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绮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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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绮丽客-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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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喉头象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可是,我想……我想……”

“不可以想!”武媚脸上现出了一种坚定,这神态让我绝望,我倒退几步,怨恨着她的坚决。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皇后会派人来接我。”阿武说着,靠近我,“所以,这是最后一夜,让我们好好珍惜吧。”

我苦笑了笑,“你倒是早就盘算好了,但这让我如何消受得了?”恨恨地推开了她,“你想让我哭么,伤心到死么!既然你要分离,那就去吧,去,走你的,没有关系,我会好好的。”

阿武被推得跌出几步,手扶着窗壁,方稳了身子,叹惜了一声,“也好,恨吧。”转过身子,走向门口。

阿武!我暗暗大叫,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心口疼痛,痛得盈出了泪,“不,别走,不要……”我冲过去,拉住了她。

武媚回过身,脸上已泪如雨下,“阿聪!”唤着我,她拿手勾着我的颈子,梦魇似地说:“阿聪,来,让我一直一直记住,这个夜色中的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会给,谁都不能抢走,只属于我一个人。很厉害吧,我竟有这样了不起的东西。”她说着,将头靠在了我怀内,“阿聪,能和你相逢,真好!唉,这颗心里,好想着能做你的新娘,那又是多快活的一件事,你看我还象个少女似的,生这许多傻念头。”

我抱住她,却说不出话。明明软玉温香,却悲伤得一塌糊涂。

阿武靠紧在我胸怀,继续说:“我会一直记得,向我求爱的阿聪,对我说喜欢我的阿聪,到我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死之前,都要向阿聪的子孙们炫耀,你们的爹爹,你们的爷爷,为了我夸跃了一条巨大的鸿沟,为了让我成为你的新娘,而做的世上最了不起的事,所以,来,爱我吧,这最后的一份百年恩赐,是上天妒忌我们的结果。”

听着这些,我溶化了,在她深蓝的心里,“你怎么能说的这样子好,你怎么能?……”紧紧拥着她,说不出口的浓浓情意儿,尤如醇酒,只想醉死在这里,不在哪儿梦醒。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46。孔雀东南飞。男儿有泪却轻弹

如果早知道结局,我是不是还会象这样不顾一切的爱上你?
我后来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从来不知道答案。我不可能对没有发生过的事做推测,而发生过后,又没有了医后悔的药。但我想,就算再来一次,八成我仍然会重蹈覆辙,就象飞娥扑火,义无反顾。因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看见了她,你命运中注定的缘份,无论你怎样争扎,都会向着那个结局。结果怎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过程,那种铭心刻骨,黯然销魂,有几个人能在这尘世尝到这种滋味?人海浮沉,茫茫然纷纷乱乱,绝大多数碰不上一个至爱,于是一生无梦。

一生无梦,我绝不想做这样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怎样改朝换代,江山变色,沧海横流,人总是要做梦。梦想可以到达彼岸的幸福,纵使可能永远到达不了。

抱着阿武,就象抱着瞬息消失的美梦,我痛吻着她的唇,尝试将以后漫长的岁月,用这片刻来补偿。就象饮鸩止渴,我近乎疯狂的尝着她香软的舌,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阿武热烈地反应,双臂搂紧我,再次褪去了外面的装束,将雪白的身躯做了个无暇的展示。没有枕席,便以餐桌为巢。抱起那娇小玲珑,似雪晶莹,她就象片雪花那样的轻,我一手扫开桌上的什物,就象扫开所有的障碍,抛下明日的烦恼,且试今朝醉。

放下她,她的玉雕般的皮肤,在夜光下散发着荧光,引诱着我做孽。一伸手,握着了那团圆润,乳上有娇艳欲滴;一低头,吮着那甘甜,就似饮生命的源泉。她轻轻呻吟,月色下羞赧地露出洁白贝齿,轻咬着红唇,却又泪流满面。我看在眼内,痛惜中又恨之入骨,“不许哭!”喝令中,抬手拿了壶酒,倒了下去,掰着她脸颊,逼迫她笑。分开修长的双腿,从头到脚,一路洒过去,一路吻过去,一路尝过去,清冷苦涩,只是缠绵,只是缠绵,只是缠绵……(注:有删节。)

这一段风流,暴风骤雨,风卷残云,也不管外面俞玄机会不会听见,不管天色发白,不管一切,只顾着如胶似漆,如泣如诉,如醉如痴,恰似一片心海翻涌,神颠魂也倒。然后,带着那最后的胭脂残红,沉沉睡去。

梦中,我一个人,在寻找,千里之外,天涯在哪里?

眼前只是白茫茫的,浓雾笼罩,我气喘吁吁,东奔西跑,不断大叫:“阿武!”忽然起来,武媚已不在身旁,人去楼空。

手触处,丝帕一方,上写:相忘不相思。泪痕遍布,湿湿的让人心酸。

抓了丝帕,我怔怔的坐着,隔了好一会儿,听外边有女子声音问道:“醒了么?”

