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它一混啦!”
客途噗嗤一笑,猛摇其头,不予置评。
小千嘿嘿讪笑:“有一个千古不变的代名词,用来形容你最贴切不过。”
“不要脸,是不?”小桂斜着眼反问。
“不是!”小千嘻嘻一笑:“那个词已经落伍了,新新人类早就舍弃不用它了。”
“那又是什么调整,足以形容少爷我?”
“屁塞仔儿!”
小千一字一顿的宣布,也不管小桂他们是否能够了解这个词的意思,一夹马腹,险喝着
冲向十数丈外,人马喧腾的驿站而去。
进了驿站,小千直接将马奔向马厩,打了赏请里面的马夫照料,自己则转向官道对面一
间供宿的酒馆。
随后而到的小桂他们依样画葫芦,交待了马匹,也横越官道朝酒馆走去。
岂料,早他们一步踏进酒馆的小千已匆匆返身,大步迎向二人,低喝:“快走!”
小桂和客途同是一愕,却也反应迅速的回转运马厩,但他的才刚走到官道中央,马厩分
一栋四方木屋里,已经走出一队头顶红樱.身辽役眼,手挥大朴刀的官府衙役。
为首的捕头乍见路中的小桂和客途。立刻咆喝:“在那边,抓住他们!”
众捕身轰诺一声,纷纷撤出拿人铁练,凶神恶煞般围向小桂和客途。
小千机伶的进向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加步走向马厩,众捕役不疑有他,根本懒
得阻拦,他轻易脱身,消失于马厩中。
小桂和客途望着恶形恶状的捕身围了过来,约略猜到是啥回事。但二人佯做不知,闪向
一旁,故意让退。
众捕身自然不会轻易放行,随着二人闪身而移位,将二人团团围困。
小桂嘻嘻笑道:“官爷大哥,你们拦着我们兄弟二人做啥?”
一名威猛大叹喝道:“小朋友,你们在丰亭县犯一案子,早已行文至此通缉你们二人归
案,你们若乖乖的让咱们锁上,跟咱们回衙门去,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小桂和客途对望一眼,客途轻喷一声:“官爷大哥,我们是被人陷害,是冤枉的呐!你
瞧我们二个像是匪徒之流吗?你若锁了我们去,岂不叫一般百姓笑话?”
这威猛大汉本就觉得眼前二个小鬼,怎么也不像是会逞凶伤人的恶徒,因此被说得一
愕,只得回头瞅着自己的头儿,请他定夺。
捕头是名长得瘦小精干的五旬汉子,他正负着双手,淡淡道:“是不是枉棱,上了公堂
自有大人定夺。我们捕身只负责奉命行事,按图缉人,二位小兄弟就多委屈些吧!”
小桂叹了口气:“有了丰亭县的经厉,老实说,我们非常不信任公堂之上尚有公理,所
以很难说服自己委屈一点点,只有设法抗争到底了。”
捕头的脸色有些茫然:“老朽很同情二位小兄弟的遭遇,不过,国有国法,既然二位被
咱们碰上,且认了出来,咱们只有拿人了。看二位小兄弟言谈平静,气度不凡,显然不是普
通人物,你们既要抗争到底,恐怕不打算乖乖和我们回去吧!”
“你说呢?”小桂嘻嘻一笑,不置可否。
捕头目光精光一闪,沉喝道:“拿下!”
他的话声刚落,马厩那边已冲出三匹快马,撞向包围圈。
“小心!”
众捕役一阵惊嚷,纷纷闪避马匹的冲撞。
小桂他们则趁着混乱之际,身形猝闪,掠上马背,轻松冲出重围。
小桂不忘回头扬手叫喧:“捕头大人,我们尚有急事待办,恕不奉陪啦!”
三骑随即狂奔而去,小千亦自藏身的马腹之下,利落翻回马背,朝着后面惊叫怒骂卸尾
而迫的衙役递了个飞吻,得意地绝尘离去。
精干的捕头很恨的跺足直骂:“可恶,这二个小鬼居然还有人掩护,快用飞鸽通知前面
关哨,有通缉犯闯关而去,叫他们加紧缉拿!嫌犯共为三人,动作快!”
在他连串的咆喝怒叫声中,众捕身又是一阵骚动忙乱,急着去执行他的吩咐……
小桂他们策骑狂奔,直到冲出数里之后,方始减缓奔速。
一路上,三人想到自己狼狈奔逃的模样,不禁伏在马背上狂笑不歇。
小千咯笑不休道:“这下可好,连我变成你们的共犯了,师父若知道我被通缉,不知会
有何反应?”
小桂风凉道:“大概会叫你回山面壁三年,以待风头过去再说吧!”
“面壁三年?”小千啧啧道:“不会那么严重啦!不过,三个月倒是满有可能的事。”
他语气一顿,故意哀声叹气:“唉……,我真不幸,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二个通缉要
犯?”客途忍不住呵呵捉笑:“我记得好像有听人说过,你的命运乖外,一生易遭小人陷
害。既然是你命中注定,你就认命了吧!”
