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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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传说-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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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慕鸢颤声道:“你不要逼我。”
长孙郁风不理,手中龙吟剑一摆,去刺他肋下,裘慕鸢忽的一抬手,一枚暗器在长孙郁风身前爆开,射出无数牛毛细针,长孙郁风暗夜里看不真切,待看见时,已然晚了,他大叫“不好”身子向后急退,但胸口,手臂上已给那细针打中,正是昆仑派的独门暗器昆仑明珠。长孙郁风的身子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裘慕鸢显然是有备而来,暗器得手后,又一枚暗器打向大厅,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而去。那暗器却并未伤着人,鬼指早已在暗器落地前将它接住。贺雨轩喝道:“慕鸢,不要走。”说着纵身去追,康渊等人也紧了过去。鬼域魔王冷笑不语,鬼剑却道:“小心有诈。”他的意思是恐怕谢静涵等人在外偷袭,鬼腿已飞身去追雨轩兄弟。
鬼使向魔王道:“魔王,这是怎么一回事?慕鸢做了什么?求魔王手下留情啊!”他不知儿子做了什么让鬼域魔王恼火的事,但他素知鬼域魔王心狠手辣,只怕儿子有性命之忧。鬼域魔王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儿子做的好事。”说话时,长孙郁风已给鬼斧从水里捞出,长孙郁风身子麻木,手脚无力,指了指胸口,鬼斧但伸手在他怀中摸了一把,拿出一个小瓷瓶来,问道:“你要这个?”长孙郁风点头,道:“十叔,谢谢你了,麻烦你给我一粒。”鬼斧果然给他口中放入一粒,长孙郁风当下坐地运功,将所中的毒针逼出。
鬼域魔王向鬼使道:“这个小畜生,他居然投靠了谢静涵,老五,这个事你不知道吗?”此话出口,不但鬼使大吃一惊,除了鬼剑和长孙郁风,其他人无不大惊,鬼使颤声道:“魔王,这……这怎么可能?慕鸢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魔王哼道:“我也不想他做这样的事。他给咱们大家下了曼陀罗花毒,今晚又去给风儿下毒,让风儿给识破了,刺伤的肩膀,杀了山鬼灭口,至于其他还做过什么,就得问你这个当爹的了,我可就不知道了。”此话显然对他颇有怀疑。鬼使惊恐万分,跪倒在地,道:“魔王的意思是不信属下了?属下这条命是魔王救的,属下也早将这条命给了鬼域,又岂能有二心?魔王明鉴,这小畜生做的……唉!属下真的不知啊!”
鬼机等人眉头紧皱,无不想道:慕鸢怎么好端端的投靠了名门正派?而且是麟儿的死对头昆仑派,他昏了头了吗!刚才他打向长孙郁风的暗器大家可都看见了,都知道是昆仑派的昆仑明珠,这是再也假不了的,给鬼指接住的也正是此物。而且他若不是心虚他又跑什么?
这时,长孙郁风已收功站起,贺雨轩兄弟也给鬼腿追了回来,就中原因也都猜出几分,见厅中气氛紧张,任谁也没敢说话。原本小一辈中是以楚连城为首的,这会她生死不明,就首推贺雨轩少年持重了,因此也只有他是继楚连城之后的鬼域继承人选。他向鬼域魔王躬身一礼道:“魔王,慕鸢给人接应走了。”鬼域魔王面色阴沉:“雨轩,你去查查,慕鸢还做过些什么。风儿,你去疗伤吧。老大,老二,老五,老七留下我有话说,其他人都散了吧。”
众人应声各自去了。
鬼机道:“魔王,这事……”鬼域魔王道:“我倒想听听你们怎么看。”那二护法鬼琴是女子,平日里并不象鬼机等人那样出入鬼域,也似乎不如他们得用的地方多,人冷冷的,话也不多,但见识却不凡,总能一语切中要害,这时鬼域魔王令她也留下议事,自是想听听她是怎样想的。鬼琴却淡淡的,有些不以为然道:“我看是谢静涵收买了慕鸢,怪不得老五。”鬼域魔王扬眉,等她继续,鬼琴道:“星宿宫是麟儿最后去的地方,所以麟儿的死活只有他最清楚,慕鸢和麟儿自幼青梅竹马,其实他也很在意麟儿的,不然他也不会单单给风儿下毒。谢静涵只消给他什么暗示,不怕他不依从。”
鬼域魔王忽然笑了起来,道:“二妹就是二妹啊!”他转向鬼使道:“你总跪那做什么?想等我去扶你不成?”鬼使这才起来道:“谢魔王!”鬼域魔王道:“这有什么好谢?大家总是自己人。老五,你这个宝贝儿子可比你厉害啊!”鬼使摇头道:“这小畜生,给我捉到,我决不饶他。”鬼剑道:“五哥,你有中毒吗?”鬼使道:“怎么你们都……”
鬼机苦笑:“看来慕鸢还没有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啊。”鬼剑将慕鸢下毒一事说了一遍,鬼使又惊又怒,张了张口,实不知该说什么好。鬼琴道:“魔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伤的如何?是不是要我们几个守着,你也好疗伤啊!”鬼域魔王手捂胸口道:“姓谢的这一招果然厉害,嘿,大家也都小心行事吧。”
