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穗支起身子准备起床,谁知道胳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头上晕沉沉的,一摸额头,竟然有些烧。林秋穗喊了庆儿。“庆儿。”
庆儿本就在门外候着,听了叫声赶紧进来。“姐姐,快起床吧,吃点早饭。”庆儿拿起衣裳正准备给她穿上衣裳。
“我自己来吧。”林秋穗从庆儿手中将衣裳接了过来。,“你去药铺找大夫,开副退烧的药来。”
庆儿听了这话,赶紧摸向了林秋穗的额头,果然烫烫的。
“姐姐,要不请大夫过来看一看吧。”庆儿担忧道。
“不必了,我又没那么娇贵,过去你不都是这样么,许是昨日掉入湖水受了凉了,你就这样跟大夫说就是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庆儿风风火火快跑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道“姐姐你自己起来,我已经吩咐了小兰把早饭端过来,你凑活着吃几口垫一下,不想吃也要吃一点。”
林秋穗笑道“好好,庆儿姐姐。”一句庆儿姐姐就把庆儿叫红了脸,三步两步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庆儿半道上遇上卓晗回府拿东西,趁着卓晗的马,更是快,没有半个时辰就去了最好的医馆拿了几服药来。
卓晗把庆儿送了回来又拿了东西回吴正胥那里,顺便把这事跟吴正胥说了,吴正胥当时正和别人讨论政事,听了这话有些担心,但还是勉强撑到了大家谈论结束,毕竟人这么多都是位高权重的,他再厉害也不能全都得罪了,等到吴正胥回了府中,已经中午。
林秋穗已经喝了一副药,吴正胥问庆儿,“药喝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这会儿已经不烧了,发了汗了。”庆儿道。
吴正胥点点头,“一会给你和卓晗赏儿。”庆儿乐滋滋地点了头。吴正胥慌忙进去,看见正躺在床上的林秋穗。
林秋穗正准备起身吃午饭,看见吴正胥一来便让她躺下有些哭笑不得,可心里却甜滋滋的。“你和庆儿也是的,都不让我坐起来,不过是发烧而已,而且已经退了。”
“你起来做什么,躺着吧。”吴正胥皱眉。
没错,吴正胥就是个皱眉大神。
“当然是起来吃饭啊。”林秋穗冲着一桌子饭菜努努嘴,“今天可是庆儿费心费力亲自做的。”
吴正胥瞅了一眼,果然跟往常不一样,今天一点辣的也没有,而且还特别地清淡。吴正胥过去拿了米饭,然后一样菜舀了一些,顺口喊道“庆儿,你姐姐夸你了,一会给的赏爷再给你翻一倍。”
林秋穗听见庆儿在门外笑的特别大声,她也不禁笑了。看着吴正胥一个大男人居然来喂她饭吃,这个男人真的悄悄改变了好多,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霸气冷峻的,如今却不知不觉添了许多温柔,学会了体谅她关心她。
林秋穗张口吃吴正胥勺子里的饭的时候,感动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
吴正胥赶忙放下碗筷。“可是烧的难受?”
林秋穗抹抹眼泪。“感动。”
吴正胥猛一被这真诚的人□裸的夸赞,还有些不适应,最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那你真的是烧糊涂了。”
吴正胥喂起饭来更加起劲了。
“最近我这几日有些乏,谁知今日就发烧了。”林秋穗吃完饭,吴正胥看她起来,就将她抱到了躺椅上。
“昨日下到湖里去,那么英勇,能不发烧么。”吴正胥嘲笑她。
“你还说,若不是你不信我。”林秋穗唧唧歪歪道“我还不是在乎你,怕你不高兴,才想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好向你解释的。你当时生那么大气,我还以为怎么了。”
吴正胥道“我已经收敛了,你还说,那他为何写那种诗句,就算你没其他心思,他也有非分之想。”
“他在京城的事,你可办了?”
吴正胥没说话,“定是没办,快给他办了,我都答应好了。放心我跟他不会再见面再有任何瓜葛的,他已经答应了。”
吴正胥皱眉,撇撇嘴,“好,下午就找个礼部的人说一说,给他找个城里的差事。”林秋穗听了这句话,对这个‘知错就改’‘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男人更喜欢了。
林秋穗冲他勾勾手,吴正胥本搬了个圆凳在她身旁坐着,看见勾手,赶紧凑上去,以为哪又不舒服了,吴正胥的大脸凑上去,林秋穗便亲了一下,然后害羞的转过身去看着窗外。
吴正胥这下可是高兴坏了,“你躺着吧 ,我现在就去找礼部的人来。”
这是芙蓉第一次主动亲他!!据说吴正胥接连三日都是有说有笑,百官都甚是惊奇。
作者有话要说:
、吴父大怒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是位居高位的有心人,第二日,吴正胥只是给皇上随口提了两句新科蒋状元很不错,皇上便给他安排在了京城,这两日圣旨怕是也该下来了。
这两日吴正胥因为林秋穗主动亲了一口,足足乐了三天,今天便是第三天,还是乐的跟被赏了糖吃一样,可是这个时候还是大清早,老管家却一路小跑过来了。
“主子,老爷派人来了,喊您和夫人过去一趟。”管家恭恭敬敬道。
“哦?喊我和夫人?可有讲是什么事?”吴正胥道。
“没有讲,我问了那传话的人,他也不知道。”
“好,下去吧。”吴正胥挥挥手。吴正胥继续照镜子,这过了一个半月,脸上的疤痕终于浅了,当然,他说的是那道刀疤。烧伤的疤痕已经越来越浅,做起假来越来越容易了。
林秋穗这时刚刚从外面回来,“你去做什么了?”吴正胥问道。
“我将我昨儿绣好的绣品给了庆儿,让庆儿帮我送到铺子里去。”林秋穗道。
“正好今日我无事,父亲喊咱们回吴府,咱们回去一趟吧,你还没回去过。”吴正胥走到她面前,然后又道“这两日还难受不难受?”
