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想挑刺都挑不出。一趟下来,就花了两、三千两银子,花得阿雾都有些手发抖了,祈王殿下却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去聚芳园的时候,路过东大街的成衣铺子和布庄时,楚懋还带着阿雾去挑了衣裳。
千 金坊的衣裳一件千金,等闲人连进门都不敢进的。饶是见惯了纨绔阔少的春三娘都忍不住眉开眼笑地道:“我春三娘开这么多年的店可从没见过比林四爷更疼娘子的 了,出手阔绰的我可见多了,但从没见过亲自给娘子挑颜色、款式,还搭配得这么好的。那些男人啊,就算是挑,那都是敷衍了事,娘子可真是有福气啊。”春三娘 虽然是跟阿雾在说话,可声音大得楚懋在一边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春三娘经营千金方七、八年了,早已经炼得一双火眼金睛,还有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不过这回倒没说鬼话,不过显然那位林四爷很喜欢听这样的话。
楚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春三娘守寡这么些年,有身份有背景的姘头也有好几个,但看了他,一颗心也忍不住碰碰地跳。且不提楚懋的阔绰和清隽绝伦,光是他这般温柔体贴娘子的作派就让春三娘心痒难耐。忍不住借给楚懋推荐款样的时候,抛了几个媚眼。
春三娘今年年纪其实不大,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比楚懋也就大个几岁,像一颗熟透了的桃子,皮一戳就能流出水来,最是解人口腹之欲。她身边一大把的男人不爱那青涩的酸果子,就喜欢她这种风韵正盛的艳娘,陪其他女人到千金坊来买衣裳的男人被她勾搭了好几个。
春三娘最爱楚懋这种儒雅体贴的男子,心头想到爱处,简直忍不住拿鼓鼓囊囊的胸脯贴了上去。虽说这位林四爷的娘子看起来天仙下凡似的,但在春三娘眼里那依然是一颗青涩果子,就拿nai子来说,才不过小桃的大小,哪里能跟她比。
只不过春三娘那熟透了的果子还没贴上去,一把就被对方推得退了好远,狼别地跌坐在地上。
阿雾惊讶地回头看了看楚懋,又看了看春三娘,心里已经了然是怎么回事儿了。
倒 是春三娘还兀自不敢相信,这天下的猫哪有不偷腥的,虽说这位林四爷看着对他娘子体贴有佳,但对春三娘来说,这并不影响她二人来一段露水姻缘啊。何况就算是 不喜欢,可也用不着这样野蛮地对待佳人啊,她真是有眼无珠看走了眼,还以为是个温柔体贴的,哪知道看着温文尔雅,却是个武夫。
“哎哟,这位爷你这是做什么?”春三娘恼羞成怒地站起来,一边起来一边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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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到聚芳园的时候;祈王殿下楚懋依旧臭着一张脸,莫说人了,就是神鬼都避之不及。阿雾虽然理解楚懋不喜人碰触所以才会这样;可是祈王殿下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而臭脸持续的时间如此之长如此之明显实在让阿雾不解。
何况,在千金坊时楚懋无情地将春三娘推出老远的事儿也不符合他惯来道貌岸然的作风;祈王殿下的温文儒雅可是出了名的,他本可以对春三娘轻轻地恶毒地说一句“滚”的;偏偏却忍不住动了手。
阿雾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见春三娘作出多过分的举动呀。不过阿雾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头是有一丝窃喜的,她自己碰触祈王殿下时可什么事儿也没有,在红药山房拉他袖子时,他也很给面子没有挥开。
“殿下尝尝这糟溜鱼片吧,味道不错,又嫩又滑,鲜甜可口。”阿雾想尽量缓和屋内的气氛,她的余光扫去,吕若兴的双股都在发颤。
楚懋的脸色和缓了一点儿,“嗯”了一声道:“你也吃。”祈王殿下投桃报李地给阿雾也夹了一片鱼片。