当下鬼域魔王自行疗伤,不必多说。其实,鬼域魔王这一次伤着实不轻,他一向小心多疑,在他们面前不肯表露而已,谢静涵早已让裘慕鸢在鬼域魔王等人的饮食中下了曼陀罗花毒,他听说长孙郁风来到鬼域,深恐陆博灵随后便来,这才令裘慕鸢暗地里将自己、及自己约的帮手带入鬼域潜藏下来,自觉今夜时机成熟,这才动起手来。他趁鬼域魔王不备,在暗处突施杀手,打伤了鬼域魔王的经脉,饶是鬼域魔王功力深厚,而且也幸亏了鬼域神功的护体神功护体,这才不至让他废去武功。而谢静涵也不曾料到鬼域魔王的腿居然并无残疾,两下里都是不备,这才让鬼域魔王逃过一遭。
当年鬼域魔王给了因打断双足经脉,远避鬼域,这数年中,他令人遍寻名方,后来从胡商手中换了此方,将经脉续好,对外却仍是坐着轮车以掩人耳目。而今楚连城下落不明,多年的心血岂能白费?鬼域魔王暗自咬牙,恨不能马上让这些跳梁小丑灰飞烟灭。
长孙郁风回到冰湖水阁,心中说不出的郁闷。奸细真的是慕鸢,而且,鬼域魔王的腿也没有残疾,他这样的掩饰就为了有一天能出奇不意的将这些名门正派打败,踩在脚下。他要的是称霸江湖,甚至不惜用无数人的性命来交换。其中也包括他一手养大的连城。长孙郁风轻叹,看情形,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慕鸢立场的改变让鬼域魔王措手不及,楚连城和谢静涵的恩怨已成无法跨越的鸿沟,仇恨让每个人发生了改变,同时也改变了每个人的生活。
如果不去理会这些恩恩怨怨,又该是何等的自在逍遥?无论是复仇还是权势,又能给人带来什么?人生苦短,却还要为这些烦恼。连城呢?她誓死要报仇,可终于让自己走上了不归路,徒留这伤感给生者。现下鬼域要为保全而战,师父百合夫人要为女儿报仇而战,父亲也会为鬼域、为自己而战,这要用多少人的命来换?值得吗?
窗外,火狐和蝶妖等人轻轻的哭泣,山鬼就这样死了,眼见一个朝夕相处的姐妹突然命丧黄泉,任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她们会不会也发誓要为她报仇?
他的手指轻轻击打窗棂,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什么时候才能远离这些许的是非,过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连城已死,就算是远离江湖了,又有什么乐趣?
想到退出江湖,他忽然想起了柳元康,这许久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他在做些什么?是否带走了那位郡主娘娘。
天已渐亮,这一夜就要过去了。明天,明天会发生什么?谢静涵当不会再给鬼域机会了吧?他的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了,不为了将来的风雨,而是为了酆都镇上那些不会武功的人。他们是为什么来的鬼域,这个不知道,也不用知道,现在他知道的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名门正派剿灭鬼域时,会让他们活着离开鬼域吗?
从用过早饭到正午,鬼域的探子就在不停的来报,以谢静涵为首的名门正派正在向鬼域进发,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看来是早就秘密埋伏的附近,只待一举而攻之了。为首的除了昆仑派之外,还有武当、青城、崆峒等江湖门派,跟随的其他帮派就不知有多少了。鬼域这十数年中网罗的高手、江湖中人及投靠而来的人不下数千,而这次前围攻鬼域的正派中人人数之众,竟足能与鬼域抗衡。
鬼域魔王受伤颇重,此时大敌当前,也强自掩饰并不露出半点来,只在冰景凉亭中与十大护法商议御敌之策,一并调兵遣将,将各路人马安排妥当,只等打击谢静涵的气焰。
正安排间,贺雨轩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说道:“魔王,入谷的机关……给慕鸢破坏了许多,酆都镇四周的机关也损失过半,就连冰川嘉园内外的机关也有损坏。”此话出口,众人吃了一惊。鬼域魔王站起身道:“你说什么?慕鸢他——嘿,这才是鬼域调教出的好孩子呢。老大,你速带人去看看,能修复多少就修复多少。三弟,你和八妹也带了人去,老七,你不用留在这里了,姓谢的来这里必是要经过酆都,你会去阻他一阻。九弟和你一同去。二妹和四弟,六弟,在谷口埋伏了,且看能否将他们拦住。五弟和老十还有这几个孩子就和我在这里吧。嘿嘿,想不到鬼域也有今日,你们放心,纵然咱们这群老朽不能保全鬼域,也要让这些孩子平安出去,将来重振鬼域。”
十位护法齐声应道:“魔王放心,我等自当誓死保鬼域周全。”康渊道:“魔王,我们也去。您老人家只在这里静候佳音便是,我们必让他们有来无回。”鬼域魔王微笑:“听我的吧。魔王自有分寸,他们正派中人都说咱们是恶魔,嘿嘿!你和风儿去将你们的家人向嘉园内退守,不要出来硬拼了。”他招手将长孙郁风叫在跟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长孙郁风点头:“义父放心。”然后招呼康渊向外走去。
鬼域魔王摆摆手道:“你们也去吧。”鬼机等人躬身一揖,各自去了。鬼使却跪倒在地道:“魔王,属下失察,竟让这逆子做出此等不肖之事,属下愿凭魔王处置以谢罪。”魔王淡淡道:“你起来吧。我处置你又有何用?慕鸢连你们夫妻都不管,我还怪你做甚?只要咱们兄弟不起异心,他们又能奈何鬼域?只可惜我的麟儿不在,如果麟儿还在,咱们可就又多了一分胜算了。”鬼使心中感动,当年自己死里逃生来到鬼域,若不是鬼域魔王收留,只怕尸骨也早已成灰了,现如今儿子做出背逆之事,鬼域魔王不但没有对自己见疑,反而依然信任,这实是意外之至。他可不知道,鬼域魔王虽然心中懊恼,但眼下正在用人,收买人心尚嫌不及,又何必自失一臂呢?
