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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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续集-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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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隆立即喊道:“摆酒!开船1

接着,又有张康年、赵齐贤等一大伙儿韦小宝熟悉的御前侍卫前来请安问好。

韦小宝一一见过,暗惊道:“乖乖隆的冬,猪油炒大葱,小帝为了找妹夫,可是下了血本啦,不是太也不值了么?”

嘴上却笑着与他们寒暄;说道:“有日子没与弟兄们赌钱了,待会儿咱们开怀大赌一番,瞧瞧兄弟的手气如何?”

众侍卫尽皆欢呼雀跃。韦小宝手面阔绰,与他赌钱,输了是他的,赢了只管装进自己的腰包,大伙儿又得发上一笔财了。

当下,一声号炮,数十条船一起拔锚启航。

多隆在旗船之中,设宴为韦小宝压惊洗尘。酒喝得差不多了,一帮有头有脸的御前恃卫,便在舱里呛五喝六地大赌特赌起来。

船队航行了两天之后,早出了微山湖,沿着运河行进。侍卫们开怀大赌,人人有赢没输,极是兴头。这日夜晚,韦小宝忽听得河面上传来一阵歌声:“熨斗熨不开的眉间皱剪刀儿剪不开的腹内忧菱花镜照不出的你我形容瘦…………”

那是江南渔家女常唱的渔歌。韦小宝听那声音,却是异常耳熟。

韦小宝心内一动,将门前一堆银票朝多隆面前一推,道:“多总管,代我推几庄,我去去就来。”

皓月当空,清风拂面。

河面之上,一时小舟,如同柳叶般在微风中轻荡,小船舱首,独自坐着一个妙龄女郎,犹如倾诉心声一般地低声唱着那渔歌。

歌声缠绵而又幽婉,沁人心脾。

韦小宝忽然低声欢呼道:“雯儿妹子1”船上少女轻轻“嗯”了一声,小舟便轻轻荡了过来。

韦小宝身子一跃,上了小舟。

大船上,站哨的御前侍卫都知道韦爵爷风流成性,此时深更半夜,去到一个年青渔女的小舟上,还能有甚么好事?便一个个地抿嘴而笑,转过身去。

果然,那小舟在水中发出一声响亮,御前侍卫均想:“韦爵爷大也猴急,你将小船荡开些去,遮遮别人的耳目也雅相些。”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舟再无动静,,一个御前侍卫忍不住转身去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惊呼道:“不得了啦!快来人啊1

一小舟底朝天,那渔女和韦小宝早已不知去向。

多隆急忙跑出船舱,命船只散开,四处搜寻,却哪里见得人影儿?

搜寻了几天,河里、陆路,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多隆只得回京请罪去了。

原来,韦小宝一到小舟里,刚刚想与雯儿说几句亲热话,却见雯儿一声冷笑,双脚一蹬,小舟立时翻了个底朝天。

韦小宝落水,顿时手忙脚乱,刚刚露头想呼救,便见眼前水中,一个汉子露出半截身子,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便如僵尸一般。

韦小宝刚想说:“鬼1看清了那人原来是郑克爽,心中更是比见了鬼还害怕。

郑克爽撮唇吸气,一丝水箭激射而出,击中了韦小宝的脑门“印堂”穴。

韦小宝顿时昏晕,沉入水底……

韦小宝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大骂雯儿:“臭婊子,臭小死娘,老子瞎了眼,拿你当个人,你倒背后给了老子一刀,勾结了好夫小甲鱼郑克爽,谋杀亲夫。有朝一日你落在老子的手里,老子再不拿你当作甚么妹子了,先拿你扒光了衣衫做老婆,再卖你到扬州丽春院里去,交给我妈妈慢慢地炮制你,叫你一天换十七二十八个老公!眼前一亮,却见晴儿走了过来,笑道:“韦大帮主,你好啊?”