吕若兴趁人不注意地时候转过头擦了擦头上的汗,心道,没想到主子的毛病像是又厉害了许多,上回吕若兴在红药山房,见祈王妃拉主子的袖子,主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以为他那毛病好了哩。
直到用完了晚饭,坐到了马车上,阿雾才听楚懋道:“春三娘的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阿雾迷惑地望着楚懋,不知他没头没脑地怎么说了这么一句话,可祈王殿下却撇过了头,叫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不过耳根微微有些红,阿雾只当他是先前饮酒所至。
一路两人再没说过话,楚懋径直回了冰雪林。
“把今日我穿的衣服拿去烧掉。千金坊的事你去料理一下,我不想再在京城看到那个人。”楚懋面无表情地道,在吕若兴应声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用伤她性命。”
吕若兴退下后,走入黑暗里,哪里还有阿雾跟前那种谄媚讨好的样子,肃着一张脸将他手下的一众内侍唬得气儿都不敢出。这位能越过李延广而成为祈王殿下的近身内侍,其本事可不容小觑,也绝不是他那张圆团团脸一样的弥勒佛。
当初李延广还在的时候,吕若兴就一直在学着揣摩祈王殿下的心思,在祈王妃一事上,李延广栽了跟斗,而他却扶摇直上,这就是他的本事。不过今日,吕若兴自问,还真是看不明白那春三娘怎么就惹怒了祈王殿下。
以祈王殿下的容貌、气度,今日这种事他也不是没碰到过,但其他女人最多就被呵斥而退,可没有春三娘这么倒霉的,何况春三娘不仅不丑,还极有韵味,不过当然不能跟王妃比。
想到王妃,吕若兴眼前一亮,莫不是……
春暖花开的时候,杂草也会茂盛的生长,送到别庄上的何侧妃也不知怎么开窍的,不仅送了罚抄的女戒过来,还送了请罪信回来。
晚饭时,阿雾向楚懋提了这事儿,“是不是要把何侧妃接回来了?”
楚懋道:“她既然悔改了,接回来也好,若是再犯,又送出去就是了。”
阿雾笑着点了点头,何佩真是镇国公的嫡孙女儿,又不是犯了了不得的大错,自然是要接回来的,不过又楚懋后头一句话,阿雾就格外放心了。
不过何佩真还回来得真是时候,没过几日宫里头这次选秀,隆庆帝也不忘给几个儿子送了几个美人,祈王府得了两位,许氏和尤氏。
且 不提许氏,这尤氏真是天生的尤物,连阿雾这样的美人见了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尤氏今年虽然才十五岁,可北方女子生来就比南方女子高大丰满,尤氏更是 其中楚翘。这个年龄一副身段已经j□j,胸脯鼓囊囊的仿佛春日里最冶艳的花朵,容貌却清丽秀雅,虽不及阿雾,但也逊之不远,她年纪虽比阿雾小,但人看起来 却比阿雾成熟不少。走起路来,更是让人挪不开眼,连阿雾都忍不住盯着她的翘臀看。
这样的美人难怪要送到祈王府来,若留在宫里,恐怕向贵妃就要睡不着了。
只是可惜这样的尤物进府,连一点儿水花都没激起,祈王府的内院依然死气沉沉,所有女人都在守活寡,包括阿雾这个祈王妃在内。
第二天,到玉澜堂请安的人从没有这么齐全过。
何佩真的头颅依然高昂,只是人瘦了些,不过见到阿雾时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到阿雾让她们坐,她也才敢坐。
陶思瑶依然在咳嗽,荀眉和公孙姐妹低垂着头不说话,新来的许氏送了阿雾一双自己做的鞋,尤氏送了阿雾两双袜子。
阿雾摇了摇头,只觉得无趣得很。人生就是这样,平淡的时候觉得无趣,可当波折来的时候,又怀念平静。
日子一飘就进了四月里,阿雾的生辰是四月二十五,紫扇她们早就凑了分子要给她做寿,荣府那边崔氏以及阿雾的两个哥哥都有寿礼送来,唐音也送了东西过来,打从唐音和荣珢定亲后,阿雾就再没见过她,心里实在想念。
不过十六岁的生日不算什么大生,阿雾也没放在心上,至于祈王殿下那边,阿雾也没有过多的期盼,因为楚懋隔三差五就送她东西,也就没了新鲜劲儿。
到二十五日这天早晨,已经好些时日未踏足玉澜堂的祈王殿下居然进了玉澜堂,多少让阿雾有些惊讶。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阿雾迎上去问道。
薄雾的晨光里,楚懋迎门而立,身后晕出一道柔和的光圈,阿雾忽然有点儿理解春三娘的大胆了。
“今日去别院走走吧。”楚懋道:“想不想去学骑马?”