第四十四章重逢
顺着官道一路向北,便可以到回疆,再往北便离天山不远了。此时,在来往的路人中,有三个人格外醒目,左边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了件麻衣袍子,腰间别着管洞箫,一张国字脸,面色红润,双目炯炯,精光内敛,显然内功深厚,不是等闲之辈。中间那人年纪较他要小些,但也在六十上下,身材高挑,面容清瘦,须长至胸,脸上神情淡淡的,一脸的不以为然,似乎什么事也打动不得。在他右边却是个少年书生,这书生不过两十年纪,面色苍白,眉目间隐隐一团暗黑,似是大病新愈的样子,生的一张瓜子脸,唇红齿白,面目俊秀。这少年一手挽了中间那人的手臂,笑吟吟的在叽叽咯咯说个不停,中间那人似给他感染,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三人正向北走着,身后一队马队疾驶而来,三人皱眉向边闪了闪,让出路来。但见这马队足有二三十人,也是向北而去,一路奔驰,扬起一片尘土,瞧穿着打扮,俱是江湖中人。左边那白须老者道:“他们是不是也是去你家的?”这话却是问的那少年书生。少年书生懒懒道:“大伯明知故问。您老人家说是不是去我家的?”中间那长须人佯斥道:“和你伯父说话也要没大没小?!”少年书生吐吐舌尖道:“爹,你怎么不说大伯打我呢?”长须人道:“大伯打你是管教你,我说什么?象你这般无法无天的,早该有人管管。”少年书生兀自不肯服气:“那也不用打我吐血啊?”那白须老者笑道:“阿卿,你这个孩子可不同他们兄妹,实在是刁钻难缠,嘿,比弟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长须人微笑,不待开口,这少年书生已抢着道:“爹,他说我妈。我刁钻难缠和我妈有什么关系?哼,等我见了我妈一定告诉她知道,然后把你的胡子一根根的拔光。”白须老者给他说的目瞪口呆,道:“喂,我打伤你不假,可也给你治好了,还把你们父女从那种鬼地方找出来,就算没有恩也扯平了吧?你居然咬牙切齿的要……怎么说我也是你大伯父,你……你……”少年书生格格笑道:“是你自己要去找我们的,谁希罕吗?爹,你不要听他的,大伯最会以大欺小了。”长须人向那白须老者赔着笑道:“大哥,你瞧瞧,这孩子给人宠坏了,你可千万别往心上放。”那老者却“哈哈”大笑:“这样的孩子才有个性,我喜欢,你那儿子我倒喜欢,女儿就差些了,太象她妈,全无咱们柳家的气概。”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直往前行。
路边有个小茶亭,有过往的客商在些歇脚打尖。平日里这里并无多少客商,但刚才过去的那队人马的停下倒让小茶亭中人满为患。行动间,那兄弟父子三人也到了这小茶亭前,那少年眼珠转了转道:“爹爹,大伯,我累的很了,咱们坐下歇歇可好?”那白须老者也道:“好啊,伯伯也累了,咱们索性喝杯水再走,反正离你家也不远了,耽搁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三个人进得茶亭,早已无处可坐,那少年扬声道:“掌柜的,怎的生意这般的红火,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啊。”那茶博士赔着笑道:“哟,小爷,怠慢了怠慢了,您瞧……要不,您三位就和这几位爷挤挤凑合了下?几位爷,哪位肯和这三位爷挤一下?小老儿这里谢了。”那些江湖客转头看看他三人,没有做声。那茶博士见状甚是无趣,又问了一遍。一个人方懒洋洋道:“算了,老五,让你的人给他们让一张吧,出门在外也就将就些吧。”这才有人应了一声给他三人让出一张桌来。少年书生拱手笑道:“多谢兄台了。”那人只笑了一笑却不做声。
这三人坐定后,便有人送上茶水。少年书生先请伯父和父亲用了,方给自己倒了碗茶,三人却不说话,只是低头喝茶。
那队江湖客却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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