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闹佛叹了一口气,坐下闭目盘腿入定去啦。
“你别以为可以等杜禅定那小子来救你!”
雨士的声音在暗处轰轰回响:“在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开动的机关早已被人斩断封死啦!”
李大公子苦笑一声,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是这个幕后的天才了吗?”
雨居士显然在考虑,片刻之后才笑道:“是托穆贝勤!”
“他?”
李闹佛十分的不信:“那信小子整天就只会追女人,能成什么大器?呸!哥哥我才不相信他有这个脑子!”
他说好像越好笑,哈哈哈的自己大笑起来,中间还不时夹了上百句取笑托穆的话。
而且,越说越难听啦!
“他在激我!”
托穆冷冷的听着密室内的声音,哼道:“他以为用这种激将法就可以引得我进去杀他?
嘿嘿嘿,太天真了。”
格罕拉看着这主子如此沉稳,不禁有一丝寒意从背脊往上爬。
这个贝勒比自己想像的可怕多了。
甚至,自以为他那个“迷恋那群格格”的缺点,是不是也是故意做出来的,相好令人误以为掌握了他的漏洞?
“贝勒爷──,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格罕拉恭敬问道。
“宋翻处想要抢功,结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托穆沉沉一笑,道:“上头的那几个人将他们的人头拿去给姓宋的看!”
他顿了顿,接道:“不要用蛮干,没有好处的!”
“是!”格罕拉越来越觉得奴尔哈赤叫自己跟随托穆身旁并不是“保护”的角色,而是“学习”的身份!
他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托穆贝勒会不会是奴尔哈赤最可怕的“敌人”?
所以,自己的角色真正定位是“监视”?
格罕拉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很可能托穆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他以一向的“表现”好让自己掉以轻心!
谁又知道自己不留意当中,他做了些什么?
就以文华居的整个行动而言,自己也是到现才完全明白整个计画。
太可怕了。格罕拉退出密室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在奴尔哈赤与托穆之间,似乎只是一颗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棋子?
他皱眉叹了一口气,同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冰!他的眼角可以看见的是火红的一抹晶亮剑身。
血红玫瑰!
红满世的剑,十分的锐利冷酷贴在格罕拉的脖子上。出声的却是一个满慈悲的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和托穆贝勒所作所为,老衲及红施主尽在眼中。”
格罕拉真的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两位不但没死,而且还一直跟踪我们?”
明观大师与红满世果然也自龙汉金矿地下水脉逃脱。
“将李施主放出来。”明观大师缓缓道:“老衲和红施主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格罕拉淡淡一笑,回道:“杀了我吧!托穆贝勒不可能放了李闹佛。况且,以在下的一条命也不值得他这么做!”
“没错!”
托穆的声音和地下一声闷轰炸响,同时钻入明观大师和红满世的耳中。
“炸药已经封死最后的通路!”托穆沉沉一笑:“格罕拉的命在你们手上要杀就杀吧!
哈哈哈……。”
托穆在长笑中一个翻身往园庭外急窜!
红满世冷沉沉暴喝:“你以为走得了?”
红光飞卷,明观大师根本来不及阻止红满世的血红玫瑰划破格罕拉的喉咙。
他长叹一声:“阿弥陀佛!”
那厢红满世剑势狂奔已是劈至托穆的背后。
这把剑的速度连托穆也为之惊异。他全力阻挡变化身法,却是胸口已是在弹指间中了三道重创。
红满世的剑果然惊人。
托穆坠身而落,血红玫瑰紧追不舍;蓦地,十支沉墨黝黑的竹竿无声无息而来。
一根黑竹竿,阎王也惊心!
红满世决计没有想到江湖中最阴狠的黑竹竿会从他头顶贯轰而下,其势之强根本没有回手的余地!
一代雄杰。“赤夕”红满世实在是死不瞑目。
明观大师大惊,朝向眼前以背对着自己全身黑袍覆顶及地的黑竹竿道:“善哉、善哉,施主未免太心狠手辣。”
黑竹竿冷冷道:“你去跟佛祖说吧!”
黑影飘动,迅雷赛电狂奔向明观大师当面……。
杜禅定看着眼前这情景简直不敢置信。
以红满世和明观大师的武功竟然是一招之内被人斩杀?在体旁留下了一个特的记号。
黑竹竿下的手!
杜大公子忽然想起蝶儿仙曾说过,当年天下五大高手:明心大师、雷菩萨、黑竹竿、赵小呆、刀吻。
“孤独独笑没列入其中是因为他的双手已断。”蝶儿仙后来补充道:“否则,他可以排名前三!”