小千扮个鬼脸:“师父还说我认识你们是转祸为福,依我看,是福是祸可难说得很呐!
若是我宋小千没死在僵尸手里,反而栽在六扇门那些鹰爪们手中,那才真毁了我堂堂茅山弟
子的英名哩!”
“安啦!”小桂嘻嘻笑道:“你可以对我们没信心,不过却不能怀疑你师父、你师祖的
相术不灵呀!我记得他们可没提到你有牢狱之灾嘛!所以你应该没机会被公家逮捕才对。”
“怎么逮?”客途呵呵直笑:“这个小千贼滑得不得了,从头到尾都没引起捕身的注
意,就连放马救人都还把自己藏得妥妥当当,叫人看不到他的模样,就算六扇门里的人想画
个图来通缉,也弄不清他的脸到底生就何等德性!“
小桂吃笑捉弄:“是呀!关于如此周密的自我保护本事,咱们可得多向他学学,免得到
处都搞成见光死的局面。”
“随便你们说啦!”小千泰然:“反正你们二个是菜鸟,还不明白人在江湖,什么麻烦
都好惹,就是别去招惹官府的原则。”
“对了!”客途好奇问道:“刚才你一进酒馆莫非看到什么了?怎么知道转出来催我们
跑路?”
小千白眼道:“还会是什么,当然是二位大少爷逼真传神的美丽画像喽!一排十来张你
们二人的通缉图像,就贴在酒馆进门最显眼的地方,有人通报已发现你们二人的行踪,正一
路南下朝流东方向前进,他们推测罪犯必定经过驿站,所以在那边守株待兔,等着逮住你们
二位大少爷好领赏呐!”
小桂咯咯笑道:“你刚才还说咱们二人没身份,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人打算靠咱们发财
了。可见呀!你这个小老千算命的功夫不怎么灵嘛!”
客途呵呵笑道:“也不能怪小老千本事不好,应该说是咱们哥儿俩行情暴涨太快、前一
刻尚不值钱,后一刻卤鱼翻身,身价节节攀升直逼涨停板,才会跌破这专家的眼镜。”
小千望着二人直摇头:“你们二个可真叫乐天知命哩!到现在还笑得出示?你们大概算
的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哦?”小桂好奇笑问:“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对呀!有多严重?”客途亦道:“难道会是要命的事?”
小千无奈叹道:“你们这二个白痴!你们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现在这条官道方圆百里之
内各大小衙门和驿事,都已经知道咱们造才闯关逃逸之事,包准这一路之上,官家方面铁定
大张旗鼓,严加搜巡、等着瓮中捉鳖了。”
“哦!”小桂皱皱眉:“他们行动这么快?我听说官府办事,一向都是以牛步化而出名
嘛!”
“是呀!”小千潮讪道:“通常是这样没错,但如果事关花红金,重赏之下岂会没有勇
夫?”
客途探问道:“我们哥儿俩到底值多少银子?竟能令人如此热血沸腾,砰然心动?”
小千讪笑:“不多,也不少。二位共值一千两白银,而且死活不论。”
“太过份了!”小桂生气道:“怎么才值一千两?真是太看不起人!”
客途播搔后脑:“死活不论?那个丁二爷如此很我们,未免太夸张了吧!”
小千道:“这正是对方阴狠之处,因为一千两银子虽说不是很高的价码、对他丁二爷乃
是九牛一毛之事。但是对一服官差、捕役而言,一干两可是大半辈子也不一定赚到的银金,
你们二个看来又是很好吃的软柿子,他们不趋之若骛才怪。况且,因为死活不论之故,这些
人下手可以不择任何手段,无所顾忌,所以我保证想赚这笔钱的人铁定不少。更甭提江湖之
中,有一帮专靠领此悬赏过活的猎人族。
一千两正好是他们出手猪人的底限,这些人既是吃这行饭,当然没有一个是吃斋念佛的
善人,他们出手绝对凶狠毒辣,不留余地。所以你们俩真的是惹上麻烦了,现在你们明白了
没?”
小桂呵呵一笑:“原来真的是要命之事哩!”
小千叹道:“这也是为什么一般武林中人,多数不愿惹上官家的原因。因为一旦变成通
缉犯,任何寻常老百姓都是线民,行踪极为不易掩藏,走到那里就会被追捕到那里,生活根
本无宁日可言。你们懂了吧?”
客途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刚才我们虽未进酒馆,官差就知道要出来拿人,大概就
是那个马夫告的密。”
“你总算了解了!”小千无奈道:“现在,咱们已经在衙门里挂了号,接下来应该如何
避开官府方面的追缉?”
客途毫不忧心道:“照你行前的说法,咱们当然不能如此毫无遮拦的继续往前闯喽!”
