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倾情: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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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倾情:第一美人-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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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易铮连忙点头,“是啊,谁曾想到,一直在九龙寺潜心修善的闲王爷会被送到北齐成亲,哎……若非王爷心性豁达看淡人世百态,这耻辱,那个男人会受得了。”

“易大人。”

“哦,是是是,下官多嘴了。”



去往北齐的红色马车里,来时死活不肯坐马车非要骑马的代善坐在东方闲的对面,很是乖顺安静的模样,看着他上车后便抱着早先放在车里的一只白色兔子,好奇不已。

时间一长,代善默不住了。

“闲王爷,你很喜欢兔子吗?”

“不是。”

“那你一直抱着它?”

东方闲低头看着腿上的小东西,“本想离京前送位朋友的。”

“那你怎么没送?”

“她没来。”

“噢。”

代善期待的问道,“我可以抱抱它吗?”

“它不喜生人。”

“没事,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长,它会喜欢我的。”

东方闲捋着兔子柔软的绒毛,“常言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公主乃金枝玉叶,受伤了,本王担不起。本王的兔子……也担不起。”

代善见东方闲拒绝自己,免不得将目光投到兔子身上,当真是一只很漂亮的兔子,长长的耳朵立得精神抖擞,偶尔可爱的颤动几下,圆圆的红眼睛溜溜儿的转,三瓣小嘴细细的翕动着,尤其它身上的毛发,纯白的发亮,两只小前腿扒拉着东方闲锦服,有趣的很。

“呵呵……”

代善被兔子的动作逗笑,“它很好玩。”

渐渐的,代善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哪个男人会喜欢兔子呢?难道他要送的人是……

“闲王爷,你这兔子本是打算送谁的?”

“本王说过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本王一定要说吗?”

东方闲掀起眼帘看着对面的代善,明明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代善却莫名的仿觉到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压得她有种难以招架的感觉。

“我是你的……”

代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很快便有一个北齐侍卫跑到车前。

“启禀公主,有人拦驾。”

代善不悦道,“谁啊?”

“东淩俊王爷的侍卫,说他家王爷想请闲王爷相聚片刻,望公主能准许。”

代善撩开车帘,“俊王爷?”

“是。”

青山打马上前,施礼道,“青山见过代善公主。”

“噢,我记得你,你家王爷整天一身粉色衣服,甚是扎眼。”代善看了看东方闲,目光回到青山身上,“你家王爷昨晚怎不去庆心宫参加皇后娘娘为闲王爷设的离行宴?非跑着荒郊野地里与他相聚。”

“昨晚我家王爷……有事耽搁了。”

看着青山吞吞吐吐的样子,代善笑了,“在北齐就听说东淩六王爷夜夜与男子笙歌妙曼,呵呵,这些日子下来,倒还真不假了。也罢,难为他昨儿晚上忙一宿这个点儿还能赶来。本公主亦非小气之人,兄弟相别,没什么不同意的。”

“谢公主。”青山又道,“闲王爷,我家王爷说,你要送他的东西可别忘了。”

东方闲原本打算放下的兔子又抱回到手中,下了马车,随青山一同走进旁边的树林里。

代善双手伏在车窗上,看着东方闲的背影,弄半天,兔子是送给那个娘娘腔王爷啊,早说嘛,还以为他送给梅迦逽呢。

林中小道蜿蜒。

道路尽头,一座稍为风霜侵蚀的六角廊亭里坐着一个粉色衣裳的男子。

“哎哟哟,总算赶上了。”

东方闲走进亭中,东方潜立即挥手退下青山。

“属下明白。”

看着抱着兔子的东方闲,东方潜翘着兰花指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差点被她吓死,昨儿白天去见她,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到晚上都不见派人捎信给本王,今儿一大早凤凰送她到俊王爷,本王还真怕赶不及拦住你。”

说着,东方潜朝东方闲背后使了个眼色,识趣的转身离开。

东方闲抱着兔子转身,亭外的一棵大树边,一袭藕荷色衣裙的梅迦逽静立不语,分不清景中人还是人中景。

轻微的脚步声从亭中走下,来到梅迦逽的面前。

“上药了吗?”

梅迦逽摇头。

东方闲单手想拨开梅迦逽的领口看看昨日被他咬伤的地方,被梅迦逽拦住了。

“无碍。”

“恨我吗?”

梅迦逽再摇头。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是的,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不会来的,昨日白天那般坚定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恋。六爷到府上邀她时,她亦无情拒绝。可知道兔子不是他送的后,竟陡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与不甘。晚上弹着许久不碰的琵琶,本想静心,却反而让她辗转难眠,终不抵他刻在她骨上的那抹痛。痛到深处,何妨再道一次别离殇。

梅迦逽寻遍脑子,只想到一句,“路途遥远,照顾好身体。”

“嗯。”

东方闲将手中的兔子放到她的手中,“送你!”