据蝶儿仙的说法,前两名是赵小呆与刀吻这一对男女。眼前,红满世和明观大师之死,似乎证明了蝶儿仙的话并没有夸大。
“真是可怕的人!”黄慧印打从心底寒起,道:“看来本教太自傲教中武功,不知天地之大,人外有人。”
陆法眼也感叹道:“可惜的是先教主的东临绝学无人能得其精髓,否则普天之下有谁可相抗衡!”
他们可不知道有一个叫唐断风的人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对阳东临所留下的秘偈几乎完全参悟!
陆法眼在讲这话的同时,唐断风也正自忖秘偈最后那一小段似偈非偈的心法:“练精化气,练气化形,练形化神,练神还虚;练虚还实,练实还真,练真还用,练用化圆!”
旁边尚有一小注解:“道家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有漏亦不足!”
千里外的这端,禅定公子可没时间去争武功优劣的问题,将目光四下巡视,对着秘道出入口哼道:“这里面古怪,我们下去看看。”
此情此景,魔教这一伙子人也不能丢下不管,便是前后六个人依序没阶而下。
下方,果然是间秘室,不过强烈的烟硝味令人难以忍受。
杜大公子骂人了:“真他奶奶的,看来有人封死了出路?”他大叫:“喂──,李小子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声音在回汤,可没有李闹佛的回音。
杜禅定反身窜了出来飞奔到凉亭查看。
“李闹佛一定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杜禅定指着地上的痕迹道:“看来所有的机关都已经被封死了,只有用火药硬把它炸开!”
这个,似乎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这下子连你也惨了吧!”
在黑暗中,李闹佛咯咯笑道:“本来还有那么一个通道都被托穆那小子给封死啦!”
雨居士的声音可没有方才那么镇定,甚至有点颤抖的喃喃自语:“他为什这么做?我们约定好的……。”
“认命吧!”
李大公子反过来安慰人家道:“谁不知道现实这东西遇上了,亲人也会变仇家。更何况,你是一个汉人,跟他非亲非故……。”
李闹佛在黑暗中打亮了火熠子,只见雨居士的神色十分惨白,双目尽赤似乎是十分的愤怒。
“不过有一件事足以安慰!”
李闹佛将火摺子在四下幌动,边笑道:“刚刚那一炸似乎炸裂了一点缝隙,所以现在空气清新多了。雨居士开始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了。这不仅仅是李闹佛的心丝细密,更重要的是他永远维持着乐观、信心,与高昂的斗志。”这种对手。“雨居士认真的考卢:“托穆可能挑错人了!”
平泉城外,上千个帐篷搭起围绕成圆。
中间,特别有重兵防守其内的十个帐营,看来是囚禁中原二十七名掌门之处。
另外在东北方向,也有不寻常的兵马重驻现象。
“看来我们的目标是在东北方向。”伍还情一行在里许外的山丘往下注视,哼道:“这次的行动务必要救出他们来。一则是杀女真人锐气,再则这段日子里他们可能听到不少消息。”
楚月他们是听到不少消息。
“我们今晚大闹他们营区!”楚大美人笑得好开心“最少要把那二十七名掌门放走一半,否则不是太顺了那群那个女人的意了?”
无明破和尚可十分佩服这个女人,轻叹道:“想不到施主的五术算得如此精湛。”
“别捧我啦!”
楚月哼了又哼,道:“幸好我事先算出有难先服了一大堆解药,又调动了筋脉,否则真是求救无门!”
她一叹,自个儿摇头道:“只能算出有难而算不出是那群这个女人,这那能算是‘精准’?”
仇严雷这厢也佩服道:“这样已经不得了了。”
“可不是,”骆家兄弟齐齐叹道:“若不是我们将计就计,如何能查出女真族幕后极大的阴谋竟是以染之毒要灭中原武林。”
这计画实是匪夷所思,简直是千年最狂妄大胆的行动。
果真成功,也许在一天之内中原武林从此消失世间。
“时间差不多了!”楚月挣开绳索,轻笑道:“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吧!”
楚月他们迅速往中营而走的同时,伍还情一行也同时到了这帐区的东北方向。
只不过伍还情他们的运气没那么好,刚刚才潜入便让守军团团围住。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毛头以为能在老夫手下救人?”蒲麻衣昂首负手而出,长笑道:
“早在山丘上已落入老夫的监视内!”
伍还情冷冷一笑,道:“阁下在中原武林素负重望,为何甘为外族鹰犬?”
蒲麻衣双眉挑动,冷冷道:“黄毛丫头,死有余辜!”
八字一落,立即是千百枪戟往当中杀至。
伍还情高喝:“不可力战,借力使力。”
乱军之中,只见他们纷纷四下窜走随手燃帐引得一片又一片的火光冲天,连三里外的平泉城也为之骚动。
“怎么回事?”
楚月他们可是楞了楞,自个儿道:“莫非有人来救我们?”
