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倾情: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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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倾情:第一美人-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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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虞文将自己右手的衣袖挽起,白皙的小手臂上,一块怵目惊心的伤疤赫然在目,像一只丑陋的爬虫覆在细腻的肌肤上。

“这块伤疤你可还记得?”

东方闲紧盯着虞文手上的疤痕,他五岁那年贪玩,蹦蹦跳跳的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炭炉,快要撞上去的时候,虞文奋不顾身的去抱他,结果自己被炭炉烫伤,留下一块永远抹不去的疤痕,每次看到母妃手臂的伤,他都无比自责。

修长的手指走过虞文手臂上的烫伤,这伤,他记得太清楚了,每一个角,每一小块的颜色,天下有一模一样的脸,却不会出现完全一样的伤痕。

“你真的是……母妃?”

“闲儿,母妃终于可以站在你的面前和你相认了。这一天,母妃等了太久太久,久得都快没有耐心了。”

东方闲拉住虞文的手,“母妃,你怎会……你不是七年前就病发身亡了吗?”

“闲儿,如果当年母妃不出现那样的意外,又怎能将你留在帝京呢?”

当年回京参加完梅迦逽祈邙关大捷的盛宴,贞康帝要将他送回辰州,如果她不想办法留他在帝京,他这把龙椅,哪里有如此顺利坐上的机会。再说,当晚之后,她看到梅迦逽不仅容貌出色,更有着非常人的军事才能,最让她感觉到机不可失的是,她清楚的看到她对自己儿子的喜爱,这样一个奇女子看上了她的皇子,她当然要为他们争取到相处的机会。若他回了辰州,梅迦逽必定会成为太子东方恪的妃子,她绝不能让这样一个女子成为东方烨的人。

“母妃……”

“闲儿,这些年,母妃靠诈死,躲开所有人的怀疑,在暗中组织了一股力量,为的,就是帮你能登上皇位,拿回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

东方闲微微凝眉,“母妃,此话怎讲?”

“当年你父皇在位,本宫在后宫的妃嫔中年纪最小,也最得他的宠爱,我一度以为他的身体能等到你成年,这样你有被立为太子的机会。他曾对本宫许诺,说你有治国之才,深得他的宠爱,待你再成长些,便让你和其他皇兄们比试比试,若胜出,则立你为太子。可不承想,他的身体在短短的半年里虚弱得那么厉害。先帝身体病危,皇后娘娘不许任何妃子探望,一个人亲自照顾。当时先帝驾崩时,床边也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她在先帝死后,拿出先帝的圣旨,说是先帝爷临终前亲自交给她的继位诏书。”虞文愤愤道:“什么继位诏书,根本就是她想让自己的儿子登基伪造的。”

“母妃?”

“当年那些怀疑皇后娘娘的人都被她先后用不同的罪名杀了。本宫为了保你,只得装出万分怕事的样子。求她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哪怕把你送到偏远的属地的都行,只要让你活着。”

虞文伸出手,摸着东方闲的脸颊,“当年你被送走时,可还记得自己多少岁?”

“六岁。”

“是啊,才六岁,多少六岁的孩童还在妈妈身边享受温暖,可你却要一个人走上远去的道路,跟着你的那几个仆人,全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你可知母妃当时多么的害怕吗?我知道他们不会在路上陷害你,可日后难保不让你死于非命。她要做的让人看不出破绽,不让人有诟言她的借口。你在辰州的日子,母妃没有一天不想念你,母妃做梦都希望你能生活在帝京。”

只是,身在皇家的男子都明白,若不是帝王,其他皇子想在帝京生活,必须极为小心,有时便是小心谨慎也会落得个不善终。皇家就是皇家,命不由人,只由天。

东方闲扶着虞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安慰着她,“母妃,都过去了。你那时不是把诗乐放在我身边了吗,她把我照顾的很好。”

听到‘诗乐’两个字,虞文身边的一个黑衣女子激动得眼中犯泪,差一点就冲到他的面前说什么了。

诗乐,林诗乐。东方闲六岁那年去辰州,虞文花了大半个身家去讨好皇后娘娘,才终于让她把一个长他一岁的女孩放在他身边,说是有个伴儿,也不至于他在辰州太孤单。皇后娘娘见过林诗乐,又查了她的身家清白,知道是虞文陪嫁入宫的随身丫鬟老家的一个乖巧女孩,想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便也没多说什么。

当年在辰州的日子,也多亏有林诗乐,那些皇后娘娘安排的人才没能伤害到东方闲。倒是林诗乐吃了不少苦头,吃饭喝水都是她帮他试菜,中毒都数不清有多少次,每次都从鬼门关里把命捡回来。从东方闲六岁到他二十岁,整整十四年的时间,他身为唯一对他好的,唯一让他信任的,只要林诗乐,那个拿命保护着他的女子。

“是啊,多亏有诗乐,若没她,咱们母子早就阴阳两隔了。”东方闲的神色黯淡下来,诗乐,诗乐也死了多年了,若不是为了……

虞文朝身边的女子看了眼,拉着东方闲的手,问道:“闲儿,你想诗乐吗?”

