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也不敢说的。
对于端瑞的妃位位份,东燕太子孟荇是极满意的,虽然之前他以为以端瑞的身份,总要封个贵妃什么的,但听说东凌已经有了一位贵妃,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贤妃也行,以端瑞的野心,今后说不定登上皇后之位也是有可能的,而他,只要好好控制作这枚棋子就行了。
封了妃,接下来就是皇后亲赐代表妃位的印玺,以前封妃时,都是云齐遣了内侍直接送到新册封的妃子宫里,而今日却是不同的,皇后在场,自然是皇后亲赐,既代表皇室的尊荣,更表达了后宫里的姐妹情深。
而萧雅儿等的就是这一刻,举行整个仪式时,她一直在忍,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她给端瑞公主亲赐印玺,萧雅儿勾了勾唇角,心里已有了打算。
端瑞在瞥到萧雅儿唇边的笑意时,心里一沉,心想这萧雅儿必定会借故为难自己,果然,在将印玺交到她手上时,萧雅儿故意快了一步,端瑞刚伸出手去,还没来的及接过来,印玺就掉到了地上,白玉所制的印玺落到汉白玉的地板上,“啪”地一声脆响,震惊了所有人。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反应,萧雅儿已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抱歉,贤妃妹妹,本宫一时手滑,没拿稳,这才落了地。”
众人不明,云齐与端瑞却是心知肚明,云齐目光闪了闪,却什么也没说,而端瑞掐了掐手心,才忍住了翻涌而上的怒气,只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道:“没关系的,妹妹自己拾起来就好了。”说着,就淮备弯腰去捡地上的印玺。
看着端瑞公主的动作,在场众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萧雅儿,心道,皇后娘娘刚才莫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大众场合下,她如此刁难一个新封的嫔妃,为免心胸狭窄了些,皇后就应该是高贵得体,宽容大方的,她这样,不好不好。
萧雅儿本来一心想看端瑞出丑,当着所有人的面,弯腰去捡地上的印玺,即使她身份再高贵又如何,还不是入宫第一天就受了自己的下马威,但看到众人投到自己身上的异样目光时,终是有些心虚。
云齐看着端瑞公主弯腰,正要捡起地上的印玺时,他目光一动,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朝身边的近侍使了个眼色,嘴里则道:“爱妃不用亲为,朕唤人去拾就好。”
听到云齐温柔的话语,端瑞公主感激一笑,也趁机挽了他的手臂,一副温驯无害的样子。
内侍捡起地上的贤妃印玺,在身上擦了擦,才递到端瑞手上。
而端瑞却在接过印玺时,面色一变,然后怔怔看着手中的印玺出神,云齐疑惑看去,却见端瑞公主手里那枚专属贤妃的印玺被刚才一摔,摔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一枚完整的印玺就这样有了残缺,而端瑞不过第一天进宫,萧雅儿摆明了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皇上!”即使端瑞再能忍,也不能忍受萧雅儿的故意使坏,位份高又如何,得了这枚残缺的印玺,今后肯定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的,不过端瑞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发火,于是可怜兮兮的看向云齐。
云齐皱了皱枚头,警告的看了一眼萧雅儿,然后转头朝端瑞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道:“无事,回头朕给你补一枚新的,再赏你一对玉如意如何?”
听到他的话,萧雅儿面色一变,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在触及云齐眼里的冷色时,生生咽下了到嘴的话。
“谢皇上!”端瑞公主娇声说道,其实赏赐玉如意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云齐的态度,看着萧雅儿阴沉的脸色,端瑞公主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本来以为会发生大事的众人都松了口气,新妃印玺摔破,总不是什么好事,但皇上都不追究,他们也是没必要管的。
而孟荇,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仿佛刚才东凌皇后刁难的不是他的妹妹,只有坐在他身后的君澈才知道,孟荇也是想借此敲打端瑞,想看清端瑞在没有人相助的情况下怎么化解这场为难,而云齐的态度,也在孟荇的意料中,云齐既然娶了端瑞这个东燕公主,这新婚之时,必是会保全她所有的体面。
封妃之后就是宫宴,看着主位上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帝后,君澈脑子里闪现的却是娉婷的身影,那个女子,这样重大的场合,她做为东凌贵妃,竟然没有出现,而对于后宫第二尊贵的贵妃娘娘没有出席宫宴,东凌众人也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记起那日娉婷对他说从来不参加宫宴,这让君澈越发的困惑。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连东凌皇都默许了她的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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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要结局了,堇真的觉得写得有些力不从心了,纠结啊~