偶见光亮,韦小宝眯缝了眼睛,半晌才看清:这是间低矮的茅屋,茅屋的底下挖了个坑,乱七八糟地铺了些稻草;同样低矮的门洞却在地面。

晴儿笑嘻嘻地站立在门口。

韦小宝暗道:“乖乖不得了,大事不好,遇到了这个女魔头,韦小宝要大糟特糟。”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是被雯儿混骗着上小舟,又被暗伏着的郑克爽拖进水里,怎么又落在了晴儿这个冤家对头手里?

韦小宝想坐起身来,不料身子动也不能动,才知道被郑克爽或是雯儿也许是晴儿点了穴道。

幸亏嘴还能动,便道:“被人扔在稻草堆里,不死不活的像只猪猡,又有甚么好了?”

晴儿走了进来,在韦小宝身边坐下,道:“就是,堂堂韦爵爷,平时锦衣玉食,”丫头、使女一大堆地侍候着,还有御前侍卫保驾,如今却躺在稻草堆里,确也太不雅相了。”

韦小宝暗暗骂道:“老子倒霉,总也离不开你这个小娘,做甚么猫哭老鼠假慈悲?”

嘴上却笑道:“雅相不雅相倒是无所谓,我这人爱花如命,有了美貌小娘陪伴着,便是下地狱,也是心甘情愿的。”

晴儿咂嘴道:“怪不得我妹子这等喜欢你,你这张嘴啊,真正的比蜜还甜呢。”

说着,用手轻轻地梳理着韦小宝蓬乱的头发。

霎时,韦小宝从头皮一直痒痒到了骨头缝里,忍不住道:“喂,你不要这等亲热好不好啊?再这样,老子忍无可忍,真的要拿你做老婆了。”

晴儿破天荒没有生气,微微笑道:“你这个人,就是爱胡说八道!我又没与你拜花堂啊,怎么能做你的老……甚么的?”

晴儿到底是黄花闺女,虽说凶残,倒是天真得紧。韦小宝暗道:“小娘甚么也不明白。”

韦小宝道:“没有拜花堂,就不能做老婆么?天下没拜花堂做夫妻的多的是呢。”

晴儿吃吃笑道:“我不信!那你与雯儿那小妮子,也做了夫妻了么?”

韦小宝恨声道:“别提起她。老子幸亏没与她做了夫妻,若是做了,老子迟早被她谋杀亲夫,非死在她的手里不可。”

晴儿笑道:“怪不得江湖上人人都说你风流成性,刚刚还甜哥哥蜜。姐姐地山盟海誓,转眼之间便将人家骂得一钱不值啦。”

韦小宝看到晴儿一反常态,大有调笑的味儿,他本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也随即笑道:“见了姐姐,自然看着妹子不顺眼了。”

晴儿笑道:“这个我却不信。”

韦小宝道:“不信?好晴儿,你将我的穴道解开了,我立时便叫你相信了。”

韦小宝两眼似火,炽热地看着晴儿,心里却是打的又一番算盘:“勾引女于是老子的拿手好戏,只要小娘上了钩儿,解开了老子的穴道,老子自然有法儿跑他奶奶的了。”

晴儿面若桃花,娇嗔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我一解开你的穴道,你便跑去找雯儿小妮子去了,哪里还记得我来?你这人别的武功不济,那个‘神行百变’,倒是使得人模狗样的。”

韦小宝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韦小宝说不跑就不跑,若是有半句假话,叫我从小做小乌龟、小王八,妈妈做婊子。”心里却暗暗发笑道:“老子原本便是小乌龟、小王八,老子的妈妈原本就是婊子,又有甚么稀奇的了?”