东方闲沉默片刻。

梅迦逽坐在椅子上,心,忽然就被揪了起来。原来他六岁就和一个叫林诗乐的女孩生活在一起,那个女孩照顾他保护他,如果算起来,他到帝京是二十岁,那时他们在一起十四年吧。难怪他对旁的女子没有心思,原来结在这儿。他不是无爱,是他的爱,早就给了别人。是她太过单纯和执着,不曾想到他在辰州可能早有青梅相伴。

“母妃,时间过去很久了,不提了吧。”

虞文微微偏过头,看着梅迦逽,嘴角微微勾起,对着东方闲说着,“时间过去几年是没错,但我想,这世上能完全真心真意对你的,恐怕只有诗乐一人,其他的女子,本宫深觉她心难测。”

殿中几人,莫不听出虞文话中的意思。

东方闲敛了敛眸光,神情笃定的说道:“母妃不必过虑,儿臣心中自有评判。”

“母妃经历的事情多,看的人也比你多,知道谁是最真心待你的。”

“母妃,你刚回宫,我命人伺候你休息,会儿便过去看您。”

虞文站起来,拒绝道:“不必。闲儿,你太小看你的母妃了,那些年我不过装柔扮弱,为求得一线生机。这些年历练下来,这点儿劳累根本算不得什么,你要想法子尽快将龙椅坐稳才是。”

说着,虞文看着梅迦逽,“梅将军奇谋睿智是不错,本宫这些年也极喜欢你,但若带着大军去祈邙关,本宫就不得不防你的用心了。”

梅迦逽恢复一些力气,扯开锦被,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循声辩位的对着虞文。

“涅槃和德叔呢?”

虞文挑眉,“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本宫?”

“梅、迦、逽!”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9;


(虞文挑眉,“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本宫?”***“梅、迦、逽!”)

“呵呵……”虞文笑了笑,“梅迦逽不过一介平民百姓,有何资格质问本宫?”

梅迦逽亦不恼,轻声对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君王在百姓面前尚且没有分量,后宫女子,又有何资本能胜过民众呢?何况,太贵妃娘娘你抓我的理由是担心我回到祈邙关领军反京,如此看来,我为朝政中人,涅槃和德叔乃我的得力助手,亦是政堂内的人。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不管您是曾经的贵妃娘娘,还是太贵妃娘娘,又或者,不日的将来,您是太后,同样不得只手参政。请把涅槃和德叔,送还与我。”

虞文不料梅迦逽竟如此堵了她的话,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母妃。溷”

东方闲走到梅迦逽的身边,看着虞文,“逽儿这几日未有休息好,又被您的迷香熏了神志,现在她已在朕的身边,您就把涅槃和德叔都还给她吧。”

“闲儿,你可知那两人就是她的左膀右臂,有他们在她的身边,这皇宫大内未必困得住她。”

梅迦逽轻笑,“娘娘以为,没有他们,我就不能离开吗?庹”

“本宫倒想听听,你一个眼盲之人,如何出得了大内高手云集的九重宫阙。”

“心从未在宫中,何须逃宫呢?”

东方闲面色无改,心却是极明白梅迦逽的话,她的话,是说给他听的。

“来人。”

重洄走了过来,“皇上。”

“送太后娘娘到徳景宫休息。”

“是。”

虞文还有太多的话想和东方闲说,强势的不肯离去,若她顺了东方闲,谁都看得出那便是她同意将涅槃和德叔还回来,她不想妥协。或者更准确的说,她不想七年后回宫第一天就败给了梅迦逽,不想让自己的威信在自己儿子面前树立不成,她隐忍了太久,为他付出了太多,她该得到这些年皇家欠她的东西。

“本宫不累。”

梅迦逽一时消化不了面前的事实,应该等她灭完西楚一起归隐的七郎称帝了,应该死了七年的文贵妃一直活着,应该被她这次到祈邙关后通知姑苏默来接她走的涅槃被抓了,应该干干净净毫无历史的东方闲心中居然有个从小护着他的女子,太多的应该都没有应该,太多的不该都成了现实,她真的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了,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我累了,可以扶我去休息吗?”

东方闲很快扶着梅迦逽,准备将她送进寝宫里。

“站住。”虞文喝住,“辰阳宫现在是帝宫,除了皇上,谁都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东方闲不等梅迦逽说话,忽的将她悬空抱起,看着自己的母妃,“母妃,她于儿臣来说,不是外人。”

虞文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当着大家的面与自己唱反,这让她非常的接受不了,尤其她身边的女子,竟急得一把冲了上来。

“她不是外人,那我呢?”