小桂亦是不慌不忙道:“既然陆路走不通,大不了改走水路罢了。”
小千望着二人,忽然笑了起来:“我现在才发现,你们的定力果然比我高明许多。看
来,我似乎太过杞人忧天了。”
小桂笑谑道:“不错,有人觉悟了!”
客途呵呵一笑:“咱们师父最先教会我们的一件事,就是凡事要懂得顺其自然。任何事
情,怎么遇上就怎么解决,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实,懊恼或化心都无济于事,图增烦恼而
已。”
小桂吃吃笑道:“跟我们在一起,久了你会明白,凡事放轻松就对了!天底下没有不能
解决的事,时间未到,你急也无用.如果时后已至,你想越看不解决也不行,一切自有天数
啦!”
小千细细凝思一番,已豁然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凡事一放轻松就对了。”
三人相视大笑,彼此心灵上的距离,不知不觉又更拉近几分。
既已决定改走水路,小千立刻开始动脑,规划新的行程。
他们三人离开官路,避向山区小路,随后在半山处通着一家猎户,三人便向他们借个地
方打尖休息。
这户人家姓张,只有一对老夫妇,和二个年近三十的儿子住一起,小桂他们方至,这人
家的午餐也才摆上桌,尚未开动。
张家秉承山里人热情好客的本性,愉快的招呼小桂他们用餐,经过方才一阵狂奔,小桂
他们还真有些饿了,当下也不客气推托,坐下和这户人家一起便餐。
小千称自己等人乃随兴出游,走到哪玩到哪,因为贪赏山色风光而迷路,所以跑到山里
来。
他如此编造说词,无非为了便于仔细探问这山区的诸般路线,好做为行程的参考。
岂料,张家爷子热心过度,深恐这三个小娃娃不熟山路,再度迷失于山间,非得叫自己
的大儿子陪他们三人下山不可。
三人勘不过张家的热情,只得任张大柱伴着下山。
第十章 夜游神传信
第十章夜游神传信
张大柱个性爽朗健谈,一路之上说了不少野闻趣事,逗得小桂等人大开耳界,笑不拢
口。
日落黄昏之际,天边云霞一片服红。
张大柱终于将三人送抵山脚,此时,他们已越过山岭远离宫道,但也远离了三人本拟前
往的渡口。为了不再泄露行藏,三人并未言明自己等人真正想去的地方;因此,当三人知道
最近的渡口,竟是在山的另一边时,着实哭笑不得。
朴实爽朗的张大柱半天下来,竟和三个聊出了感情,无论如何一定要亲自送小桂他们到
最近的小镇,才肯放心。
三人一听,这还得了,若真进了小镇,辛辛苦苦隐藏的行踪,岂不又得曝光?
最后,三人实在摆不脱张大柱的热情纠缠,只好暗施手脚将他点昏,留下三匹马和全副
鞍辔给这位偶然巧遇的热情朋友,自己等人则藏于暗处,等待张大柱离开。
张大柱醒来不见小桂等人,惊疑不定,以为小桂等人出了意外,直到他在马钱鞍袋中找
到小桂他们的留书,言明三人已先离去云云,这位大柱兄赶忙察看鞍袋,看过之后,忍不住
大声惊叫,随即朗空猛拜,口里直嚷着神仙降世大慈大悲!
原来,先前在路上,张大柱与三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谈到婚事,说自己和弟弟年纪已
老大不少,但因家计较紧,虽够生活却无力娶妻,言下不免颇多感慨。
小桂等人因喜欢他爽朗的个性,不仅将三匹上等骏马送给了张家,以报答一饭之情,另
还留了百两白银做为张氏兄弟二入的贺仪.有了如许厚赐,张家这兄弟俩非但有钱娶妻,还
可以搬到小镇上做生意,未来生活何止改善千倍,他岂有不惊不喜之理。
张大柱朝空拜了又拜,终于欢天喜地的上了马背,牵着另二匹大马,循来时之路,匆匆
赶回家报喜讯去。
待他走后,小桂三人自藏身处行出,忍不住对刚才所见把着肚皮哈哈大笑!
小桂道:“做人热心是很不错啦!不过,如果热情的太过头,也真叫人难以消受,”
客途呵笑道:“现在,咱们是不是得再走回头路,翻过山的另一边,到江边渡口去?”
小千反问道;“除此之外,你难道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没有!”客途苦笑不迭。
“所以啦!”小千双手一摊:“除了回去翻山越岭。咱们别无选择了。兄弟!”
小桂抬头望天,解问道:“还好天空看来满晴朗,今晚的月色应该不错,咱们来趟踏月
夜游也是挺有情调的事。”
幕色渐沉。
天空虽是明月高挂,繁星闪烁。
但山林之中是除了偶而透林而入的细碎月光,四下一片担黑,并不如小桂所认为的易
行。
入冬的时节,山上的夜格外清冷,空气中的冰寒冻得人直打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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