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冬一脸哭像的说道:“姑姑,今天侍卫去于大人家抄家了!”
明夏补充道:“据说什么也抄不出!于大人家穷得很!”
“……”穷得很,于谦那么大的官,却穷得很!万贞儿笑得心痛,朱祁镇啊朱祁镇,你可知道,你杀的不仅是功臣,还是一个清廉之臣!
万贞儿还在恍惚,林婉玉从远处走来喝道:“都闲着没事做吗?前朝的事是奴婢们该说的吗?还不都散了!”
众人知道林婉玉与万贞儿关系非一般,都惧怕的散了。林婉玉这才看着万贞儿:“贞儿……”
“婉玉,你不用劝我,我都知道,你是不想我伤神。”万贞儿整理好情绪:“只是为一个英雄的陨落感到惋惜罢了,你放心,再不会了。”
林婉玉这才放心的点头:“要我说,贞儿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管闲事了,咱们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那些闲工夫!”
万贞儿笑笑却没说话,或许吧,只是,生命中遇到的那些人,经历的那些事,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再看看林婉玉,神情僵硬,眼眶也有可疑的红,相信她也是为于大人的死感到惋惜的吧,只是不想自己伤神罢了。
42梦离消逝(大大改)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风筝设想出这个人时就已经想好了结局。。。。。。只是, 风筝也没想到,自己会写着写着就喜欢上他了,但是,剧情需要,结局还是不改了。。。。。。
然后,此章有伏笔,也有漏洞,希望亲们看到伏笔,看不到漏洞。。。。。。。
PS2:看到评论说最近几章跳跃性太快了,尤其这章,所以风筝改一些内容,写着小改的是改动不打,大改的是增加了许多内容,以免情节太快而脱节。
关于所谓的一段一段,风筝只是想表达两件事同时进行,这种手法明晓溪大神运用得不错的,到了风筝这里,好像有点东施效颦了,不过,风筝还是想用这种手法。。。。。。。
于谦的事平息后,万贞儿也调整好了心情准备朱见深的立储大典。
二月,一身礼袍的朱见深好似突然长大了许多,在万贞儿面前站着,俨然是一个带些威严的男人了。
“贞儿,你真的会站在皇祖母身后看着我受封吗?”准备出发往金銮殿去时,朱见深仍然不放心的问万贞儿。
太子金銮殿殿受封,身边的宫女太监却不能进入金銮殿,还是太后想得周到,让万贞儿以太后贴身侍女的身份站在她身后,这样,万贞儿也得以看到朱见深受封的全过程。
笑着点头,万贞儿催促:“真的,真的,殿下快走吧,可别误了吉时!”
金銮殿,礼乐响起,满朝文武站立两旁,肃穆的环境下,万贞儿能看到朱见深由远及近的走来。
京城宫外西门一个不起眼的宅子来了一群很起眼的人。
“是你?”
楚梦离看到为首的女子,惊讶出声。女子身后是一群宫中侍卫,为首的两个侍卫各端了一个托盘,一个托盘上放着笔墨纸砚,另一个托盘上放着一壶酒。
朱见深的身影近了,万贞儿藏在衣袖里的手激动得紧握成拳,昔日的种种辛苦浮现在脑中,他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了,这个孩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你配不上她,殿下也不可能让她跟你走,楚大哥,你若想她活得快乐,就亲自写封信与她,你若想她今后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那就直接喝下这杯酒吧!”女人的声音很柔弱,明明很强势的话,却听不出逼迫的味道,仿若只是朋友间的普通聊天。
楚梦离看了眼那壶酒,凄楚的笑了,早该想到的不是吗?想了想,楚梦离还是说道:“我愿意写那封信,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楚梦离看着门外院中马上就要绽放的迎春,笑着道:“我要殿下保证,贞儿这一生都能生活无忧,不会被人欺负,不会被人陷害,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
“……”女人也没想到楚梦离的要求会是这个,怔了一下才保证道:“来之前,殿下就保证过了,就是我,也会永远只忠心于她,楚大哥可以放心。”
听到心中要的答案,楚梦离再次欣慰的笑:“拿笔墨来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皇长子深,体乾降灵,袭圣生德,教深蕴瑟,气叶吹铜……是用册尔为皇太子……”
朱见深跪立接旨谢恩,随着一声礼成,朱见深便已经是真真正正的皇太子了,万贞儿含泪笑看着,眼中满满的欣慰,犹如看着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吧。册封已成,接着是去太庙拜先祖,还会在那里做礼,太后也是满眼笑意,对着万贞儿满意点头,往太庙而去。
拿着楚梦离的信,女人心有不忍,却还是对端酒的太监点了点头,太监会意,将酒放在楚梦离面前。
看着那壶酒,楚梦离再次潇洒的笑了,似乎今天的自己总在笑呢!