阿雾愣了愣,想不到祈王殿下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据她所知,最近楚懋可是忙得府里都没时间回,偶尔回来一下也是在许闲堂整晚地议事,“殿下。”阿雾看着楚懋眉眼间的倦色,“改日再去吧,殿下若得空,不妨休息一会儿。”阿雾尽量地想做个贤妻。
“四月里别院的木槿开了,你一定会喜欢。”楚懋没回答阿雾的话,反而对紫扇道:“赶紧去准备,我们明日再回来。”
只有看了初夏的槿溪别院才会知道为何明明有一大片梅林的别院要取名为槿。粉的、红的、紫的、白的,抬眼望去,别院简直被木槿海包围了。
饶是阿雾这样对木槿没多少喜爱的人,也忍不住喟叹道:“真美。”
楚懋将阿雾带到马棚,拿着马鞭指了指对面山上,“等会儿我们骑马去那个山头,你再看这边,景色会更好。”
阿雾揉了揉鼻子,有些受不了马棚的味道,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兴奋,她早就想学骑马了,唐音跟她说了好多回。
“他叫无影。”楚懋让马夫把马棚里阿雾一眼看上的最漂亮的白马牵了出来。
无影浑身雪白,毫无杂色,一被牵出来就扬腿嘶鸣,吓得阿雾退了一大步。
“别怕,他不会伤害你。”楚懋将一把草料递给阿雾,握着她的手递到无影的嘴边,在她耳边耐性地跟她说骑马的要则。
“我先带你骑几圈。”楚懋将阿雾抱上马。
阿雾的背贴着楚懋厚实的胸怀,有些不太适应,楚懋同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如今她仔细想想,好像也就是她生病那几日楚懋稍显过分了些,后来他对自己都还算守礼。
楚懋拥了阿雾打马去后,留下专门伺候无影的马夫钟良看着他们的背影回不过神,“吕公公,殿下不是一向不许其他人碰无影吗?”更别说让个女人骑了。
“什么其他人,那是祈王妃,以后不管王妃要骑哪匹马,你小心着伺候就对了。”吕若兴道:“这儿你看着点儿,殿下还吩咐了我有事儿。”
阿雾是第一回骑马,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同时,只觉得大腿内侧摩得有些疼,骑了一圈回来,楚懋亲自帮她把脚固定在马镫里,嘱咐她一定踩牢,亲自牵着马带着她走了几圈,这才翻身上了另一匹黑马,在旁边小心跟着。
这一出看得旁边伺候的钟良看得一愣一愣的,拿他的话说,那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阿雾本性好强,难得有骑马的机会,就一定要骑会,还一心要骑好,硬是忍着疼,一声没吭地学了一个下午,到黄昏时她终于能撇开楚懋,让无影跑起来了,整个风里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只可惜一时欢乐一时愁,到阿雾回了瑞景堂换衣裳时,大腿内测都浸出了血迹,她咬着牙才脱下了裤子。
“呀,这可怎么得了,也没带止血的药,这还得防止留疤呐。”紫扇急道。
“你私下去问问吕若兴那儿有没有,别告诉殿下。”阿雾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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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有些心虚;下午骑马时,楚懋数度提醒她初次骑马,可能会磨破皮。奈何阿雾当时心里憋着一股气;当初唐音、何佩真这几位去过秋狝的;回来的那段日子可没少提草原的风光和骑马的乐趣,阿雾从来是不肯输人的;独独在骑术一事上没有办法。