“好些了,不难受。”其实她还是犯困,大概是这些日子为了店里太累了吧,猛一接触开店,算账进货什么的都得操心。“父亲喊咱们做什么?”
“谁知道。”吴正胥牵着林秋穗的手走出屋子,到了大门口,卓晗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在门外,吴正胥先跳上去,然后把林秋穗拉上来,这都是吴正胥的必有动作了。
林秋穗掀开帘子看着一个个店铺从自个儿眼前过去,“咱们是不是得买些礼物啊?”她回头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吴正胥。吴正胥倒是不当紧,是见养了他几十年的父母,可她不一样啊,她要见得可是只见过一次面的公公婆婆。
“不用买了。”吴正胥漫不经心地说,但是他又感觉到了林秋穗紧张注视着自个儿的目光,又改了口,。“卓晗!去前方的福记点心铺买点点心。”他扭头向林秋穗解释道“母亲喜欢福记的点心,就买些点心好了,别的她也不缺。”
林秋穗有些忐忑,“正胥,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今天肯定是要有坏事发生了。”
“别瞎想了,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不到一炷香就到了,到时候就知道了,说不定是他们想貌美如花的儿媳妇了。”
林秋穗听了话,一想也是,现在想来想去一点用都没有,只好眯上眼睡觉,谁知道因为本来就犯困,一眨眼的工夫,吴正胥回头看看她,居然已经睡着了。
到了吴府刚刚进了大门还没见到父亲,吴正胥便知道林秋穗的感觉还是蛮准的,吴府的气氛果真相当压抑。
吴正胥半路上遇见了大哥,大哥只是冷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后来遇上三嫂,三嫂则是不知所云地说了一大堆,什么好好认错我看着絮灵是个不错的媳妇,然后就匆匆忙忙带着丫鬟出去采购布料去了。
这么压抑的气氛,林秋穗倒是没怎么感觉出来,她不知道吴府平常的气氛是怎么样的,她觉得以吴正胥这个性格,吴府里的人的性格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正胥拉着林秋穗进了书房,只见吴渊正站在书案旁写字,而李氏也在旁边坐着,还有二娘三娘都在坐着,大哥二哥三哥也都过来了。
吴正胥将点心放在母亲跟前道“母亲,这是絮灵专门下车给你买的。”
“哼。”只见李氏将那点心赌气般地往桌边一推。
吴渊喊了大哥二哥过来把他写好的字举起来,问三哥“给你四弟念出来。”
只见老三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最后迫于吴渊的淫威才支支吾吾念了出来“人要脸,树要皮。”
吴渊道“改日裱起来送到你四弟府上。”
吴正胥这下恼怒了,本来脾气就不是十分好,你大清早地把我和芙蓉叫过来,我也马不停蹄地过来了。“你一过来便这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做什么?”
“你问我阴阳怪气的嘴脸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知不知羞耻。”吴渊道,这四个贼小子就数这个打小不听话,我行我素的,如今还是这样不好管教。
父子俩猛一争吵,吓得林秋穗心尖直颤。
“你俩别跑了话题。”李氏生怕这爷俩儿再闹起来,今天的重点是这个儿媳妇。
李氏问道“絮灵,你可是开了一家制衣店?”
林秋穗这件事并没有准备怎么隐瞒,只是吴正胥说这种小事不用特别去说。
“是,在城西。”林秋穗缓缓道“当初哥哥怕我闷着给我开的。”
这时吴渊却看不惯李氏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吴渊开口便问“你过去可是青楼里出来的?”