我“嗯”了“嗯”,随手披了外衣,散着那烦恼三千丝,说道:“俞院长,还没走么?”

门儿一响,俞玄机推开门,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见我衣冠不一整,脸上稍红,随即平复,微微笑道:“早上天冷,小心着凉。”

我“啊”了一声,瞧了瞧门外,真的是浓雾茫茫,胸口顿感空荡荡的,落寞到底。

“穿了衣服吧。”俞玄机过来劝着,一边拿了衣裳,服侍我穿上。我木雕泥塑似的,也不觉得怎样,任她替我穿衣结冠,然后站起来走出门,又停住了。

四下里白茫茫一片,静寂无声。回过头,那一夜倾情的屋子近在眼前,却又恍惚远在天边。

俞玄机跟上来,递了一物给我:“你的剑。”

我伸手接过,“怎么在你这儿呢?啊,我记起来了,是鲁宗道给你的。”说着将剑佩在腰际,猛省起:她又不是阿武。

俞玄机并不在意,说:“鲁大师也在此处,等会儿要见你。”

我说:“噢。”脸上觉得湿湿的,抬手摸了摸,“下雨了么?”拿手张了张,却没有雨点。

“唉唉唉……”俞玄机叹惜道:“真是个爱哭的男孩子!”

我又摸了摸脸上,“我哭了么?”

俞玄机掏出手帕,替我擦着,柔声道:“是。快擦了吧,别哭了,过会儿哭肿了,不好看。”

我咧了咧嘴角,想笑,却发出阵哭腔,暗骂:我不是这么脓包吧!可是,可是,这眼泪怎么象娘儿似的就是止不住呢?“玄机!它怎么就是不听话地向外跑呢?”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了,我伏倒在俞玄机怀内,哭的象个小孩。

俞玄机拿手轻拍着我,哄孩子似的,“好啦,好啦,别哭了,这都不象个男子汉了……”

没办法,我借着俞玄机的肩膀,哭了个痛快。边哭边不忘叮嘱:“这事儿,别说给人知道。拜托!”

俞玄机笑了,说道:“怕羞就别哭啊,你看雾都散了,那边有人来,快别这样了!”

我吓了一跳,忙收了声,忙忙地擦了眼泪,转头望了望,雾倒是淡了好多,雕梁画栋,枫花漫漫,都若隐若现,四下景色怡人,但并没有人来。[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骗我!”我有些恼羞成怒,说道。

俞玄机微笑说:“不这样,还不知你哭到什么时候呢?”

我哼了哼,抬手抚脸,使了招“昭君卸妆”,这一招原是防守面门,是母亲“落花流水折梅手”里的,本要指捏各种女子兰花手势。但在我手上使出,就不要了这些花巧,并了四指,手心手背,翻上三翻,运息莲花,便将泪痕掩了,放下手问:“怎么样?还瞧得出么?”

俞玄机拍手赞道:“好漂亮的招式,这手是你娘教的吧,亏你能使得这般潇洒自如,看来武功大进了啊。”

被她这样称赞,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刚想谦逊一番,还未答话,身后脚步轻响,有人说道:“谁武功大进?来,且让我考教考教,是真是假!”手掌互拍了一记,变掌为指,吃吃吃三下,已发指袭击我上身后背“肩井”,“天宗”,“肺俞”三穴。认穴准确无误,劲气霸道,竟象是禅宗南海派的“一阳指”,让我吃惊,这是谁?一边侧过身子,横移半步,右手三指扣处,莲花神功运起,敲了三记,击碎了这三下一阳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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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47。菊花的刺。猜的逻辑。黑暗侵袭1%

“好!这便是名满天下的鹰七折梅手么?”身后那人喝彩道。
我定睛一瞧,来人身穿黑色战袍,黑纱团帽,高鼻深目,满脸络腮胡子,仍是个西域色目武士。神策军中,有一些是来自突撅,波斯,龟兹,高昌的武士,这部编入的是异族部,骄勇善战,在军中很有威名。这人也许便是其中高手,只是竟会禅宗功夫,倒是意外。见是军司将官,料是相试,并无恶意,抱拳行礼:“你的武功不错,请通姓名?”

那人笑了,伸手抓着须发向上一掀,顿时变了相貌,“云兄弟,是我。”却是狄仁杰易容改扮,竟是演谁象谁,连声音也全然听不出来,悟空大师的“七十二变”神乎其神,好生让人佩服。

我抚掌说道:“原来是五哥哥,怪不得会禅宗一阳指,瞧你这副模样,难道是去做奸细?不过为什么是本朝神策部军官?”

狄仁杰笑道:“那是因为魔教此次有吴王联手,恪殿下部属了内应在神策军中,所以才这样打扮。”

我“哦”了一声,道:“连神策军也有人支持吴王恪,李治这下麻烦了,可有什么消息?”嘴上问着,实际上懒洋洋的,没什么兴趣听这些政事。狄仁杰看我精神不济,便转过话儿,说:“秦二哥和罗九弟这会儿在卫戍区,兄弟可来一会。”

我点了点头,想起罗通前日在白马寺门口被刺,伤处记得是在要害部位,性命都要怛忧,怎么可能进宫护卫?疑惑中问道:“九哥的伤不要紧么?”