“府中已有只,我眼睛不便,这只,送予代善公主吧。”

没想过梅迦逽会拒绝自己,东方闲看着被她推回来的兔子,她果真是要与他完全撇开关系了吧,青山在代善面前说‘别忘了他送俊王爷的东西’时,他知是在暗示他,她来了。他不想否认,那一刻,他心中,着实欢喜了下。

见东方闲不收她退回去的兔子,梅迦逽轻声唤道,“闲王爷……”

下一瞬,梅迦逽忽的被人拥进怀中。

幽幽无声的树林里,梅迦逽听见耳畔有一道声音清晰的响起,两个敲碎她一点一点筑起的防线的字。

他唤她。

“逽儿……”

梅迦逽身子一颤,搂着白兔的手不自觉收紧。

林中风拂,东方闲放开梅迦逽,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耳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梅迦逽搂着兔子倚树而靠,眼中的雾气越来越多,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当心中熟悉万分的脚步声频率即要听不见的一颗,梅迦逽抱着的兔子对着东方闲离去的方向高喊。

“七郎!”

蜿蜒小路的弯角,纹紫金锦边华服的男子霍然驻步,眼中竟生平第一次出现显而易见的波澜,藏不住的惊。

瞧不见人影的密林深处,粉色衣衫的男子听见梅迦逽的声音,忍不住转身,纵然看不见人,他却真实听到那一声中饱含的痛苦和难改的深情。

后来,我才明白,纵使修炼千日的万般意志亦抵不过你唤我那声的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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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6

(后来,我才明白,纵使修炼千日的万般意志亦抵不过你唤我那声的情长。)

梅迦逽心中远去的脚步声朝她返来,步步落地,声声犹急,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帮忙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弯弯的小路上,梅迦逽抱着兔子朝折回的东方闲急走。看不见的她,只能靠声音定他的位置,布满坑洼的路上,稍不注意便踉跄一下朝地上跌去。

“啊~”

藕荷色身姿倾斜的一瞬间,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将她扶住,扑进鼻息的,是他特有的紫竹清香。

被东方闲扶稳的梅迦逽顾不得手中还抱着兔子,一把放开它,双臂搂上他的颈,眼眶里忍了许久的泪水无声涌出。

七郎!

她终是没能将对他的感情深埋的七郎!这一生,他真就是她最难过的关,最难战胜的对手,多少雄兵武将金戈铁马在她面前摆开阵势都未能让她战败,只他两字,便让她守不住心中的城池,朗朗生生的将心中对他的情都喊了出来。

七郎七郎,为夫之郎。

她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她心中的他,不是善男信女嘴里的闲空大师,不是皇家朝臣眼中的闲王爷,只想是她的七郎。

清凉的湿意蕴开在脖上,东方闲搂着梅迦逽腰肢的手臂用力箍紧,参禅多年的他岂会不知,回头路,不可走,亦不必走。一个回身往往要用毕生的心血来当代价。回头路,并非人人走得起。他,更是不能轻易走。可……

梅迦逽将头埋在东方闲的颈窝里,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细细抖动的肩膀却让她的悲伤无所遁形。上天给她的东西中,智慧美貌家世权贵,她统统都可以不要,她想要的,只有一个!可悲的是,这个唯一,是她纵有百万雄师也得不到。她多想问天,要用什么东西交换才能留下他,留下她的七郎。

“琼清池,我以后定泡足时辰。”

梅迦逽乱了心绪,胡抓着话头儿,只想将东方闲留下。

“你别走!”

“七郎,别走!”

东方闲一掌覆在梅迦逽的后脑上,眉头紧锁,不该啊,不该叫他七郎啊。

林间的风带着蝉鸣吹来,梅迦逽缓缓抬起头,低声唤道,“七郎……”

东方闲微微低头,看着梅迦逽浓睫上还挂着泪滴的双眼,认识她六年,从没见她落过一次泪,他待她虽不热情,却是未有想过惹她哭。

“七郎……七郎……”

梅迦逽一遍遍的唤着东方闲。

“七……”

东方闲伸手捂住梅迦逽的粉唇,“逽儿,别叫。”

他怕,怕这声声‘七郎’会噬掉他那颗保存得极好的心。她是个会藏心事的女子,却也是个会给他制造意外的女子,一如,此刻的他才明白她把自己放在何种位置。这样的一个位置,让他又惊又恐又喜。她的呼唤,太能抓他的心了。

看着梅迦逽眼中溢出的两颗泪珠,东方闲捂着她的手扣到她的后脑上,俯低额头抵着她的,“逽儿,听话。”

梅迦逽勾着东方闲脖子的手滑到他的腰间,搂着他,也不管羞不羞,愈抱愈紧,止不住的两行泪痕灼伤着他的眼睛。无奈得东方闲只好双手捧着她的脸,清凉的拇指指腹为她拭着泪,轻柔如丝,一下又一下的轻抚总算让梅迦逽的眼泪停了下来。岂料,他的手刚欲撤开,一颗泪滴快速滑下,看着那滴苦泪,东方闲下意识反应般的贴上薄唇,允干泪水。

