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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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续集-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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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鬼”只觉得耳根清静了,道:“这样才好?这才是乖孩子呢。我同你说,你身上的剧毒,若不立时逼出来,只怕你活不过今日了。”

韦小宝一怔,忖道:“甚么要将我身上的毒逼出来?甚么活不过今日了?难道我没死么?”想开口问一问,却是哑穴被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只觉得自已的小肮痒痒的,忽然,一双小手紧紧地贴在了他腹部的“丹田”穴上。

韦小宝复又大惊:“老女鬼要做甚么?难道她要吸阳么?”

这么一想,忽然觉着身子凉丝丝的,仔细一体味,才发觉自己竟是一丝不挂,身无寸缕。他暗叫道:“乖乖隆的冬,猪油炒大葱,老女鬼要霸王硬上弓啦。”

可那小手贴在了他的“丹田”穴上,便再也不动了。

那小手柔嫩异常,韦小宝不禁怦然心动,暗道:“这女鬼听声音又老又丑,不料这手却如美貌大姑娘的手一般无二。”

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便觉得那一双小手掌之中,缓缓地透出沁人心脾的暖气,刹那间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不知不觉,韦小宝又睡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韦小宝被一阵说话声惊醒了。

眼前依然一片漆黑,却听得极近处行人道:“那个姓韦的小子中了剧毒,被我搁住了,正想拿了送给小师叔祖,不想雯儿姑娘她突然出现了。侄孙无用,打她不过,被她伤了,劫得姓韦的小子逃了。侄孙赶紧来禀报小师叔祖,请你老人家出手。”

只听得另一个人道:“咳,咳,他们跑也跑不远,大伙儿四处搜搜罢,雯儿那贱婢倒是无关紧要,姓韦的小子大有干系。咳咳……”

一听那咳嗽,韦小宝魂都吓飞了:痨病表小叫花!

面前,“老女鬼”低声道:“不要出声,现下驱毒正是紧要关头,千万不能走火人魔。”她的声音压得低了,反倒极是娇嫩,韦小宝好象在甚么地方听过的一般。

岂知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腾”地一声响亮,露出了光亮。

韦小宝大惊失色:面前端坐着的,是一个与自己一样一丝不挂、赤裸裸的美丽之极的女子酮体-…

(第八章完)第九章难得人生有知己钟情最是见面初

更使韦小宝惊奇的,这女子不是别人,是雯儿!

雯儿裸露着身子,与一个同样裸露着身子的青年男子一块,暴露在阳光之下,顿时又羞又急,面色苍白,仰面倒下,昏了过去。

外面有人吵嚷道:“启禀小师叔祖,这里有个山洞,方才让人给封死叮”“里面好象有人。”“定是姓韦的小子。”

“快堵住了,别让他跑了1“……”

吵吵嚷嚷,韦小宝刚从漆黑中睁开眼,不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甚么事情,连里面发生了甚么事,也还没弄得明白。

他心里涌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不能让他们看到雯儿姑娘。”

就象有神助的一样,他猛地站立起来了,顺手拉过一件衣衫,盖在雯儿赤裸的身上。稍稍一耽误,丐帮的人已然发觉了他的身影,团团围了过来。

韦小宝叫苦不迭,在心里暗暗骂道:“他奶奶的,老子甚么时候遇到美女,甚么时候注定了要倒霉。雯儿这小娘皮还是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光着身子,让人看了也实在太不雅相。说不得,只得老子拼了老命,出去抵挡一阵啦。”

身子一晃,已是站在了外面,堵住了洞口。向周遭一打量,原来这是一个荒山坡的一个山洞,丐帮的人在痨病表小叫花的带领下,成了扇面形状,围住了洞口。

见了韦小宝现身,原来吵吵嚷嚷的,此时倒突然沉寂了下来。

韦小宝道:“喂,相好的,你们找我有甚么事啊?”

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道:“他、他光着身子!”

韦小宝这才发现,光顾了给雯了盖上衣衫了,自已竟赤裸裸地一丝不挂。这时若要回洞穿衣裳,定会使得丐帮的人以为自己胆怯,怕了他们;再者,他们若是跟随着一拥而上,雯儿便要被他们发觉,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韦小宝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老子忙着呢,你们大伙儿若是没有甚么事,我可要失陪了。”

众人一时怔住,目光一齐投向痨病表小叫花。

韦小宝已与痨病表小叫花打过交道,知道此人虽说年纪轻轻,在帮中的辈份却是极高。韦小宝心道:“擒贼先擒王,老子先打发了这个手下败将,将他们镇住了再说。”

思谋已定,笑着道:“喂,你好啊,痨病表小叫花?小客栈里神龙鞭的滋昧好么?酒楼里的饭莱还可口罢?”