晴儿秀眉一皱,道:“你这人发誓也这么难听,不同你说话啦。”

韦小宝故意愁眉苦脸道:“我发这等毒誓,姑娘还是不信,那也叫无可奈何的了。”

晴儿道:“甚么叫无可奈何?你只要依了我,我必然就信了。”

韦小宝心道:“看来晴儿小娘是想做那种事了。这有甚么为难的?小白龙韦小宝自来见了美貌女子,见一个爱一个,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的。”

便道:“那也方便得紧,晴儿姑娘,我听从你的吩咐也就是了。”

晴儿娇羞似地在地铺上随手拿了一根稻草,在地铺边上的一只石头凳子上不经意地划着。韦小宝道:“姑娘说话啊,我向来……”

忽然住了嘴!

就见那石凳之上,被晴儿使稻草划破了一道印子,石头粉未纷纷下落!

韦小宝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暗道:“老子的匕首削铁如泥,是武林难得的至宝,划这石头凳子,只怕也要使些大力气的。晴儿小娘却使一根轻飘飘的稻草,便将石头划出粉未来,难道会妖术么?”

见韦小宝把嘴闭上了,晴儿的眉眼间不禁露出几分得意,道:“这样罢,我就用手里的这根稻草,将你的脚筋挑断了,手筋也挑断了,再解开你的穴道,你说好不好啊?”

韦小宝急忙道:“那还是不用解穴道了罢。脚筋断了,韦小宝不能走路;手筋断了,韦小宝投不得骰子赌不了钱,不如死了的干净。”

晴儿依然漫不经心地使稻草在石凳上划着,石头凳子上刀刻般的印子越来越深,落在韦小宝眼前的石头粉未也越来越多。

韦小宝越看越是毛骨谏然!

晴儿眼里的目光,越来越是怨毒,冷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中,本姑娘只好杀了你啦。”说着,手中那叶稻草,便朝韦小宝的咽喉划去。

韦小宝心里发毛,忙道:“晴儿姑娘,你会不会做买卖啊?”

晴儿摇头道:“做买卖?我不值得。”

韦小宝道:“那我教你罢。做买卖讲究的是讨价还价,譬如说一种物件,你要卖一万两银子,我还价一两银子,你再开价一千两,我再还价一百两……这样翻来覆去,买卖才能做得成。”

晴儿道:“我这买卖不同,言无二价#”

韦小宝愁眉苦脸道:“你老高抬贵手,再升一升,升一升。”

晴儿面呈为难之色。沉吟半晌,道:“看在你与我妹子相好的份儿上,我只好让你一码了。听说你是做大买卖的,曾与人家一笔成交了三百八十万银子的买卖,是不是啊?”

这是韦小宝生平一大得意之事,道:“是的是的,那是与台湾的郑……”

忽然住了嘴,忖道:“晴儿小娘为甚么要提这件事?要替郑克爽小甲鱼报仇么?……唉呀不好,郑克爽小甲鱼勾引美貌女子的本事可是大得紧。老子的老婆阿珂就曾被他勾引过,一门心思要谋杀亲夫,若不是老子智谋高强,‘后无古人,前无来者’,赛过诸葛之亮,胜过关云之长,老子只怕早就做了戴绿帽子的死鬼也说不定。”

韦小宝看了看晴儿,又想着:“郑克爽小乌龟两次救了晴儿小娘,做出甚么好事来了也说不定。她若是要为好夫报仇,倒是不好对付。”

晴儿看他脸上神色古怪,问道:“想甚么哪?我问你话哪,你聋了么?”

韦小宝道:“啊?啊,那个三百八十万,已是过去的事了,那也不用提它。”

晴儿道:“咱们便按那笔买卖的样子,再做一笔,怎么样啊?”

韦小宝暗暗叫苦:“辣块妈妈不开花,晴儿小娘若是学我的样儿,将老子的妈妈卖给我,作价一百万两银子;将老子的七个老婆卖给我,作价七百万两银子,将老子的两个儿子卖给我,作价二百万两银子,将老子的宝贝女儿卖给我,女孩儿不值钱,对半折,作价五十万两银子,乖乖隆的冬,猪油炒大葱,一千零五十万两银子,老子砸锅卖铁,也买不起了。”

越算越是心惊,岂知更为心惊的,是晴儿开的价:“一千零五十万两银子卖十一条命,韦帮主,这买卖还公平么?”