骆晓山急道:“必是伍姑娘他们。”
“既然这样你们快点想办法通知他们平安才是!”楚月立刻表现了大将之风:“由他们引开帐中守军我们好行动。”
骆菩提嘿的一声立刻由靴底取出冲天烟火点燃了奔向半空。砰!爆射开来。
原来他们早已平安无事。伍还情一行心中明白!
怎么回事?蒲麻衣大大皱眉,转身迅速进入囚禁楚月一行的帐营中,早已是空无一人。
蒲麻衣大怒,冲出帐蓬朝蓬外两名守卫举手便打,喝道:“你们是怎么看管的……?”
话声未尽,手掌未落。
因为,他举起的手被一只袖子卷住,更因为他的脖子上还有一只更有力的袖子紧紧勒住。
没有人会以袖子当武器。
除非,他没有手拿兵器!
蒲麻衣的心口还有一把薄刃贴着,是个小女人。
“我叫芝麻──。”那个小女人吃吃笑道:“在你后面的是我的主人……。”
蒲麻衣可以感受到后面那个人不可思议的强悍力量。
好对手!
他有点惋惜,如果不是一时大意气昏了头,光明正大一战的话,背后这个人绝对是今生难逢的好对手。
“阁下是……?”蒲麻衣真心的在问对方。
“孤独独笑!”背后的声音十分沉稳而有力。
孤独独笑?蒲麻衣如果不是脖子被紧紧勒住,真想放声大笑起来。
能有孤独独笑为对手,怎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你要我如何?”
“今晚的事算了!”
“你要我放了他们?”蒲麻衣嘿嘿一笑,道:“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那二十七名中原掌门的权力不在我手上,放不得。”
“可以!第二呢?”
“一战!”蒲麻衣大笑了起来:“你与我,以剑对剑一战!”
孤独独笑从来不会逃避人家的挑战。除非他不屑!
蒲麻衣有这个份量向他下帖。
无论有没有一双手,孤独独笑尊重可以尊重的敌人!
“十天之后,八里罕老爷庙顶!”
这是他们的约定──男人与男人之间、剑与剑之间的生死之约!
董天下不愧为董天下。
“烛火”的组织力量在这个时候也完全发挥。
短短的三个时辰,火药不但运到而且还有两名安装师,计算了最有威力却不会伤害到里面李闹佛的位置。
“把这方法用到拆房子那就省力多了。”
李大公子爬出来的时候,赞不绝口的道:“轰的一声便了事,这生意大有做头。”
的确,到了四百年后的今天就有人做这种生意。
咱们李大公子的生意经还没说完,又大大的在叹气了。
“干啥?”杜禅定很不高兴的道:“救你出来似乎挺不高兴的?”
闹佛公子苦笑道:“哥哥我是在担心你们。”
担心人家?这小子是不是在地下太久了脑袋产生了妄想恐惧症?杜大公子正想骂人,外头忽的传来兵马沸腾之声。
“果然!”闹佛公子叹大气:“托穆那小子早就料定你们会来救哥哥我,所以趁这空档调兵遗将去了。”
董天下冷冷一笑,道:“那就战吧!”
话虽如此,谁的心里都有谱,这一战不好打。
不但不好打,简直是要命!
“各位,也许你们可以信任在下。”雨居士出声朝众人道:“文华居在建造的时候还有一条不为外人所知的秘道!”
他顿了顿,恨声道:“既然托穆对我不仁,那也顾不得在下对他不义了!”
这句话现在听起来真他妈的有理极了。
他们全体很快的脱离这里,也很快的各走各的路。雨居士在这回事之后打算隐名埋姓去了,临走前犹且说了个大秘密:“黑竹竿的真面目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回我无意中听说了联络他的方法……。”
蝶儿仙可十分的紧张在听。
“关外死神黑骷髅和他有相当的渊源。”雨居士道:“也许,这条线索对各位有所帮助。”
黑骷髅是万香君身旁的大将,看来早晚大家要见面了。
雨居士很快的趁天色未明离去。这厢蝶儿美人将三个男人的衣物早已打理办好,偏头问道:“我们走不走?”
“托穆虽然在四下追寻我们的踪迹,但是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调动兵马做攻击。”
这也正是他们一路能进入关外的原因。
因为如果大兴兵马难免造成汉人的疑虑,进而引起大明朝廷的注意与戒备。
这样,对于奴尔哈赤侵犯辽东之举就大有妨碍。
“除非像是在文华居的情况,外人不易得悉之下才会冒险一试。”董天下嘿声道:“不过我们可以放心的是,十天内托穆不愿冒这个险──。”
蝶儿仙摇头道:“你这么有把握?”
“对!”董天下朗笑道:“因为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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