月余前,在小客栈里,韦小宝为雯儿习练“无毒大功发”做护法,亲眼看到雯儿用毒针将痨病表小叫花毙命,却不知如何他又活转了过来,接着,在一个小镇上的一家酒楼里,韦小宝与痨病表小叫花狭路相逢,韦小宝又施诡计使蒙汗药麻翻了对方,自己才得以逃脱,赶路进京。

韦小宝重提这两件事,是让他心存忌惮的意思,果然,痨病表小叫花半晌没动,只是盯着韦小宝的光身子看。

青天白日,虽在荒山旷野之中,可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也委实大不雅相。然而韦小宝本身是泼皮无赖,竟是面不变色心不跳,笑道:“你老是这么瞧着老子做甚么?敢情你家里姊妹多,要请老子回去做姑爷么?”

痨病表小叫花“咳”了一声,道:“你在山洞里做甚么?”

韦小宝心道:“做甚么?老子自己也稀里糊涂地不知道埃”

面上却是笑嘻嘻的,反问道:“你看我这样子,是在做甚么啊?”

痨病表小叫花迟疑了一下,又道:“你、你在练功?”

韦小宝察言观色的能耐极大,见对方说到“练功”二字的时候,微微露出惊恐之色,便未置可否,道:“我看你也是大有身份的人,怎的这般不懂江湖规矩?别门别派练功习武,可是能够偷看的么?哼哼,丐帮自成龙帮主之后,除了雯儿、睛儿姊妹,余外的那些老叫花、小叫花,不老不小中叫花;男叫花、女叫花,不男不女二依子叫花,一个个地太也不成体统的。”

说上一大篇不相干的言语,将水搅得浑而又浑,使得对手摸不着头脑,他再乱中取胜,是韦小宝的惯技。果然,丐帮众人见他抬出了前帮主成龙,还有恩怨难分的晴儿、雯儿姊妹,倒都是一怔。

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帮派”,对尊卑长幼看得极重。韦小宝的口气如此之大,却是起了震慑的作用。他们虽不知,韦小宝的来历,但起码自口风中,听出了此人与丐帮大有渊源。

痨病表小叫花却如没有听见一般,慢慢地琢磨着甚么,缓缓道:“咳,咳,尊驾练成了这门绝世武功了,真正可喜可贺1

韦小宝看他的神色,知道他说的这门功夫,大约极为难练,以痨病表小叫花的本事,都称为“绝世武功”,可见深奥之极了,心道:“我若是说练成了,痨病表小叫花定是不信,反倒露了马脚。”便摸棱两可道:“一门功夫,三日两日便学会了,岂不太过容易?”

痨病表小叫花点头道:“是埃‘姹女阴阳功’没有七七四十九日哪能功德圆满?”

韦小宝心道:“差女阴阳功?雯儿姑娘可不差埃”便道:“这‘差女阴阳功’么,倒也并不是非要七七四十九日,那也看各人的机缘、福份罢咧。”

他自以为话说得圆滑,却不知道话里已是大大地露出了破绽。

世上根本就没有甚么“姹女阴阳功”!

痨病表小叫花看他赤身裸体,而他又是被雯儿救了去了。心道一男一女,男的光着身子,还能做出甚么好事来?便杜撰了这个“姹女阴阳功”,意思是讥刺他贪图女色,岂知韦小宝于武功一道几乎一窍不通,竟随口确认了。

痨病表小叫花点头道:“那是,凭着尊驾的资质、阅历,本来最是适宜修习这门功夫了。尊驾大功告成了,可喜可驾!韦小宝嘻笑着顺口道:“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话音刚落,隐隐地觉着有甚么地方不大对头。正想仔细揣摩,忽地眼前一花,痨病鬼小叫花如鬼魅般袭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瘦骨嶙峋的大手,骨节又大又长,与他瘦弱的身材极不相配。一副痨病表模样的脸庞,骨头都是皮包着的,一根根地犹如要自皮下刺了出来,颧骨高高,而又红红,露出一根根的血丝儿。整个的人,似乎风儿一吹,便要倒下一般。

他眼里的光,却是狰狞而又凶猛!

他手上的内力,却是强劲而又阴辣!

面对这张可怖的脸,韦小宝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是差一点绊倒。后面便是洞口。退进洞里。虽说可避得痨病表小叫花致命的一击,可是雯儿也必定要被丐帮发觉。韦小宝牙一咬:“他奶奶的,老子死就死了。却不能教雯儿小娘的清白受污。”

挺直了腰板,站立不动,喝道:“怎么说动手便动手?你们讲不讲江湖规矩?”

痨病表小叫花笑道:“一个对一个,难道不是江湖规矩么?”

说着,一巴掌印上了韦小宝的心窝。

韦小宝与人对政,历来几件宝物是离不了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刀枪不入的背心;百发百中的“含沙射影”,象模象样的“神行百变”,还有雯儿让他服食了百毒不沾的丐帮灵药。

可是,如今这些都不管用了。

他身无寸缕,空空如也,自然无法将匕首、背心、暗器带在身上。痨病表小叫花没有使出毒药,百毒不沾自然也起不了效用——何况洪安通给他吃了一粒“百涎丸”之后,他显出了极其厉害的中毒症状,自己心中对丐帮百毒不沾的灵药也不大放心了。

至于用来逃命的“神行百变”,韦小宝为了守住洞口,不让丐帮的人进去看到雯儿,也是不能用的了。

韦小宝宝贝尽失,变得只有挨打的份儿,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然而他还有一张嘴,一张能够将死人说话了的利口。

韦小宝道:“喂……”话没说出来,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痨病表小叫花身子一闪,没让鲜血溅到。韦小宝站稳了身子,喘息了一下,道:“喂,你们这么狠霸霸地做甚么?乘老子闭关练功,偷施暗算,太也不仗义啦。”

痨病表小叫花冷笑道:“尊驾在练甚么高明武功啊?”