狄仁杰道:“说起来真是他的运气!”说着话,过来拉了我手,“我这会儿不说,来,到他那儿听听,你就知道了。”不容分说,拖了我便走。一面对俞玄机眨了眨眼,“俞院长,要一起来么?”

俞玄机道:“也好,我也正有事要找秦二哥,顺便听听狄五打探到了什么消息?”一边跟着走,一边又问:“可曾知会剑院李流云?”

狄仁杰道:“陆玉沉已布置人手了,估摸着到晚上行动就可结束。”

我想起一事,问:“这边主事人是我大师姐么,那我爹娘在什么地方?还在跟庞统较量?”

狄仁杰道:“不错,庞统这边,没有鹰七先生怎行?只是辛苦了你娘,京师各派,现如今只知争名夺利,不顾魔教,非但不帮忙,还在拖后腿,不然这次没这么棘手,明王门和隋阳派也没这么容易深入长安重地,逼得皇帝都要离京暂避。”

俞玄机皱眉说道:“皇帝离京,却是件坏事,事前又不知会先生,如不是剑院留有人手,这一番九成宫事变便要输给了鬼影流。”

他二人边说边走,说得热闹,这一来扯开了我对阿武的离愁,勾起了我的兴致,问道:“鬼影流这次派了谁?我记得这派专事行刺,又喜唱独角戏,同为魔教流派,怕也合作不好,还能跟吴王恪手下的名门正道联手?”

狄仁杰摇了摇手,说道:“现在莫说这话,打白马寺开始,鬼影流就变了风格,也喜合群了,这一来更是麻烦,说起来,这次魔教倒是齐心,反是我白道正派散沙一盘,乱糟糟的没个头绪。”忽想起一事,向我说道:“你可记得前几天对你出手的刺客么?”

“怎么?”我愣了愣,反问:“当然记得,捉住他了?”

“不错,你可知他是什么人?”狄仁杰道:“这人有双重身份,仍是弥风剑派门下弟子,神策军一等武士。”

“白天是军官,晚上是刺客。鬼影流渗透到神策司了,好厉害!”我喃喃说着,又问:“谁指使他来行刺我?不会是鬼影流宗主吧?”

狄仁杰道:“主使之人,是用钱卖凶,并不露面,但据我分析,怕是有关情场争风,你那时跟谁家女子走得近?”

“用钱卖凶?”我怔住了,“我本以为是魔教看得起我,才……”想到这,忽然想起那晚是从丽阳公主寝宫出来,难道说是为着做公主的驸马才出的钱,下的手?如果是这样,皇亲国戚中的贵族后辈均有嫌疑。

“鬼影流做的是杀手生意,除了魔教大事,不为钱很少会用到行刺这招,没人卖凶,便是天王老子求他,也不会动一根手指。”俞玄机在旁说道,“是谁出的钱,可曾查明?”

狄仁杰迟疑了一下,“这事是我听剑院金三姐说的,但没有说卖凶人的名字,也许没有查获吧。”

金三姐,便是我三师姐金鱼,是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八大弟子中的一个,排在陆玉沉之下,向来很少露面,在剑院专事搜查,手段阴狠,派中弟子说起来都有些怕她,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以她的本事,不会没查出主凶,没说人名,应是另有原因。这样想着,却听俞玄机说道:“嗯,这主凶什么来头?连剑院也不敢轻举妄动?”

狄仁杰道:“我是猜不到,不过云兄弟应该清楚些。”

俞玄机瞧了瞧我,没有说话。但神色之中,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让我狐疑,脑内电闪般回想,猛然省起一事,浑身一振,“难道是……难道是……”却说不下去,只暗地里念道:是阿武,是跟阿武有关!那晚上跟丽阳还只是刚刚接触,便神仙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我跟公主的事,那剩下的,不是阿武是谁?只有她才是我遇刺的关键,交往近三年,又有谁比我跟接近她!思忖到这儿,出了身冷汗:那么,那么,主使之人,会是……竟然……真的是他么?!

狄仁杰见我面色不好,停步关心:“兄弟,怎么了?那里……”话还没完,突然间一声巨响,前面屋脊腾起一股烟火,紧接着喊声大作,震惊四野。

俞玄机“啊”了一声,微微失色,说道:“怎么了?”狄仁杰目中流露惊讶,“没道理的,竟会抢先下手了?”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48。菊花的刺。天罗地网的破绽

我伸手按剑,道:“一定是魔教搞的事,看方向是卫戍司,秦二哥他们遇上麻烦了!走,看看去!”说着话抬腿便跑,边上狄仁杰应了一声,和俞玄机跟着疾步而行,三个人迅速接近九成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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