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在喝下之前,楚梦离抬头看向女人:“殿下不过是要我楚梦离一人死,希望姑娘能放过我的家人。”
女人点点头,道:“楚大哥安心上路吧!”
亲眼见楚梦离饮下毒酒,女人才带着所有人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去。
当所有人都走后,楚婉柔才挣脱嬷嬷的束缚,直直朝自己的父亲跑去:“爹!”
楚梦离一脸带笑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顾不得嘴角的血迹,只是笑看着院中的迎春。
“爹!”
楚婉柔泪流满面,看着自己的父亲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起来,却手足无措。
“我去请大夫来!”说着就要走,被楚梦离轻轻拉住:“柔儿,没用的,宫中御用的药,怎么会有解药?”
“爹!”楚婉柔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生死关头,父亲却还是那般镇定。
“柔儿,答应爹,不要恨,不要怪她,她没有错!”
“不!”楚婉柔拼命的摇头:“明明,明明是因为她!是她,爹才会这样的,是她!”
“乖柔儿,是爹心甘情愿的,不怪她,这事,她不知道。”楚梦离平静的说道,看着十岁的女儿,楚梦离觉得愧疚,这世上,要说对不起什么人,就是这唯一的庶出女儿了吧,她才十岁,自己却再无法照顾她了。
想到这,楚梦离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交给楚婉柔:“爹爹走后,带着姚嬷嬷去找你王叔吧,他是爹的好友,应该会收留你的!”
“爹,柔儿不要你离开!”楚婉柔哭着埋入父亲的怀中。
楚梦离却是看着院中的迎春兀自笑:“还差一点点,迎春就该开花了吧!”
东宫,万贞儿高兴的为朱见深除去礼袍,又亲自把他送入洗漱的房间,等到朱见深出来,又一件件的为他穿衣。
穿衣好后,朱见深触不及防的扎进万贞儿的怀抱,高兴道:“贞儿你看到了吗?我是太子了,以后我真的可以好好保护贞儿了!”
万贞儿笑得无奈:“是,您是太子了,可是,太子殿下,正如你说,你是太子了,怎么还这样抱着贞儿?这哪里是太子的样子?”
朱见深却仍然不放开,头蹭了蹭才道:“那是在外人面前,现在只有贞儿在,我就不是太子,我是贞儿的浚儿!”
“好,好,那浚儿,待会还要去太后那里呢,你抱够了就要出发了。”
“贞儿,我渴了!”
楚梦离回忆了很多,从小时候开始回忆,却没想到,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空气中夹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雨后,那一个柔弱又坚强的身影;还有那个灰白的早晨,她用一双受惊的小鹿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梦离,你真的愿意陪我去过那山水田园的日子吗?”
“贞儿,只要你欢心。”
“嗯,京城的天气总归是冷了点,也干燥,梦离,我们去南方生活吧,去看看江南水乡,去看看那诗情画意的世界……”
眼前仿佛还是那天,雪花飘落间,透过层层雪帘,一个正怀揣着梦想的动人女子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那神采,令自己移不开眼睛……
当眼皮再也无力睁开时,楚梦离只来得及呢喃出两个字:
“贞儿……”别了……
感觉到到父亲的手正无力的下滑,楚婉柔便预料到了,心中剧痛汇集在喉咙,声音早已先意识一步脱口而出:“爹!”
“哐当!”
一个手滑,万贞儿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朱见深马上走来关心的问道:“贞儿你怎么了?”
“没,没事!”
奇怪,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会突然的不安呢?心中突然就涌起一股悲痛,晃了晃脑袋,万贞儿以为是自己最近休息不好的原因,极力的忽略心中莫名而来的悲痛,万贞儿重新为朱见深倒了一杯茶。
为了转移心中的不适感,万贞儿随口说了句:“奇怪,婉玉去哪里了?一整天也没见……”
“咳咳!”话还没说完,朱见深已经被茶水呛到了,万贞儿回过神,一边轻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责怪:“浚儿,怎么喝杯水也呛到,你这样,叫贞儿怎么放心离开?”