韦小宝道:“你、你是明知故问,老子练得是‘差女阴阳功’。”

痨病表小叫花忍不住笑了,一笑又引来阵阵咳嗽,道:“咳,咳,好个姹女阴阳功!我们可不能再等了,等你十个月之后开关,练成了神功,洞中的两个人就便成三个人了,我们就打你不过啦,哈哈,咳咳……”

韦小宝心道:“他奶奶的,你个痨病表,怎么也不咳嗽死埃”知道他是在影射自己与雯儿赤身裸体地躲在山洞之中,定然做出了那暖昧之事。韦小宝在嘴头上向来不输与人,立即笑道:“是啊,若是你妹子本事大,那就不止三个了,你妹子给你生个双胞胎外甥,也说不定的。”

痨病表小叫花武功高强,在这些市井之流的斗口上,却又哪里是韦小宝的对手?怔了一怔,心道,“这小流氓这等丑态,与雯儿姑娘在山洞里,却又与我妹子有甚么关联?”

待得回过味儿,心里不由得大怒,面上却不现出,道:“丐帮今日清理门户,与尊驾无关,识相的,请让开罢!”

韦小宝道:“好啊,你们让了开去清理门户,那是好得紧,妙得紧,呱呱叫,别别跳得紧。你们便让开罢,清理清理我看看。”

痨病表小叫花道:“是请你让开,我们只找雯儿算帐。他话音刚落,韦小宝身子一晃,蹿到他的面前,”啪”地就是一个嘴巴。这一下,不但是痨病表小叫花,连韦小宝也惊呆了。

本来凭他的武劝,哪里能够打中对手的脸?便是靠近一步,也是万难。原来,韦小宝听得痨病表小叫花说话如此无理,句句玷污了雯儿的清白,不禁怒极,竟也能出手如电,倏忽间给了痨病表小叫花一记响亮之极的耳光。

其实,这也是痨病表小叫花太粗心之故,他曾与韦小宝交过手,知道对方除了诡计多端之外,武功实在平平,且胆子也是极小,哪里敢蓦然出手打人?

痨病表小叫花不怒反笑,道:“打得好,打得好。咳,咳……想不到尊驾倒有一片怜香惜玉之心,真正可敬可佩。”

说着,又是猱身直上,一把抓向韦小宝的“膻中”大灾。岂知一抓之下,却犹如抓了水底游鱼,韦小宝的身子滑腻异常,竟然自他的手下轻轻滑过了。

若是平时,韦小宝绝是躲不过痨病表小时花这快疾的一击,然而他此时身子光光,没有衣衫的累赘,痨病表小叫花的手指一滑即过。

痨病表小叫花“咳”了一声,也不与他纠缠,乘他的身子闪避之时,竟然一闪,便朝洞口抢去。韦小宝躲过了对手致命的一击,已是大为侥幸,还没有喘息过来,正要按以往的习惯逃之夭夭,忽见痨病表小叫花要强行进洞,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自后面突袭,去抓痨病表小叫花的后背。

韦小宝武功乱七八糟,全然不成招数,如泼皮打架一般,连手带头带身子地直扑痨病表小叫花的后背。

痨病表小叫花背后穴道全部“卖”给了故人,他是武学行家,如何不知这是高手过招的大忌?加之方才已然吃过了韦小宝的亏,明知敌人武功低微,却也不敢怠慢,快疾转身,伸手便向韦小宝的肩头抓落。韦小宝故伎重演,施展“神行百变”,便想躲过。岂知再一再二不再三,痨病表小叫花“哼”了一声,使劲一拍,韦小宝的琵琶骨,已然牢牢地掌握在痨病表小叫花的掌下了。

讲真实本事,十个韦小宝也不是瘩病表小叫花的对瘤病表小叫花一招得手,便再不放开,微一用力,韦小宝的琵琶骨痛入骨髓,“啊呀”地叫出声来,弯腰道:“有、有话好说,你、你这是做甚么?敢是要捏死老子么?”

痨病表小叫花道:“死到临头,还这般占口舌之利!咳,咳,你投降不投降?”

说到投降,在别的江湖豪杰看来,是比死还令人难以接受的奇耻大辱,可对韦小宝来说,不过家常便饭而已,便道:“投降就投降,有甚么了不得的?”

心里却暗暗骂道:“他奶奶的,这世道越来越是不成话了,爷爷给孙子投降,老子向儿子讨饶,真正太也不成体统。”

痨病表小叫花道:“既是投降,便闪开了去,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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