这一问林秋穗便惨白了脸,她没想到夫家的人会专门去查自己的身世,因为照常理讲,孙府既然认了她,别人也就没必要查了。
还没等林秋穗解释,吴正胥就道“谁让你们查这些乱七八糟的!”在场的人是个人都能看出吴正胥的火冒三丈了。
吴渊气急,“你这是埋怨你的父母么?我们本没想查,可是人家自己送上门。”
吴渊在书案上翻了翻,昨日别人匿名送来了一封信,说是通过城西一家制衣店可以查出制衣店原来的老板是现在老板的舅舅,而去了那个巷子,虽然那家人不在了,随便去问别人却是可以知道那家人只有一个外甥女,曾被卖入了青楼,可是在六个月前不明不白病死了,就是那个时候孙府认了小姐,吴渊当然不信,如此敢做不敢当还匿名的人,他最讨厌。所以他连夜派人去查了查,竟然真是如此。
当初孙续祖觉得别人应该不会刻意去查林秋穗的身世,所以那些邻居街坊就没有管,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慢慢就忘了,可是孙续祖没想到世上还有有心人。
林秋穗一切被说穿了,腿有些软,吴父这是想让吴正胥休了她么。
吴渊将那信扔给吴正胥,吴正胥伸手接住。“这是别人送的信,你自己看吧,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查这些。”
吴正胥展开看了看,皱眉,这孙续祖真是太善良了,办事也不干净。
“絮灵的确是在青楼呆过,只不过刚到青楼第一天就和我在一起。”吴正胥皱眉道。
只听旁边的三娘,当初因为要买宅院,吴正胥阻拦不让买,恨他恨得牙痒痒,这下好不容易逮到父子俩能生间隙的地方,可不是使足了劲儿挑拨。
“哎呀,老四你说你也是,青楼里的女子玩玩就是了,怎么能往家里领。”三娘娇笑。
“絮灵是孙府小姐,你呢,比我大不了几岁,别正胥正胥的叫,若不是我父亲宠你,以你在外的家底,还得喊我一声爷。”吴正胥哼了一声。
这一句话可把和三娘是死对头的二娘逗乐了,言外之意不就是她是个靠男人养的骚货么。
只听吴渊道“你是怎么和她说话的!”
吴正胥更恼,把放在她娘那里的点心往吴渊那里一扔,“她是怎么和我说话的。”
大哥赶紧打圆场,说“都坐下都坐下,别吵了。”
只听三娘心有不甘,“一个青楼里的丫头。”
“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吴正胥看着林秋穗瘫坐在地上,她一直害怕别人会因为她在青楼看不起她,何况她和他成了亲,身家背景更为重要。
三娘还是口口声声地说青楼里的女子多么下贱。只听吴正胥一句话,就把吴渊又气到了。
“父亲,你问问你宠爱的这个贱女人偷偷移了吴府多少钱,问问外面的徐管事是不是和她有染?”
这一句话出来,整个书房可是乱成一锅粥了,三娘赶紧跪了下来道“老爷我没有,真的没有。”
其实吴正胥也不知道,他才不会闲到去调查父亲的小妾,他只不过是看这几年这个女人和徐管事走的颇近,前些天回府找父亲商量事情还看见那两个人在花园里说悄悄话,不知道再密谋什么。
吴渊恼了,“我是在说你的事。”他知道他宠爱的这个女人什么样子,虽然尖酸刻薄却胆小得很,就是因为好驾驭他才对她颇好。
“我的事是什么。如今絮灵已经是我的夫人,是孙府小姐,她在青楼的时候也是只有我一个男人。”吴正胥这样的维护着实温暖了林秋穗的心坎。
只听李氏缓和道“正胥,不如,你再娶一位,让她做小吧。”
吴正胥本来已经坐下了,这下又站了起来,“不可能。”
李氏还以为是吴正胥是碍于孙府的面子,道“孩儿,你放心,这事情孙府的人定是也知道,他们不会不退步的。”
那边大哥也说“不是百里逼婚的么。”
吴正胥忍了忍心中的火气,“百里逼婚?百里逼婚都是我策划的,我爱上絮灵了,一辈子都不会变的。”吴正胥边说边把左脸贴上的烧疤截掉扔在地上。“看见没,这就是百里逼婚,我和百里关系好到他能为我作假了,他会逼我婚?”
吴正胥又扶了扶方才拉也拉不起一直坐在地上的林秋穗,想让她坐在椅子上。
吴正胥边行动边说道“絮灵的病也是我下的药?你们是不是也要骂我卑劣,我的确是没脸没皮了,明日,三哥,你把父亲那副字裱起来送我府上,我挂在大门口!”
吴正胥看见林秋穗都急哭了,连忙柔声道“起来吧,让他们知道正好,你也不必再瞒着。”
林秋穗哽咽道“正胥,我肚子疼,没力气。”
“肚子疼”吴正胥根本就不理在场的所有人,他根本就不怕,大不了以后不让芙蓉回吴府了。其实这样也好,吴渊肯定会碍于面子将这消息彻底打压下去的。
“卓晗!”吴正胥将门外的卓晗喊过来,“出了府门往右走,过一个路口往左,到梅府把万里叫过来。”万里这几日又回梅十那里了,听说过几日就要走了,正好今日让他给林秋穗看一看,这些日子林秋穗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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