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送了药来之后,又珊就让他去睡了,自己留在竹屋里照顾这马。她喂马儿喝了药,接着处理掉吐了污秽物的稻草换上新的,然后又珊便坐到那马儿的身边随时观察这马喝了药之后的反应,也好及时作出调整。那小兔子没睡着,歪着头看着又珊,看了一会儿后耳朵扑棱了一下就一瘸一瘸的拖着后腿蹭到了又珊的脚边。又珊觉得这小兔子可爱极了,伸出双手把那小兔子抱到自己的怀里,然后顺带还检查了一下它后腿的恢复情况。那小兔子在又珊的怀里动了动,然后使劲的把头往又珊怀里埋。难道是太冷了?又珊把外衣裙摆往上翻一些,覆盖到小兔子的身上把它裹住。小兔子在又珊怀里蹭了一阵后又把头伸出来,扬起看着又珊。又珊摸了摸它的耳朵和脊背,小兔子舒服的挪了一下,把伤了的后脚放到外面,然后就在又珊怀里睡着了。
又珊见兔子睡着了,便又把注意力放到那马儿身上。那马喝了药之后不在吐了,也躺在稻草上睡觉。又珊第一副药下的比较轻,她怕马儿呕吐的症状再犯便一直没敢睡着。果然,到了半夜里那马儿又开始吐了,还伴随了一些抽搐。又珊赶紧换了一副重一点的药熬好再喂马喝下去。这回倒是安分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再出意外。
天刚亮,木离到竹屋来给兔子和马儿喂饲料,一进门就看见了靠着墙壁坐在稻草上睡着的又珊。
“蓝姑娘,你怎么睡在这儿啊?”木离放下饲料就过来扶又珊起来。
又珊睁开眼见是木离,便借着他的手站起身。她见马儿没那么没精打采了便打算出去再熬第二副药。木离看又珊很累的样子便提出要帮又珊去熬药。又珊拒绝了木离的好意便出去熬药去了。对于又珊来说,这是考验,需要她自己独立完成,这也是对病人负责,需要她亲自处理好所有的事。
又珊走后,木子河从屋里出来,也走到这竹屋里,检查了一下两只动物的情况,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又珊都在照料那两只小东西。小兔子的伤势好的很快,主要还是那匹小马。不过在又珊的精心照料下,那马儿的身体也有了起色,不再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了,渐渐的有了精神。第三天的时候,木子河来验收成果,他依次检查了兔子的伤势和小马的病情。最后他满意的点点头,说:“你做的很好,足够有资格成为我竹谷医仙的徒弟。”
“木先生,我若能成为您的徒弟自然是倍感荣幸。只是,已有家师,这,不太好吧。不如这样,晚辈见您与家师相识且比家师略微年长,不如喊你一声师伯可好?”
“那怎么行!我说收徒就是收徒,你必须得喊我师父,不然我不是比阿夜矮了一截了?”
“不知木先生您和家师有什么渊源呢?”听着木子河叫自己的师父为阿夜,很是亲昵,看来还得从这里入手。不管怎么说,又珊的心里早已认定只有圣夜一个师父。
“阿夜……我比他大了五岁,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两个人却有很多地方都合不来。他性子沉稳,什么事都不紧不慢的来,可我却是个急躁的人,性子很是冲动。他是个天才,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师父也这么说。阿夜他从师父那里把所有的学识都学了过来,而且样样精通,真真的是个全才。而我只会医术,其它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我不甘心,我想证明我并不比他差,我便时时的找他挑战。不管是什么,我都想和他一较高下。但我也说了,我只会医术,其它的根本不是阿夜的对手,可我不放弃,依旧时常找他挑战。直到那一天……阿夜跟师父说要下山修行,师父允了。我便也去求师父让我能下山修行,可师父说我性子太鲁莽,还需要在山上修身养性一段时日才可。可一旦阿夜走了,我上哪儿找人挑战去?我便在他走之前和他定了一个约定。我们约定好将来各自只收一个男徒弟,然后在二十年后让徒弟代替自己一较高下。可世事无常,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下了山,但却没找到阿夜,后来又因缘际会的到了这竹魂谷隐居,我便专心教导木离。可我一直都知道阿夜他也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你师兄。我知道他没忘了我们的约定,他一直都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也不会忘了的。因此我也一直都是用心的教导木离,并且努力的让自己不死掉,才可以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出现了。你从九天河上漂下来,带着当初我送给阿夜的九天金针。我无法相信阿夜竟然违背了诺言,收了你为徒。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解决的办法就只有我也收你为徒,到时候还是让木离和你师兄比试,这才公平。”
又珊听完木子河的话不禁感叹他的坚持:“可木先生,这样的话我就更应该叫您师伯了啊,您与师父同处一门,叫您一声师伯天经地义。”
“不行,必须是师父。”木子河也很倔。
“可是,我曾发过誓今生只有一个师父。这样吧,我还是以师父之礼待您,但口头上就叫您师伯可好?这样一来,您还在份位上高了一阶呢。至于比试的事,就让木离和师兄比好了,也不影响。”又珊循循善诱。
木子河许是在想这叫师伯是不是份位上高了一层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答说:“那好,至少在这事上我也算胜过你师父了。师伯,就师伯吧。”
“是。师伯。”又珊高兴的叫人。
可这一来,木离不答应了,他比又珊年纪小,入门定是比又珊晚的,大嚷着:“不行啊师父,那她就成了我师姐了,我不干!”