时间仿佛在东方闲的唇贴上梅迦逽的脸时静止,风止,蝉绝。

不知是他的唇舍不得移开,还是她的脸动了分毫,他的唇瓣轻触着她的唇角,两人同时怔了下,不约而同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梅迦逽抱着东方闲的纤指不由自主的抓紧他的衣裳,感觉着他的唇一点点覆到她的上面,若蜻蜓点水般的轻亲着她,温柔的姿态仿佛是怕之后的事情会吓到她一般,直到她的唇瓣被他的舌尖爱抚好几遍才缓缓的向唇内探去。

脑中曾有亲口哺喂东方闲豆腐经历的梅迦逽舌尖不过害羞的躲了两下,便被他俏皮灵活的舌头捕捉到,诱着她缠绵不止。

与喂豆腐不同的是,梅迦逽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初品亲吻的她毫无经验可言,紧张无措中推开东方闲,细声的喘息着。

东方闲凑近梅迦逽粉扑扑的脸颊,“不喜欢?”

一句话,生生让梅迦逽耳根都红了。

“不是。”

梅迦逽揪着东方闲腰间的锦服,细声道,“我喘不来气儿。”

当初觉得喂他吃豆腐就是‘那什么’,现在看来,两码事。那时他的舌头只会把豆腐块儿推给她,不会像今天这样,纠缠着她的舌头,让她全身都发紧升温,喉咙里似乎总有什么声音想逸出来一样。

东方闲嘴角一勾,忽的吻住梅迦逽的唇,不同刚才的温柔,舌尖急促的抵开她的牙关,放肆扫荡着她的齿舌,勾上她的小舌,热情的允。吸着,全身有些发软的梅迦逽情不自禁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娇媚的声音让她自己都大吃一惊。

听到梅迦逽难抑而吟的声音,东方闲搂着她的手臂禁不住收紧,托在她脑后的手掌略略使力,让他攻城略地的舌尖探得愈发深……

苍木后,一道粉色身影看着远处相拥而吻的两人,脸上不再是习惯性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无法捉摸的深沉。

东方闲似恋恋不舍的轻允几下梅迦逽的唇瓣,慢慢退开,看着过了小片刻才打开眼睛的她,嘴角噙笑。

“没人教你?”

梅迦逽娇恼的剜了一眼东方闲,羞赧的低下头,红润的嘴唇翘出一个嗔怪的可爱样,“我十四岁第一次出征后,没人拿我当寻常女子看待。及笄后,也没人去府上提亲,没机会学‘嫁妆画’上的东西。”

说着说着,梅迦逽的头压得很低很低。

东方闲眼底蕴着浅浅的笑意,指尖轻轻挑起梅迦逽的下颌,让她抬起头,“那你知道‘嫁妆画’上有东西?”

“知道眼睛犯病后,为将为女该记得的东西都有人拿给我看。”

“那还没人教?”

梅迦逽小有恼气的辩解道,“那时只顾着记各国地图嘛。有些东西看一眼都不好意思,怎会细看。”

“呵……”

东方闲轻笑着将梅迦逽拥进怀中,“没人教最好。”

“为何?”

“呵……千里马等伯乐。”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叫声。

东方闲稍稍放开梅迦逽,面上笑容不再,目光瞟到地上的白兔,弯腰抱起,放到她的手中,“不许宠爱冒名的。”

“我养很久了。”

“不是本王送的。”

梅迦逽抱着兔子莞尔,浅浅的微笑让东方闲情不自禁的将她再度揽进怀里,“逽儿……”

听觉神经极为敏感的梅迦逽立即听出一种分别在即的感觉,神经绷紧,细长的手指捏着东方闲胸膛的衣裳,不肯放开。

此时,东方潜和青山都走到了东方闲和梅迦逽的身边。

“闲王爷,代善公主过来了。”

东方闲揽着梅迦逽的手臂丝毫不见放开,轻声对着她道,“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哭。”

她不知她哭泣的模样,有多惹人心疼。

“嗯。”

东方潜催促道,“好了好了,人家代善公主过来了,小迦逽,走吧。”

梅迦逽忽然之间就横了心,“我不走!”

她还真不信代善能奈她何,她若不顾一切的留他,未必就不会成功,只不过代价……

东方闲与东方潜交换了下眼神,只见站在梅迦逽身后的东方潜突然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看着失去意识靠入怀中的梅迦逽,东方闲微微蹙起眉心,飞快扫了东方潜一眼后将她抱了起来,朝停在稍远处粉色马车走去。当他从马车里出来后,东方潜喊了声。

“青山。”

“是。”

青山站到马车边,护着里面昏睡的梅迦逽。

东方闲和东方潜两人并肩而行,远见几个身影朝他们走来,东方潜终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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