顺过气来,朱见深很自然的接了一句:“那贞儿就别走了。”
“……”万贞儿想到今天是朱见深大喜的日子,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忙转移话题:“快,该去太后那里了。”
43利益熏心
当一切都定下来时,万贞儿却听说,朱祁钰病危了。
不管怎么说,曾经都是朋友一场,万贞儿还是想去看看他,也想问问他,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对自己的皇兄和皇侄做到赶尽杀绝,甚至还为此废了汪氏。
去御书房求见朱祁镇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而当万贞儿说出自己的来意后,朱祁镇听说万贞儿是想去看看朱祁钰,想了想,虽自己不愿再见到那个弟弟,却还是答应了。
“贞儿,你也替朕问问,当初皇位都已经给他了,何以还要做得那么决绝?”
万贞儿点头,心中有些微的高兴,到底朱祁镇不是朱祁钰,当初受到那么大的委屈,今日却还愿意让自己去见他。
当朱祁钰见到万贞儿时,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没想到,最终来看我的,会是你!”
“……”万贞儿看着他如今的情形,原本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今的朱祁钰,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色也苍白得可怕,听他说话,都已知他是用尽了力气的了。这样奄奄一息的朱祁钰,还怎么忍心质问他?
朱祁钰见万贞儿不说话,开始自言自语:“你知道吗?当奉天殿的钟鼓响起时,我是什么感觉?
或许,你们都以为我是颓败的,因为我费尽心思的防范,最终还是失败了。
”朱祁钰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从那一刻开始,我却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八年了,从知道皇兄还活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担心,担心他把皇位夺回去,为了保住皇位,为了不再做人臣,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甚至丧心病狂的把皇兄囚禁在南宫,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然而,事情都做到这样了还是害怕,现在想想,或许那时,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自己做得过份了,心虚了。
后来,济儿没了,我就更怕了,我没了儿子,皇位就必须传给皇兄的儿子,这样一来,他们得到皇位后,会怎么对我?想是死了也要把我的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吧!
……直到,直到奉天殿的钟鼓响起,我知道,皇兄终究还是成功了,咳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反而再也不用害怕了!
只是没想到,皇兄毕竟还是宽厚之人,我做了那么多,他虽不肯原谅我,却也没把我往死里整。”
朱祁钰说这些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万贞儿看着,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因为心虚,所以害怕,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若不贪恋皇权,或者能坦荡些,不要做得那么绝,结局会不一样?于大人都说过了,你既已是皇帝,便不会再变,你却不信,仍然要赶尽杀绝。是你当初的狠绝,才会有今日的!”
“是啊,是我当初的狠绝,才会有今日的。
可是,贞儿你知道吗?若是还可以重来,我还是会那样做的,你没有尝过那种滋味,那种万人之上,不再听命于任何人的滋味,你不知道它有多诱人。”
“……”该说他是执迷不悟吗?万贞儿无言以对。
在万贞儿临走之际,朱祁钰才道:“贞儿,替我向皇兄说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
漠然的点头,万贞儿迈出了这间充满药味的房间。
回到东宫没多久,婉玉拿来一封信,说是有人托太监送进来的。万贞儿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心中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是楚梦离给自己的信!
打开来看,果然,华丽的词语用了那么多,内容却只有一点:八年的等待,他再也等不了了,为了他的女儿,他已经决定带着女儿去投奔山东的舅舅。
看着信的末尾,那三个对不起,万贞儿只觉得可笑,八年都等了,却坚持不了几个月,这就是他的爱情吗?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被他打动过,甚至计划好了放弃一切出宫陪他。
婉玉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念秋见万贞儿脸色不对,忍不住的拿过万贞儿手中的信看,看完后也忍不住愤恨的责备:“这个楚公子,分明就是嫌弃姑姑年纪大了,昨天婉玉姐姐还说……”
“念秋!”林婉玉喝止念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念秋很委屈的闭了嘴,脸上神情却很是愤怒。
万贞儿注意到了关键,追问林婉玉:“念秋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嫌弃我年纪大了?你知道什么?婉玉,告诉我!”
林婉玉面色犹豫,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一旁的念秋看不下去,忍不住道:“昨天婉玉姐姐还说,听御前侍卫们说,楚公子是和山东那边一个年轻姑娘定亲了。现在信上说什么女儿年纪大了,要去投靠山东那边的亲戚好给女儿找个好归宿,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
原来是有更年轻貌美的可以选择了,万贞儿觉得,自己输的心服口服,是了,自己都二十九岁了,这个年纪,还妄想什么呢?
“贞儿,你没事吧?”林婉玉不放心的问道。
万贞儿笑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他替我做了一个抉择罢了。先前还在纠结着要离开太子殿下,如今他替我做了决定,我正好不用费神了。
想想,我的浚儿还没有完全长大,还有许多事情要去操心呢,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说着,万贞儿也不理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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