又珊偷笑,木离一定不会想到其实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入门比他晚多了。不过又珊自然是不会戳穿的了。
于是,又珊便多了一个医仙的师伯。
【作者有话说:今日第二更~~趁着封推日更六千(话说这章都将近四千了,今天更了七千啊)的风头,大家收藏推荐什么的都砸来吧~~然后某央再不知廉耻的跪求长评~~~~】桐阴月已西 上卷:时光罅隙只为遇见你 第四十章:妖孽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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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珊,师伯决定把那匹宝马送给你了。哦,那兔子你要喜欢也可以留着。”顺利收徒后木子河心情大好,爽快的把又珊自己治好的马送给了又珊。
“谢谢师伯。您说这是……宝马?”又珊指了指身侧正在吃着饲料的马儿。
“这可是千金难得的夏邑国跨天驹。”木子河爱惜的摸了摸马背说道。
“跨天驹?”又珊对马没有研究,所以根本没听过这名字。
“夏邑国的跨天驹可是绝无仅有的绝佳马种,此类马可日行千里,亦可飞跃过百尺的鸿沟,脚力非常了得,难得的是颇具灵性,十分护主。师伯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一匹,这次为了给你出考题,我给它喂了些夏天罗,弄的它上吐下泻的心疼死我了。”
什,什么?那夏天罗是师伯喂的?又珊惊愕。这师伯也太乱来了……
“别看这马儿还小,但已经比一般的马要强上数倍,好好饲养定可成举世良驹。你这次救了它的命,它这心里可记着呢,把它送给你啊可正好。”木子河说完,那马似乎是听懂了的样子停下吃草,转过头看着又珊。
“那好,我先给它取个名字吧。我的鸽子叫小白,你就叫小黑好了。”又珊笑着摸摸马的头。那马倒是没意见,挺高兴的,还蹭了蹭又珊。不过一旁的木师伯意见颇大,这可是良驹,良驹啊!竟然叫小黑这么一个稀松平常听着还有些像狗的名字,怎么行啊!无奈马已经送人了,不过一个名字罢了,自己再掺一脚就有点小题大做了,便只能忍着。木离在门口看着自己师父憋得青色的脸暗自好笑,又珊则浑然不知,还一遍遍的叫着那马。
“对了,过两天为师要出谷,木离你在竹魂谷看家。”
“师伯要出门?”
“对,有一位故人请我去给他家里人看病。”
“师伯,我可以一起去吗?其实我这次下山来是有任务在身的。在这竹魂谷也待了好一阵子了……”
“好吧。你跟我去,积累些经验也好。等那边事情搞定了,你就去做你的事吧。”
“是,师伯。”
于是,三天后,又珊跟着木子河出了竹魂谷。不过又珊并没有把小黑和那只兔子带走,她也带不走,只能把这两只小东西交给了木离负责照顾。
出了竹魂谷,木子河带着又珊在夏邑国内雇了一辆马车,然后又购置了七天的干粮,最后要做的就是马不停蹄的赶路。
车厢内木子河似乎想到了一件遗忘已久的事,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腿,然后对又珊说:“我差点忘记了,给你治腿的时候把了脉,发现你体内有丝丝入扣的毒啊,是怎么回事?”
啊,是这个……又珊想了想,不知该怎么措辞,最后只说句“说来话长”。
“事情的原因我可以不问,但你体内的毒得想办法尽快解了。我这里有部分解药所需的药草,先给你。然后等我们到了地方,再去那边找找剩下的药草。你现在身上还有续命的解药吗?”
“有,还有一颗。”
“好,那就还有时间。师伯一定帮你把这毒给解了。”
七日的车程之后,又珊看着城门上大大的“流都”两个字觉得有点眼熟。
“师伯,这流都是哪里啊?”