便如钻进他的心里看了的一般。

韦小宝忙道:“公平,公平。货真价实,童望无欺……不过,苏荃原来是神龙教洪安通洪教主的老婆,公主原来是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的老婆,这两个人都是寡妇再嫁,一人一百万两,似乎多些了罢?”

晴儿道:“好,那就取蚌整数,一千万两。”

韦小宝苦着脸,道:“价钱倒是公道了,可韦小宝做的是小本生意,却哪里弄这许多银子去?”

晴儿道:“帮主过谦了。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手眼通天,连丐帮帮主都做了,还弄不出几两银子来?”

韦小宝心头一亮,忖着:“原来晴儿小娘怪我夺了她的帮主之位。”忙道:“晴儿姑娘,我将丐帮帮主的职位卖于你,也作价一千万两,咱们公平交易,两不亏欠,如何?”

晴儿摇头道:“本姑娘只要银子,不做帮主。”

韦小宝还要讨价还价,晴儿将手中稻草朝韦小宝的肚子上划去,道:“听说韦帮主身着宝衣,刀枪不入。不知是也不是?”

随着稻草划过,韦小宝的衣衫便如剪子剪了一般,从中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贴身的宝衣。虽是一根小小稻草,虽是身着宝衣,肚皮也微微疼痛。韦小室心道:“晴儿小花娘的武功也真了得,若是将稻卓划在没有宝衣的部位,老子还有命么?”

韦小宝大急,道:“姑娘且慢动手,划破了裤子,姑娘看着也不雅相。”

晴儿到底是黄花闺女,听了面色一红,“呸”地啐了一口,手中的稻草却猛地划落在韦小室的腿肚子上。韦小宝大叫一声,腿肚于上便出现了一条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韦小宝不但怕死,也极怕疼。杀猪般叫了起来,骂道:“臭小娘,谋杀亲夫么?唉呀,疼死我了,唉呀,我要死了……”

晴儿的脸上却忍出了残忍的笑意,道:“好舒服么?拿不出一千万两银子,姑娘便在你左腿了划三下,右腿上划三下,左胳膊、右胳膊各划三下,脸上划三下,最后你猜怎么着?”

韦小宝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这许多银子……”

晴儿猛地将手中稻草压在韦小宝的咽喉上,说道:“最后啊,姑娘就在这儿一下一下的划,甚么时候划断了,咱们就两清啦。”

那柔软的小手,犹如绣花般地轻轻一动,韦小宝便觉脖颈一阵微微疼痛,似被蚂蚁叮咬一般,一线热呼呼的液体流了出来。

韦小宝大急:“这么东划一下,西划一下,南划一下,北划一下,韦小宝要被晴儿小娘割碎零卖了。死得太也不值。”

韦小宝便叫道:“姑娘且馒动手,韦小宝总依你也就是了。”

晴儿看也不着他,柔嫩的小手依旧漫不经心地划动着稻草叶,韦小宝脖颈上粘糊糊、热乎乎的液体流得越来越多。

韦小宝既疼又怕,道:“喂喂,你手下留情啊,割断了喉管也没有甚么好玩,老子命都没有了,你追到阎王殿里要一千万银子么?”

晴儿嘻嘻笑道:“我不要啦,还不成么?你看,这么多、这么红的血,桃花一般,艳艳的,飘出一股甜味儿来。嘻嘻,这等眼福,一千万银子哪里买得到?咱们不要银子了,再去弄些酒来,慢慢地就在这里赏桃花,你道好不好啊?”

晴儿笑得眼里满是嗜血的光,韦小宝毛骨悚然,大叫道:“老子不要!老子给你银子,一千万,一万万-…”

晴儿撇嘴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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