、第一百七十拜七章 拜访贵妃
相比祥元殿的热闹非凡,凤梧宫却一如既往的安静,内室偏房书桌前,娉婷正垂眉作画,上好的宣纸平铺在桌上,墨是上好的徽墨,色泽浓郁,墨香随着笔的落下而散发出来。
琴棋书画中,娉婷最不擅长的就是画,平时几乎不作画,偶尔作了两副,也是之前云洛还在时,一时兴致而起,但自失去云洛后,娉婷作画就开始多了起来,她不再碰她最擅长的琴,而是选择了最不擅长的画。
俗话说画有心生,情浓所作,没有云洛的日子,娉婷的整个世界都失了色彩,只有悲伤和回忆,也就因为这样,她的画里,除了云洛,再无其他,每一副画都是用尽心力去画,对他的思念,他的刻骨爱意,全在画中表现出来,就如之前她在云洛书房里看到的她的画像,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全是痴然的恋。
此刻,娉婷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画作之中,大半个时辰之后,一个白衣飘然,墨发轻挽的男子,如谪仙出尘般跃然纸上。
放了狼毫,娉婷拿起画纸,轻轻吹干了纸上的墨迹,看着梦里无数次出现,刻骨思念至今的清雅男子,她唇角轻轻扬起,眼里浮现出浓浓的思恋。
“洛,我很想你!”抚着画里绝世男子的面容,娉婷面容上浮起一抹哀戚,五年了,她已经失去了云洛五年,一年比一年更相思,要不是有了念儿,她必是撑不到现在的,念儿是他留给她唯一的骨血,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也是失去云洛后,她此生唯一的希望。
五年来,即使她不愿意去想,但她也知道云洛掉下那万丈深渊,必是没有命的,所以她不抱希望他还活着,可是那日在落日庵,她看到那与云洛有着一样容貌和气质的男子,她毫不作想的就认为是云洛,可是他说他叫君澈,是东燕的丞相,东燕的丞相啊!距离东凌千里之遥的东燕,他怎么会是她的云洛?
但也许是心里的执念太深,即使她相信了君澈不是云洛的事实,但心里终究是接受不了,一个不管面容、身材、声音,甚至连气质都与云洛一样的人,娉婷打心眼里就怀疑他是云洛,可是没有证据,不过要证据,可以去查,她怕的就是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希望,会被彻底抹杀,这是她最接受不了的。
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君澈不是云洛,她会如何,会不会因此而疯魔。
突地又想起那日君澈身上的那个伤口,狰狞而长长的伤口,她一眼看到,心跳就几乎停止,这种感觉,就如以前看到云洛受伤时的心情一样,近乎窒息。
今日是云齐迎娶东燕端瑞公主的大喜日子,宫里一片喜乐的气愤,锣鼓声,鞭炮齐鸣声,时不时传到凤梧宫,爱看热闹的宫人,娉婷也就由着她们去了,而她却兴趣全无的。
犹记得昨日云齐驾临凤梧宫,遣退众人后,曾对她说,如果她反对,他不会娶端瑞公主的,只要她愿意把心交给他,他甚至可以遣散后宫里的所有女人。
娉婷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回答,我一介女子不过是寄于人篱下,你云齐是整个东凌的主宰,你的后宫有很多女人,她们争的头破血流,不过是想得到你青眼相待,而我,虽然挂着东凌贵妃的名号,但终究是外人,甚至按辈份来说,我还是你的堂弟妹,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而作一些徒劳的事。
那时,云齐听到堂弟妹三个字时,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可怖,有那么一下,娉婷以为他会一掌毙了她,可他终究没有,只是整个人都陷入一片冰寒之中,整个人散发出的寒意,仿佛能将人冻死,而他看向她的眼神,第一次除了冷漠,再无半丝温情。
他就那么冷漠的看着她,有一刹那,娉婷心里竟有了丝心虚,不过也就是片刻的事情,她就竖起了坚定的心,对云齐,因为少年时的他,对她百般照顾,她曾对他有情,至今也不会抹去,但也仅限于一个小小的角落,留下年少时两人最美好的回忆,偶尔翻起,除了感叹时光的逝去,再惊不起任何波澜,她的心,已随着云洛的逝去,而成了一片荒芜。
或许是看到她的冷静的淡漠,云齐不知是气得还是如何,走时,满脸冰寒的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你会后悔的。”
后悔吗?她想是不会的,一个连爱人的逝去都能接受的人,还有什么能让她后悔,如果有,她如今也不能好好活着,再者,即使后悔又如何,横竖只是她陆娉婷自己的事情,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失了命而已。
凤梧宫的主殿里一片寂静,小灵子不知带念儿去了哪里,慧儿也不在,娉婷将画作卷起来,放到桌旁的画缸里,然后到桌架上抽了一本书来看。
祥元殿那边的宴会一直到了深夜,不管那边如何闹腾,娉婷只耳不闻,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日是一个晴朗的天,凤梧宫里的人早早就起来忙活了,娉婷一夜无梦,起来后神清气爽,用过早膳后,正倚在贵妃榻上看书,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以为是宫里的宫人发生了口角,娉婷微微蹙了眉,让慧儿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慧儿就一脸异色的返了回来。
“外面出什么事了?”娉婷低着头看书,并未看到慧儿脸上的神情,听到脚步声,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娘娘,外面贤妃娘娘说来拜访您,守门的侍卫按照惯例不让她进,现在正闹着呢!”慧儿将凤梧宫门口的事情讲给娉婷听,说实话,贤妃入宫第二天就来凤梧宫拜访,慧儿真是吃惊不小,这位贤妃,即使她不知道凤梧宫是皇宫里的禁忌之地,她身边的宫人也该提醒她才对啊!