“又珊没来过吗?流都是沐齐国的国都。”
沐齐国!难怪觉得眼熟,之前又珊还要跟着沈烈之那只妖孽来这里的呢,都过去那么久了,沈烈之该是早就到了吧。真是没想到师伯的故人居然在流都。
话说这流都之所以称作流都,就是因为它三面环水,一面靠山,可以算作是建在水上的城池。这沐齐国现在是四大国当中国力最强的,流都作为国都功不可没。它与其它国家的水上和路上双重商贸往来为沐齐提供了强大的金钱支持。也由此可见,这流都真可谓是九州大陆上最繁华的城池,世人盛赞其为“财神的故乡”。
那马车驾进城,直奔向沐齐皇宫。可这一点,又珊在马车里并不知道。直到她觉得不对劲,周围怎么没有人的声音呢?又珊掀了窗帘往外看,竟发现了一些列着整齐的队伍走过的宫女!宫女!这是在皇宫?
“师伯,你的故人到底是谁啊?”又珊放下帘子,转过头问木子河。
“我没告诉过你吗?就是沐齐国国主沈傲尘。”
什么?沐齐国国主?又珊目瞪口呆,他要是说了她就肯定不来了。在这沐齐皇宫里保不定就会再遇沈烈之,一见到,自己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傲尘早年打天下的时候救过我一命,我便与他缔结了深厚的友谊。这次他派了人来找我,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师伯的马车不仅能进宫,还能一路行到国主的寝殿景和殿外才停下,看来他和国主的关系实在是不一般。又珊想。
又珊跟着师伯下了车,然后又跟着他进入国主的寝殿内。
“阿尘,我来了。”木子河毫不忌讳的直呼沐齐国主的名讳。
很快里面就有一个人迎了出来,热络的拉了木子河进去:“子河,你可来了。”
又珊跟在身后,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五官精致,一身的龙袍温文尔雅,不似乌桑国主的严肃凶相,也不似息云国主的恹恹病态,真是一个经过了时间淬炼的美男子。又珊算是知道沈烈之的美貌遗传自于谁了。
“阿尘,怎么了?这次这么急的把我叫来。”
“人命关天啊。你赶紧跟我去看看。”沐齐国主说着便拉了木子河要走,一转身才发现身后跟着的又珊。
“这位是?”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蓝又珊。”木子河介绍道。
“蓝色的眼睛……”沐齐国主看着又珊轻声道出,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被他这么一说,木子河才反应过来,之前他被阿夜收徒的事搞的头都晕了,一直觉得看着又珊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现在阿尘一说出来,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蓝又珊的眼睛。蓝色的眼睛,他从来没见过。
又珊也吓了一跳,她前阵子应付师伯的测试,把这茬给忘了,这下好了,彻底败露了。
“民女小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幸得一高人相救,不过自那之后眼睛的颜色就变成了蓝色。”又珊信口胡诌道。总不能说自己是几百年前灭绝了的苗疆人吧。幸而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人知道苗疆族的事了,所以又珊这么乱说应该能糊弄一下。沐齐国主听了又珊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木子河却是不信的,待回去后要好好问问她。
“我们快走吧。”沐齐国主重又对着木子河说。木子河点点头,然后两人出了寝殿。沐齐国主坐上步撵走在前头,又珊跟着木子河坐在马车里随着那步撵。一直走到皇宫的最西边,前面的步撵才停了下来。
落霞宫。
沐齐国主率先走到宫内,木子河和又珊随后跟上。
“皇上驾到。”太监的通报声从门口一层层传入。走进去时,里面的人已经跪了一地。沐齐国主随口说了一声免礼,一眼都不多看,径直走到了寝殿的内殿里。这里面的人也都跪着,除了一人,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子河,你快去给看看吧。”沐齐国主走进床榻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对木子河说道。木子河点点头,走到床榻边。有宫女马上搬了椅子来给木子河坐。木子河坐下后就给床上的那人把脉。
木子河在把脉的时候,沐齐国主挥退了所有的宫人。又珊怕师伯需要帮忙,便也走近了些,走到师伯的身后。她往那床榻上的人一看,惊呆了。躺着的竟然是沈烈之!自己刚刚还担心会与他再见,却没想到那么快。可自己担心的见了面说什么却显然是多虑了,人家陷在昏迷里根本说不了话。怎么每次见他,他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自那一别之后又珊想过他一定又做回他的风光皇子了,却没想到他的身体一直都没好。他的脸色看上去甚至比上一次还要苍白,也似乎瘦了。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上一次给他把脉只发现两股内力相冲,应该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啊。
“怎么样?”沐齐国主见木子河收了把脉的手紧张的问道。
“他的体内有阴阳两股内力相冲,久不得融合之法,心脉耗损。用药,没法治。”木子河说完,沐齐国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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