已,却不是上持人,所有一应帐目人员名册,俱不归我们管,因此在下也无法作交代。” 
“那就把主持人交出来!” 
“老夫就在这里,二位要办交接,问老夫便是!” 
那个老店东就站在一旁,因为一直都是牛金星在说话,所以谁也没注意他。 
等他开了口,李瑶英才微怔道:“你是主持人?” 
许天赐道:“不错!老夫许天赐,这家客栈、酒楼以及赌馆俱是老夫名下产业,登录有司,绝错不了!” 
李瑶英还不知道他就是十三邪神中的天官赐福,所以道:“老头儿,这儿是东厂的分站,你别强出头往身上揽事,有些事你承当不起!” 
许天赐一笑道:“笑话,东厂分站也是老夫在主持,老夫会有承当不了的事?汪振是油蒙了心,凭他一纸手令,派两个女娃娃来,就想接下老夫的产业了!” 
李瑶英诧然道:“东厂分站也是你在主持的?” 
“不错,牛金星、马上飞只是老夫所聘的总管而已,你应该直接来找老夫谈的?” 
“你是十三邪神中的那一个?” 
“老夫许天赐,号由名中而来,现在你知道了吧?” 
“啊!你是天官赐福。” 
“你们在来前就应该打听清楚的,汪振这个混球,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找老夫的麻烦。” 
李瑶英明知对方不好惹,但是却也不相信对方有多厉害,长剑一摆道:“很好,我义父说你们东厂主管各地的厂卫事务多年,油水也捞足了,应该换换手,让西厂也接管几年,好处大家分分。” 

许天赐哈哈大笑道:“多少年来只有老夫向人分肥的,现在居然有人敢到老夫口边来讨食,你们的胃口不小!刚才你们说是奉了义父之后,那是汪振吗?” 
李瑶英道:“不错,他与我家是多年至交,因为西厂一直受制于东厂,他才邀我们来帮他撑撑腰。许老头儿,你打算怎么个交接法?” 
许天易脸色平和如故道:“老夫接到京中急报说,汪振最近邀了几个帮手入了西厂,想跟东厂较较劲儿。 
忠顺王那儿吃了点小亏,正想老夫进京去协助拳,那知道你们却送上门来,好极了,哈哈哈” 
单小红在双方说话时,又悄悄地掩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就是一剑刺出。 
她知道这些绝世魔头功力深厚,均非易与之辈,力敌不足,必须突起暴袭,出其不意,才有得手的可能。 
她们和南宫少秋分头办事,虽然无意和南宫少秋争功,但少女的矜持,总不想落在南宫少秋的后面,因此不声不响就发动了攻击,动作奇速,期在必得。 
许天赐似乎名实不符,竟然毫无所觉。 
单小红创利实,才觉得不对劲! 
她用的力很大,剑尖透入两三分时,由对方背上传来一股柔韧抗力,把她的劲力化解无形。 
跟着许夭赐的施袖向后一挥一卷道:“女娃娃,良心不好,老夫先前看你们说得可怜,才带你们进来,而且还暗示手下,让你们赢一点以免堕入风尘。 
那知你们竟然贪不知足,赢了几千两还不知足,更要掠夺老夫的产业,贪得之心凡人皆然,那也罢了,你这小妞谋财之外,还要害命,那可实在不可饶恕!” 
单小红剑刺不人,心知遇到高手,想到撤剑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长袖带着一股暗劲涌到,啪的一声穴道已为拂中,身子倒在地上。 
李瑶英大骇,她的武功比单小红略高些许,但是许天赐却高出单小红太多,她自然也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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