“贤妃?”娉婷皱了下眉头,很快反应过来,是东燕端瑞公主,她这动作可真够快的,这刚入宫,就开始走访嫔妃了么?
“是啊!她听说守门侍卫说,娘娘您不见客,她就以他们故意阻挡为由,喝骂了他们几句,娘娘您也知道,我们这凤梧宫守门的侍卫可是皇上亲自挑选的,自然是不吃贤妃娘娘的那一套,这不,就吵了起来。”慧儿很清楚宫门口那两个侍卫的铁面无私,守门的侍卫是皇上亲自挑选的,除了皇上自己,凤梧宫以外的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里三尺之外,如谁敢硬闯,按冒犯皇上之罪论处,所以,他们是丝毫不会给贤妃面子的。
“哦!”娉婷倒有些意外,这刚封了妃的端瑞公主这么快就挑上了她,到底是她不懂宫里的规矩,还是有人授意而为,但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娉婷丝毫不敢兴趣,她这凤梧宫,从未接待任何一位后妃,今天也不例外。
门口的喧哗声越发的大,慧儿看了娉婷一眼,道:“娘娘,看来这贤妃是不见到您不罢休啊!”
“由她去吧!”娉婷无所谓的说道。
“娘娘,这样让她在门口闹也不是个事,要不奴婢去传话,说娘娘您不见客。”慧儿斟酌着说道。
“也好,去吧!”娉婷挥了挥手,慧儿听命的出去了。
门口,封了贤妃的端瑞公主正带了一帮宫人与守门的侍卫互相对峙,今日的她,穿了一套深紫的宫装,头发挽成了飞天髻,一只金色步摇斜插在发间,阳光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此时,她一脸怒气的指着两个侍卫说道:“本宫前来拜访贵妃娘娘,你们俩个狗奴才竟敢阻挡本宫,你们是活腻了不成?”
“不好意思,贤妃娘娘,皇上有令,这凤梧宫,除了皇上,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您也不例外。”二个侍卫并未因贤妃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始终一脸冷色。
“皇上有令,你们骗谁呢?”贤妃摆明了不相信,她刚进宫,身边的宫人并未跟她提起凤梧宫是皇宫的禁忌之地,她知道皇宫里有一位贵妃,昨日虽然未出席在宴会上,她只以为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位贵妃的缺席,不得不说端瑞脑子转的很快,她一入宫就与萧雅儿不对付,而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与之抗衡,所以,她必须在宫里找一位同盟,别的嫔妃位份都太低,只有这位陆贵妃,如果与她结盟,对付萧雅儿就轻松了许多。
只是,她估算错了,这凤梧宫里的陆贵妃就是宫里一个特别的存在,别说她想拉拢,就连想见上一面,都是不可能的。
“贤妃大可不信,不过小的是是奉皇上的命令在此守卫,还请贤妃娘娘不要为难小的。”两个侍卫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只坚持要公事公办。
贤妃那个气啊!她是来找同盟的,这下连门都进不去,她还怎么找啊!一气她就火了,对着其中一个侍卫就扇了一巴掌,“狗东西,如果本宫硬是要进呢?”
那侍卫硬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哪怕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他也仍是一张冷脸,道:“小的是奉命行事,如果贤妃娘娘硬闯,那恕小的公事公办了。”
“公事公办?本宫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本宫。”贤妃一抬下巴,一脸挑衅的样子。
“这外面都在吵什么,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打扰了贵妃娘娘休息,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这时,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位十七八岁的绿衣宫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气焰嚣张的贤妃,她面色平静的说道:“这位娘娘,贵妃娘娘不见客,您请回宫吧!”说着,就要转身走回宫内。
“哎,你别走啊!本宫是来拜见贵妃娘娘的,烦请帮忙通传一声。”端瑞公主看慧儿的衣着,就知道她必定是陆贵妃身边的得力宫女,所以开口唤住了她。
“这位娘娘,我们贵妃娘娘从来不见客,所以您……”慧儿挑眉,意思不言而喻,陆贵妃任何人都不见,你也是其一,所以赶紧走吧!
端瑞怎么甘心就这样走了,见侍卫拦着,宫女也拦着,如果她不用点激烈的办法,看来是见不到这位陆贵妃了,这样想着,她眼珠子一转,张口就大声喊了起来,“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