这回好容易楚懋得了空来教她,阿雾如何能不抓紧湿巾。况且祈王殿下忙得脚都不沾地儿了;尽管他嘴上说下回还有机会;可阿雾直觉下一回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呐。何况如今她嫁了人;今年的秋狝也是很有希望成行的,她可不愿到时候被人笑话。
楚懋跟着紫扇进来时,阿雾正躺在床上疼得皱眉,身上搭着一条薄被,双腿微微张开,一点儿不敢动,她抬眼看见楚懋,以微不可见的角度瞪了紫扇一眼。
紫扇也是有苦难言,一脸苦相。她算是服了吕若兴了,前头才答应得好好儿的不说,转过头就把她给卖了。
吕若兴跟在后头恭恭敬敬地把手里带的药匣子放下,冲紫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退下,紫扇就跟没看见似的。
“殿下。”阿雾挪了挪腿,实在觉得疼,也就没强撑着起来了。
楚懋拿了药匣子挨着阿雾坐下,没说话,只看了紫扇一眼。
“殿下,让紫扇给我上药就是了。”阿雾想接过楚懋手里的药匣子。
楚懋握着匣子的手没动,再度看了紫扇一眼,偏紫扇如今是个死心眼儿,只阿雾使唤得动。
楚懋伏低身在阿雾的耳边道:“我不是说过,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吗?”
阿雾的脸“噌噌”就红了,她明明记得他说的是那儿只能他碰,现如今怎么就成了整个身子了,只是此时楚懋的手已经从被子下摸到了她腿缝间,阿雾双腿一紧,这些时日的以礼相待,她险些忘了祈王殿下偶尔的“匪夷所思”了。
“你们先下去吧。”阿雾朝紫扇吩咐道。
顷刻间屋子里就悄无声息了,出去时吕若兴还不忘带上了槅扇门。
楚懋一把掀开被子,阿雾曲腿往后缩了缩,她因着没穿亵裤,如此一来,襦裙顺着膝盖一滑,堆叠在腰际,将一双曲线均匀,修长莹白的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楚懋眼前。
阿雾的腿又长又直,因常年练习上辈子那天竺僧人传授的养身功法,弹性十足、柔韧有佳,看得楚懋抓住匣子的手指紧了紧。
说时迟那时快,阿雾赶紧掀了裙子要遮,楚懋的手已经滑近了她腿根的伤处,阿雾抽着凉气地叫唤,“疼。”
“下午你不是逞强说没事吗?”楚懋掰开阿雾的腿瞧了瞧。
阿雾又疼又羞,嘴里直“诶,诶”地叫唤,不知是叫疼,还是叫楚懋住手,不过当楚懋看到她大腿上那一片磨破皮的红肉时,呼吸都不由得慢了一拍。
楚懋狠狠地瞪了阿雾一眼,这伤要是别人造成的,那真是别想活了,偏偏是她逞强而致,阿雾被楚懋的眼神给吓得一呆,不过在下一刻,她就仿佛杀猪似地尖叫了出来。阿雾有生以来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发出如此不雅的叫声来。
外头守门的吕若兴和紫扇听了这叫声,都不由打了个颤,彼此忽视一眼,又赶紧撇过了头。
阿雾的眼睛包不住泪,涌泉似地往下坠,一手捂着嘴,一手使力地推楚懋。
“用烈酒淋了就不会化脓,才好得快。”楚懋一边说话,一边按住阿雾的腿,凉悠悠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