年轻女子扯下自己的黑色面巾,眼中痛苦尽显。

东方闲看着眼前的女子,好一会儿,他的胸膛渐渐有了看得见的起伏,看着虞文,“母妃,她……”

虞文给出了肯定答案,“闲儿,你没想错。她就是诗乐,诗乐没有死。”

梅迦逽在东方闲的怀中微微一怔,动作很细微,但被东方闲真实的感觉到了,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样下意识的动作,他只知道,怀中之人已被他伤透,他不忍再给她伤害,只想努力的呵护好她。

林诗乐看着东方闲,心郁痛,泪欲滴,一小步一小步的朝他走近,低声唤他,“闲。”

东方闲看着林诗乐,忽然张不了口,他以为她死,她早就死了很多年不是吗?

“闲,你忘了诗乐吗?你忘了你特许诗乐叫你‘闲’了吗?”

“你还活着?”

梅迦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东方闲手指突然变得用力起来,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原来之前他曾给过一名女子如此的纵容。皇家的皇子公主,若非自己的父皇母妃,又有谁能直呼其名?当时他纵然去番地,却亦是一名血统纯正的皇子,能让随身的女子称他的名讳,或许那样的环境是因为两人相依为命,但那是他当时仅能给出的疼爱,他给了。现在的他,即使梅家不认同,可她知道,东淩的百姓和其他臣子,几乎都认可了如今的现实,直呼新帝名讳,这是何等荣耀和尊贵的事情,林诗乐可以。现在懂了,他并非不懂疼爱人,只是他这六年不想再疼爱哪名女子。

林诗乐清晰而肯定的回答着东方闲,“是的,我还活着,闲,你看看我,我真的是诗乐,你的诗乐,我现在回到你的身边了。”

东方闲看着虞文和林诗乐,道:“你们暂且在此等候片刻。”

说完,东方闲抱着梅迦逽朝后厢走去,他走了几步,梅迦逽小声的问他,“我可以在场吗?”

行走的步伐慢了下来,终于停住。

“好。”

东方闲抱着梅迦逽又折了回来,将她放在龙椅上,命人拿了炭炉放到她面前,将先前的锦被裹到她的身上,“冷便唤我。”

“嗯。”

虞文和林诗乐看到东方闲如此体贴细心的照顾着梅迦逽,眼中的不满越发浓厚。

“闲儿,龙椅岂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坐上的?她还是个女子。你贵为天子,怎可亲自照顾一名尚且不认同你的人。”

东方闲帮梅迦逽理好长发,转身看着虞文,“母妃,龙椅对她,从来就没有半分吸引力。”

他了解她,她对权力没有欲。望。何况,她曾倾心倾力的照顾着他,这些为她做的,远远不及她为自己做的事情。

“便是没有这等顾忌也要注意彼此的身份。”虞文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诗乐,“诗乐回来了。”

东方闲看着林诗乐,一步步慢慢走下龙椅,在她的面前站定,看着她对他毫不掩饰的期待眼神,慢慢的,冷却了他的眸光。

“林诗乐。”虞文和林诗乐诧异的看着东方闲,没想到他会直呼‘林诗乐’三字。

“你可知,朕这一生,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吗?”

林诗乐看着东方闲,眼中的期待渐渐开始消失,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厌恶和怒气。

“欺骗!”

梅迦逽,虞文,林诗乐都同时一怔。

“朕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欺骗。讨厌被人欺骗,讨厌自己去欺骗别人。”

是了,东方闲他恨欺骗自己的人,他也恨自己,他做了太多欺骗那名对他展现了玲珑心的女子,每次他看着她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保护自己,他都恨自己,那份恨他只能压在心底,不能让她发现,不能让自己发现,久而久之,他都麻木的那种去信任他人的感觉,看着她每次都相信着身边的人,他从来没有告诉她,他真的好羡慕她,从骨子里的羡慕,如果可以,他愿意折寿十年去做一个像她那样的人,简单与聪慧并存。

“当年你被南明玉掠时,朕甚至愿意以命相救。你在南晋的那些日子,朕无时无刻不想将你救出,知道自己力量薄弱,素来不喜与人都心计的朕开始向往帝京的权力,觉得住在这座宫殿里的人有足够的能力救你。得知你的死讯时,朕一度心痛难忍,发誓要将你的尸身带回东淩,不让你流落在外面。”

东方闲瞪着林诗乐,“可是现在,你活生生的站在朕面前,说你没死。你以为,朕该用什么心情对你呢?”

林诗乐被东方闲的目光看得发怵,忍不住的后退两步,嘴唇蠕动着,“我……我……闲,我……”

“你,用自己的性命欺骗了朕,太久!”

东方闲愤恨的看着林诗乐,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去望帝京,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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